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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御驾亲征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章。

    长秋意为长久维持早秋欣欣向荣的盛况与生气。

    长秋宫就是自西汉以后大多数皇后所居住之宫殿。

    而何太后如今亦理所当然地居住于此。负责长秋宫的总管美其名曰“大长秋”,由朝中宦官担任此职。

    如今任职大长秋之位的人姓赵名忠。

    永乐宫则属于皇太后居住之所。

    自从和平元年(公元一五〇)年,桓帝将其母孝崇皇后安置永乐宫居住至今仍保持此传统。

    而负责掌管宫中事务之人称为少府。此前任此要职之人姓樊名陵。

    此外,宫中尚有羽林,虎贲两军护卫。

    正因为虎贲军乃负责保卫皇宫之职,所以身为虎贲中郎的文凯才能自由出入皇宫之中。

    与其同行负责放风的张开阳一直望向他阴阴的奸笑着。

    文凯不明所以本想问其为何如此,但一转念,立即改变主意缄口不言。

    果然差不多已经到达长秋宫时,张开阳再也忍耐不住,质问文凯为何不向自己询问其因。

    只是,他想不到文凯的回答让他啼笑皆非,当下已恨不得把文凯这可恶的家伙按在地上痛揍一顿。

    “只需沉默,开阳终难忍耐而将一切和盘托出。”

    “哎,知我者莫如文兄也!”张开阳无可奈何,只得俯首称臣:“文兄可知坊间传闻何太后乃众所皆知……”

    张开阳望着前方,口中之话戛然而止。

    文凯举眼望时,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步出长秋宫正殿之门。

    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此人竟会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而且这个人他居然认识!

    需知此时尚未天明也!

    此人原来乃中常侍张让的养子——太医令张奉。

    之前文凯随孙坚于赵忠与张让为他俩所设的宴会中见过此人。

    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但文凯认为其既身为张让之子,定会认贼作父,与张让同为一丘之貉。

    张奉眉清目秀,是属于那种弱不禁风的俊书生类型。

    他娶何太后之妹为妻。如果想到此点,那么他于此间出现亦算情有所原。

    只是不知为何张开阳那眼神竟会如此的狼顾狐疑,或是是他出现的时间吧?

    在这极度敏感的时期,让人猜疑亦是合情合理之事。

    张奉见到文凯二人亦是一愣,尴尬地与两人打个招呼便仓促离开。

    想不到很快何太后就派人宣文凯进去,张开阳则按照之前的计划于门外把风。

    宫内居然只有何太后一人!

    看到这种情况,文凯隐隐感到不安,为什么何整个长秋宫会空无一人,该不会是有什么圈套吧!?

    自己本来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如今他却好像身陷一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当他小心翼翼的进入殿内,一切问题都似乎已迎刃而解。

    见到何太后的那一刻,文凯心中不停在咕噜咕噜,他真想奉劝何太后一句:

    “天冷风凉,太后宜保重凤体!穿着如此潇湘单薄,极易生病!”

    只为何太后上身只披一袭浅红色轻纱。

    文凯看时,已立觉不妥,哪敢再看下去,赶紧垂下头去。

    这细微的动作毫无保留地落入何太后眼内,一双凤目满是遂心满意。

    其子史侯刘辩此年才十四岁,掐指计算,何后豆寇年华就入宫,她旋即已为刘宏所幸,生下皇子。

    如今何后年纪亦是三十左右而已,正值花好年华,比文凯亦大不了几岁。

    “本后乃洪水猛兽乎?抬起头来!”

    何后言含威严,令文凯不由自主就唯命是从,将头抬起。

    只见何后拿起枕边的羽觞,樱桃小嘴微仰,轻呷一口,纤纤玉手轻掀帏帐,已举步婀娜而出。

    “孙邵,何人遣你前来参见本太后?”

    “太后如何得知末将姓名?”文凯闻言,所惊非小。

    “京师尚有本太后不知之事否?”何后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当下文凯一五一十将何进令自己进宫要办之事和盘道出,恳请何后为其兄点燃指路明灯。

    “本宫近日肩酸背痛!”何后缓缓坐下,轻拍香肩,望着文凯道:

    “过来替本宫揉摩片刻,或许本宫能想出万全良策。”

    “末将不敢!”

    文凯诚惶诚恐,要在太后肩上动手,与在太岁头上动土何异?就算他如何色胆包天也不敢造次。

    “回去告知大将军,本宫无可奉告!”何后负气之时居然自有另一番风情。

    “如此……”文凯左右为难,功败垂成,空手而回,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结果。

    “本后如欲治汝之罪,何需如此画蛇添足?”

    何后望着文凯,秋波暗送: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也!虎贲中郎尚需三思而后行乎?本宫随时忘却先前所言!”

    文凯一世英雄,在何后面前居然毫无反击之力。

    无可奈何之际,只好步至何后身后,将双手轻搭于其玉肩之上。

    只是,作贼心虚的文凯尚心有余悸。

    “皇上龙体未寒,恐怕……”

    “休要再提皇上!”何太后突然改容易貌,怨气冲天道:

    ”自王荣此贱人死后,皇上从不驾幸长秋宫矣。本宫与寡鹄何异?”

    王荣就是王美人,即刘协的生母。

    此前,当她知道自己怀有龙种后,明知何太后性嫉妒,绝不能容她与其子,遂数服坠胎之药。

    也是刘协命大,竟然胎安无恙。

    一日,王美人梦到自己肩负太阳而行,视为吉兆,遂生下皇子刘协。

    何太后岂能容忍此事发生。立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铲除异己,令人毒死王美人以泄其恨。

    刘宏忙将刘协送至其母董太后处赡养。这才让刘协逃过一劫。

    当今天子对何太后恨之入骨,立欲废之。

    然何太后此时羽翼已丰,其兄何进亦于朝中左右逢源,更有中常侍为她挡雨遮风。所以刘宏最后也只能就此不了了之。

    刘宏深爱王美人,遂负气从此不踏入长秋宫半步。

    何太后其时尚是花信年华,怎甘心独守空房?自然就会红杏出墙,寻草觅枝。

    刘宏亦佯装不知,任其自生自灭。

    宫中大多数人均为宦官,当然不能满足何太后。

    不甘寂寞的皇后自能呼风唤雨,然她所幸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会像现在站在她身后的这个男子汉一样。

    突然,何太后出其不意伸出修长小手将文凯搭在其肩上纹丝不动的双手用力一握,毫无准备的文凯双掌已为何后所控。

    文凯的本能反应自是想立即挣脱束缚。

    但一想,面前乃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倘若自己的行为稍有差池,不要说完成不了任务,分分钟可能会人头落地……

    就这样,文凯的铁手让何后死死的掐住。

    当她那接触过无数男人的柔荑素手一接触到这名硬汉坚韧而温暖的掌心那一刻,何后可以立即肯定,此子定是一个刚柔相济的盖世奇才。

    文凯为之一颤,但他却同时感觉到何后的反应比自己更为强烈。

    “大胆孙邵,竟敢对本宫无礼!”

    文凯心中暗笑:女人真是天生矛盾的动物,心中所想之事与口中所言永远不会相符。

    想到此点,文凯突然心中一动。

    不知哪位名人曾经说过,要想一个女人对你唯命是从,就要将她彻彻底底的征服。

    一想到这点,他心中顿生一念。当下不敢逾越半分,忙将两手抽出。

    只见文凯来到何太后跟前,单膝跪下。

    “末将无意冒犯太后,自知罪该万死!待末将禀告大将军详情后再回长秋宫让太后任意处置!”

    说完,文凯作状起身就欲离开。

    此欲擒先纵之计果然奏效,他知道,何后决不会将送入虎口的“小羊”放走。

    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文凯拖住,口中嗔道:

    “冤家,本宫说说而已,何需当真?此为似拒实迎也!”

    文凯自校场之上得知刘宏的死讯后,两度与朝廷重臣商议要事,两度进入皇宫,一直马不停疲于奔命。

    不要说倒头大睡,就连沐浴更衣的空隙也没有。

    如果他母亲在其身边,一定会喋喋不休。

    因为每次运动归家之后,总会被她唠唠叨叨一番,说他什么臭不可挡也不立即去洗澡,哪个女孩嫁给他实属她的家门不幸等等。

    但事实就是这样,被文凯母亲称作无法接受的“臭气熏天”在何后心中却乃人间极品的雄纠之气。

    何后玩弄男人无数,但却从来没碰到过此满满刚阳之气类型。

    文凯自小受西方文化熏陶,以他如此前卫的学识对付一个一千八百年前的“老古董”,自是绰绰有余。

    古人常言“以德服人”,但此“人”却不包括女人。

    正如他知道面前的女人需要实际行动才能将她彻底驯服一样。

    主意拿定的文凯决定施展浑身解数,誓要将何后一举击溃。

    突然间,文凯脑中飘出一个成语:

    御驾亲征!

    想不到自己如今代替当今皇上刘宏来出面干此大事。

    于是,他祭出了自己以前降服女孩子于无形的杀手锏——绵绵情话。

    天下女人如出一辙,男人对自己的赞美永远深信不疑,统统照单全收。

    文凯在此方面可谓已达大师级水准。

    只见他用最肉麻、最动听、最温柔、最煽情的连绵细语在何后耳际轻轻诉说。

    文凯对那行云流水的赞美之辞早已能倒背如流,现在反有点旧梦重温的感觉。

    毕竟没用多时了,想不到在此时居然可大派用场。

    见何后面现红晕,对自己的奉承之言甚为受用之际,文凯深知何后此时定是意志最为薄弱之时,再不动口,更待何时?

    “不知太后此时可否告之末将?”

    何后白了他一眼,“此事容后再提!”

    “大将军命末将尽快回复,太后既然不肯吝教,末将就此告辞!”

    文凯见状,立即全面罢工,转身欲走。

    “冤家,本后这就告知予汝。”

    何后所作所为早在文凯算计之中,如此不遗余力将其奉如神明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虽然何后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但此时此刻文凯真的沒有那份苟且之心。

    何后不知是否别有用心,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细声在其耳边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文凯听着听着,脸色渐变。

    想不到这刚才尚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小女人竟然如此工于心计,怪不得何进会遣自己入宫向她请教。

    当下文凯洗耳恭听,将太后之言铭记于心。

    何太后将所要说的话简约详核吩咐完之后,便欲再续前缘,更进一步,完其好事。

    两人同床异梦,各有所思,各有所需。

    何后望着文凯,情不自禁就口吐言带双关之话。

    “不想汝哄人功夫进如此了得!超凡于世,令本宫大长见识,深会其益。”

    “太后言重矣!还需谢太后赠策之恩!”

    文凯口不对心,心中却想:此乃等价交易,何须言谢?如非自己出此上策,焉能套出太后心中所思?

    虽然目的已达,但文凯也不便就此一走了之,本想继续哄哄她后才功成身退。

    只是,何太后鬼使神差说出一句话让他立即索然无味,勃然变色。

    “本宫早在此等待大将军派人前来索谋,然不想来者竟是汝此文武,才貌俱全之人!上天待本宫尚算不薄!”

    文凯闻之,心中感慨万千,却又是如此无可奈何!

    现代的穿越故事皆云主角穿越后如何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为何自己却完全无此际遇?

    每次的胜利均来之不易,但碰到的失败却层出不穷。

    正如这一次,自己一直以为将何后驯驾得贴贴伏伏,结局却是何后早在等其入瓮。

    愚不可及如自己尚自以为是,觉得稳操胜券,原来自己才是一直被何后玩弄着的傻瓜!

    “天色将明,末将需速归复命,就此向太后告辞!”

    远处,天际已是晨曦将露,旭日将升。

    斗转星移,文凯从未经历过如此变幻莫测,紧张刺激的一天。

    他终于迎来了新的一日——中平六年(公元一八九年)四月十二日。

    欲知后事如何,请续阅下章《拘神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