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你们能开发票吗
没错，我这个伙伴，男的，纯男子汉，梁思昂是我伙计伙伴发小兼职化妆，以及我的狗头军师和永远的秘密分享者。
自打十年的同性友谊踩雷以后，他就是我不多（只有）的朋友了。
你看梁思昂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他爹妈欣赏的是梁思成，然后昂扬向上，多积极多进取多有希望……
梁思昂的妈妈是厂里的会计，爸爸是厂办子弟学校的老师，他们家在我们那个职工大院里那是妥妥的知识分子家庭，所以我跟他是好朋友这事儿，从来没有被我爹娘觉得有什么不对，近朱者赤，指不定也能给我做个好榜样呢。
可惜，育红班看不出来的智力差距，在初中开始显出端倪。
我们俩中间，要是有一个人是好榜样，那也只能是我。
尤其他爹提了副校长以后（校长是厂长），身为子弟学校最大级别的领导，梁思昂的爸爸对他那是寄予厚望。
一贯剧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职场得意的梁爸爸基本见一次自己家崽子的成绩单就怀疑一次自己的人格和智力。
更不要说梁妈妈受到的打击，一个会计的儿子，数学不及格是怎么回事？
比起来我就很好，稳坐年级前十，语文单科前三，我爹娘最自豪的就是子弟学校每个学期贴出成绩红榜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我善良平凡的父母，就会觉得自己站在人群中，旁边仿佛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都是祝贺，特别有面儿。
这种满足感，持续到我大学毕业。
在成绩决定你寒暑假能不能过好的岁月里，我在假期里几乎傲视群雄，为非作歹。
所以，我说我喜欢涂脂抹粉的，那叫女孩子大了，知道漂亮了，连老师都觉得我这孩子，就是聪明，该爱美的年纪也爱漂亮。
最多，班主任说一句，精力不要花在臭美上。
这事儿换成梁思昂就不行了。
他就表达了一次觉得胭脂盒子很好看，都没来得及夸盒子里的胭脂。
结果，就被梁爸梁妈喂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梁爸还叮嘱他的班主任要对他时刻加以注意，那一夜，据说梁家爸妈都觉得梁思昂是没衔玉而生，却可能爱吃胭脂的梁宝玉。
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好少年，怎么能有这种爱好？
这种小萌芽，坚决是要扼制抵制，直接捻灭的。
梁思昂试图反抗了一次，用零花钱买了他心心念念的胭脂，绿色塑料盒子，里面是红彤彤的、香喷喷的胭脂。
但是，最后却只能便宜了我。
说真的，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一个男孩子被打的时候哭声都要成咏叹调了。
所以就说吗，男女平等就是个悖论。
他大学学的计算机，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干自媒体。
单身，并不女气，但是，也不咋爷们。
不重要，此等案例还不需要他出场，他一般都是配合或者救场的。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微信好友才通过，头像是个展望远方的男子，看侧面，感觉发际线可能堪忧。
微信名字叫爱我山河，这名字，我爸都不用。
深呼吸，先发过去一个笑脸表情。
果粒橙：爱我山河先生您好，我是果粒橙，你的订单要求我已经看到了，想跟您对一下具体流程细节。
爱我山河：你好，我想问问，你们是公司还是团队？能不能开发票？
我……
果粒橙：先生，我们是团队，有很好的经验，童叟无欺价格合理收费透明项目合规。
爱我山河：所以能开发票？
我……
果粒橙：开不了。
爱我山河：那咱们签协议。
我……
果粒橙：可以电子协议，先生，您是从微博过来的对吧，私信之前就说了，这边就是定金一半，事成现结账，您就当我是一个群演。
爱我山河：群演就吃个盒饭，你这可比群演贵。
果粒橙：我是为您量身制定表演计划的，服装道具我自己出，当然要是租车什么的，费用另算。何况，打车还需要路费呢。
爱我山河：路费也算啊？你们又不能开发票。好吧，我怕你是骗子，微博上好多，收钱不干活的，万一到那天你放我鸽子怎么办？还有，万一你是个男的怎么办？还有，万一……
果粒橙：先生，你从微博上找帮忙的，选择我是您的自由，也是咱俩的缘分，周三的时候我们可以见一面，为了您安心，这个世道，您怕我骗您，我还怕您是江湖大盗呢。笑脸表情。
爱我山河没有回复，我想了想，干脆微信上截图了几个优秀评价，马赛克掉头像，发了过去。
三分钟后。
爱我山河：图片是可以作假的，周三见吧，中午，那个路费不用我出吧，是你提的周三提前见一面。
果粒橙：好的，但是地点我选。以及，见面一次算预选，这个费用是按正式收费的三分之一收取的，您看合适吗？
中午午休只有一个半小时，我得选个距离我近的地方，化妆卸妆还需要时间。
爱我山河：那就简单见一面吧，午饭不需要吧。
果粒橙：不需要，我吃饱了再去赴约。12点40。位置随后我发您。
爱我山河：见面就收费这不合理，电子协议的内容提前发我，位置还是我选吧，时间可以。你的着装提前发我看一下，妆容不要太浓，不要戴假睫毛，你有多高？穿高跟鞋吗？有没有淡香型的香水？发型最好是卷发，我给你一个电子文档，里面是我同学的信息，你提前背诵一下，Excel表格会吗？你们团队的负责内容收费标准做个表格发给我。不要选咖啡店，本地没有好咖啡，都是兑水的，骗人的，选茶馆，或者快餐店吧。
我……
果粒橙：先生，第一次见面我们需要沟通很多细节问题，环境静一些好一点，您放心就是选咖啡馆，费用我自理，您可以随意。
爱我山河：那你提前给我准备好水，我是不喝什么咖啡的。还有，你不能录音不能拍摄，你不会发什么小视频创作吧？
我……
自打十年的同性友谊踩雷以后，他就是我不多（只有）的朋友了。
你看梁思昂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他爹妈欣赏的是梁思成，然后昂扬向上，多积极多进取多有希望……
梁思昂的妈妈是厂里的会计，爸爸是厂办子弟学校的老师，他们家在我们那个职工大院里那是妥妥的知识分子家庭，所以我跟他是好朋友这事儿，从来没有被我爹娘觉得有什么不对，近朱者赤，指不定也能给我做个好榜样呢。
可惜，育红班看不出来的智力差距，在初中开始显出端倪。
我们俩中间，要是有一个人是好榜样，那也只能是我。
尤其他爹提了副校长以后（校长是厂长），身为子弟学校最大级别的领导，梁思昂的爸爸对他那是寄予厚望。
一贯剧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职场得意的梁爸爸基本见一次自己家崽子的成绩单就怀疑一次自己的人格和智力。
更不要说梁妈妈受到的打击，一个会计的儿子，数学不及格是怎么回事？
比起来我就很好，稳坐年级前十，语文单科前三，我爹娘最自豪的就是子弟学校每个学期贴出成绩红榜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我善良平凡的父母，就会觉得自己站在人群中，旁边仿佛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都是祝贺，特别有面儿。
这种满足感，持续到我大学毕业。
在成绩决定你寒暑假能不能过好的岁月里，我在假期里几乎傲视群雄，为非作歹。
所以，我说我喜欢涂脂抹粉的，那叫女孩子大了，知道漂亮了，连老师都觉得我这孩子，就是聪明，该爱美的年纪也爱漂亮。
最多，班主任说一句，精力不要花在臭美上。
这事儿换成梁思昂就不行了。
他就表达了一次觉得胭脂盒子很好看，都没来得及夸盒子里的胭脂。
结果，就被梁爸梁妈喂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梁爸还叮嘱他的班主任要对他时刻加以注意，那一夜，据说梁家爸妈都觉得梁思昂是没衔玉而生，却可能爱吃胭脂的梁宝玉。
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好少年，怎么能有这种爱好？
这种小萌芽，坚决是要扼制抵制，直接捻灭的。
梁思昂试图反抗了一次，用零花钱买了他心心念念的胭脂，绿色塑料盒子，里面是红彤彤的、香喷喷的胭脂。
但是，最后却只能便宜了我。
说真的，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一个男孩子被打的时候哭声都要成咏叹调了。
所以就说吗，男女平等就是个悖论。
他大学学的计算机，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干自媒体。
单身，并不女气，但是，也不咋爷们。
不重要，此等案例还不需要他出场，他一般都是配合或者救场的。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微信好友才通过，头像是个展望远方的男子，看侧面，感觉发际线可能堪忧。
微信名字叫爱我山河，这名字，我爸都不用。
深呼吸，先发过去一个笑脸表情。
果粒橙：爱我山河先生您好，我是果粒橙，你的订单要求我已经看到了，想跟您对一下具体流程细节。
爱我山河：你好，我想问问，你们是公司还是团队？能不能开发票？
我……
果粒橙：先生，我们是团队，有很好的经验，童叟无欺价格合理收费透明项目合规。
爱我山河：所以能开发票？
我……
果粒橙：开不了。
爱我山河：那咱们签协议。
我……
果粒橙：可以电子协议，先生，您是从微博过来的对吧，私信之前就说了，这边就是定金一半，事成现结账，您就当我是一个群演。
爱我山河：群演就吃个盒饭，你这可比群演贵。
果粒橙：我是为您量身制定表演计划的，服装道具我自己出，当然要是租车什么的，费用另算。何况，打车还需要路费呢。
爱我山河：路费也算啊？你们又不能开发票。好吧，我怕你是骗子，微博上好多，收钱不干活的，万一到那天你放我鸽子怎么办？还有，万一你是个男的怎么办？还有，万一……
果粒橙：先生，你从微博上找帮忙的，选择我是您的自由，也是咱俩的缘分，周三的时候我们可以见一面，为了您安心，这个世道，您怕我骗您，我还怕您是江湖大盗呢。笑脸表情。
爱我山河没有回复，我想了想，干脆微信上截图了几个优秀评价，马赛克掉头像，发了过去。
三分钟后。
爱我山河：图片是可以作假的，周三见吧，中午，那个路费不用我出吧，是你提的周三提前见一面。
果粒橙：好的，但是地点我选。以及，见面一次算预选，这个费用是按正式收费的三分之一收取的，您看合适吗？
中午午休只有一个半小时，我得选个距离我近的地方，化妆卸妆还需要时间。
爱我山河：那就简单见一面吧，午饭不需要吧。
果粒橙：不需要，我吃饱了再去赴约。12点40。位置随后我发您。
爱我山河：见面就收费这不合理，电子协议的内容提前发我，位置还是我选吧，时间可以。你的着装提前发我看一下，妆容不要太浓，不要戴假睫毛，你有多高？穿高跟鞋吗？有没有淡香型的香水？发型最好是卷发，我给你一个电子文档，里面是我同学的信息，你提前背诵一下，Excel表格会吗？你们团队的负责内容收费标准做个表格发给我。不要选咖啡店，本地没有好咖啡，都是兑水的，骗人的，选茶馆，或者快餐店吧。
我……
果粒橙：先生，第一次见面我们需要沟通很多细节问题，环境静一些好一点，您放心就是选咖啡馆，费用我自理，您可以随意。
爱我山河：那你提前给我准备好水，我是不喝什么咖啡的。还有，你不能录音不能拍摄，你不会发什么小视频创作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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