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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九清将废孽徒身

    “师娘,那剩下的是什么啊。”赵辜缠着尚娘问,尚娘没得办法,只得拿出来剩余的几本功法,赵辜定睛一看,三本剑谱,一本掌法,一本步法。

    “这些什么时候教我啊。”

    他伸手用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满眼可怜看着尚娘,尚娘却没有被他骗到,收起来功法耐心解释:“你学的太杂,等到你的孤离剑歌编写完再说。”

    赵辜泄了气,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那绯花功塞入怀中,决定今晚就回去修习。

    “在过几日就是你师兄的生辰,你下山看看,有没有什么他喜欢的,买回来。”

    尚娘拿出一袋子银两塞入赵辜手里,后者愣神,再过几日好像确实是自己生辰,师娘虽然疯了,但还记得自己生辰呢。

    想到此,赵辜顿时把那些不快抛去,收起来银两,打算溜下山去的念头更甚。

    紫檀香炉点烟,沉木褐椅摇摆,赵辜盘腿坐在床上运转内功,尚娘看着他眼里尽然温柔,她的怜儿,她的孩儿,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赵辜运转风铃法,内力洗刷经脉,丹田内如燃起火炉般,只是几息便已升起薄汗。

    忽然,赵辜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直楞向旁倒去,尚娘大惊,连忙上前:“怜儿!”

    待那异样消失,赵辜已经停止运转功法,他啧声只觉怪异,虽说风铃法他已融会贯通,但只有这可以将武学内力更深一层的桎梏他迟迟没有能突破。

    甚至每次运转到此,都会头晕目眩,失去片刻意识。

    到底还缺什么呢?赵辜不禁心生烦躁,但还是压下安抚尚娘:“没事师娘,我刚才行岔气了,今天我就先走了。”

    待到赵辜离去,尚娘站在门槛后面看着那红衣身影逐渐消失在竹林中,片刻才回神呢喃:“厄生……”

    “娘子,怜儿来过了?”九清道人从后院推门走来,将大氅披在她肩上,尚娘看着竹林出神,恍然若失。

    “嗯,她的风铃法已经彻底融会贯通了,我教了她绯花功。”

    “什么?!”却不曾想,九清道人大惊失色,抓起尚娘双手,似是心急如焚:“你教了他风铃法和绯花功?!”

    “是啊。”尚娘有些不明白为何九清道人反应如此剧烈,只是看着自己爱人的面容伸出手来抚摸他鬓角:“你长白发了。”

    九清道人暗道不好,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引着她回房。

    世人皆知赤妖先生武艺超群,三十六般兵器样样精通,在江湖上已经是超一流的高手。

    却无人知晓,赤妖先生来自邪修一脉,长生派。

    那两部功法,也是由长生派的传教秘法衍生而来,虽说更为精进,但会逐渐致使人疯魔,它们的正确的全称应该是《赤妖上·风铃葬骨》和《赤妖下·绯花鸣魂》。

    不然当年那件事,也不会导致自家娘子崩溃,提剑杀到观主那里,要回了怜儿尸体,却在丧女和功法的引导下彻底疯魔。

    九清道人抱着尚娘,却不忍戳破她的幻想,又觉得这对赵辜来说太过残忍。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正担心的徒弟反倒在想生辰那天溜下山去。

    “哈,有了银子,再拜托那几个师兄师姐说个门道。”赵辜将银袋子抛起稳接,塞到怀中后往住所走去,路上遇见了不少师弟,纷纷笑着和他打招呼。

    “大师兄,改天再指导我几招呗。”

    “行啊,不过你得把师尊给你的那本剑谱借我看两天。”

    “你上一本就看完了?这么快?”

    “切,也不难。”赵辜打着哈欠和那师弟告别,钻入房中摊开功法,他越看越入迷,不经意间已自行运转内力,就连白日里的桎梏都似乎松动一分。

    忽然,赵辜惊觉耳畔似乎有人呢喃,他一掌向旁打去,内劲轰开木门,却空无一人。

    正奇怪怎会如此,那声音再度传来。

    “十八年……。”

    “奇怪,怎么有耳鸣。”赵辜听不清那声音,伸出手掌来一拍脑袋,这才恢复清明,不把那当回事,只是继续兴致冲冲查看秘谱。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伴随着呼啸狂风,一声惊雷唤醒了沉沦在功法奥妙里的赵辜,他回过神来,因为自己轰开了木门,此时屋内已经满是水痕。

    “都子时了啊。”赵辜伸手挠头,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碍于太晚了,他也没敢溜去膳房,只是起身要去关门,打算明日早些起来用膳。

    当他来到门口时,天空乍亮,一声雷响吓了赵辜一跳,后退半步,房门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人,是九清道人。

    “师尊?你怎么来了?”

    赵辜连忙让开道路,想让九清道人进门,却不曾想九清道人只是站在门前看着他:“你师娘教的你,学的怎么样了。”

    “你怎么不进来说话啊师尊”赵辜正疑惑自己师父为什么干站那淋雨,但也没怠慢:“我学的可快了,应该再有一个月就可以把这本也学完。”

    “厄生啊。”九清道人背后的手凝聚内力,他长叹一声,内蕴情绪过于复杂,让赵辜有些不明白,只见九清道人向前一步,兀然出手。

    那招式绝情,朝他丹田而去,势要废他一身修为,赵辜大惊不知缘由,但出于本能,紧握剑柄抽出,孤离长剑出鞘,剑身身底端凹痕狂草孤离,脊突起尖锐折光,从流线顺势合剑锷,锋芒毕露。

    剑身嗡鸣,挡住九清道人一掌,赵辜身形倒飞撞破窗骨落入院中,反震虎口崩裂,一身筋骨作响。

    赵辜想说什么,一开口便是呜哇吐出浊血,内脏生疼。

    九清道人站在他身前,面色悲痛。

    他要废了赵辜一身修为。

    他看向那柄孤离剑,那是道门秘宝,在多年前,赵辜误入禁地,却不想让这柄绝世凶兵认主,孤离剑不紧没伤他,反倒甘愿收敛血气归顺赵辜。

    自那时,九清道人便知晓,自己这弟子若不能好生教导,终有一日会成为为祸一方的恶人。

    九清道人要逆天而行,即使这会让赵辜记恨上他。

    “师尊,你!”

    见九清道人不仅没停手,反倒再次朝他一掌打来,赵辜悲痛欲绝,却在此时听清了那呢喃声。

    “赵辜!他们将你困在山上十八年!何不去江湖,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赵辜并不知晓,这是因为他修行双法,从而衍生的心魔。

    此时赵辜已全然沉浸悲痛与恼怒,一翻手腕长剑扭转,剑锋对上九清道人一掌,却被内力挡在一寸之前。

    “师尊!”

    赵辜再次大喝,息数将内力灌入孤离剑中。

    “你为何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