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暗夜刀剑初锋芒
洗干净的小四叫人眼前一亮，穿着破布衣服，湿发梳在一起，顺着尾部淌水，脸虽然不是白白嫩嫩的，但也透露着些粉色叫赵辜看了喜欢。
“看她不像是寻常乞丐啊。”
南宫生留了心眼，小四虽说小脸蜡黄，但皮肤细嫩，不是外头那些风吹到皮肤干裂的小乞丐可以比的。
“让阿成买身姑娘衣服来罢。”南宫生唤来阿成，正是车夫，他浓眉大眼的，一笑就流露出来几分憨厚。
“成，我这就去。”
阿成拿了银子，带着小四去买衣服，赵辜就要了几个小菜，咬着筷子出神，如果明日回去，师尊还要打自己怎么办？
跑到师娘那里？对，反正师娘护着他，师尊也打不过师娘。
“食欲不好？怎么才吃了三碗饭。”南宫生见他只吃了三碗饭便撂了碗，关切问道，虽说他自己面前的一碗饭也只下去半碗。
赵辜点头，看着外头天色渐晚，忽的决定给师尊师娘都买盏花灯回去，到时候不由分说塞给师尊，看他哪舍得打自己。
就这样想着，赵辜只跟南宫生交代两句，便起身跑了出去，朝着花灯小贩一路小跑:“唉！小贩，这里！”
花灯小贩推着辆小车四处走，听见有人叫他停下来，回头一看，不禁乐了:“哟，道爷，可是要买花灯。”
“对对对，要两盏，要贵的！”赵辜看着小贩车上最顶头架子挂着的几盏花灯，伸手指指:“要那两个！”
小贩定眼看去，是一盏荷花灯，一盏分层的赤红小鱼灯:“道爷，这两盏可不便宜呐！加起来要二百文呢。”
“二百文？那够了，这里二钱银子，你收着。”赵辜摸出两钱碎银给了小贩，接过花灯，又瞅见另一盏孤零零挂在那的方形花灯，指着它好奇问那小贩:“这盏灯怎么挂的这么边上？不是挺好看的吗。”
“害，道爷有所不知”收了赵辜二百文，花灯小贩也乐意和他多聊几句:“这花灯做岔了，你看，这里是歪的，但用的料子好，我不舍得丢了，挂在这里当个照明的。”
赵辜眼珠一转，觉得自己和这展灯有缘，便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下来，提着三盏花灯回到客栈。
“道长这是给两位各买了展花灯？”
当他回去时，南宫生正带着穿新衣的小四在二楼厢房里听曲，赵辜点头，说着把花灯放回房间，这才抱过小四瞅了眼底下唱戏的。
南宫生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的见赵辜起身，放下小四抓起长剑面色如临大敌。
“怎，怎么了？”
赵辜看见那戏子身上刀光剑影，戏台边上看客有几人都配剑或刀，虽是看起来无意之举，但他们都朝厢房而来。
“有人要来了！”
那几人并未察觉赵辜识破他们，只是顺着人流挤上二楼，赵辜冷笑说了声来的好，来了叫你们掉脑袋回去。
饶是南宫生也察觉氛围不对，起身抓紧小四小手，小四并未声张，抓着南宫生袖子探头看着赵辜。
唱戏声渐息，人群散去，没过多久，只听半声惊叫，客栈随即异样安静，赵辜知晓，这时张姨在后厨，店小二怕是已经糟了黑手。
楼道四人，屋外八人，屋顶三人，隔壁……两名高手。
赵辜握剑轻拉，只听剑擦铁鞘，孤离寒芒乍亮。
却不成想，此时隔壁房间的阿成推门出来，手里捏着把亮眼匕首，阿成还是副憨厚笑脸，此时却多了份坚毅。
糟糕！
赵辜让二人躲进柜里，提剑就杀出门去:“阿成！莫做傻事！”
而这并未阻止阿成，他已冲进拐角楼道，与那几人缠斗，赵辜不敢上前，并不是因为他惧怕，而是他知道，自己离开半步，屋内的二人会立马死在房里。
隔壁的两人不知他深浅，不敢贸然出手。
拐角内的争斗声持续良久，忽的血溅三尺，到了墙上，赤红色惊心动魄，赵辜心也沉下。
还剩一人，但阿成死了。
血腥气尽吸入他胸膛，赵辜上脑，竟有几分兴奋，与一等一的高手对战，他赵辜定然不会止步于此。
今日死的，只会是他们。
“来者何人。”
一道阴柔男音飘入他耳中，赵辜眯起眼来，执剑挡在胸前:“玉风观，玄辜子。”
“……”
许是因为没听过这号人，隔壁厢房房门吱呀声打开，走出来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黑衣为男，广袖长袍，黑发四散面目阴郁，眼尾下垂，看起来有几分丧色。
白衣为女，劲装白裙，盘着发髻在脑上，一垂纱兜里遮眼面容，腰间缠软剑。
“贯刹府，阴阳鱼。”
男女同时出声，赵辜不明，此时居然岔了话题:“不对啊，男为阳，女为阴，但你们又穿的矛盾，你们谁阴谁阳啊。”
“……”
赵辜这般发问居然叫两人愣神，男人扫视他两眼，确认自己并没听过这号人:“阴鱼。”
“阳鱼。”阳鱼说话简短，惜字如金，便是阴鱼替她开口:“道长年纪轻轻，却功力深厚，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听过道长名讳？”
“啊，你们没听过正常。”赵辜摆手，浑然忘了现在场面:“我前几天才下山的哩，莫说你们，师门上知道我的人都很少。”
“敢问道长师承何人？”
“先不告诉你们，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再说。”赵辜兀的提剑，抬手运起内力，经脉中热浪翻腾，一剑向后斩去，剑气直冲破门而入，带着刚跃进窗的贼人一齐打飞出去。
见此，他这才收剑，弯眸笑意更甚，看着阴阳鱼两人:“你们一边和我说话，一边让人偷溜进来，想要伤我友人，是几个意思。”
见被识破，阴阳鱼同时抽出武器，阴鱼长剑力势如流水，阳鱼软剑却气势凌厉，直朝他咽喉而来。
赵辜不敢怠慢，内力灌注孤离，剑身嗡鸣更利三分，只见他握剑手横过上挑，一招剑挡阴鱼攻势，气浪缠绵，居以萧杀之气强行破除阴鱼柔攻，随即他顺力扭身侧躲阳鱼软剑，阳鱼不动声色，只是微震剑身，软剑便换了方向，朝侧飞赵辜而去。
此时阴鱼攻势紧接而来，步法诡谲，出现在他身后朝他心口宛去，赵辜也怒，抬腿踏地，气浪翻腾，木板随即断裂，三人一齐向楼下掉去，赵辜不然，他踏木而翻，稳落房内，收剑拉开柜门，不顾二人惊讶神色一手一个扛起，跃窗而逃，楼下那几人见他想跑欲要阻拦，黑夜中刀光剑影。
只见赵辜冷笑一声，内运轻功，居然直跃上远处房顶，飞快踩踏砖瓦跑走。
屋顶上几人也早有准备，纷纷运起内功追来，赵辜突生烦躁，窸窣声再度响起:“赵辜，你还在隐忍什么呢。”
“已经在江湖了，打响你的名号吧。”
“反正那老家伙也不在这里……再不出手，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赵辜眼里闪过一分血气，看向两人，南宫生因为剧烈颠簸脸色极其苍白，小四也满眼惊恐，他忽的停下，冷眼看着包上来的几人。
他此时肩扛南宫生，臂夹兰小四，伸出一掌来，霎时空空风声起，一人哀嚎惨叫，居然软身倒下，骨绷尽碎。
赵辜接连数掌推出，那几人纷纷葬在这风铃内功掌法下，无一不是筋骨碎裂而亡。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
心魔催生下，赵辜愈发下手狠厉，直到阴阳鱼赶来时，追兵已尽数倒地，赵辜提剑将两人护在身后，夜风吹拂，他身影傲立，更显得诡异。
“看来今日是杀不死南宫生了。”阴鱼仄眉，眼见这一地尸身，又看前方而立小道，阴沉出声:“南宫生，你最好期望这小道能护你一世。”
“贯刹府会派更多人来。”
“看她不像是寻常乞丐啊。”
南宫生留了心眼，小四虽说小脸蜡黄，但皮肤细嫩，不是外头那些风吹到皮肤干裂的小乞丐可以比的。
“让阿成买身姑娘衣服来罢。”南宫生唤来阿成，正是车夫，他浓眉大眼的，一笑就流露出来几分憨厚。
“成，我这就去。”
阿成拿了银子，带着小四去买衣服，赵辜就要了几个小菜，咬着筷子出神，如果明日回去，师尊还要打自己怎么办？
跑到师娘那里？对，反正师娘护着他，师尊也打不过师娘。
“食欲不好？怎么才吃了三碗饭。”南宫生见他只吃了三碗饭便撂了碗，关切问道，虽说他自己面前的一碗饭也只下去半碗。
赵辜点头，看着外头天色渐晚，忽的决定给师尊师娘都买盏花灯回去，到时候不由分说塞给师尊，看他哪舍得打自己。
就这样想着，赵辜只跟南宫生交代两句，便起身跑了出去，朝着花灯小贩一路小跑:“唉！小贩，这里！”
花灯小贩推着辆小车四处走，听见有人叫他停下来，回头一看，不禁乐了:“哟，道爷，可是要买花灯。”
“对对对，要两盏，要贵的！”赵辜看着小贩车上最顶头架子挂着的几盏花灯，伸手指指:“要那两个！”
小贩定眼看去，是一盏荷花灯，一盏分层的赤红小鱼灯:“道爷，这两盏可不便宜呐！加起来要二百文呢。”
“二百文？那够了，这里二钱银子，你收着。”赵辜摸出两钱碎银给了小贩，接过花灯，又瞅见另一盏孤零零挂在那的方形花灯，指着它好奇问那小贩:“这盏灯怎么挂的这么边上？不是挺好看的吗。”
“害，道爷有所不知”收了赵辜二百文，花灯小贩也乐意和他多聊几句:“这花灯做岔了，你看，这里是歪的，但用的料子好，我不舍得丢了，挂在这里当个照明的。”
赵辜眼珠一转，觉得自己和这展灯有缘，便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下来，提着三盏花灯回到客栈。
“道长这是给两位各买了展花灯？”
当他回去时，南宫生正带着穿新衣的小四在二楼厢房里听曲，赵辜点头，说着把花灯放回房间，这才抱过小四瞅了眼底下唱戏的。
南宫生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的见赵辜起身，放下小四抓起长剑面色如临大敌。
“怎，怎么了？”
赵辜看见那戏子身上刀光剑影，戏台边上看客有几人都配剑或刀，虽是看起来无意之举，但他们都朝厢房而来。
“有人要来了！”
那几人并未察觉赵辜识破他们，只是顺着人流挤上二楼，赵辜冷笑说了声来的好，来了叫你们掉脑袋回去。
饶是南宫生也察觉氛围不对，起身抓紧小四小手，小四并未声张，抓着南宫生袖子探头看着赵辜。
唱戏声渐息，人群散去，没过多久，只听半声惊叫，客栈随即异样安静，赵辜知晓，这时张姨在后厨，店小二怕是已经糟了黑手。
楼道四人，屋外八人，屋顶三人，隔壁……两名高手。
赵辜握剑轻拉，只听剑擦铁鞘，孤离寒芒乍亮。
却不成想，此时隔壁房间的阿成推门出来，手里捏着把亮眼匕首，阿成还是副憨厚笑脸，此时却多了份坚毅。
糟糕！
赵辜让二人躲进柜里，提剑就杀出门去:“阿成！莫做傻事！”
而这并未阻止阿成，他已冲进拐角楼道，与那几人缠斗，赵辜不敢上前，并不是因为他惧怕，而是他知道，自己离开半步，屋内的二人会立马死在房里。
隔壁的两人不知他深浅，不敢贸然出手。
拐角内的争斗声持续良久，忽的血溅三尺，到了墙上，赤红色惊心动魄，赵辜心也沉下。
还剩一人，但阿成死了。
血腥气尽吸入他胸膛，赵辜上脑，竟有几分兴奋，与一等一的高手对战，他赵辜定然不会止步于此。
今日死的，只会是他们。
“来者何人。”
一道阴柔男音飘入他耳中，赵辜眯起眼来，执剑挡在胸前:“玉风观，玄辜子。”
“……”
许是因为没听过这号人，隔壁厢房房门吱呀声打开，走出来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黑衣为男，广袖长袍，黑发四散面目阴郁，眼尾下垂，看起来有几分丧色。
白衣为女，劲装白裙，盘着发髻在脑上，一垂纱兜里遮眼面容，腰间缠软剑。
“贯刹府，阴阳鱼。”
男女同时出声，赵辜不明，此时居然岔了话题:“不对啊，男为阳，女为阴，但你们又穿的矛盾，你们谁阴谁阳啊。”
“……”
赵辜这般发问居然叫两人愣神，男人扫视他两眼，确认自己并没听过这号人:“阴鱼。”
“阳鱼。”阳鱼说话简短，惜字如金，便是阴鱼替她开口:“道长年纪轻轻，却功力深厚，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听过道长名讳？”
“啊，你们没听过正常。”赵辜摆手，浑然忘了现在场面:“我前几天才下山的哩，莫说你们，师门上知道我的人都很少。”
“敢问道长师承何人？”
“先不告诉你们，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再说。”赵辜兀的提剑，抬手运起内力，经脉中热浪翻腾，一剑向后斩去，剑气直冲破门而入，带着刚跃进窗的贼人一齐打飞出去。
见此，他这才收剑，弯眸笑意更甚，看着阴阳鱼两人:“你们一边和我说话，一边让人偷溜进来，想要伤我友人，是几个意思。”
见被识破，阴阳鱼同时抽出武器，阴鱼长剑力势如流水，阳鱼软剑却气势凌厉，直朝他咽喉而来。
赵辜不敢怠慢，内力灌注孤离，剑身嗡鸣更利三分，只见他握剑手横过上挑，一招剑挡阴鱼攻势，气浪缠绵，居以萧杀之气强行破除阴鱼柔攻，随即他顺力扭身侧躲阳鱼软剑，阳鱼不动声色，只是微震剑身，软剑便换了方向，朝侧飞赵辜而去。
此时阴鱼攻势紧接而来，步法诡谲，出现在他身后朝他心口宛去，赵辜也怒，抬腿踏地，气浪翻腾，木板随即断裂，三人一齐向楼下掉去，赵辜不然，他踏木而翻，稳落房内，收剑拉开柜门，不顾二人惊讶神色一手一个扛起，跃窗而逃，楼下那几人见他想跑欲要阻拦，黑夜中刀光剑影。
只见赵辜冷笑一声，内运轻功，居然直跃上远处房顶，飞快踩踏砖瓦跑走。
屋顶上几人也早有准备，纷纷运起内功追来，赵辜突生烦躁，窸窣声再度响起:“赵辜，你还在隐忍什么呢。”
“已经在江湖了，打响你的名号吧。”
“反正那老家伙也不在这里……再不出手，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赵辜眼里闪过一分血气，看向两人，南宫生因为剧烈颠簸脸色极其苍白，小四也满眼惊恐，他忽的停下，冷眼看着包上来的几人。
他此时肩扛南宫生，臂夹兰小四，伸出一掌来，霎时空空风声起，一人哀嚎惨叫，居然软身倒下，骨绷尽碎。
赵辜接连数掌推出，那几人纷纷葬在这风铃内功掌法下，无一不是筋骨碎裂而亡。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
心魔催生下，赵辜愈发下手狠厉，直到阴阳鱼赶来时，追兵已尽数倒地，赵辜提剑将两人护在身后，夜风吹拂，他身影傲立，更显得诡异。
“看来今日是杀不死南宫生了。”阴鱼仄眉，眼见这一地尸身，又看前方而立小道，阴沉出声:“南宫生，你最好期望这小道能护你一世。”
“贯刹府会派更多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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