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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竹林小亭论斗局

    “那日我送小四进了青雀白云观,认了她兄长,她想与她兄长多待几日,我便率先回府。”

    南宫生刚坐下,便给赵辜解释起来:“我的毒,娘已经差人请了唐门的高手。”

    “……我之前见过苏夫人了,她来让我收手,我没答应,不过她手底下那丫鬟好生厉害,听说还有一人与那丫鬟不相上下,什么来路?”

    赵辜想起那千手小白针,向南宫生打听道,南宫生先是惊与赵辜居然与她交过手,随即便从袖中掏出三枚玉石做的旗子来放在桌上:“厄生,既然你都知道不少,那我便告你,你且瞧,这是苏姨娘的三枚旗子,他们正是与你交手的千手小白针,还有她的暗卫,江湖上没听过这号人,只知道他唤阿冷。”

    “这最后一子,便是南宫长穹。”

    “据我所知,苏夫人自小便教南宫长穹文武,表面上却叫他一副花花公子做派。”

    南宫生将三枚棋子依次排好,第一正是千手小白针,第二是阿冷,第三则是南宫长穹。

    “他三人按武力排,是阿冷最厉害,但若是按照麻烦程度,南宫长穹第一。”

    “厄生,依你看,此局怎破?”

    赵辜沉吟,思灼许久,将三枚玉棋揽来,也依次摆出:“第一子,便是我赵辜,虽说他们三人强,待我武功更上一层楼,也非不可一战。”

    “第二子,我向江湖讨一人,是城尾茶楼里的一老头,名为李手,他本事挺大,会有大用。”

    “第三子,也尤为重要,是南宫芷。”

    “八妹?”

    “是,南宫芷不简单。”

    “先前……”赵辜将今日发生的事都告知了他,想想便继续说道:“想来若不是李手,拦下那马匹的应当是我,若以救命恩人之邀约请我入府,自然不会有太大问题,后来在布店,也应当只是下下策。”

    赵辜推测道:“或者说这一子是南宫芷背后之人,她的娘亲,我得去见见这人。”

    南宫生还未说话,就见赵辜伸手来捂着他嘴,比了个嘘声,随后他们听见阵急促脚步声,赵辜连忙环视四周,发现居然没有个藏身地。

    “三弟,你在这里啊,我娘正找你……咦?这位是?”

    南宫长穹独自一人前来,手上鸟笼里的雀儿叽喳叫了几声,见着生人,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到了笼子边上。

    “这身做派,你就是那小神棍?”南宫长穹扫视他几眼,眼前这人白发高束落短马尾,白玉红纹簪钗过,右额前却痞气的垂下缕发丝,一身赤红的中卦道衣,暗想声真是不同凡响随后便笑道:“虎背蜂腰螳螂腿,好一个武功高强的少侠。”

    强者相遇,仅凭内力上的气场,赵辜便知这南宫长穹虽不如自己,但也差不到哪去,若是他与千手小白针联手,再加上个神鬼莫测的阿冷,自己怕是要吃大亏。

    “道爷就当你在夸我了。”

    赵辜坐在石椅上,腰挺的笔直:“武功高强不敢当,只是跟着师娘学了两招。”“哈!你跟着我这病秧子弟弟,不如来跟着我!”南宫长穹便当着自家弟弟挖墙脚去,赵辜不理他,只是撇嘴不快:“人各有志,南宫二少爷还是另请高明。”

    见这小牛鼻子不识好歹,南宫长穹面目闪过丝阴郁,但还是记着正事:“喂,我娘找你,你和这道士一起去吧。”

    “南宫哥,我们就走他一遭,反正已经被他看见了。”赵辜传音入密,压声为线,南宫生不着痕迹点头,他便起身拿起孤离挂在腰间,南宫生收回玉子,站在前边带他朝外走。

    这次南宫长穹倒没多嘴,只是笑着看着离去两人,依自家三弟的做派,若不是自己亲自来,是个小厮跟他说这件事,兴许南宫生就找个理由不去了。

    “南宫哥,我和你一起去,你就莫怕。”赵辜看南宫生满眼忧愁,出声安慰道,谁知南宫生并不是因此而担忧:“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怕苏姨娘有后手,她应该已经知道,我要解毒之事。”

    比如南宫芷?赵辜没把这事告诉他,苏夫人城府颇深,不会只有这一种法子。

    苏夫人的院子要大许多,月洞上边有一牌匾琳琅园,进去之后果然奇珍异草琳琅满目,苏夫人就带着千手小白针在院内石椅书桌上提笔写字。

    南宫生不敢打扰,站在院内等待良久,苏夫人方才提字压印,放下笔杆。

    “苏姨娘。”

    南宫生深知这是下马威,却多无奈,恭敬行礼,赵辜也心下了然,并未有动作。

    “生儿,你瞧我这字,比起前几次来可有进步?”苏夫人一身贵气长裙,眉宇间凌厉三分,南宫生不敢怠慢,上前细看两眼:“苏姨娘的字一如既往的好,便是翩若惊鸿之势。”

    “还是你会说话,嘴可比长穹甜多了。”

    “不知姨娘唤我来是何事?”

    “前些日子,听说你娘请人来替你医治身子了?以前请的那几个名医都没什么法子,这次请来的又是何许人士?”

    “请了唐门的高手。”南宫生如实回答,苏夫人便羽眉一挑,斜眼看他,语气中多分抬问:“唐门的人?”

    “是,生儿已查清,我这是中毒了。”

    这话一出,气氛便开始微妙起来,赵辜伸手搭在剑柄上,他看见了千手小白针指缝中闪烁寒光。

    “赵道长也在啊。”

    正是他这搭剑动作,苏夫人看向了他两眼:“不知道长是如何入府的呢。”

    “从门那走进来的啊。”南宫生刚想替他作掩护,就见赵辜打断他,直楞说道:“你们家大门没人看,我推开门就走进来了。”说着赵辜便吟笑弯眸,眼里带分张狂。

    “那可能是赵道长遇见了侍卫换岗罢。”

    和赵辜料想的一样,若他一口咬死看守无人,又拿着南宫生给的腰牌,他便是正儿八经到府上做客的贵人,苏夫人还不敢拿他怎么办。

    赵辜趁机也撇了两眼苏夫人写的字,是首小诗,字体大方,确实如南宫生所说。

    “生儿身为将来的家主,可要养好身子,既然是中毒,可曾查清是何人下毒?”

    “查清了,是羊家的仇人。”

    南宫生温和而笑,语气不卑不亢:“劳烦姨娘担心,娘亲自会处理。”

    待二人从琳琅园出来时,却撞见了一人,这人玉冠乌发,手戴扳指,颌下蓄胡,不怒自威。

    “父亲。”

    南宫生恭敬行礼,赵辜知晓这是如今南宫家主,便收了狂气,对他行了道礼:“南宫家主,贫道有礼。”

    “生儿。”南宫巡先是对南宫生颔首,随即看向赵辜,倒是意外的和煦:“道长不必多礼,你在晋州救了小儿之事,在下有听说,这几日在府上,让南宫府好生招待你。”

    “南宫家主,这使不得呀!”赵辜连忙摆手,答应了这厮的话,岂不是代表自己要被关在这里几天:“只是举手之劳,更别说我与南宫哥是好友。”

    “哈哈,道长不必谦虚。”

    南宫巡背手而谈,似是下了决心要将赵辜留下,南宫生见他这幅做派,沉吟道:“父亲,赵道长他还有私事,怎能因为报恩,就耽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