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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身正气自孤傲

    胡芦喝着小酒,目光却不敢移出前方的擂台。

    其身旁立着一人,满脸凶煞气,正是北燕军副统教李昌义。

    擂台上,有两人一男一女,女子更高大些。二人对战时并无杀气,却是处处杀招,然二人皆是点到为止,有来有回。

    突然,女子卖了个破绽,男子欲乘胜追击,却不曾想女子杀个回马枪,将男子擒于身下。

    “哈哈哈,小虎子别挣扎了,姐姐我可不想欺负你。”江九儿双手擒住雁虎,开怀大笑。

    “可恶!你也就欺负我年龄比你小罢了。”雁虎气极败坏,口不择言。

    “够了!自己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还找什么借口?丢人!”李昌义跳进擂台,江九儿将雁虎放开,雁虎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入道师兄。

    李昌义抬手拍了拍雁虎的肩,大喝:“低着头干什么呢?输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雁虎猛的抬头:“啊?又要挨打?师兄,你放过我吧。”

    “不行,我是为你好,所谓煅体道本就是如此。”李昌义没有多说,转身就走。

    雁虎赶紧跟上,可是心中烦闷无比,突见一旁有一名普通弟子正在打扫,雁虎邪念一生,从旁而过时,将弟子扫在一堆的枯叶垃圾一脚踢散。

    那名弟子脸色一沉,正想发作,李昌义却早已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状,立刻喝斥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道歉!”

    雁虎本就是心情不好方才不理智,这一喝成功将雁虎的理智吓回来了,忙对那名弟子低头道歉:“抱歉抱歉,刚才我不小心踢到了,无意之举还望见谅。”

    那名弟子见状,也清楚雁虎已有悔改之心,便说:“无妨,我再扫一遍便好了。”

    可李昌义却并不想就如此揭过,他走上前来,夺过那名弟子手中的掃斗,塞到了雁虎手中,并指朝地:“将这里打扫干净!”

    雁虎无奈,只得听从。

    一旁的弟子开口:“前辈无需如此,打扫此地本就是弟子的工作。”

    “别帮他,让他长长记性。”李昌义说道。

    弟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雁虎低头打扫,心中有些愧疚,不由开口对雁虎说道:“这位师兄,那位师姐乃是丐帮弟子,丐帮招式大开大合,师兄下次切记尽量不要与她硬碰硬,当避其锋芒,以巧破劲。”

    李昌义听闻,若有所思。雁虎却不以为然,心想:你个仙种道的修行者又怎么理解我们煅体道的招式?

    那名弟子见雁虎不理他,一时间有些尴尬。

    突然,一个人从门外走来,只见他是个中年人,却身着刚入学的道袍,脸上有些红肿。

    他一上来,那名弟子便迎了上去,焦急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那名中年汉子低下头,愧疚的说:“师弟,对不起,你让我买的丹药…被抢了。”

    “什么?”那名弟子怒火中烧,立刻就拉着中年汉子离开,口中说道:“走,师兄,咱们先去疗伤,再去找那个混蛋报仇。”

    中年汉子挣脱开,并说:“算了吧,师兄的伤不碍事,你也别去找那人报仇了,就当我弄丢了师弟的丹药,日后师兄补偿你如何?”

    那名弟子义愤填膺的瞪着中年汉子,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正气门的门规里,可没有写着‘委曲求全’四个字!”

    中年汉子一脸愧疚,可还是说道:“师弟,你是我正气门唯一的希望了,师兄不让你去是有原因的,抢丹药的弟子可是一位拥有邀学书的弟子,咱们招惹不起啊。”

    “我不管什么邀学书,我只知道什么是扬善惩恶,这是我的道心,若是我的道心都没了,那我的道也就走不下去了。”那名弟子义正言辞,中年汉子终究竟拗不过少年弟子,两人一同出门而去。

    雁虎在一旁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对李昌义说:“师兄,我们去不去拔刀相助啊?”

    李昌义淡淡的看了眼雁虎,说:“先去看看情况,谋而后动。”

    不多时,已经擦好药的中年汉子带着少年弟子找到了一群衣冠华丽的弟子,其中为首之人十分高大,虎背熊腰,却没有沙场血气,一脸的嘻皮笑脸,手中牵着一条细长有力的马犬,马犬身材修长高大,一看就是从小精食细肉,十分不凡。

    见二人找来,马犬只是低吼一声提醒主人,便不再出声,而是肌肉紧绷,随时准备进攻。

    得了马犬提醒的主人自然知道来者不善,对两人打量一般后,不等两人开口,便立刻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废物,还叫人?”

    少年弟子看着衣冠华丽的众人与凶悍的马犬,脸色丝亳不变,只是淡定的走上前,看着为首的马犬主人,开口道:“就是你打伤我师兄,还抢了我的丹药?”

    “不错,谁让他把我看上的最后一些固灵丹买下了呢。”马犬主人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少年弟子怒火中烧,脸色仍然不变,只道:“将丹药还给我,给我师兄低头道歉,我便原谅你。”

    不远处,雁虎偷偷看着情况,听见这话不禁低声对一旁的李昌义说:“这小子怎么这么傻?还想让人低头道歉?太天真了吧。”

    果不其然,马犬主人听后哈哈大笑,其随行弟子亦大笑,嘲讽之色显之。

    “尔等何故发笑?抢了东西便要还,打了人便要赔礼道歉乃是天经地义!”少年弟子义正言辞。

    马犬主人听罢,只道:“哪里来的傻小子,我本以为你身后这个废物已经够蠢了,没想到又来了个愣头青。”

    “你还是不还?”少年怒瞪虎目,马犬立刻挡在主人身前。

    马犬主人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已经喂狗了,要的话就去狗屎里边找。”

    少年弟子自然明白马犬主人压根不想还,心中释然,微微一笑,开口骂道:“第一次听到自己骂自己是狗的,也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几人所在之地正当闹市,周围早已围上一群人,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笑了起来。

    马犬主人骇然大怒,伸手指着少年弟子:“你!”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怒骂旁人:“笑什么?找死吗?”

    众人中有不少人知道马犬主人的身份,马犬主人怒吼之下,众人倒是很快停了下来。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马犬主人大怒之下,松开马犬身上的束缚,直指少年弟子:“细虎,给我撕碎他!”

    马犬身材细长,最以速度见长,主人一声令下,马犬便如闪电般窜了出去,直扑少年弟子。

    雁虎见状,立刻想出去帮忙,却被一旁的李昌义按下,李昌义开口道:“别去,那个牵马犬的小子是银州牧的儿子,现在我们身处银州,别惹他。”

    “什么?莫非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北燕军还怕一位州牧不成?”雁虎不解。

    “并不是怕他,而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身处银州还是要给银州牧一些面子。”李昌义说道:“再者,那位少年似乎游刃有余,你且看着。”

    只见少年弟子已灵活的躲过数次马犬的扑击,且早已拔剑在手,伺机而动。

    每次马犬扑击之时,少年弟子总能以灵活的步法躲开,引得众人叫好。

    “可恶!你们一起上!”马犬主人一声令下,他身旁的小弟立刻抽出武器围了上去。

    少年弟子的躲避空间骤然减少,众人皆为少年弟子捏了一把汗。随少年弟子一同前来的中年汉子更是大喊一声:“别打了。”随后走到马犬主人面前,当既跪下,恳求道:“求求你别打了,丹药我们不要了还不行吗?”

    少年弟子骇然的看着中年汉子,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现在求饶?晚了!”马犬主人狰笑着,挥手一喝:“动手!”

    众小弟和马犬听见命令,一拥而上。

    少年弟子面不惧色,冷静下来按兵不动,欲等待最佳时机。

    “住手!”突然,一道霸气的女声传来,只见江九儿一人挡在少年弟子身前,英姿飒爽。

    马犬传来哀嚎,只见马犬被一只更大的狼犬咬住了脖子,马犬感到死亡的威胁,不敢再动。

    见此情行,雁虎哪里坐得住,挣开李昌义的手,也冲进了包围圈,大呼:“我来助你。”随后冲动少年弟子身边,向众小弟摆出了进攻姿势。

    “那是?丐帮那位邀学书弟子。”有人眼尖,反应了过来。

    “还有那个后面来的,是这一届的金种天骄,据说几名入道师兄为他大打出手,最后被北燕军副统教收入麾下,每日亲身教导。”

    “这两位的身份怕是不弱于这银州牧之子咯,有好戏看了。”周围人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马犬主人气极败坏,却又不敢再动手,只得伸手指着雁虎和江九儿:“你…你们……”

    中年汉子站起了身,眼睛里布有血丝。

    江九儿看了眼雁虎,说道:“小虎子你在旁边看这么久干啥?真怂。”

    雁虎本想解释,却看见了数十丈外面色阴沉的李昌义,想了想,还是不要去跟这个女人顶嘴。

    江九儿又对少年弟子说道:“没事吧。姑奶奶我最见不得仗势欺人的家伙了。为什么执法弟子们没有一个到的?”

    少年弟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亦表示无碍,随后抱挙对两人说道:“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在下正气门曾正,滴水之恩,曾某必涌泉相报。”

    “好说好说,现在先把麻烦解决掉。”江九儿充满战意。

    “客气啥?咱俩扯平了哈。”雁虎虎视着周围的狗腿子。

    中年汉子也赶忙跑到、三人身旁,并肩而立。

    马犬主人当即明白大势已去,心中暗骂一声,开口让手下纷纷回来,又指着被狼犬咬翻在地的马犬道:“把我的细虎还给我。”

    江九儿没有为难,开口说:“馒头,放了那个瘦香肠。”

    狼犬听到江九儿的命令,立刻松了口。

    马犬立刻跑回主人身边,拉拢着尾巴,再没有嚣张的气焰。

    马犬主人低声对小弟们说道:“辙。”

    未曾想曾正站了出来,用剑直指马犬主人:“想走可以,给我师兄下跪道歉,再将我的丹药如数归还。”

    马犬主人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从小到大还没人敢用剑指着他,更别说让他下跪道歉了,可如今势比人强,马犬主人只得示意其中一位小弟,小弟意会,从袖口中取出一瓶丹药,扔了过去。

    曾正眼疾手快,接下了丹药,却仍然对马犬主人说道:“还有一件事,下跪道歉!”

    马犬主人怒不可遏,冲曾正说道:“你可知我是谁?我乃银州牧之子李起!就是书院长老也得敬我三分,你不过是一个落魄宗门的普通弟子罢了,还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曾正丝毫未惧,又上前两步,以剑为指,指着李起:“下跪道歉,你我二人,便扯平了,如若不然,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仿佛天地都在支持,当“替天行道”四字说出口时,万里晴空忽然一声响雷,惊得众人纷纷侧目。

    李起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挥了挥手,与众小弟缓缓后撤。

    谁知曾正忽然步如雷霆,瞬间就靠近了李起,手中利剑直取李起咽喉,角度十分刁钻,出手相当狠辣。

    李起根本反应不过来,可是周围人群中忽然有位青年书生,以更快的速度跃起,抬起了手中折扇将曾正的剑拍向一旁保下了李起。

    李起惊魂未定,青年书生轻摇折扇,看着曾正道:“没想到正气门的弟子出手居然如此狠辣,上来便要取人性命!”

    李起看了眼青年书生,大感安心,对其抱拳,恭敬的招呼一声:“师兄。”

    来者正是几名入道师兄之一的国子监执教尹墨渊。

    尹墨渊扫了一眼两人,最后对曾正说道:“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知晓,然,李起乃是银州牧之子,月鹿书院地处银州,还是要给银州牧一些面子。让他下跪是万万不可,我可主张让他道歉并补偿,小友觉得如何?”

    曾正用手指着中年汉子:“我师兄为了我而下跪求他,我现在让他跪回来本就是天经地义,有何不可?至于补偿?呵,莫不是让天下人嘲笑我正气门为了钱财而下跪?前辈当真贻笑大方!”

    尹墨渊顿感头痛,本以为正气门很好说话,却不曾想正气门出了这么个耿直硬气的弟子,同时心中埋怨:这个玄天机究竟叫三皇子去谈论何事?为何这么久还未归来?这一场戏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根本做不下去。

    正想着,忽然人群里引起了些许骚乱。

    众人看去,只见一锦衣男子面带微笑,左右护卫寸步不离的在旁为其扫出一条路来。

    尹墨渊见此人,大喜,随后迎了上去,抱拳行礼:“皇子殿下。”

    来者正是北燕三皇子虞让。

    虞让笑容和蔼,淡定的看着众人,最后对眼前的尹墨渊说道:“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尹墨渊俯身,在虞让耳过轻声说着,不一会,虞让点了点头,脸色不变的对李起说道:“原来如此,此事本是你有错在先,便对这两位正气门弟子道个歉吧。”

    又对正气门两人说:“今日之事是虞某手下有错在先,虞某在此深感抱歉,还望海涵。”

    说罢,竟对正气门二人抱拳鞠躬,而后又让护卫手下拿出些金票来,亲手递给了曾正。

    众人皆被这名三皇子给折服了,就连曾正也不太好意思,只是将金票推回,道:“皇子殿下言重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讨个公道罢了。”

    随后曾正与虞让一同看向李起,李起会意,咬咬牙心想:就当跪皇子罢了。随后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说道:“抱歉。”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在三皇子的巧语之下,曾正还是以医药费的名义收下了金票,在与雁虎江九儿道谢后,二人便离开了。

    众人见没有了热闹看,也纷纷散开,一时间,刚刚热闹的街市便没了多少人影。

    李起心里很难受,终于忍不住开口:“殿下,你来得太晚了,正气门的弟子怕是不会领你的情,反倒是东宋丐帮和大燕边军的两人出了风头。”

    虞让面无表情,说道:“今日之计本是好的,我已经将所有的执法队引开,却不曾想被玄天机叫了过去,说是别让我离鸢儿师妹太近。哎,是我算漏了。”

    尹墨渊说道:“殿下切勿自责,这本就是一次试探,我已经看清了正气门的虚实,这两名弟子中那名年龄大的倒是能伸能曲,可以从他入手。至于那年龄小的,更有正气门的做风,可是过于孤傲,不好接触。”

    虞让点点头:“那名少年弟子怕是正气门几千年来最为出色的弟子了,可正气门向来过刚易折,李起你莫要再找他麻烦了,下次我亲自出手。”

    此时雁虎已经回到李昌义身边,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李昌义责骂。

    可李昌义今日心情不错,笑道:“臭小子,今天表现不错。”

    雁虎诧异:“师兄不生气?”

    李昌义听了,立刻板着脸:“谁说我不生气?你连正气门的弟子都不如,还不快去训练!”

    雁虎嘀咕:“我就知道。”

    “对了,那位正气门弟子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下次你与江九儿对练的时候,可以试试。”李昌义说道。

    “啊?他又不是煅体道,怎么知道我们煅体道的事?”

    “臭小子。”李昌义大骂:“让你眼睛放尖点,那个正气门的弟子年龄比你还小,但他的步法剑意都相当不凡,若不是他测仙种的时候是个弱种,怕也能找一个入道师兄。”

    雁虎不敢多说,却也十分诧异,心想:我十二岁便入了书院,比我小的应该只有鸢儿妹妹了,没想到这个正气门的人也比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