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孤离剑上血玉穗
南宫生不知还有这么一段事，只得感叹声世事无常。
也不知道师娘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赵辜看着师门的方向。
下山第一天，想师娘。
南宫生一夜未眠，直到清晨已经不下雨了，他唤来信鸽，将昨夜写的书信塞入信鸽所带的竹筒内放飞，眉眼间已带上半分忧愁。
隔壁念经声响起，南宫生贴耳一听，是赵辜在早诵。
“这小道士，怪勤奋的呢。”
昨夜被九清道人一掌打出的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赵辜舒展筋骨，内功也更上一层楼，他伸掌虚握，浑厚内力聚集掌中。
他念着经文，却越想越气。
“赵道长，我打算再在这里待几日。”南宫生敲门推入，面色却比昨夜好些，赵辜干脆也不再念经文，跳下床来叉腰携胯站好:“那刚好，我们在这里玩几日。”
南宫生看出来赵辜在赌气，也没扰了兴致，只是含笑点头，他要在此等回信，游玩几日也无妨。
红尘果然好玩乐，短短几日，赵辜便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赶巧遇上花灯会，又是兔儿模样的花灯，又是荷花模样，一时间琳琅满目，叫他看不过来。
“唉！小道士，你从哪来？”
一小乞拉着他衣袖，手上污泥粘了些许在红布上，赵辜也不恼，伸手要抱起来这小乞，谁知他一跳躲开，叫赵辜扑了个空。
“你怕我作甚。”赵辜喜欢小娃，叫他想起师门里那些追着他叫喊大师兄的师弟们，此时见这小乞不给抱，有些不快。
“谁怕你了！”小乞撩起来遮眼长发，露出灵巧双目，他虽然脸蛋脏污，却生的副好面容:“你是不是从玉风山来？”
“你怎么知道。”
小乞不答，只是从怀里一阵摸，摸出半个铜板来，又连忙塞回去，左右看看，见没人发现，才松口气重新摸索。
赵辜就蹲在地上，等着这小乞掏出什么来，路过行人见着这幕纷纷称怪，直到小乞掏出张皱巴纸条来，递给他看:“小道士，你给我看看，这地方在哪？”
接过这纸条，上边歪歪斜斜的写着青雀白云观五个小字，字迹潦草，似是一笔一划照着画下来。
“青雀白云观？我听师尊提起过，在幽州呢。”赵辜思想，师尊曾跟他提过一句，幽州的青雀白云观有个老道士，道法很是了得，就连师尊在论道方面也不是他对手。
“幽州？幽州在哪？”
小乞不懂，赵辜就指给他看:“嗳，在那边，路远着呢，你叫我声赵哥哥，我寻人带你去，如何？”
看他有些心动，但倔的要死，皱着小脸在原地纠结了许久，才哼唧唧喊了声赵哥哥。
“哈哈，瞧你这小娃，五六七岁，叫我声赵哥哥也不亏你，喏，接着。”赵辜大笑两声，摸出钱碎银子塞他怀里，这乃是师娘给他的银子，赵辜初下山，不懂得银钱几何，只是摸了个最小的给他。
“你出手倒是阔绰。”
南宫生此时也赶来，只看见赵辜将银子塞那小乞怀中，这几日相处，他算是吃透了这小道士。
有几分机灵，几分傲气，谈吐不凡，他说到什么这小道士都能接上两句，让南宫生更是好奇他师尊师娘是何许人士。
“还好吧，师娘给的多哩，而且这几日也没怎么花银子，都是南宫哥你付的账。”
赵辜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转头就见那小乞将碎银放在嘴里咬了两下，嘟囔句真奇怪，将他抱了起来看向南宫生。
“南宫哥，你不是从幽州来的吗？回去的时候能不能给这小娃捎上——他也要去幽州哩。”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掐了掐这小乞脸蛋，看在银子的份上，小乞这次没有躲开，只是干瞪着大眼看眼前穿着华贵的公子哥，心中生起几分惧意来。
“莫怕莫怕，南宫哥是好人。”赵辜的手松开，改成拍了拍他发顶:“待会带你去泡个汤池子，换身新衣服，若是白云观不收你，你就回来晋州，上玉风山寻我，当我小师妹。”
“你怎么！”小乞惊觉自己被看穿，气的叫声推搡赵辜，后者激灵抵挡几下，满眼得意:“哈、早就看出来了。”
“唔，我倒是打算直接回幽州了，毕竟赵道长的师尊若是可以替我解毒，我也不用奔走。”
南宫生这样说着，也看向那小乞，一双杏眼水灵，长睫弯弯，若不是脸上黄黑色，定是个漂亮女娃。
“女娃家混在小男娃堆里，也不怕伤着。”赵辜抱着她和南宫生向客栈里走回去，知道了这小乞名字叫兰小四，要去青雀白云观寻她兄长。
“小道长，回去啦！”
路上，收摊的老婆子朝他招手，赵辜也眯眼呲牙笑笑，抬起手来也瑶瑶:“陈婆婆，就回啦，今天收摊这么早啊。”
“害，打算顺路给孙子买药去。”
“哦！那您回见啊！”
镇子上不少人都知道玉风山上下来了个小道长，这几日替不少穷苦人家免费做了法事，又生得一副好面容，不少姑娘家来打探赵辜修的是哪一脉，能不能娶妻生子。
只是几日，赵辜便已经和镇上的人熟络起来，引得南宫生一阵称奇。
“张姨，这小娃就拜托您给洗洗了，我们俩大老爷们……”赵辜讨好的看着眼前膀大腰圆的妇人，后者拿着锅铲敲敲他头:“你啊，真能给我找事，得亏我们当家的不在，不然少说收你几文钱。”
赵辜推搡着小四过去，小四有些害怕这高大妇人，扭扭捏捏上前几步，张姨豪爽笑了两声，伸臂一捞把她扛在肩上:“行了，外头等着吧。”
这里油烟味重，南宫生虚握拳咳嗽两声，赵辜便已知晓，将他带出后厨里。
“明日便是我生辰！届时你与我一起回师门！”赵辜长腿一伸，拿起茶水饮尽，塞了些点心垫垫肚子，接着道:“虽说师尊与我有误会，但他兴许不会在我生辰时……唉，不提也罢！”
“这几日听你说你师尊师娘，他们定是疼爱你的，你下山许久，我想他们正担心呢。”南宫生一笑，看着赵辜玉面满是愁容，从怀中掏出个锦盒来:“你生辰太赶，我只来得及叫阿成替你买了这剑穗。”
赵辜终于露出几分喜色，打开锦盒一看，乌色的长生坠流苏，上边还有一血玉圆珠穿着，看起来极为贵重，他并未推辞，只是欣喜:“哇，这还是我收到第一个除了师门里人送的生辰礼呢。”
说着他三两下将剑穗长条系在剑尾圆环上，抬着孤离越看越喜欢。
也不知道师娘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赵辜看着师门的方向。
下山第一天，想师娘。
南宫生一夜未眠，直到清晨已经不下雨了，他唤来信鸽，将昨夜写的书信塞入信鸽所带的竹筒内放飞，眉眼间已带上半分忧愁。
隔壁念经声响起，南宫生贴耳一听，是赵辜在早诵。
“这小道士，怪勤奋的呢。”
昨夜被九清道人一掌打出的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赵辜舒展筋骨，内功也更上一层楼，他伸掌虚握，浑厚内力聚集掌中。
他念着经文，却越想越气。
“赵道长，我打算再在这里待几日。”南宫生敲门推入，面色却比昨夜好些，赵辜干脆也不再念经文，跳下床来叉腰携胯站好:“那刚好，我们在这里玩几日。”
南宫生看出来赵辜在赌气，也没扰了兴致，只是含笑点头，他要在此等回信，游玩几日也无妨。
红尘果然好玩乐，短短几日，赵辜便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赶巧遇上花灯会，又是兔儿模样的花灯，又是荷花模样，一时间琳琅满目，叫他看不过来。
“唉！小道士，你从哪来？”
一小乞拉着他衣袖，手上污泥粘了些许在红布上，赵辜也不恼，伸手要抱起来这小乞，谁知他一跳躲开，叫赵辜扑了个空。
“你怕我作甚。”赵辜喜欢小娃，叫他想起师门里那些追着他叫喊大师兄的师弟们，此时见这小乞不给抱，有些不快。
“谁怕你了！”小乞撩起来遮眼长发，露出灵巧双目，他虽然脸蛋脏污，却生的副好面容:“你是不是从玉风山来？”
“你怎么知道。”
小乞不答，只是从怀里一阵摸，摸出半个铜板来，又连忙塞回去，左右看看，见没人发现，才松口气重新摸索。
赵辜就蹲在地上，等着这小乞掏出什么来，路过行人见着这幕纷纷称怪，直到小乞掏出张皱巴纸条来，递给他看:“小道士，你给我看看，这地方在哪？”
接过这纸条，上边歪歪斜斜的写着青雀白云观五个小字，字迹潦草，似是一笔一划照着画下来。
“青雀白云观？我听师尊提起过，在幽州呢。”赵辜思想，师尊曾跟他提过一句，幽州的青雀白云观有个老道士，道法很是了得，就连师尊在论道方面也不是他对手。
“幽州？幽州在哪？”
小乞不懂，赵辜就指给他看:“嗳，在那边，路远着呢，你叫我声赵哥哥，我寻人带你去，如何？”
看他有些心动，但倔的要死，皱着小脸在原地纠结了许久，才哼唧唧喊了声赵哥哥。
“哈哈，瞧你这小娃，五六七岁，叫我声赵哥哥也不亏你，喏，接着。”赵辜大笑两声，摸出钱碎银子塞他怀里，这乃是师娘给他的银子，赵辜初下山，不懂得银钱几何，只是摸了个最小的给他。
“你出手倒是阔绰。”
南宫生此时也赶来，只看见赵辜将银子塞那小乞怀中，这几日相处，他算是吃透了这小道士。
有几分机灵，几分傲气，谈吐不凡，他说到什么这小道士都能接上两句，让南宫生更是好奇他师尊师娘是何许人士。
“还好吧，师娘给的多哩，而且这几日也没怎么花银子，都是南宫哥你付的账。”
赵辜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转头就见那小乞将碎银放在嘴里咬了两下，嘟囔句真奇怪，将他抱了起来看向南宫生。
“南宫哥，你不是从幽州来的吗？回去的时候能不能给这小娃捎上——他也要去幽州哩。”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掐了掐这小乞脸蛋，看在银子的份上，小乞这次没有躲开，只是干瞪着大眼看眼前穿着华贵的公子哥，心中生起几分惧意来。
“莫怕莫怕，南宫哥是好人。”赵辜的手松开，改成拍了拍他发顶:“待会带你去泡个汤池子，换身新衣服，若是白云观不收你，你就回来晋州，上玉风山寻我，当我小师妹。”
“你怎么！”小乞惊觉自己被看穿，气的叫声推搡赵辜，后者激灵抵挡几下，满眼得意:“哈、早就看出来了。”
“唔，我倒是打算直接回幽州了，毕竟赵道长的师尊若是可以替我解毒，我也不用奔走。”
南宫生这样说着，也看向那小乞，一双杏眼水灵，长睫弯弯，若不是脸上黄黑色，定是个漂亮女娃。
“女娃家混在小男娃堆里，也不怕伤着。”赵辜抱着她和南宫生向客栈里走回去，知道了这小乞名字叫兰小四，要去青雀白云观寻她兄长。
“小道长，回去啦！”
路上，收摊的老婆子朝他招手，赵辜也眯眼呲牙笑笑，抬起手来也瑶瑶:“陈婆婆，就回啦，今天收摊这么早啊。”
“害，打算顺路给孙子买药去。”
“哦！那您回见啊！”
镇子上不少人都知道玉风山上下来了个小道长，这几日替不少穷苦人家免费做了法事，又生得一副好面容，不少姑娘家来打探赵辜修的是哪一脉，能不能娶妻生子。
只是几日，赵辜便已经和镇上的人熟络起来，引得南宫生一阵称奇。
“张姨，这小娃就拜托您给洗洗了，我们俩大老爷们……”赵辜讨好的看着眼前膀大腰圆的妇人，后者拿着锅铲敲敲他头:“你啊，真能给我找事，得亏我们当家的不在，不然少说收你几文钱。”
赵辜推搡着小四过去，小四有些害怕这高大妇人，扭扭捏捏上前几步，张姨豪爽笑了两声，伸臂一捞把她扛在肩上:“行了，外头等着吧。”
这里油烟味重，南宫生虚握拳咳嗽两声，赵辜便已知晓，将他带出后厨里。
“明日便是我生辰！届时你与我一起回师门！”赵辜长腿一伸，拿起茶水饮尽，塞了些点心垫垫肚子，接着道:“虽说师尊与我有误会，但他兴许不会在我生辰时……唉，不提也罢！”
“这几日听你说你师尊师娘，他们定是疼爱你的，你下山许久，我想他们正担心呢。”南宫生一笑，看着赵辜玉面满是愁容，从怀中掏出个锦盒来:“你生辰太赶，我只来得及叫阿成替你买了这剑穗。”
赵辜终于露出几分喜色，打开锦盒一看，乌色的长生坠流苏，上边还有一血玉圆珠穿着，看起来极为贵重，他并未推辞，只是欣喜:“哇，这还是我收到第一个除了师门里人送的生辰礼呢。”
说着他三两下将剑穗长条系在剑尾圆环上，抬着孤离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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