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醋坛子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天色大亮，看向四周这熟悉的陈设，石清泉知晓自己终于逃过一劫。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他轻吐了口浊气，慢慢从地上坐起身，哑声唤道：“谁呀？进来吧。”
门帘被挑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端着碗汤药，走到床榻旁，轻柔地扶着石清泉坐直身体，小心翼翼喂他喝下。
喝药时，石清泉借余光打量，她容貌俏丽，眉目灵秀，虽然身姿娇小，但隐然有一股草原女子特有的英柔之态，看着她的模样，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欢。
待碗里空了，少女又从袖兜中取出帕巾，温柔地帮他拭去嘴角残留的药汁，
末了又掏一包饴糖，剥掉糖纸，递到他嘴边，石清泉微怔了一瞬，缓缓张开嘴吃下糖果，少女不经意间展露笑靥，脸上泛起淡淡红晕，低垂着眼帘，长睫轻眨，为他掖好被子，倒身退出房门。
石清泉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回味着口中那甘甜的滋味儿，，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淡淡的暖流。
在房内呆了片刻后，石清泉掀开棉被，穿上鞋袜，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推开门到了院内，准备找讹祁问问，肉票的事儿。
此时，院落中摆满了各式器具，还搭建了几个木棚，棚下摆放着锅碗瓢盆，灶台旁堆砌了柴火，屋檐底下挂着一串串晒干的蔬菜。
石清泉扫视了一圈后，抬步朝厨房走去，一路上遇见许多女真人，都纷纷与他点头致意，对他露出善意的微笑，看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村民都已经知道了。
来到厨房前，就见讹祁站在炉灶前烧水洗手，听见脚步声后转头看向他，问道：“大头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讹祁往灶膛里添了把火，说道：“大头领，有什么要问的？讹祁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天的那个肉票怎么样了？”石清泉顺手舀了一瓢水，痛饮几口，抬眸看着他，笑道：“这一票要是成了，咱们又能屯下不少钱粮马匹，修建山寨了。”
讹祁拿添柴火的手顿住了，沉默了半晌，才闷声答道：“嗯，这小子已经有两天不吃不喝了，说什么要是不放人，他就绝食而死，让咱们半两银子也拿不到手。”
他还摆起谱来了？石清泉气得翻了个白，心里升起一丝烦躁和恼怒，他可没有优待“俘虏”的习惯，便为讹祁出了个主意，这事也不难办，到时候熬上一碗粥放凉了，撬开嘴灌进去，倒身放在床上，想吐也吐不出来。
“对了，昨日救我的那个小姑娘，她好像不是汉人吧？我听他叫我阿巴嘎，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话不好明说，显得自己太过粗鄙，就想着旁敲侧击，弄清楚她的来历和身份，低头不见抬头见，别见了“救命恩人”，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讹祁担心他的伤势，伸手将身下的小凳搬到石清泉的身后，扶着他的胳膊坐下，解释道：“她是归化来得蒙古人，姓什么我忘了，只记得她叫其木格，至于阿巴嘎就是叔叔的意思。”
一阵冷风吹开窗棂，卷进些许寒流，石清泉只穿了身亵衣，冻得浑身发麻，连忙关上窗户，往掌心哈了口气，搓了搓双臂，这才舒服了些。
石清泉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那姑娘生得貌美，又对我有救命之恩，平时山寨里的杂活累活就都免了吧，再赏几件金银首饰，聊表寸心。”说着又想起那姑娘的一颦一笑，心里竟然有些失落，暗暗叹息了口气，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免去杂活？赏赐首饰？还聊表寸心？以前对其他人可从来都没有这种待遇。
难道……大头领对这小娘子动心了？讹祁背身坏笑，看来不管是汉人还是女真人，爱美之心皆同，他要是早知道大头领喜欢的是这一款，早就替他安排了！
石清泉不知道讹祁脑袋里的弯弯绕绕，见他一直背着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问道：“讹祁，怎么了？””
讹祁立即收敛神色，正襟危坐，恭敬地回禀道：“是，属下遵命！这事一定办得圆满！”
石清泉没理会讹祁的小心思，径直问道：“你吩咐什么了？你就遵命？”
讹祁一声不吭，眼中闪出玩味的神色，惹得石清泉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幅奸诈狡猾、滑不溜秋的样子，总是令他猜不透，没想到一直被他认为是“老实人”的讹祁，也学会了这套。
这货今天的反应不大正常啊。
“你笑什么呢？有话咱们直说啊！”石清泉没好气地瞪着他，心想这厮越来越阴险狡诈了，跟以前磊落的草原汉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讹祁嘿嘿笑了两声，还以为是他着急了，压低嗓音劝说道：“大头领，您身上还有伤势未愈，晚上！我晚上就把人送……”
石清泉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讹祁话里的意思，在他眼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自己怎么会对她产生好感呢？
他喜欢得是这小姑娘的活泼可爱，天真烂漫，哪怕是语言不通，却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纯真率性，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但还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
如果能大两岁，哪怕是与春红一个年纪也好，他也不会这般踌躇。也许是因为自己“现代人”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转变，光想着跟她同居一室，共枕而眠就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
“停！”石清泉抬手阻止讹祁往下说，皱眉道：“打住！这事以后别再提了。”
讹祁见他板着脸，似乎很是严肃，便不敢再提，乖乖儿地闭上嘴巴，心里腹诽，这山上难得碰上个漂亮姑娘，却偏偏要装腔作势，假！真假！
傍晚的山林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雾气，远处隐约传来鸟鸣虫叫声，石清泉就这么在屋内躺了整整一天，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他披着袄袍走到院门外，望着渐渐变黑的夜幕，心中涌起万分期盼与紧张，他已经与周沅芷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一直窝在山上，身边没个女人，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他轻轻叹气，转过身朝屋内走去，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脚步顿住，扭头向后看去，就见聚义大厅，火光摇曳，一个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映在墙壁上。
“沅芷？”他喃喃唤了一句，快步朝门外走去，推开虚掩的大门，借着烛光，看清了门外站着的人影，不由愣在当场。
周沅芷穿着一袭雪青色长裙，乌黑柔亮的秀发挽着松垮的髻，用一根碧玉簪固定住。她身材高挑纤细，皮肤雪白如瓷，五官精致秀丽，此刻她静静伫立在门口，仿佛一幅精心描绘的仕女图，美轮美奂，让他移不开眼睛。
石清泉快步走到她面前，微喘着气，激动地抓着她的双肩，颤抖着声音问道：“沅芷，你怎么来了？”
“我我我上山看看看你……”周沅芷身上裹着件獭皮裘子，但还是冻得脸颊绯红，娇俏玲珑，说话断断续续，磕磕绊绊。
石清泉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入房中，将她放到炕上，扯下棉被给她围上，摸了摸她冰凉的额头，埋怨道：“这么冷的天，你也不知道多穿点儿，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周沅芷被他抱在怀里，心里既甜蜜又羞涩，小脸儿泛起红晕，轻咬着粉唇道：“是一个叫哈剌的人，说什么你在山上憋坏了，特意请我来的，我想着山路不远，就穿得好……好看一些，谁知道这么远。”
哈剌？
石清泉脸色一沉，心里有些恼怒，虽然是他也是一番好心，但寨中有规定，下山时需向大小头领告报，并由大小头领指派随行护卫。
周沅芷敏锐察觉到他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石清泉心里盘算着怎么惩治哈剌，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鼻端闻到一阵淡雅幽香，不禁睁开双眸，看见周沅芷正盯着自己。
“自从他当上了这个三头领，就屡次藐视寨规，私自把你接上山！”石清泉气愤地数落着哈剌。
周沅芷脸眼波盈盈，垂着头玉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娇嗔道：“他也是好心，我看罚就免了，背地里斥责几句算了。”
石清泉怔忡片刻，搂紧怀中软玉温香，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低哑着嗓子，轻声呢喃道：“今晚天塌下来我也不管……”
他翻身覆了上去，正待入港，忽而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只好强压住欲念，拉拢衣襟，扬声喊道：“谁啊？！”
讹祁站在门外，嘻笑道：“我把您要的人带来了，反正您家里的哪位也不在，就先拿她止止渴吧！”
石清泉懵了，自己什么时候找他要人了？
他慌忙跳下床，赤条条地跑到门口，只开了个缝隙，探出半个脑袋，左右瞧了瞧，只见两名嬷嬷领着其木格，头戴凤钗，耳坠金环，凤目桃腮，柳叶细眉，稚嫩的小脸上略施脂粉，怯生生地像个不设心防的孩子，愣愣地看着他喊了一句：“阿巴嘎……”
石清泉呆呆地看了她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讹祁见状，悄声说道：“大头领，事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咱们就别端着了，赶紧把人领进去吧！”说完，带着人一溜烟地跑了。
“请跟老奴进来。”一名老妪恭敬地为她引路。其木格茫然地任由老妪牵着走。
石清泉拽着老妪的胳膊，硬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容：“嬷嬷，人您还是带回去吧，我这儿……不太需要。”
老妪慈祥地笑笑，拍拍他的手背，和蔼地说道：“这也是二头领的一番好意，烦请收下吧。”
这老妪明明什么都清楚的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一个劲儿的装聋作哑，非要把人强留下来。
无奈，他只得认命地牵着其木格进了屋内，她安置在炕沿边坐下，又拿了厚厚的毯子搭在她身上。
其木格坐在炕沿边，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仰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讷讷地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
周沅芷眼神里满是委屈，心里泛起了酸水，泪珠已经开始打转，也不说话，赌气般转过身，背对着他。
眼看着这边儿又闹起了脾气，说什么也是哄不好了，那边儿语言不通，也没办法交流。
石清泉深吸了一口气，耐下性子，凑近了些，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低声说道：“这事真跟我没关系，你别耍性子了。”
周沅芷背着身子，看不出神态，却听她悄声说道：“纳妾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心里头不是滋味。”任凭她如何遮掩，也藏不住那股子浓浓的醋意。掩盖不住那浓浓的醋意
石清泉听得暗自发笑，这是在怕自己喜新厌旧啊。
她这么一说，自己倒不好再解释了，便顺势搂住她的肩膀，说道：“大男人那个不三妻四妾？不管轻重，我心里都有你一份。”
周沅芷听了这话，才慢慢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笑意，缓缓靠近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胸膛，另一只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轻声说道：“现如今有你这句话，总算是安心了。”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他轻吐了口浊气，慢慢从地上坐起身，哑声唤道：“谁呀？进来吧。”
门帘被挑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端着碗汤药，走到床榻旁，轻柔地扶着石清泉坐直身体，小心翼翼喂他喝下。
喝药时，石清泉借余光打量，她容貌俏丽，眉目灵秀，虽然身姿娇小，但隐然有一股草原女子特有的英柔之态，看着她的模样，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欢。
待碗里空了，少女又从袖兜中取出帕巾，温柔地帮他拭去嘴角残留的药汁，
末了又掏一包饴糖，剥掉糖纸，递到他嘴边，石清泉微怔了一瞬，缓缓张开嘴吃下糖果，少女不经意间展露笑靥，脸上泛起淡淡红晕，低垂着眼帘，长睫轻眨，为他掖好被子，倒身退出房门。
石清泉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回味着口中那甘甜的滋味儿，，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淡淡的暖流。
在房内呆了片刻后，石清泉掀开棉被，穿上鞋袜，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推开门到了院内，准备找讹祁问问，肉票的事儿。
此时，院落中摆满了各式器具，还搭建了几个木棚，棚下摆放着锅碗瓢盆，灶台旁堆砌了柴火，屋檐底下挂着一串串晒干的蔬菜。
石清泉扫视了一圈后，抬步朝厨房走去，一路上遇见许多女真人，都纷纷与他点头致意，对他露出善意的微笑，看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村民都已经知道了。
来到厨房前，就见讹祁站在炉灶前烧水洗手，听见脚步声后转头看向他，问道：“大头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讹祁往灶膛里添了把火，说道：“大头领，有什么要问的？讹祁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天的那个肉票怎么样了？”石清泉顺手舀了一瓢水，痛饮几口，抬眸看着他，笑道：“这一票要是成了，咱们又能屯下不少钱粮马匹，修建山寨了。”
讹祁拿添柴火的手顿住了，沉默了半晌，才闷声答道：“嗯，这小子已经有两天不吃不喝了，说什么要是不放人，他就绝食而死，让咱们半两银子也拿不到手。”
他还摆起谱来了？石清泉气得翻了个白，心里升起一丝烦躁和恼怒，他可没有优待“俘虏”的习惯，便为讹祁出了个主意，这事也不难办，到时候熬上一碗粥放凉了，撬开嘴灌进去，倒身放在床上，想吐也吐不出来。
“对了，昨日救我的那个小姑娘，她好像不是汉人吧？我听他叫我阿巴嘎，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话不好明说，显得自己太过粗鄙，就想着旁敲侧击，弄清楚她的来历和身份，低头不见抬头见，别见了“救命恩人”，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讹祁担心他的伤势，伸手将身下的小凳搬到石清泉的身后，扶着他的胳膊坐下，解释道：“她是归化来得蒙古人，姓什么我忘了，只记得她叫其木格，至于阿巴嘎就是叔叔的意思。”
一阵冷风吹开窗棂，卷进些许寒流，石清泉只穿了身亵衣，冻得浑身发麻，连忙关上窗户，往掌心哈了口气，搓了搓双臂，这才舒服了些。
石清泉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那姑娘生得貌美，又对我有救命之恩，平时山寨里的杂活累活就都免了吧，再赏几件金银首饰，聊表寸心。”说着又想起那姑娘的一颦一笑，心里竟然有些失落，暗暗叹息了口气，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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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大头领对这小娘子动心了？讹祁背身坏笑，看来不管是汉人还是女真人，爱美之心皆同，他要是早知道大头领喜欢的是这一款，早就替他安排了！
石清泉不知道讹祁脑袋里的弯弯绕绕，见他一直背着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问道：“讹祁，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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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泉没理会讹祁的小心思，径直问道：“你吩咐什么了？你就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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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泉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讹祁话里的意思，在他眼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自己怎么会对她产生好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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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石清泉抬手阻止讹祁往下说，皱眉道：“打住！这事以后别再提了。”
讹祁见他板着脸，似乎很是严肃，便不敢再提，乖乖儿地闭上嘴巴，心里腹诽，这山上难得碰上个漂亮姑娘，却偏偏要装腔作势，假！真假！
傍晚的山林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雾气，远处隐约传来鸟鸣虫叫声，石清泉就这么在屋内躺了整整一天，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他披着袄袍走到院门外，望着渐渐变黑的夜幕，心中涌起万分期盼与紧张，他已经与周沅芷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一直窝在山上，身边没个女人，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他轻轻叹气，转过身朝屋内走去，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脚步顿住，扭头向后看去，就见聚义大厅，火光摇曳，一个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映在墙壁上。
“沅芷？”他喃喃唤了一句，快步朝门外走去，推开虚掩的大门，借着烛光，看清了门外站着的人影，不由愣在当场。
周沅芷穿着一袭雪青色长裙，乌黑柔亮的秀发挽着松垮的髻，用一根碧玉簪固定住。她身材高挑纤细，皮肤雪白如瓷，五官精致秀丽，此刻她静静伫立在门口，仿佛一幅精心描绘的仕女图，美轮美奂，让他移不开眼睛。
石清泉快步走到她面前，微喘着气，激动地抓着她的双肩，颤抖着声音问道：“沅芷，你怎么来了？”
“我我我上山看看看你……”周沅芷身上裹着件獭皮裘子，但还是冻得脸颊绯红，娇俏玲珑，说话断断续续，磕磕绊绊。
石清泉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入房中，将她放到炕上，扯下棉被给她围上，摸了摸她冰凉的额头，埋怨道：“这么冷的天，你也不知道多穿点儿，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周沅芷被他抱在怀里，心里既甜蜜又羞涩，小脸儿泛起红晕，轻咬着粉唇道：“是一个叫哈剌的人，说什么你在山上憋坏了，特意请我来的，我想着山路不远，就穿得好……好看一些，谁知道这么远。”
哈剌？
石清泉脸色一沉，心里有些恼怒，虽然是他也是一番好心，但寨中有规定，下山时需向大小头领告报，并由大小头领指派随行护卫。
周沅芷敏锐察觉到他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石清泉心里盘算着怎么惩治哈剌，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鼻端闻到一阵淡雅幽香，不禁睁开双眸，看见周沅芷正盯着自己。
“自从他当上了这个三头领，就屡次藐视寨规，私自把你接上山！”石清泉气愤地数落着哈剌。
周沅芷脸眼波盈盈，垂着头玉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娇嗔道：“他也是好心，我看罚就免了，背地里斥责几句算了。”
石清泉怔忡片刻，搂紧怀中软玉温香，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低哑着嗓子，轻声呢喃道：“今晚天塌下来我也不管……”
他翻身覆了上去，正待入港，忽而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只好强压住欲念，拉拢衣襟，扬声喊道：“谁啊？！”
讹祁站在门外，嘻笑道：“我把您要的人带来了，反正您家里的哪位也不在，就先拿她止止渴吧！”
石清泉懵了，自己什么时候找他要人了？
他慌忙跳下床，赤条条地跑到门口，只开了个缝隙，探出半个脑袋，左右瞧了瞧，只见两名嬷嬷领着其木格，头戴凤钗，耳坠金环，凤目桃腮，柳叶细眉，稚嫩的小脸上略施脂粉，怯生生地像个不设心防的孩子，愣愣地看着他喊了一句：“阿巴嘎……”
石清泉呆呆地看了她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讹祁见状，悄声说道：“大头领，事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咱们就别端着了，赶紧把人领进去吧！”说完，带着人一溜烟地跑了。
“请跟老奴进来。”一名老妪恭敬地为她引路。其木格茫然地任由老妪牵着走。
石清泉拽着老妪的胳膊，硬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容：“嬷嬷，人您还是带回去吧，我这儿……不太需要。”
老妪慈祥地笑笑，拍拍他的手背，和蔼地说道：“这也是二头领的一番好意，烦请收下吧。”
这老妪明明什么都清楚的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一个劲儿的装聋作哑，非要把人强留下来。
无奈，他只得认命地牵着其木格进了屋内，她安置在炕沿边坐下，又拿了厚厚的毯子搭在她身上。
其木格坐在炕沿边，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仰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讷讷地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
周沅芷眼神里满是委屈，心里泛起了酸水，泪珠已经开始打转，也不说话，赌气般转过身，背对着他。
眼看着这边儿又闹起了脾气，说什么也是哄不好了，那边儿语言不通，也没办法交流。
石清泉深吸了一口气，耐下性子，凑近了些，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低声说道：“这事真跟我没关系，你别耍性子了。”
周沅芷背着身子，看不出神态，却听她悄声说道：“纳妾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心里头不是滋味。”任凭她如何遮掩，也藏不住那股子浓浓的醋意。掩盖不住那浓浓的醋意
石清泉听得暗自发笑，这是在怕自己喜新厌旧啊。
她这么一说，自己倒不好再解释了，便顺势搂住她的肩膀，说道：“大男人那个不三妻四妾？不管轻重，我心里都有你一份。”
周沅芷听了这话，才慢慢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笑意，缓缓靠近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胸膛，另一只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轻声说道：“现如今有你这句话，总算是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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