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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要让她看见你,时常看到你。

    甜美、静谧、痛楚、疲惫、短暂混杂着玻璃碎渣的蜂蜜很甜,但是扎伤了嘴里所有的地方,以及强忍着咽下去后所有经过的地方,鲜血淋淋的,却还闪着泪光幸福地笑了起来。

    秦楚睡了一个甜蜜又痛苦的完整的觉,没有任何事和物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一整个晚上,谁也没有打扰他,只有那只哄睡他的手让他意志薄弱了下去.

    直到睁开眼,月光换成了阳光,他不得不拾起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坚强起来。

    洛稚与走出房门时天刚刚亮,楚辞的车已经停在那里,洛稚与以为这是默契,谁又知道呢。

    “回去和煜言道别完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不带上秦楚吗?”

    楚辞问的那么认真,似乎最舍不得秦楚的人是他而不是洛稚与。

    “嗯。”

    楚辞看着前方,车子不停的往前走,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回到别墅时,煜言并没有出现,洛稚与觉得不对劲,因为煜言从不睡懒觉,况且她昨天告诉煜言一早就回来。

    按常理煜言一定会早早起来等着洛稚与,因为她的世界里洛稚与是无上至宝,她珍惜万分,或许这种情感在常清文在时会被常清文分去一些,但是只是冰山一角。

    洛稚与找到煜言时她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神智也不是很清楚,洛稚与摸了摸煜言的额头,并没有发烧,无论怎样,她还是迅速和楚辞带着煜言往医院去了。

    直到到了医院,煜言的神智才渐渐恢复了往常,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但是已经到了医院,两人还是带着煜言看了医生。

    医生说无大碍,只是建议好好休息,注意营养,因为煜言看起来很薄弱,事实上,常清文和洛稚与相继离开后煜言的确瘦了许多,但是尽管如此,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回到别墅后,煜言依旧有些疲累,吃了一点东西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洛稚与从未见过煜言如此疲累,心生担忧,决定明日再走,楚辞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见尧一个人待在罗遗父亲留下的旧房子里,罗遗一直没有回来,见尧并没有那么思念他,甚至他都没有花多于十分钟的时间想过罗遗。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包香烟,从中抽出了一支,用旁边的打火机点燃熟练的吸了一口,她走到了窗台边,她依旧那么清丽可人尽管烟雾将她团团围住,还有她身上那罗遗的白色T恤,她依旧清晰夺目。

    不大不小刚刚好的敲门声传进了见尧的耳朵,她熄灭手里的香烟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是洛稚与,她穿着一件海魅蓝的长裙,她的眼神总是那样让人不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只有在她开心的笑时,人们才敢放肆地在她的稚气前摆弄是非。

    “感觉怎么样。”

    见尧身上散发的颓废美烘托出的每一个字总彰显着不真诚。

    “还好,就是有点怪怪的感觉,但是也无大碍。”

    洛稚与走进了见尧打开的那扇门,里面是被罗遗收拾干净不久又被见尧弄乱的一切,也说不上乱,但是感觉也算乱。

    沙发上扔着一两件衣服,桌上摆着一两个杯子和碗,地上扔着几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但是也算不上脏乱差,只是每个家里会有的场景。

    “怪怪的什么感觉。”

    见尧跟在洛稚与身后依旧不想放弃这个话题。

    “就是偶尔会有点晕炫,但是很快就好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洛稚与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会有什么问题。

    “没有,你打算怎么办?”

    “你认识楚辞?”

    “嗯。”

    尽管只是一个字洛稚与已然听出见尧的感情内容,再加上她现在的整个状态,洛稚与已经想到了见尧和楚辞的大概关系。

    洛稚与转身看着俞见尧,她同样也看出了她还不想分享自己的情感脉络,洛稚与也不想多问。

    “明天我们要走了。”

    洛稚与能为见尧做的也只有告诉她楚辞要离开的事情。

    “哦。还真快。”

    见尧脸庞上出现的失落和委屈渐渐要拖垮她的身体,但她看着窗外的眼睛里正在流荡着一些东西,有些污浊,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罗遗还好吗?”

    “很好。”

    见尧完全不知道罗遗好不好,因为罗遗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但她却可以将谎言说的那样真实自然,或许她自己以为罗遗会很好,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以为,她根本就没有思考。

    “秦晨呢?”

    洛稚与的表情有了一点点起伏,她对秦晨有亏欠,像秦楚对她一样,但是她已经尽量减到了最轻,她也不打算去打扰秦晨的生活,但是她希望秦楚打扰她的生活,也或许不要。

    “很好。”

    秦晨和罗遗已经无足轻重。

    “就是来和你道别的,没什么了,我走了。”

    洛稚与向门口走去。

    “好。”

    洛稚与没有看到身后见尧和她道别的脸,不像是说再见倒像是说“你好”。

    秦晨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在他百无聊赖,几近要闲到发疯时罗遗的生病拯救了他。

    老天爷终于赏给了他一丝忙碌,不再沉沦在洛稚与和秦子颜之间焦灼不堪,至少在给罗遗做饭、倒水、吃药、冷敷额头时他会稍稍稀释一点自己的思绪,但是他依旧痛苦。

    他感觉自己得了精神病,有时他会疯了一样想着洛稚与就在他的身边,不管场景是好是坏,那会让他快乐安心,但是这种状况会有副作用,就是当秦晨清醒时更加痛苦。

    有时他会疯了一样制止自己去想洛稚与还在他的世界里,那会让他焦躁、厌世想要毁灭世界,然而这种状况达到极致督促着他伤害自己时,秦晨就会回到上一种精神状态中,疯狂的想着洛稚与就在他的身边,周而复始,他只能靠药物将自己冷却下来。

    他不知道在和罗遗等什么,或许等罗遗好起来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秦楚不愿再坐在教堂那些凳子上,因为洛稚与在那里和她狠心的说了分离,他只好坐在外面的喷泉旁,默默诉说自己的罪行。

    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向神父说起那场荒唐的故事,他那丧心病狂的做法,尽管说出来后会有那么一点释然,但是却轻于鸿毛,没有任何作用。

    他曾想过或许找无数个人去说,一片一片鸿毛积累起来就会有了重量,就会压住心里比大海还要深还要广的愧疚,但是他总是说不出口,直到现在他只积攒了一片羽毛的重量,他只能靠着对洛稚与的求生欲活在世上,不然将毫无理由,毫无希望。

    “要跟着我们吗?”

    楚辞出现在广场上像是电影里的男主角走进了现实,引得坐在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一直往他坐的方向看,他们看着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那只装在心里的卑微那么认真,那么好看。

    “你有什么药丸能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要有的话我就吃了。”

    一个人比另一个更想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不需要这样的药丸。”

    “或许我比你更需要呢。”

    秦楚微微一笑,好久没有表演的喷泉突然将两股水柱抛向了天空,引出了一道浅浅的彩虹来。

    “我有点思念她,但是我又害怕看见她,我想看见她,可是我又怕听见她的声音,我想听见她的声音,可是我又怕接触到她的心。”

    楚辞看着眼前的十几条水柱,谁又何尝不是。

    “尽管如此,你们两个人都想反复出现在彼此的生活里,既然这样,你就照做就好了,怎样都是痛苦,还不如满足洛稚与,要让她看见你,时常看到你,但是要不要和你多相处一秒由她决定,这是泥潭里捞出来的一滴水,虽然依旧浑浊但却是密度最小的存在了。”

    “嗯。”

    楚辞看着秦楚,离别又没离别。

    洛稚与回到了住处,发现煜言出现了和早上一样的症状,她赶忙拿了医生开的药来叫煜言服下。

    但是洛稚与在镜子前又看到从鼻子里留下了两股血来,她用清水小心的冲洗,待到收拾干净后,回到煜言躺的客厅里,煜言已经重回了清醒和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