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见不得人间疾苦
从对战擂台打扫完出来，曾正看着将要下山的夕阳，心里有些惆怅。
但他今日还有事情要做，于是他马不停蹄一跑小跑，终于停在了西院区街市最偏的一处店辅。
这是一间杂货辅，与其他店辅相比，它的生意十分冷清。
中年汉子正在将货架上的东西依次摆好。
曾正招呼一声师兄，于是和中年汉子一同开始整理辅子。
中年汉子名为刘杰，可他并不杰出，在正气门呆了几十年还未摸到仙苗境的门槛，他本以为这辈做个耕田打坐的道士便好，可门派有令，让他随师弟一同前往书院陪读照顾。
陪读什么的当然是说得好听，其实像他这样的在正气门已经算是圆滑，所以正气门才让他陪着入学，其实只是做师弟的随从罢了。
不过这个师弟倒是人好，对自己这个师兄毕恭毕敬，还经常为自己出头，一路走来他更是一直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刘杰不禁想着，心中叹道：正气门能不能重复荣光，就只能看这个师弟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做着事情，曾正忽然说：“师兄，今天我对你很失望。”
刘杰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
曾正继续说：“我知道师兄是为我好，可是下跪求饶这件事，可不是我正气门的做风。”
刘杰继续低头做事，口中说道：“我不想你出手，在月鹿书院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你若全力出手，我怕被人看出你的仙种，到时候正气门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曾正苦笑一声，苦涩的说道：“师兄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刘杰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活，愣愣的看着曾正，将双手放在曾正的肩膀上，说道：“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而是你是我们正气门所有人的希望！为了你，正气门已经付出太多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多，而你，只需要努力成长起来，才能回报正气门！而不是跟我在这里做杂活赚小钱！”
曾正看着刘杰的脸，想起为了给自己凑够路费和修炼资源，正气门全派上下喝粥六月，拼命耕耘，砸锅卖铁，终于让他来到了这个天下第一书院，书院里消费高得吓人，尽管门派给他准备了大量盘缠和修炼资源，可还是比不上那些拥有邀学书的弟子，甚至为了能长久留在这里，师兄只能做杂工来保证两人温饱，剩下的钱全部投入丹药里。
“怎么？你俩吵架了？”一名老妇从店后院走来，看着红着眼的两人，问道：“你们二人平日亲如手足，今天是怎么了？”
老妇身着布衣素服，头顶却有一对尖耳，身后长有三条狐尾，居然是一位半妖。
见二人不语，她笑道：“今日之事老身但有耳闻。”
她指着曾正说道：“耿直正气，是个正气门的模样，但是却不知人情事故，只会一根筋越陷越深。”
又指着刘杰说：“能伸能曲，会为别人着想，却是少了几分锐气，看不清局势。”
说完，她找来个太师椅，躺着。随后喊二人并列其前。刘杰困惑：“东家？你这是？”
老妇笑了笑，说：“放心，我不是要赶你们走，听我讲个故事罢。”
“这月鹿书院开销很大，我这铺面虽然偏，但也价值千金，可是生意惨淡，入不敷出，你们可知我为何不将铺面转让吗？”
“为何？”
“因为我与别人不同，我不用交租金，只需要赚个温饱就好。”
“啊？”二人诧异，要知道这月鹿书院的店辅每年都要千两黄金租金，这位东家居然不用交？
“以前我本是万妖天数一数二的歌姬，后来我嫁给了一只鹰妖。他后面来到了人间天做千里郎，我也跟了过来。那时候我们在燕京，他很有飞行天赋，是当时有名的千里郎，就是背着十人，亦可日飞五千里。而我则去了燕京最大的戏楼做了名歌姬，日子也算好，比在万妖天的深山老林好多了。”
“直到有一天，我丈夫被银城的一位长老请来运物，我没有跟来，后来我只收到了他的遗体和一封地契，地契上写着的就是这个店铺。”
曾正试探的问道：“您丈夫是如何仙逝的？”
老妇摇了摇头，说：“我住在这里几十年，就是想弄清这个事，我丈夫是金身境大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死了，可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却毫无收获。我只恨我修为太低！”
二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继续听下去。
“我修为太低，现如今我寿元将尽，我想请你们正气门帮我察明当初的真相，至于报酬，我便只剩这个店面了。”老妇坐衣袖中拿出一张纸，二人对视一眼，曾正问：“老人家你为何如此信任我们？”
“我信的，是正气门的千万年信誉，以及你。”
“我？”曾正看着老妇用手指着自己。
“没错，你今天不是说要‘替天行道’吗？”
“可我现在，没有替天行道的本事。”曾正惭愧的低下头。
“少年郎，只要你跟着你的道心走，终有一天，你必然可以实现心中所想。”
二人终究没有拿那张地契，正气门向来不愿先收报酬再做事，更别说这种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事情。
回到住处，同居室友已然睡下，刘杰也上了床铺，只有曾正坐在门口，观星思往事。
他想起来从小被人欺负时，总是爱跑到正气门寻求庇护，一来二去，他就成了正气门的弟子。
正气门真是个奇怪的门派，明明自己都要穷得揭不开锅了，却总是派弟子前往名住救灾斩匪，还分文不取，明明自己每届都收不到几个弟子，却还在挑选弟子时立下苛刻的要求。
正气门的宗旨就是辨正邪，惩邪恶，自有一身正气，不惧道心万敌！
曾正觉得自己好傻，还进了一个全是傻瓜的门派，可是为什么这个门派的归属感这么强？
他想到自己这一生，进入正气门后做得最多的便是替天行道，不论大小，不论对象，天道不公，那便替天行道！
然，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找苦命人。
所谓好人没好报，尽管正气门做了这么多好事，可还是过得十分不如意，甚至得罪了许多达官显贵，现如今的正气门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但是正气门的弟子，皆是些见不得人间疾苦的人，一身正气，一腔热血，一次拔剑，一句替天，一生行道。
曾正想着，反正睡不着，便打坐修炼吧。
等刘杰醒来，却不见曾正身影，急忙寻找起来，终于在炼功房找到了他，松了口气，于是又去做杂工了。
他不知道的是，昨夜曾正福至心灵顿悟，已经将一瓶固灵丹尽数服下。
又过了一天，曾正终于出了炼功房，他内视一眼，自己的仙种已然扎下九九八十一根，并且仙种已然出苗，长出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紫色叶子。
仙苗境，已破！
雁虎将眼前的拳头想像成了虎尾，虎尾横扫而来，雁虎侧身闪避。
江九儿收拳成爪，再攻！
雁虎眼中，虎爪直攻而来，再避。
江九儿翻身飞踢，又攻！
雁虎见虎扑而下，翻滚而开，又避。
江九儿立刻转身，却没有再攻，而是说道：“小虎子，只会躲猫猫吗？”
雁虎眼中，虎未动，而是蓄力于身，同时虎啸而至，欲扰其心。
雁虎笑了笑，说道：“这么低级的嘲讽就别拿出来逗我了。”
江九儿怒喝一声，直攻而来。
雁虎还是侧身一避，却是同时擒住江九儿的手，制于江九儿身后，随后用力压制住江九儿。
江九儿用力挣脱，随后退至擂台边缘，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小虎子，你怎么进步了这么多？”
雁虎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有一身正气！”
江九儿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愿意说就算了。对了，我马上就活血八十一层了，你呢？”
雁虎尴尬的想：这几天天天想着怎么打败你，把修炼给落下了。
可输人不输阵，雁虎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也快了。”
“哦？”江九儿眼中有些轻挑：“那咱们用修为切磋一下如何？”
“额，还是算了吧，我师兄说打赢你一次放一天假，现在我要去找我师兄邀功了。”雁虎撒丫子就跑了。
江九儿看着雁虎狼狈逃窜的背影，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小虎弟弟，真不错呀。”
“鸢儿妹妹，那个老东西终于放了我一天假了，还是因为我终于打赢了江九儿一次，而且他还要去教导其他弟子所以才放了我一天假。”雁虎找到小鸢儿，看起来十分兴奋。
“恭喜虎子哥了，咱们去玩吧。”小鸢儿领着雁虎，二位从雁村出来的孩子终于一起逛起了书院。
一人是邀学书弟子，一人是金种天骄，早已习惯了书院的繁华，两位孩子玩得十分尽兴。
“虎子哥，听说你前几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好历害。”
“哎，小事小事，我压根没有出手。”
“苏音姐姐就快达到八十一仙根了，可我还没到八八六十四仙根。”
“没事，我也还没六十四层活血呢，那个老东西和你师兄都不急，没事的啦。”
“对了，我师兄说过一段时间后西赵的丹湖书院就要来和我们书院进行一场新生交流会，虎子哥会参加吗？”
“当然，我一定要让西赵人知道我的历害！”
“虎子哥，我想爷爷了，我想雁村了。”
“我才不想呢，我爹只会揍我，和我入道师兄一样。”
小鸢儿终于告别了雁虎，回了房，忽然想起烟柳剑已经放在苏音那里好些天了，虽然玄天机一直没有过问，但还是把东西拿回来比较好，不过今天夜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说吧。
今夜，有人初入仙苗，正在巩固境界，有人初胜强敌，正在暗自窃喜，有人思念故乡，却不知归处。
对于书院的弟子们，今天是普通的一天。
玄机阁，掌柜敲响了玄天机的房间，喊道：“阁主！有要事禀告！”
门无风自开，玄天机居中打坐，屋内有几枚夜明珠，让屋内明如白昼。
“阁主，阁内几位天机师已经推断，天神诀《九耀星辰变》的出世间应当在万妖天。”掌柜的抱拳说道。
玄天机没有动作，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万妖天这么大，这个消息用处不大，我让你盯着的那数十人有动作吗？”
“暂时没有。”
玄天机想了想，说道：“也对，有动作的都不在人间天了。传万妖天分部，让他们多注意万妖天各部的动作。”
“是。”
“对了，把消息暗中散开，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万妖天，我们的武力不足，那就来个混水摸鱼好了。”
过了几天，八大天所有顶尖势力皆知天神诀《九耀星辰变》将要在万妖天出世。
一时间，万妖天成了各势力关注的目标，万妖天想要封锁消息已经不可能，于是九位妖王放开边境，邀众势力前来共逐鹿。
天外天，七杀怒不可遏，跑到首辅府向紫微倾诉：“不知是谁将天神诀出世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下界七大天除了幽冥天，基本全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万妖天，气死我了！”
紫微沉思着说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多，他明显是想把这潭水搅混，好来个混水摸鱼。”
“还有万妖天，居然就这样把边境放开了？我们的人没有让他们封锁吗？”七杀气愤至极。
“哪有这么简单？先不说九大妖王有几位听命飘渺仙宫，就是上次我们提议的将天神诀的消息传下去并命为禁诀，让天下所有人都不允许修炼的诀策，不也到现在也没实施嘛。”紫微安慰道：“天外天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天了。”
“那怎么办？你又说不能让他们发觉天外天的存在，又让我去夺取天神诀？”
“不急不急，这正是天赐良机呀，正好借此机会命下界其他天将天神诀列为禁诀。”紫微笑道。
“哦？五弟有把握？”
“当然，其他七大天的顶尖势力可能不会将此事放在眼里，可这么做多多少少可以将一些没有实力的小宗小派筛选出来，也少两个竟争对手。”紫微说道，同时拿出一卷书册递给七杀。
七杀打开一看，发现是下界一些人的名字，这些人或多或少有些名气，而且实力不凡。
“这是？”七杀问。
“这是我亲自挑选的天地双神榜人物榜，共一百人，实力由高至低。”紫微答。
“怎么可能？”七杀说：“实力的高低可是一直在变化的，不可能排名。”
紫微笑了，解释道：“这个排名乃是杀人术呀，这里面有着天下至强，可还有许多人没有写进去，必然有人不服，于是就会照着榜单去挑战，既时刀剑无眼，那么……”
“妙，真是妙呀。”七杀佩服的说道。
但他今日还有事情要做，于是他马不停蹄一跑小跑，终于停在了西院区街市最偏的一处店辅。
这是一间杂货辅，与其他店辅相比，它的生意十分冷清。
中年汉子正在将货架上的东西依次摆好。
曾正招呼一声师兄，于是和中年汉子一同开始整理辅子。
中年汉子名为刘杰，可他并不杰出，在正气门呆了几十年还未摸到仙苗境的门槛，他本以为这辈做个耕田打坐的道士便好，可门派有令，让他随师弟一同前往书院陪读照顾。
陪读什么的当然是说得好听，其实像他这样的在正气门已经算是圆滑，所以正气门才让他陪着入学，其实只是做师弟的随从罢了。
不过这个师弟倒是人好，对自己这个师兄毕恭毕敬，还经常为自己出头，一路走来他更是一直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刘杰不禁想着，心中叹道：正气门能不能重复荣光，就只能看这个师弟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做着事情，曾正忽然说：“师兄，今天我对你很失望。”
刘杰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
曾正继续说：“我知道师兄是为我好，可是下跪求饶这件事，可不是我正气门的做风。”
刘杰继续低头做事，口中说道：“我不想你出手，在月鹿书院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你若全力出手，我怕被人看出你的仙种，到时候正气门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曾正苦笑一声，苦涩的说道：“师兄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刘杰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活，愣愣的看着曾正，将双手放在曾正的肩膀上，说道：“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而是你是我们正气门所有人的希望！为了你，正气门已经付出太多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多，而你，只需要努力成长起来，才能回报正气门！而不是跟我在这里做杂活赚小钱！”
曾正看着刘杰的脸，想起为了给自己凑够路费和修炼资源，正气门全派上下喝粥六月，拼命耕耘，砸锅卖铁，终于让他来到了这个天下第一书院，书院里消费高得吓人，尽管门派给他准备了大量盘缠和修炼资源，可还是比不上那些拥有邀学书的弟子，甚至为了能长久留在这里，师兄只能做杂工来保证两人温饱，剩下的钱全部投入丹药里。
“怎么？你俩吵架了？”一名老妇从店后院走来，看着红着眼的两人，问道：“你们二人平日亲如手足，今天是怎么了？”
老妇身着布衣素服，头顶却有一对尖耳，身后长有三条狐尾，居然是一位半妖。
见二人不语，她笑道：“今日之事老身但有耳闻。”
她指着曾正说道：“耿直正气，是个正气门的模样，但是却不知人情事故，只会一根筋越陷越深。”
又指着刘杰说：“能伸能曲，会为别人着想，却是少了几分锐气，看不清局势。”
说完，她找来个太师椅，躺着。随后喊二人并列其前。刘杰困惑：“东家？你这是？”
老妇笑了笑，说：“放心，我不是要赶你们走，听我讲个故事罢。”
“这月鹿书院开销很大，我这铺面虽然偏，但也价值千金，可是生意惨淡，入不敷出，你们可知我为何不将铺面转让吗？”
“为何？”
“因为我与别人不同，我不用交租金，只需要赚个温饱就好。”
“啊？”二人诧异，要知道这月鹿书院的店辅每年都要千两黄金租金，这位东家居然不用交？
“以前我本是万妖天数一数二的歌姬，后来我嫁给了一只鹰妖。他后面来到了人间天做千里郎，我也跟了过来。那时候我们在燕京，他很有飞行天赋，是当时有名的千里郎，就是背着十人，亦可日飞五千里。而我则去了燕京最大的戏楼做了名歌姬，日子也算好，比在万妖天的深山老林好多了。”
“直到有一天，我丈夫被银城的一位长老请来运物，我没有跟来，后来我只收到了他的遗体和一封地契，地契上写着的就是这个店铺。”
曾正试探的问道：“您丈夫是如何仙逝的？”
老妇摇了摇头，说：“我住在这里几十年，就是想弄清这个事，我丈夫是金身境大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死了，可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却毫无收获。我只恨我修为太低！”
二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继续听下去。
“我修为太低，现如今我寿元将尽，我想请你们正气门帮我察明当初的真相，至于报酬，我便只剩这个店面了。”老妇坐衣袖中拿出一张纸，二人对视一眼，曾正问：“老人家你为何如此信任我们？”
“我信的，是正气门的千万年信誉，以及你。”
“我？”曾正看着老妇用手指着自己。
“没错，你今天不是说要‘替天行道’吗？”
“可我现在，没有替天行道的本事。”曾正惭愧的低下头。
“少年郎，只要你跟着你的道心走，终有一天，你必然可以实现心中所想。”
二人终究没有拿那张地契，正气门向来不愿先收报酬再做事，更别说这种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事情。
回到住处，同居室友已然睡下，刘杰也上了床铺，只有曾正坐在门口，观星思往事。
他想起来从小被人欺负时，总是爱跑到正气门寻求庇护，一来二去，他就成了正气门的弟子。
正气门真是个奇怪的门派，明明自己都要穷得揭不开锅了，却总是派弟子前往名住救灾斩匪，还分文不取，明明自己每届都收不到几个弟子，却还在挑选弟子时立下苛刻的要求。
正气门的宗旨就是辨正邪，惩邪恶，自有一身正气，不惧道心万敌！
曾正觉得自己好傻，还进了一个全是傻瓜的门派，可是为什么这个门派的归属感这么强？
他想到自己这一生，进入正气门后做得最多的便是替天行道，不论大小，不论对象，天道不公，那便替天行道！
然，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找苦命人。
所谓好人没好报，尽管正气门做了这么多好事，可还是过得十分不如意，甚至得罪了许多达官显贵，现如今的正气门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但是正气门的弟子，皆是些见不得人间疾苦的人，一身正气，一腔热血，一次拔剑，一句替天，一生行道。
曾正想着，反正睡不着，便打坐修炼吧。
等刘杰醒来，却不见曾正身影，急忙寻找起来，终于在炼功房找到了他，松了口气，于是又去做杂工了。
他不知道的是，昨夜曾正福至心灵顿悟，已经将一瓶固灵丹尽数服下。
又过了一天，曾正终于出了炼功房，他内视一眼，自己的仙种已然扎下九九八十一根，并且仙种已然出苗，长出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紫色叶子。
仙苗境，已破！
雁虎将眼前的拳头想像成了虎尾，虎尾横扫而来，雁虎侧身闪避。
江九儿收拳成爪，再攻！
雁虎眼中，虎爪直攻而来，再避。
江九儿翻身飞踢，又攻！
雁虎见虎扑而下，翻滚而开，又避。
江九儿立刻转身，却没有再攻，而是说道：“小虎子，只会躲猫猫吗？”
雁虎眼中，虎未动，而是蓄力于身，同时虎啸而至，欲扰其心。
雁虎笑了笑，说道：“这么低级的嘲讽就别拿出来逗我了。”
江九儿怒喝一声，直攻而来。
雁虎还是侧身一避，却是同时擒住江九儿的手，制于江九儿身后，随后用力压制住江九儿。
江九儿用力挣脱，随后退至擂台边缘，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小虎子，你怎么进步了这么多？”
雁虎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有一身正气！”
江九儿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愿意说就算了。对了，我马上就活血八十一层了，你呢？”
雁虎尴尬的想：这几天天天想着怎么打败你，把修炼给落下了。
可输人不输阵，雁虎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也快了。”
“哦？”江九儿眼中有些轻挑：“那咱们用修为切磋一下如何？”
“额，还是算了吧，我师兄说打赢你一次放一天假，现在我要去找我师兄邀功了。”雁虎撒丫子就跑了。
江九儿看着雁虎狼狈逃窜的背影，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小虎弟弟，真不错呀。”
“鸢儿妹妹，那个老东西终于放了我一天假了，还是因为我终于打赢了江九儿一次，而且他还要去教导其他弟子所以才放了我一天假。”雁虎找到小鸢儿，看起来十分兴奋。
“恭喜虎子哥了，咱们去玩吧。”小鸢儿领着雁虎，二位从雁村出来的孩子终于一起逛起了书院。
一人是邀学书弟子，一人是金种天骄，早已习惯了书院的繁华，两位孩子玩得十分尽兴。
“虎子哥，听说你前几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好历害。”
“哎，小事小事，我压根没有出手。”
“苏音姐姐就快达到八十一仙根了，可我还没到八八六十四仙根。”
“没事，我也还没六十四层活血呢，那个老东西和你师兄都不急，没事的啦。”
“对了，我师兄说过一段时间后西赵的丹湖书院就要来和我们书院进行一场新生交流会，虎子哥会参加吗？”
“当然，我一定要让西赵人知道我的历害！”
“虎子哥，我想爷爷了，我想雁村了。”
“我才不想呢，我爹只会揍我，和我入道师兄一样。”
小鸢儿终于告别了雁虎，回了房，忽然想起烟柳剑已经放在苏音那里好些天了，虽然玄天机一直没有过问，但还是把东西拿回来比较好，不过今天夜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说吧。
今夜，有人初入仙苗，正在巩固境界，有人初胜强敌，正在暗自窃喜，有人思念故乡，却不知归处。
对于书院的弟子们，今天是普通的一天。
玄机阁，掌柜敲响了玄天机的房间，喊道：“阁主！有要事禀告！”
门无风自开，玄天机居中打坐，屋内有几枚夜明珠，让屋内明如白昼。
“阁主，阁内几位天机师已经推断，天神诀《九耀星辰变》的出世间应当在万妖天。”掌柜的抱拳说道。
玄天机没有动作，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万妖天这么大，这个消息用处不大，我让你盯着的那数十人有动作吗？”
“暂时没有。”
玄天机想了想，说道：“也对，有动作的都不在人间天了。传万妖天分部，让他们多注意万妖天各部的动作。”
“是。”
“对了，把消息暗中散开，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万妖天，我们的武力不足，那就来个混水摸鱼好了。”
过了几天，八大天所有顶尖势力皆知天神诀《九耀星辰变》将要在万妖天出世。
一时间，万妖天成了各势力关注的目标，万妖天想要封锁消息已经不可能，于是九位妖王放开边境，邀众势力前来共逐鹿。
天外天，七杀怒不可遏，跑到首辅府向紫微倾诉：“不知是谁将天神诀出世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下界七大天除了幽冥天，基本全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万妖天，气死我了！”
紫微沉思着说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多，他明显是想把这潭水搅混，好来个混水摸鱼。”
“还有万妖天，居然就这样把边境放开了？我们的人没有让他们封锁吗？”七杀气愤至极。
“哪有这么简单？先不说九大妖王有几位听命飘渺仙宫，就是上次我们提议的将天神诀的消息传下去并命为禁诀，让天下所有人都不允许修炼的诀策，不也到现在也没实施嘛。”紫微安慰道：“天外天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天了。”
“那怎么办？你又说不能让他们发觉天外天的存在，又让我去夺取天神诀？”
“不急不急，这正是天赐良机呀，正好借此机会命下界其他天将天神诀列为禁诀。”紫微笑道。
“哦？五弟有把握？”
“当然，其他七大天的顶尖势力可能不会将此事放在眼里，可这么做多多少少可以将一些没有实力的小宗小派筛选出来，也少两个竟争对手。”紫微说道，同时拿出一卷书册递给七杀。
七杀打开一看，发现是下界一些人的名字，这些人或多或少有些名气，而且实力不凡。
“这是？”七杀问。
“这是我亲自挑选的天地双神榜人物榜，共一百人，实力由高至低。”紫微答。
“怎么可能？”七杀说：“实力的高低可是一直在变化的，不可能排名。”
紫微笑了，解释道：“这个排名乃是杀人术呀，这里面有着天下至强，可还有许多人没有写进去，必然有人不服，于是就会照着榜单去挑战，既时刀剑无眼，那么……”
“妙，真是妙呀。”七杀佩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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