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探地洞（1）
回绕青山千条嶂，几许老树映斜阳，缕缕清雪笼云岫，吐纳天真地秀，日精月华，好似仙界妙境。
数十余名劳工，皆是身材魁梧的汉子，由山寨各小头领监工，依照工匠图纸，筑高墙，造木栅，四方立箭台，八面展旌旗，顿生苍穹豪迈之感。
“快！”小头领大喊。
众多劳工不敢怠慢，纷纷加紧手中动作。
“砰——轰隆——”远处传来巨响，声如雷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只见两座土堆塌了下去，露出黑黝黝的洞口，冒出阵阵青烟。
几位头领放下马鞭，抽出腰间朴刀，向洞口望去，一眼不见深浅，左右观察片刻，忽而听闻自地下传来阵阵龙吟虎啸之音。
头领们面面相觑，脸色凝重起来，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么古怪的事，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随着一声龙吼，两道白影从地底钻出，在空中盘旋飞舞，倏尔一声长嘶，冲上半空，又俯冲而下，向着一块石碑咬去，锋利牙齿咬破厚实岩壁，刻下几个大字，转瞬消失无踪。
头领们大惊失色，吓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久久缓过神来，仍旧心惊肉跳，暗自咂舌，这是哪位神仙在此发威？
“有字！”有人指着那块被啃咬过的石碑嚷道。
石碑上坑坑洼洼，被咬掉了好大一截，狰狞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你们看，石碑旁边还有几行字……”一名劳工也发现异常，众人定睛细瞧，虽然字迹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来，有人自言念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劳工当中也有些赶考被抓上山来的秀才，当年秦始皇以和氏璧铸造传国玉玺，乃是天命的象征，历经不知多少帝王之手，最终消失于战乱之中。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天显真龙，又在石碑上刻下这八个大字，猜测着必然与传国玉玺有关。
人群挤作一团，一个个争先恐后，都抢着想一睹宝物真荣，想是能沾染上龙气，以后仕途顺遂，平步青云。
“别吵，都给老子闭嘴！”头领怒喝一声：“都滚回去干活！”扬鞭驱散围观劳工，谁也不敢触头领的霉头，唯唯诺诺，各自散去。
一切归于沉寂，只是偶尔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引发好一阵窃窃私语。
头领走到近前，拿出火折子点燃火把，仔细打量其了那处地洞，只见里面漆黑幽深，阴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三哥，这该怎么办？要不要等大头领回来定夺？”几名小头目凑到一起，低声商议。
“不就是一处地穴嘛！有何大不了？”三头领对这神鬼之说甚为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再说了，什么真龙假龙，要我看他只敢咬死物，咱们这些活人，不是都完好无损吗？”
其余小头领迟疑片刻，齐齐看向地穴，问道：“大头领和二头领都不在山寨，咱们拿不准主意，按照位置就数三哥最大，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三头领思忖片刻，吩咐道：“咱们找个劳工，用绳索吊筐，把他送到下面去，大头领不让咱们杀人，咱们也没杀人啊，只是让他代咱们下去看个究竟而已，这总不算犯了规矩，真要是犯了规矩，打不了就砍我的脑袋！”
几名小头目点头应允，分头行动，找来几根绳索，缠在一起，掷进洞口，一根不够就多系一根，这地洞倒也不是深不见底，约摸着二十余丈便到了尽头，收回绳索，现在就差下去的劳工了。
几人将劳工喊到山寨中央，将此事一说，劳工也不是傻子，这探地洞的活儿，谁也不愿意干，真要是触怒了是神明，非得吃苦头不可，说不准连小命都丢了。
不过也有人想法不同，早先他们就对这地洞很好奇，只是碍于头领淫威，不敢靠近，听到能够亲自下去查看，心中激荡难耐，跃跃欲试，只盼着下去之后能够寻到机遇，一飞冲天。
“头领，我来！”有人叫嚷道，却是一个年轻人，身材修长挺拔，英姿勃发，一双星眸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坚毅果决。
他正是张文，本来是一个普通农家子弟，父母离世之后，他孤苦伶仃，举目无亲，路过小丘山为头领们劫掠而来。
不过留下的这段期间，平时也能跟着蹭顿酒肉，日子过得不亦乐乎，相比于其他劳工，他反倒是自愿留了下来，还总是央求诸位头领，下山劫掠时将他带上。
张文生性直爽，胆大心细，颇具侠义心肠，加上粗通拳脚，使得一手好石索，在小丘山颇受欢迎，渐渐成为头领们器重的角色。
今夜，张文也想跟着去看热闹，但是头领却拒绝了，因为他们担心张文万一有个闪失，他们可不愿失去一个天生的“土匪”胚子，但架不住张文软磨硬泡，一直死缠烂打，最终答应让他探地穴。
“你小子记住了，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就赶紧摇铃扯绳，我们听见响动就拉你上来了，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听见没有！”三头领虽然话说得凶狠，却满含关切，叮嘱道：“老子是草原蛮子，不懂你们中原的人情世故，遇到麻烦可别逞能，千万别死在里头！”
“嗯！”张文点头，翻身跳上竹筐，朝着众人抱拳施礼，笑道：“诸位，这地上要是有什么好酒，我到时候搬上来一坛，咱们一起喝个痛快！”
“放绳。”头领们挥手吩咐，劳工们将绳索慢放，直到手上失重，才找了处木桩捆上，只等着铃响绳颤时，一股劲儿把他给拉上来。
大伙儿围在洞口，伸长脖子张望，心脏怦怦直跳，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正在焦急等待时，突然之间，只见竹筐晃动不停，似是有人用力挣扎，从地下不断传来闷哼呻吟，绳索微微抖动，头领们喜形于色，催促着劳工拉紧绳索，眼睛死死盯住洞口。
可奇怪的是，竹筐并未如期升起，绳索抖动越来越频繁，像是有东西在下方拼命挣扎，不时传来惨呼。
头领们脸色凝重，心中忐忑，隐隐觉得不妙，一个个提心吊胆，不敢妄动。
“喀嚓！”绳索断裂，竹筐坠落，劳工们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张文的声音陡然消失，随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半晌没有动静。
所有人屏息凝视，等候结果，却始终不见张文爬出地洞。
“小兄弟……”众头领面露惊容，有人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不安，却又不敢下去看个究竟，不过隐约间能感觉到，张文这一去是凶多吉少了……
忽然间，竹筐中冒出一缕烟雾，弥漫整个洞窟，刺鼻的味道飘来，让人闻之欲呕，众人慌忙捂住口鼻后退，眼巴巴的看着那团烟雾。
一条瘦削的身影扑棱棱摔了出来，跌在泥地里，半晌爬不起来。
众人大惊，待烟雾散去，看清了张文真容，忙涌了过去，七手八脚把他扶起，只见他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衣服破烂，露出的肌肤布满伤痕，一缕缕鲜血渗出，浸润衣衫。
“大……大虫！”张文面如土色，嘴唇哆嗦，身上冰冷，犹坠冰窟，惊恐不安的指着洞穴，眼珠子瞪圆，旋即两腿一软，瘫软似一滩烂泥，晕死过去。
数十余名劳工，皆是身材魁梧的汉子，由山寨各小头领监工，依照工匠图纸，筑高墙，造木栅，四方立箭台，八面展旌旗，顿生苍穹豪迈之感。
“快！”小头领大喊。
众多劳工不敢怠慢，纷纷加紧手中动作。
“砰——轰隆——”远处传来巨响，声如雷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只见两座土堆塌了下去，露出黑黝黝的洞口，冒出阵阵青烟。
几位头领放下马鞭，抽出腰间朴刀，向洞口望去，一眼不见深浅，左右观察片刻，忽而听闻自地下传来阵阵龙吟虎啸之音。
头领们面面相觑，脸色凝重起来，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么古怪的事，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随着一声龙吼，两道白影从地底钻出，在空中盘旋飞舞，倏尔一声长嘶，冲上半空，又俯冲而下，向着一块石碑咬去，锋利牙齿咬破厚实岩壁，刻下几个大字，转瞬消失无踪。
头领们大惊失色，吓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久久缓过神来，仍旧心惊肉跳，暗自咂舌，这是哪位神仙在此发威？
“有字！”有人指着那块被啃咬过的石碑嚷道。
石碑上坑坑洼洼，被咬掉了好大一截，狰狞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你们看，石碑旁边还有几行字……”一名劳工也发现异常，众人定睛细瞧，虽然字迹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来，有人自言念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劳工当中也有些赶考被抓上山来的秀才，当年秦始皇以和氏璧铸造传国玉玺，乃是天命的象征，历经不知多少帝王之手，最终消失于战乱之中。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天显真龙，又在石碑上刻下这八个大字，猜测着必然与传国玉玺有关。
人群挤作一团，一个个争先恐后，都抢着想一睹宝物真荣，想是能沾染上龙气，以后仕途顺遂，平步青云。
“别吵，都给老子闭嘴！”头领怒喝一声：“都滚回去干活！”扬鞭驱散围观劳工，谁也不敢触头领的霉头，唯唯诺诺，各自散去。
一切归于沉寂，只是偶尔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引发好一阵窃窃私语。
头领走到近前，拿出火折子点燃火把，仔细打量其了那处地洞，只见里面漆黑幽深，阴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三哥，这该怎么办？要不要等大头领回来定夺？”几名小头目凑到一起，低声商议。
“不就是一处地穴嘛！有何大不了？”三头领对这神鬼之说甚为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再说了，什么真龙假龙，要我看他只敢咬死物，咱们这些活人，不是都完好无损吗？”
其余小头领迟疑片刻，齐齐看向地穴，问道：“大头领和二头领都不在山寨，咱们拿不准主意，按照位置就数三哥最大，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三头领思忖片刻，吩咐道：“咱们找个劳工，用绳索吊筐，把他送到下面去，大头领不让咱们杀人，咱们也没杀人啊，只是让他代咱们下去看个究竟而已，这总不算犯了规矩，真要是犯了规矩，打不了就砍我的脑袋！”
几名小头目点头应允，分头行动，找来几根绳索，缠在一起，掷进洞口，一根不够就多系一根，这地洞倒也不是深不见底，约摸着二十余丈便到了尽头，收回绳索，现在就差下去的劳工了。
几人将劳工喊到山寨中央，将此事一说，劳工也不是傻子，这探地洞的活儿，谁也不愿意干，真要是触怒了是神明，非得吃苦头不可，说不准连小命都丢了。
不过也有人想法不同，早先他们就对这地洞很好奇，只是碍于头领淫威，不敢靠近，听到能够亲自下去查看，心中激荡难耐，跃跃欲试，只盼着下去之后能够寻到机遇，一飞冲天。
“头领，我来！”有人叫嚷道，却是一个年轻人，身材修长挺拔，英姿勃发，一双星眸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坚毅果决。
他正是张文，本来是一个普通农家子弟，父母离世之后，他孤苦伶仃，举目无亲，路过小丘山为头领们劫掠而来。
不过留下的这段期间，平时也能跟着蹭顿酒肉，日子过得不亦乐乎，相比于其他劳工，他反倒是自愿留了下来，还总是央求诸位头领，下山劫掠时将他带上。
张文生性直爽，胆大心细，颇具侠义心肠，加上粗通拳脚，使得一手好石索，在小丘山颇受欢迎，渐渐成为头领们器重的角色。
今夜，张文也想跟着去看热闹，但是头领却拒绝了，因为他们担心张文万一有个闪失，他们可不愿失去一个天生的“土匪”胚子，但架不住张文软磨硬泡，一直死缠烂打，最终答应让他探地穴。
“你小子记住了，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就赶紧摇铃扯绳，我们听见响动就拉你上来了，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听见没有！”三头领虽然话说得凶狠，却满含关切，叮嘱道：“老子是草原蛮子，不懂你们中原的人情世故，遇到麻烦可别逞能，千万别死在里头！”
“嗯！”张文点头，翻身跳上竹筐，朝着众人抱拳施礼，笑道：“诸位，这地上要是有什么好酒，我到时候搬上来一坛，咱们一起喝个痛快！”
“放绳。”头领们挥手吩咐，劳工们将绳索慢放，直到手上失重，才找了处木桩捆上，只等着铃响绳颤时，一股劲儿把他给拉上来。
大伙儿围在洞口，伸长脖子张望，心脏怦怦直跳，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正在焦急等待时，突然之间，只见竹筐晃动不停，似是有人用力挣扎，从地下不断传来闷哼呻吟，绳索微微抖动，头领们喜形于色，催促着劳工拉紧绳索，眼睛死死盯住洞口。
可奇怪的是，竹筐并未如期升起，绳索抖动越来越频繁，像是有东西在下方拼命挣扎，不时传来惨呼。
头领们脸色凝重，心中忐忑，隐隐觉得不妙，一个个提心吊胆，不敢妄动。
“喀嚓！”绳索断裂，竹筐坠落，劳工们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张文的声音陡然消失，随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半晌没有动静。
所有人屏息凝视，等候结果，却始终不见张文爬出地洞。
“小兄弟……”众头领面露惊容，有人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不安，却又不敢下去看个究竟，不过隐约间能感觉到，张文这一去是凶多吉少了……
忽然间，竹筐中冒出一缕烟雾，弥漫整个洞窟，刺鼻的味道飘来，让人闻之欲呕，众人慌忙捂住口鼻后退，眼巴巴的看着那团烟雾。
一条瘦削的身影扑棱棱摔了出来，跌在泥地里，半晌爬不起来。
众人大惊，待烟雾散去，看清了张文真容，忙涌了过去，七手八脚把他扶起，只见他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衣服破烂，露出的肌肤布满伤痕，一缕缕鲜血渗出，浸润衣衫。
“大……大虫！”张文面如土色，嘴唇哆嗦，身上冰冷，犹坠冰窟，惊恐不安的指着洞穴，眼珠子瞪圆，旋即两腿一软，瘫软似一滩烂泥，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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