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空空
玄一不信：“天下间纵有如此好事，你金麟龙卡美也绝不会这么大方。说罢，这老小子身上有什么宝物能让你动心？”玄一觉得金麟龙“老小子”这三字用得甚妙，已颇得玄虞市井三味，便大方取来同用。
金麟龙端凝半晌，摇头道：“不知道，它们似乎有意在抗拒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奇异的宝贝。”
“宝物，抗拒，你？”玄一疑惑，心想是不是金麟龙的玄虞话还说得不够地道。
卡美却清楚玄一仍未搞清楚宝物抗拒人是何意，解释道：“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绝顶的法宝拥有自己的意识，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和宿命。”
“哦，如此说来，玄虞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
“一先生，金麟龙的格言是：金钱是最好的奴仆，只需占有，不需怜悯！”
这么粗鲁的格言玄一实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有大笑：“很好，我已迫不及待要干一票。”
金麟龙更是嘎嘎乱笑，龙爪指尖点中玄一眉心：“如你所愿，金鳞龙傀的奥秘我已传至你的泥丸神宫，想要做什么，放手而为吧！”
玄一便凝聚魂力略略大观。
龙傀与人傀都属傀儡范畴，但比之人傀，龙傀又有诸多特异之处。人傀乃鬼道修行者借人尸炼制，龙傀却是地洞矮人取龙骨为根基，以天机道法匠心巧设，而后搜罗合适材料锻打构造而成。人傀强弱在死去之人先天鬼力与鬼道修行者造诣，龙傀高低却在龙骨品相与矮人匠心与工艺。且人傀炼制首要抹除已死之人意志（魂力），而龙傀却以保留龙之意志甚至本来元神为上佳。正因如此多不同之处，天下人傀极多精品极少，而龙傀等闲少见，却每有现世必不同凡响。
但也不是说人傀一无是处。顶尖的人傀与龙傀一般不可多得，且人傀以鬼道修行者道法为根基，是鬼道之力的延伸。鬼道修行者不仅可按自己心意炮制人傀，还可一人同时操演多具傀儡，对敌时仿若瞬间强了几倍。而龙傀的能力，在制成那一刻便已锁死，想要改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几无可能。
另有一项不同，则是人傀便如傀儡玩偶，龙傀可被操控的同时还可变形为圣甲依附使用者。玄一这具金麟龙傀更加奇异，因地洞矮人融合了云锦所制的无缝天衣，龙傀可以幻化为任何形象贴身护卫使用者。穿着圣甲之后，使用者力量、速度、防御均会获得巨大提升，便是未曾习武之人，举手投足之力量亦不输寻常耀武境修行者。
这正是玄一借龙傀展现超然实力却无人识破的原因，也是乔风当日质疑他可接黑衣武士一掌无恙，他却无法申辩的原因。
最后，也是玄一最看重的：每一具龙傀，根据龙之意志，都会保留相当可观的龙之武学。当然，这些武学多数仅能依靠龙傀施展，而使用者本人并不能习练，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使人立地飞升！
金麟龙卡美见波霸人渐走远，心道：算算时间不短，玄一该有斩获，我这龙傀有些不同，不知他能取些什么门道。于是念起咒语撞入玄一神宫之中，举目一瞧，顿狂笑不止。
只见玄一在两围墙之间的甬道上奋力奔跑，围墙隔一段便有缺口形成岔路，而在围墙之外，却又是成千上万道围墙与岔道，竟是在一座无边无际的迷宫之中！
金麟龙卡美实在没眼看下去，忽然出现在玄一面前，拉住他便向天空飞去。他越飞越高，直至某一点，天空忽地波动，两人跳出迷宫，玄一在回身看，身后竟只是一张巨幅的迷宫地图。
金麟龙哭笑不得：“一先生，你不曾修行，怎会如修行多年的武痴一般落入武学障？”
玄一这会儿也终于明白发生何事，但他身心俱疲，只能哑着嗓子道：“卡美，你敢算计我！”
原来他展开龙傀武谱，见谱中一处写着：“金麟·开，金麟龙巅峰巨力，斩神破魔，非死战不可轻用……”，又一处写着：“金麟·守，金麟龙至诚守护，后土恩赐，非心挚不可轻动……”，便想：这两武学一攻一守，不知哪个更厉害？他方要研读，又见一处写着“金麟·震，金麟一怒，天地震动，山河易色，触之者死……”，还有一处写着“金麟·转，金麟绝诣巧手，世间力量妙手轻取，天下武学俯拾即得……”，又想：一个两个还好，三个四个也胡吹大气，我看金麟龙吹牛的功夫倒是更厉害一些！他这么想，又忍不住多看两眼，便同时打开四门武学，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越看越起劲，越瞧越神采飞扬。
玄一研读间便不知不觉堕入迷宫之中。他想起哪一项武学，围墙之外便出现一座写着那武学名字的高塔，片刻之间围墙外四个方向竟起了四座高塔。而他却仍不觉不妥，想看谁，便发足向谁奔跑，这片刻功夫便已来回奔走数十趟。这迷宫之中，只向着一座塔跑，只怕都难得其道。他一心四用，来回狂奔，卡美若在迟来片刻，他非累死不可。
卡美讪笑道：“玄虞有句老话叫害人之心……哦不，防人之心不可无，卡美哈美哈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用些手段自保也是情理之中。况且一先生并未修行，这些武学在一先生眼中该是无字天书才是，没想到一先生竟能读懂，卡美哈美哈十分佩服。”
你倒撇的干净！玄一呼一口气将火压下，心道总有一日会跟你算这笔帐。忽觉哪里不对，便道：“你刚才说我入武学障？”
卡美知自己失言，干笑道：“这个……”还未张口，已被玄一捉住，质问道：“龙傀武谱只供人使用，写清楚怎样使用，力道几成，成效如何便是，你却把修炼之法也记录得这么详细？你还说没有害人之心？”
玄一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金麟龙几乎要晕死过去，勉力道：“误会……当年我初逢大难心灰意冷，地洞矮人求我撰写武谱，我敷衍不过，只好联通龙傀与金麟龙武库，叫他们自行摘取……”
玄一更怒，道：“地洞矮人帮你伪装龙骨保全残魂，你不谢人家，反倒设圈套害人，说，你用这法子害死了多少人？”
卡美道：“也许几十，也许几百，我也记不得了。”
玄一了然：以龙傀之精巧，能为他抄写武谱的必是大匠之上。怪不得地洞矮人十箱财宝便肯贱卖，他地洞矮人才多少匠人？这龙傀说是矮人至宝，其实是地洞灭族凶器才对。玄一又问卡美道：“如你所说，这龙傀武谱其实是白纸一张了？”
卡美只有傻笑。
“你这个骗子！”
“所以，卡美的打算是，能不能借一先生的身体一用……”
“做你的春秋大梦！小爷只是沙城先行官，探明讯息传回本部便可，干嘛陪你玩命？”
“那百草寨大小姐……”
“萍水相逢，量力而行。”
卡美偷笑：他不说与我无关，便是还有机会，这才是我认识的玄一。又道：“其实，这龙傀武谱也非空空……”见玄一全不睬他，只好自说自话：“后来一个不懂修行的小矮人也来到我这金麟武库，这小书呆子只读书不求甚解，倒也给他照抄照搬了一些武学，只不过他资质有限，抄录的皆是下品……这个，如果他有一先生的资质，真把四大绝学抄去也说不定……”
市侩之徒的马屁功夫确实了得……玄一怒气稍减，仍冷着脸，道：“那灰衣人手里的东西是你卡美也参不透的宝物，区区下品武学便想要我卖命？休想再骗我！”
金麟龙立马跳起来，道：“这里又不是十方城，波霸还能强过赫连老匹夫不成？即便是下品武学，也是金麟龙的下品武学，十成威力的金麟龙波功一先生也见识过了，威力如何您该心里有数！”
十成威力的金麟龙波功，便是两年前他在云桥上大败赫连老贼的招数。只不过那时赫连老贼身受重伤，玄一仍差点栽在他手里，这威力嘛不说也罢。而不久之前他击退金玉生所用的金麟龙波功，一招便透支了他两年舍不得花销的财物，威力确实惊人……
金麟龙见他仍犹疑不定，又道：“便是真有什么变故，以卡美和这具龙傀现在所能施展的绝学，只要不是对上十方城那几位先生，谅也没人拦得住咱们。”
玄一翻白眼：你那四大绝学是否真材实料还未可知，但凭武学之中用词，便知那是你全盛时期也不能轻用的力量，现在不说也罢。
金麟龙叹气：“那便只有下下策了……”
玄一终于发声：“说来听听。”
卡美龙指画圈，点向迷宫图谱。图谱轰隆隆震动，一道道围墙轰然倒塌，只四座宝塔仍屹立不动，同时，其他地方又出现一座座矮塔，矮塔高低不同错落有致，上方也书写着武学名称，玄一看到了金麟龙波功的字样，还有纵地金光，求道金沙等等。宝塔毕现，图谱仍震动不休，忽地塔下地面抬升，拱起一方宽阔无比的高台，高台中央金光璀璨，正写着“妙手空空”四字！
“这是？”
“金麟龙万法之基。”金麟龙卡美指着妙手空空一角上朱笔批注的“盖代宗师”四字，得意夸赞道：“我现在法力低微，只有这一招好教你。以一先生的资质和卡美的造诣，应该顷刻便可入门，至于今后能练到何种地步，便看一先生自己造化了。”说着龙爪一点，高台灵力涌动，似潮水一般泼向玄一。
金麟龙端凝半晌，摇头道：“不知道，它们似乎有意在抗拒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奇异的宝贝。”
“宝物，抗拒，你？”玄一疑惑，心想是不是金麟龙的玄虞话还说得不够地道。
卡美却清楚玄一仍未搞清楚宝物抗拒人是何意，解释道：“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绝顶的法宝拥有自己的意识，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和宿命。”
“哦，如此说来，玄虞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
“一先生，金麟龙的格言是：金钱是最好的奴仆，只需占有，不需怜悯！”
这么粗鲁的格言玄一实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有大笑：“很好，我已迫不及待要干一票。”
金麟龙更是嘎嘎乱笑，龙爪指尖点中玄一眉心：“如你所愿，金鳞龙傀的奥秘我已传至你的泥丸神宫，想要做什么，放手而为吧！”
玄一便凝聚魂力略略大观。
龙傀与人傀都属傀儡范畴，但比之人傀，龙傀又有诸多特异之处。人傀乃鬼道修行者借人尸炼制，龙傀却是地洞矮人取龙骨为根基，以天机道法匠心巧设，而后搜罗合适材料锻打构造而成。人傀强弱在死去之人先天鬼力与鬼道修行者造诣，龙傀高低却在龙骨品相与矮人匠心与工艺。且人傀炼制首要抹除已死之人意志（魂力），而龙傀却以保留龙之意志甚至本来元神为上佳。正因如此多不同之处，天下人傀极多精品极少，而龙傀等闲少见，却每有现世必不同凡响。
但也不是说人傀一无是处。顶尖的人傀与龙傀一般不可多得，且人傀以鬼道修行者道法为根基，是鬼道之力的延伸。鬼道修行者不仅可按自己心意炮制人傀，还可一人同时操演多具傀儡，对敌时仿若瞬间强了几倍。而龙傀的能力，在制成那一刻便已锁死，想要改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几无可能。
另有一项不同，则是人傀便如傀儡玩偶，龙傀可被操控的同时还可变形为圣甲依附使用者。玄一这具金麟龙傀更加奇异，因地洞矮人融合了云锦所制的无缝天衣，龙傀可以幻化为任何形象贴身护卫使用者。穿着圣甲之后，使用者力量、速度、防御均会获得巨大提升，便是未曾习武之人，举手投足之力量亦不输寻常耀武境修行者。
这正是玄一借龙傀展现超然实力却无人识破的原因，也是乔风当日质疑他可接黑衣武士一掌无恙，他却无法申辩的原因。
最后，也是玄一最看重的：每一具龙傀，根据龙之意志，都会保留相当可观的龙之武学。当然，这些武学多数仅能依靠龙傀施展，而使用者本人并不能习练，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使人立地飞升！
金麟龙卡美见波霸人渐走远，心道：算算时间不短，玄一该有斩获，我这龙傀有些不同，不知他能取些什么门道。于是念起咒语撞入玄一神宫之中，举目一瞧，顿狂笑不止。
只见玄一在两围墙之间的甬道上奋力奔跑，围墙隔一段便有缺口形成岔路，而在围墙之外，却又是成千上万道围墙与岔道，竟是在一座无边无际的迷宫之中！
金麟龙卡美实在没眼看下去，忽然出现在玄一面前，拉住他便向天空飞去。他越飞越高，直至某一点，天空忽地波动，两人跳出迷宫，玄一在回身看，身后竟只是一张巨幅的迷宫地图。
金麟龙哭笑不得：“一先生，你不曾修行，怎会如修行多年的武痴一般落入武学障？”
玄一这会儿也终于明白发生何事，但他身心俱疲，只能哑着嗓子道：“卡美，你敢算计我！”
原来他展开龙傀武谱，见谱中一处写着：“金麟·开，金麟龙巅峰巨力，斩神破魔，非死战不可轻用……”，又一处写着：“金麟·守，金麟龙至诚守护，后土恩赐，非心挚不可轻动……”，便想：这两武学一攻一守，不知哪个更厉害？他方要研读，又见一处写着“金麟·震，金麟一怒，天地震动，山河易色，触之者死……”，还有一处写着“金麟·转，金麟绝诣巧手，世间力量妙手轻取，天下武学俯拾即得……”，又想：一个两个还好，三个四个也胡吹大气，我看金麟龙吹牛的功夫倒是更厉害一些！他这么想，又忍不住多看两眼，便同时打开四门武学，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越看越起劲，越瞧越神采飞扬。
玄一研读间便不知不觉堕入迷宫之中。他想起哪一项武学，围墙之外便出现一座写着那武学名字的高塔，片刻之间围墙外四个方向竟起了四座高塔。而他却仍不觉不妥，想看谁，便发足向谁奔跑，这片刻功夫便已来回奔走数十趟。这迷宫之中，只向着一座塔跑，只怕都难得其道。他一心四用，来回狂奔，卡美若在迟来片刻，他非累死不可。
卡美讪笑道：“玄虞有句老话叫害人之心……哦不，防人之心不可无，卡美哈美哈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用些手段自保也是情理之中。况且一先生并未修行，这些武学在一先生眼中该是无字天书才是，没想到一先生竟能读懂，卡美哈美哈十分佩服。”
你倒撇的干净！玄一呼一口气将火压下，心道总有一日会跟你算这笔帐。忽觉哪里不对，便道：“你刚才说我入武学障？”
卡美知自己失言，干笑道：“这个……”还未张口，已被玄一捉住，质问道：“龙傀武谱只供人使用，写清楚怎样使用，力道几成，成效如何便是，你却把修炼之法也记录得这么详细？你还说没有害人之心？”
玄一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金麟龙几乎要晕死过去，勉力道：“误会……当年我初逢大难心灰意冷，地洞矮人求我撰写武谱，我敷衍不过，只好联通龙傀与金麟龙武库，叫他们自行摘取……”
玄一更怒，道：“地洞矮人帮你伪装龙骨保全残魂，你不谢人家，反倒设圈套害人，说，你用这法子害死了多少人？”
卡美道：“也许几十，也许几百，我也记不得了。”
玄一了然：以龙傀之精巧，能为他抄写武谱的必是大匠之上。怪不得地洞矮人十箱财宝便肯贱卖，他地洞矮人才多少匠人？这龙傀说是矮人至宝，其实是地洞灭族凶器才对。玄一又问卡美道：“如你所说，这龙傀武谱其实是白纸一张了？”
卡美只有傻笑。
“你这个骗子！”
“所以，卡美的打算是，能不能借一先生的身体一用……”
“做你的春秋大梦！小爷只是沙城先行官，探明讯息传回本部便可，干嘛陪你玩命？”
“那百草寨大小姐……”
“萍水相逢，量力而行。”
卡美偷笑：他不说与我无关，便是还有机会，这才是我认识的玄一。又道：“其实，这龙傀武谱也非空空……”见玄一全不睬他，只好自说自话：“后来一个不懂修行的小矮人也来到我这金麟武库，这小书呆子只读书不求甚解，倒也给他照抄照搬了一些武学，只不过他资质有限，抄录的皆是下品……这个，如果他有一先生的资质，真把四大绝学抄去也说不定……”
市侩之徒的马屁功夫确实了得……玄一怒气稍减，仍冷着脸，道：“那灰衣人手里的东西是你卡美也参不透的宝物，区区下品武学便想要我卖命？休想再骗我！”
金麟龙立马跳起来，道：“这里又不是十方城，波霸还能强过赫连老匹夫不成？即便是下品武学，也是金麟龙的下品武学，十成威力的金麟龙波功一先生也见识过了，威力如何您该心里有数！”
十成威力的金麟龙波功，便是两年前他在云桥上大败赫连老贼的招数。只不过那时赫连老贼身受重伤，玄一仍差点栽在他手里，这威力嘛不说也罢。而不久之前他击退金玉生所用的金麟龙波功，一招便透支了他两年舍不得花销的财物，威力确实惊人……
金麟龙见他仍犹疑不定，又道：“便是真有什么变故，以卡美和这具龙傀现在所能施展的绝学，只要不是对上十方城那几位先生，谅也没人拦得住咱们。”
玄一翻白眼：你那四大绝学是否真材实料还未可知，但凭武学之中用词，便知那是你全盛时期也不能轻用的力量，现在不说也罢。
金麟龙叹气：“那便只有下下策了……”
玄一终于发声：“说来听听。”
卡美龙指画圈，点向迷宫图谱。图谱轰隆隆震动，一道道围墙轰然倒塌，只四座宝塔仍屹立不动，同时，其他地方又出现一座座矮塔，矮塔高低不同错落有致，上方也书写着武学名称，玄一看到了金麟龙波功的字样，还有纵地金光，求道金沙等等。宝塔毕现，图谱仍震动不休，忽地塔下地面抬升，拱起一方宽阔无比的高台，高台中央金光璀璨，正写着“妙手空空”四字！
“这是？”
“金麟龙万法之基。”金麟龙卡美指着妙手空空一角上朱笔批注的“盖代宗师”四字，得意夸赞道：“我现在法力低微，只有这一招好教你。以一先生的资质和卡美的造诣，应该顷刻便可入门，至于今后能练到何种地步，便看一先生自己造化了。”说着龙爪一点，高台灵力涌动，似潮水一般泼向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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