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金麟
玄一连败两人，虚耗极巨。一屁股坐下，看董巴巴与阿若各被压在棺下，惨笑道：“你两个能出来吗？”
董巴巴连声称“能！”挣扎着爬出来，又帮阿若脱身。
“你叫什么名字？”阿若道。
“王小二。”玄一随口胡诌，见阿若秀美微皱，似有鄙夷或是失望，反问道：“你叫阿若，又姓什么？难道也姓梅？”
董巴巴插口道：“那却不是……”阿若急打断他，道：“阿若就是阿若，为什么要有姓？”
时天下以名门巨阀为尊，寻常百姓有姓无名，只以寻常物事（如：阿狗、大牛）或排行（如小二）代称。通常两人只需通名，不问生平，便知身份如何。若对方姓也不肯说，那便是无结交之意。玄一见阿若不肯见告，心想：她是嫌我浅陋，不配与她结交了。
玄一心知三人立场有别，这两人一个是不知寨少主，一个是百草寨大小姐，不日双方交战，此时他最该做的应是杀之以除后患，或拘拿二人阵前祭旗。可两人一个痴傻天真，一个任性刁蛮，俱是少年应有模样。恍惚间，他竟有几分歆羡，刀就握在手中，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手，便想：不错，不结交才最好。于是玄一强撑起身，道：“此间事了，我王小二贵人事忙，便不打扰了。两位，咱们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阿若前一刻还脸冷，这时却“噗嗤”笑出来，道：“什么你贵人事忙？什么后会无期？哪有这样说话的？我还未谢过你呢，这百草丹疗伤颇有灵效，你快拿去服用吧！”
董巴巴惊道：“啊，是百草丹！”赶忙接过为玄一送上。
玄一却想：我中了你赤练焚阳散邪毒，不给我解药，给我什么百草丹！今日受你恩惠，来日战场可不好相见。摇摇头，大步出义庄去了。
此时夜色已深，白水之畔，虫鸣蛙唱，正是热闹时候。南风无声吹来，微凉浮动，轻摆枝桠。皎皎明月辉光如水倾下，在青白石道上抹下片片斑驳。
如此夜色，竟恍如江南。
玄一轻吸口气，精神为之一爽，在阿若此处受冷遇的不快一扫而空。他初受军令，半分不敢马虎，一边大步前行，一边默默盘算。假如从白水台上游石碑处发动进攻，可以从何处入寨，白水台中兵力多少，如何分布，守将是谁，能力如何，一千人马能否吃下，需要多久。若战发，不知与百草两寨相距多远，多久收到讯息，多久援兵可到，能到多少，大概谁人统兵，中间道路几条，路况如何，是否可阻挡……一点点细致问题在他脑中罗列，行程路线点点确定，不觉已走出三四里路程，白水台寨门月色之中已遥遥可望。
忽地，玄一身上传来火烧般剧痛。
又是那赤练焚阳之毒！
那疼痛初时只在皮肤表面，还可忍耐，不片刻便越过皮肤侵入肌理，玄一只觉身上的埋了千万根烧红的小针一般，碰不得也忍不住，直想一声长啸叫出来。忙转过一处僻静处，举拳便向脑袋上敲打。
“卡美！卡美哈美……卡美哈美哈，你快给我滚出来！”
“痛，痛，痛……”，另一个玄一捂着脑袋叫着从玄一身体里走了出来！但他只上半身走出，下半身却仍在玄一身体内。
“啊，一先生，你叫我！”那玄一边说边执手敬礼，语调上挑，作态说不出独特怪异。
玄一咬着牙，字从牙缝里挤出：“混蛋，不要变成我的样子！”
“哦，一先生还是喜欢我本来的样子吗？没办法，我附在你身上太久，已经习惯了变作你的容貌。啊哈，一先生不要这么看着我，我马上变回来，马上……”那玄一身子一转，光华流转，一只长着蝠翼的蜥蜴出现在玄一面前。蜥蜴尾巴极长，末端仍在玄一体内。
“长得还是那么丑……”
“哦，一先生，你这样不礼貌的话语是对高贵金麟龙的冒犯！”
“闭嘴！说，为什么我会中毒。”
“一先生，任何时候，您失去我庇佑的原因都只有一个……”
“又没钱了？该死，我已经两年没有使用过你的力量！”
“可这两天您一直在超支使用。和岳先生与红马比斗，和黑衣武士对掌，和灰衣人赛跑，还有抵挡毒素，杀吾老鬼先生以及金玉生先生……”
“可你已经收过我那么多箱财宝了！”
“只有十八箱哦。其中五箱在斩杀赫连先生时用掉了，这两天你的消耗三箱是不够的……”
“还有十箱呢？”
“哦不，一先生。我们签订契约时已经约定过，这十箱是我们缔结契约的保证款。如果不是您的保证款高出其他皇子很多，卡美哈美哈是不会选择与您订立契约的。”
玄一已经痛得头也要炸开。他扑过去把金麟龙按在大石上，道：“卡美，你这个狡诈市侩的混蛋，我快要死了，没工夫听你啰嗦。我要你帮我解毒，否则我便把你的魂灵从这具龙傀之中放生，这片大地有很多喜欢捉鬼的坏人，他们才不会像外域地洞矮人那样呵护你，他们只会用火与雷一遍一遍锻打你，直到你的魂灵消失，只剩下一道最纯粹的鬼力。”
“一先生，高贵的金麟龙金钱至上，绝不会受你这样的威胁。还有，我的名字叫做卡美哈美哈，而不是卡美……”
玄一果然咬破手指，便向金麟龙额头点去。
卡美立时服软：“暂停，一先生！有话好好说，卡美还有更好的办法。”
“讲！”
“您可以预支十箱财宝中的财富，额度是一箱的十分之一，我每日只收您三成的利息，三日之内如果你能按时还上不扣其他任何费用，如果您不小心违约，那么利息翻倍，从借款之日计收……”
玄一又把金麟龙按住，指上的鲜血离金麟龙仅一寸之遥：“他妈的，老子要你救命，你竟敢跟老子放贷！”
“一先生，金麟龙有金麟龙的道理……”
“放屁，谁拳头大谁才有道理！我现在跟你谈一笔生意，做就死心塌地的做，不做我们一拍两散生死看命。”
“一先生，你不要激动……”
“换做你要死了只会比我更激动！我要你现在全心全力帮我扫平墨羽。钱，你有的是，一箱用完了用两箱，十箱用完了便拿金麟龙秘宝花销。总之，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墨羽！事成之后，墨羽一族宝藏随你取用。答应不答应，一言可决！”
金麟龙龇牙咧嘴，玄一意识到自己手上力道太重，稍稍放松一些。金麟龙揉了揉脑袋，咧嘴笑道：“尊贵的一先生，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这时，道上忽然传来阿若的声音：“波霸叔叔，那个王小二虽然杀了两个魔头，帮我们墨羽除去一害，但我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说波霸叔叔亲自出手，便是外公或董叔叔要杀他们，也不是手到擒来？那王小二只是贱民，我赏他百草丹，他居然不收，不识抬举的东西！您待会儿若寻到他，可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否则他出去乱说，旁人还以为咱墨羽没人呢！”
玄一此时中毒已深，脑中昏昏涨涨的听不大清，但隐约间也知阿若对自己不善。他气往上冲，心道：这女人好刁蛮，我舍命救她，她却如此刻薄！当下便想冲出去与她理论。
金麟龙听见阿若的话，嬉皮笑脸道：“波霸……这位波儿先生的名字很英武啊！哈哈，阿若女士看来对一先生有很深的误解，我可以帮一先生您辩护，只收半箱财宝即可……”
“闭嘴！”玄一忍不住又要揍金麟龙，忽地发觉此事蹊跷，回想起帝都那些官家小姐太太作派，暗道：不对，我在她眼中只是蝼蚁一般的贱民，以阿若百草寨大小姐身份，便是提我名字也觉得污了口，只会转头将我忘的一干二净才对，怎会三更半夜同长辈寻我？我们分别不过半柱香时间，董巴巴去了何处？这波霸，他姓波，波家人……越想越觉事情怪异。
不一会儿，又听阿若道：“啊呀，天色晚了，我也倦了。波霸叔叔，不如我们回去吧，只巴巴一个人在义庄，他那么胆小，一定害怕了。”
而后，一声柔和的笑声传来，听来分外舒心悦耳：“阿若，你不必走路，若你困了，便先睡吧。一切有波叔叔在，等你醒了，波叔叔便寻到他了。放心，那王小二既然占了你的身子，你又喜欢他，那波叔叔就替你做主。你若嫌他身份低微，波叔叔就收他做义子，让他改姓波。到时我亲自到寨上向梅伯提亲，绝不辱没了你……”
玄一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我何时占了阿若的身子……这念头一动，脑海中竟不自觉涌现阿若一颦一笑，霎时，她的任性，她的娇憨，她的软语，她的冷漠……一切都如窖封的葡萄美酒，变得不可思议的美妙起来。他忍不住要站起身，冲他两人大喊：“这儿，我在这儿，我也喜欢阿若……”
忽地头顶泥丸神宫豁然巨振，玄一瞬间清明，身上万针灼骨之痛也跟着消散。金麟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先生，这毒已入腠理，我只能暂时帮你压制。你还得问阿若姑娘要解药才行。”
要玄一问阿若要解药？他宁可死了算了。便当未听见金麟龙的话，道：“我方才中了幻术？这波霸是谁，好高的幻术造诣！”猛见月光下转过一人，一身灰衣，腋下夹着一床薄被，薄被充实，里边藏有一人，正是阿若。玄一失声道：“灰衣人，怎么是他？”
金麟龙也凝重起来，片刻，他道：“一先生，不如我们重新谈一笔生意。我为你解封龙傀的全部奥秘，且许你任意使用三日，作为交换，我要那老小子身上的宝贝！”
董巴巴连声称“能！”挣扎着爬出来，又帮阿若脱身。
“你叫什么名字？”阿若道。
“王小二。”玄一随口胡诌，见阿若秀美微皱，似有鄙夷或是失望，反问道：“你叫阿若，又姓什么？难道也姓梅？”
董巴巴插口道：“那却不是……”阿若急打断他，道：“阿若就是阿若，为什么要有姓？”
时天下以名门巨阀为尊，寻常百姓有姓无名，只以寻常物事（如：阿狗、大牛）或排行（如小二）代称。通常两人只需通名，不问生平，便知身份如何。若对方姓也不肯说，那便是无结交之意。玄一见阿若不肯见告，心想：她是嫌我浅陋，不配与她结交了。
玄一心知三人立场有别，这两人一个是不知寨少主，一个是百草寨大小姐，不日双方交战，此时他最该做的应是杀之以除后患，或拘拿二人阵前祭旗。可两人一个痴傻天真，一个任性刁蛮，俱是少年应有模样。恍惚间，他竟有几分歆羡，刀就握在手中，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手，便想：不错，不结交才最好。于是玄一强撑起身，道：“此间事了，我王小二贵人事忙，便不打扰了。两位，咱们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阿若前一刻还脸冷，这时却“噗嗤”笑出来，道：“什么你贵人事忙？什么后会无期？哪有这样说话的？我还未谢过你呢，这百草丹疗伤颇有灵效，你快拿去服用吧！”
董巴巴惊道：“啊，是百草丹！”赶忙接过为玄一送上。
玄一却想：我中了你赤练焚阳散邪毒，不给我解药，给我什么百草丹！今日受你恩惠，来日战场可不好相见。摇摇头，大步出义庄去了。
此时夜色已深，白水之畔，虫鸣蛙唱，正是热闹时候。南风无声吹来，微凉浮动，轻摆枝桠。皎皎明月辉光如水倾下，在青白石道上抹下片片斑驳。
如此夜色，竟恍如江南。
玄一轻吸口气，精神为之一爽，在阿若此处受冷遇的不快一扫而空。他初受军令，半分不敢马虎，一边大步前行，一边默默盘算。假如从白水台上游石碑处发动进攻，可以从何处入寨，白水台中兵力多少，如何分布，守将是谁，能力如何，一千人马能否吃下，需要多久。若战发，不知与百草两寨相距多远，多久收到讯息，多久援兵可到，能到多少，大概谁人统兵，中间道路几条，路况如何，是否可阻挡……一点点细致问题在他脑中罗列，行程路线点点确定，不觉已走出三四里路程，白水台寨门月色之中已遥遥可望。
忽地，玄一身上传来火烧般剧痛。
又是那赤练焚阳之毒！
那疼痛初时只在皮肤表面，还可忍耐，不片刻便越过皮肤侵入肌理，玄一只觉身上的埋了千万根烧红的小针一般，碰不得也忍不住，直想一声长啸叫出来。忙转过一处僻静处，举拳便向脑袋上敲打。
“卡美！卡美哈美……卡美哈美哈，你快给我滚出来！”
“痛，痛，痛……”，另一个玄一捂着脑袋叫着从玄一身体里走了出来！但他只上半身走出，下半身却仍在玄一身体内。
“啊，一先生，你叫我！”那玄一边说边执手敬礼，语调上挑，作态说不出独特怪异。
玄一咬着牙，字从牙缝里挤出：“混蛋，不要变成我的样子！”
“哦，一先生还是喜欢我本来的样子吗？没办法，我附在你身上太久，已经习惯了变作你的容貌。啊哈，一先生不要这么看着我，我马上变回来，马上……”那玄一身子一转，光华流转，一只长着蝠翼的蜥蜴出现在玄一面前。蜥蜴尾巴极长，末端仍在玄一体内。
“长得还是那么丑……”
“哦，一先生，你这样不礼貌的话语是对高贵金麟龙的冒犯！”
“闭嘴！说，为什么我会中毒。”
“一先生，任何时候，您失去我庇佑的原因都只有一个……”
“又没钱了？该死，我已经两年没有使用过你的力量！”
“可这两天您一直在超支使用。和岳先生与红马比斗，和黑衣武士对掌，和灰衣人赛跑，还有抵挡毒素，杀吾老鬼先生以及金玉生先生……”
“可你已经收过我那么多箱财宝了！”
“只有十八箱哦。其中五箱在斩杀赫连先生时用掉了，这两天你的消耗三箱是不够的……”
“还有十箱呢？”
“哦不，一先生。我们签订契约时已经约定过，这十箱是我们缔结契约的保证款。如果不是您的保证款高出其他皇子很多，卡美哈美哈是不会选择与您订立契约的。”
玄一已经痛得头也要炸开。他扑过去把金麟龙按在大石上，道：“卡美，你这个狡诈市侩的混蛋，我快要死了，没工夫听你啰嗦。我要你帮我解毒，否则我便把你的魂灵从这具龙傀之中放生，这片大地有很多喜欢捉鬼的坏人，他们才不会像外域地洞矮人那样呵护你，他们只会用火与雷一遍一遍锻打你，直到你的魂灵消失，只剩下一道最纯粹的鬼力。”
“一先生，高贵的金麟龙金钱至上，绝不会受你这样的威胁。还有，我的名字叫做卡美哈美哈，而不是卡美……”
玄一果然咬破手指，便向金麟龙额头点去。
卡美立时服软：“暂停，一先生！有话好好说，卡美还有更好的办法。”
“讲！”
“您可以预支十箱财宝中的财富，额度是一箱的十分之一，我每日只收您三成的利息，三日之内如果你能按时还上不扣其他任何费用，如果您不小心违约，那么利息翻倍，从借款之日计收……”
玄一又把金麟龙按住，指上的鲜血离金麟龙仅一寸之遥：“他妈的，老子要你救命，你竟敢跟老子放贷！”
“一先生，金麟龙有金麟龙的道理……”
“放屁，谁拳头大谁才有道理！我现在跟你谈一笔生意，做就死心塌地的做，不做我们一拍两散生死看命。”
“一先生，你不要激动……”
“换做你要死了只会比我更激动！我要你现在全心全力帮我扫平墨羽。钱，你有的是，一箱用完了用两箱，十箱用完了便拿金麟龙秘宝花销。总之，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墨羽！事成之后，墨羽一族宝藏随你取用。答应不答应，一言可决！”
金麟龙龇牙咧嘴，玄一意识到自己手上力道太重，稍稍放松一些。金麟龙揉了揉脑袋，咧嘴笑道：“尊贵的一先生，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这时，道上忽然传来阿若的声音：“波霸叔叔，那个王小二虽然杀了两个魔头，帮我们墨羽除去一害，但我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说波霸叔叔亲自出手，便是外公或董叔叔要杀他们，也不是手到擒来？那王小二只是贱民，我赏他百草丹，他居然不收，不识抬举的东西！您待会儿若寻到他，可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否则他出去乱说，旁人还以为咱墨羽没人呢！”
玄一此时中毒已深，脑中昏昏涨涨的听不大清，但隐约间也知阿若对自己不善。他气往上冲，心道：这女人好刁蛮，我舍命救她，她却如此刻薄！当下便想冲出去与她理论。
金麟龙听见阿若的话，嬉皮笑脸道：“波霸……这位波儿先生的名字很英武啊！哈哈，阿若女士看来对一先生有很深的误解，我可以帮一先生您辩护，只收半箱财宝即可……”
“闭嘴！”玄一忍不住又要揍金麟龙，忽地发觉此事蹊跷，回想起帝都那些官家小姐太太作派，暗道：不对，我在她眼中只是蝼蚁一般的贱民，以阿若百草寨大小姐身份，便是提我名字也觉得污了口，只会转头将我忘的一干二净才对，怎会三更半夜同长辈寻我？我们分别不过半柱香时间，董巴巴去了何处？这波霸，他姓波，波家人……越想越觉事情怪异。
不一会儿，又听阿若道：“啊呀，天色晚了，我也倦了。波霸叔叔，不如我们回去吧，只巴巴一个人在义庄，他那么胆小，一定害怕了。”
而后，一声柔和的笑声传来，听来分外舒心悦耳：“阿若，你不必走路，若你困了，便先睡吧。一切有波叔叔在，等你醒了，波叔叔便寻到他了。放心，那王小二既然占了你的身子，你又喜欢他，那波叔叔就替你做主。你若嫌他身份低微，波叔叔就收他做义子，让他改姓波。到时我亲自到寨上向梅伯提亲，绝不辱没了你……”
玄一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我何时占了阿若的身子……这念头一动，脑海中竟不自觉涌现阿若一颦一笑，霎时，她的任性，她的娇憨，她的软语，她的冷漠……一切都如窖封的葡萄美酒，变得不可思议的美妙起来。他忍不住要站起身，冲他两人大喊：“这儿，我在这儿，我也喜欢阿若……”
忽地头顶泥丸神宫豁然巨振，玄一瞬间清明，身上万针灼骨之痛也跟着消散。金麟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先生，这毒已入腠理，我只能暂时帮你压制。你还得问阿若姑娘要解药才行。”
要玄一问阿若要解药？他宁可死了算了。便当未听见金麟龙的话，道：“我方才中了幻术？这波霸是谁，好高的幻术造诣！”猛见月光下转过一人，一身灰衣，腋下夹着一床薄被，薄被充实，里边藏有一人，正是阿若。玄一失声道：“灰衣人，怎么是他？”
金麟龙也凝重起来，片刻，他道：“一先生，不如我们重新谈一笔生意。我为你解封龙傀的全部奥秘，且许你任意使用三日，作为交换，我要那老小子身上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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