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夜（下）
也许巨龙不需要怜悯，人类的消亡并未让永夜产生任何情绪。可是看着身下的死城，它不由感到疑惑。
“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是你的同类！”
听到永夜的疑问，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众神创造的人类并不完美，仇恨的延续积累，甚至连死亡都无法将其湮灭。”
答非所问，并且永夜从话语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的情绪，落寞。
接着，男人的声音已恢复平淡。
“你看它们，多么纯粹！除了无尽的怒火，眼神里不再参杂任何情感！”
短暂的沉默，他又继续说着：“它们并非因我而生，不过是人类自导自演的必然产物罢了。我只是拨动了一下命运的指针，将这场闹剧向前推进了一些。”
“你要通过它们瓦解人类的世界？”
“不，我只是想找一个能收容它们的地方，一个可以尽情宣泄这世间怒火的地方。”
谈话间，下方传来沙哑的低吼声。
顺着声音，永夜将目光投向了城市的方向。
一只只不死生物从屋内走出，其中多数躯体已是残旧不堪，而少数的一些却还依旧滴着鲜血。
“你在扩充它们的数量？”
“嗯，它们还太弱小了，我没有时间等待它们变得强大。”
视线中，这些不死生物迈着缓慢的步伐，顺着一条条街道朝着城外走去。就如同一条条溪流，最终汇聚成一片绵延数公里的不死军团。
“走吧！”
“去哪里？”
“下一座都城。”
“还不够吗？”
“需要再扩充十倍。”
从大陆的腹地一路向西，不死军团犹如蝗虫过境般，沿途留下了一座座寂静无声的死城。
海岸边，永夜安静的匍匐在石崖上，而身侧的男人，正任由微风拂动着他的发丝。
永夜知道，男人在等待着什么。
扫了眼下方的海岸，望不到尽头的不死军团此刻也显得格外安静。
灵魂之火略微跳动，永夜察觉到一丝讨厌的气息。
回首，天际有几个闪耀着光芒的身影正朝着海岸快速接近。而地平线上，庞大的军队也朝着这边策马奔来。
“来的可真慢！”
说完，男人转身看向了这群不速之客，人数不少，甚至隐隐超过了不死军团的数量。
“还是差了点啊！不过加上你们的话，应该够了！”
说完，男人目光微微上移，看向了空中越来越近的几个身影。
直到百米的距离，那几个身影在空中止住了身体。
仔细打量下，永夜不确定的问道：“光明使徒，天使？”
“嗯？你也知道他们？”
“只是听说过。”
“那你能打败他们吗？”
闻言，永夜沉默了一会，便开口道：“那个八对翅膀的……我打不过，嗯……六对翅膀的也不行，不过那个只有一对翅膀的我倒是可以试试。”
永夜的话语不太连贯，直至后面的那段话中还带着一些羞愧。
“我很欣赏你的诚实！不过时间不多了，还是我来吧！这里的风景不错，再好好欣赏一会儿。”
没有揶揄，男人依旧风轻云淡，话音未落，他已消失不见。
双翼舒展，永夜并没有遵循男人安排。然而还未抵达战场，只看到几个身影从空中跌落。
目送着天使的身躯在下坠的过程中化为漫天的尘埃，永夜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有点出奇意外，你是时间长河中的哪一位？”
闻言，男人把玩着手中囚禁着天使灵魂的光球，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猜！”
在天使消亡的那一刻，地面的人类联军已陷入慌乱。纷纷调转身体，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去吧，我需要他们。”
在不死军团和永夜的前后夹击下，已经斗志溃散的人类联军就如同成熟的麦子般被成片成片的收割着。
黄昏已至，男人嘴里开始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歌声中，太阳缓缓消失在地平线。海面泛起阵阵雾气，微风吹过，撩动的雾气幻化出一艘艘小船。
歌声中，不死的亡者纷纷踏上小船，跟随着永夜背上的男人，消失在日落的彼岸。
“嗯……故事结束了吗？”
凯尔的声音响起。
永夜并未立刻回答凯尔，眼神中此刻正透露着缅怀的情绪。久久之后，它才缓缓开口。
“不，故事还在继续！”
“后面是怎样的？我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耐心，凯尔，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
顿了顿，永夜又开口道：“你想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闻言，凯尔灵魂之火微微颤动，闪烁中透露着渴望。
“世间诸般苦难，皆因愚昧。凯尔，想要掌控命运，你需要成长、要变得强大！”
说完，永夜伸展开双翼，将身体带离了地面。
强风扑面而来，凯尔险些栽倒在地。
“吼！”
震耳的咆哮再次响起，凯尔只得勉强看清半空的永夜身体正散发着缕缕黑芒。
“你在做什么？”
对于刚认识不久的永夜，凯尔潜意识里已经不再害怕，甚至隐隐把这头巨龙当成了他的新朋友。
可此刻，这位新朋友的举动让凯尔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要壮大己身，赤手空拳可不行，这是我最后的使命！”
凯尔闻言，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停下，求求你停下！”
凯尔的呼喊并未让永夜停止自己的行为，在黑芒的包裹下，骨龙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你的故事不是还没讲完吗？呜呜……”
“外面的死神会继续为你述说的……”
呜咽声中，它的声音变得飘渺。
在凯尔悲伤的凝视中，两团猩红的灵魂之火绽放了最后的光华。
亡灵没有眼泪，可悲伤依旧。
“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是你的同类！”
听到永夜的疑问，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众神创造的人类并不完美，仇恨的延续积累，甚至连死亡都无法将其湮灭。”
答非所问，并且永夜从话语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的情绪，落寞。
接着，男人的声音已恢复平淡。
“你看它们，多么纯粹！除了无尽的怒火，眼神里不再参杂任何情感！”
短暂的沉默，他又继续说着：“它们并非因我而生，不过是人类自导自演的必然产物罢了。我只是拨动了一下命运的指针，将这场闹剧向前推进了一些。”
“你要通过它们瓦解人类的世界？”
“不，我只是想找一个能收容它们的地方，一个可以尽情宣泄这世间怒火的地方。”
谈话间，下方传来沙哑的低吼声。
顺着声音，永夜将目光投向了城市的方向。
一只只不死生物从屋内走出，其中多数躯体已是残旧不堪，而少数的一些却还依旧滴着鲜血。
“你在扩充它们的数量？”
“嗯，它们还太弱小了，我没有时间等待它们变得强大。”
视线中，这些不死生物迈着缓慢的步伐，顺着一条条街道朝着城外走去。就如同一条条溪流，最终汇聚成一片绵延数公里的不死军团。
“走吧！”
“去哪里？”
“下一座都城。”
“还不够吗？”
“需要再扩充十倍。”
从大陆的腹地一路向西，不死军团犹如蝗虫过境般，沿途留下了一座座寂静无声的死城。
海岸边，永夜安静的匍匐在石崖上，而身侧的男人，正任由微风拂动着他的发丝。
永夜知道，男人在等待着什么。
扫了眼下方的海岸，望不到尽头的不死军团此刻也显得格外安静。
灵魂之火略微跳动，永夜察觉到一丝讨厌的气息。
回首，天际有几个闪耀着光芒的身影正朝着海岸快速接近。而地平线上，庞大的军队也朝着这边策马奔来。
“来的可真慢！”
说完，男人转身看向了这群不速之客，人数不少，甚至隐隐超过了不死军团的数量。
“还是差了点啊！不过加上你们的话，应该够了！”
说完，男人目光微微上移，看向了空中越来越近的几个身影。
直到百米的距离，那几个身影在空中止住了身体。
仔细打量下，永夜不确定的问道：“光明使徒，天使？”
“嗯？你也知道他们？”
“只是听说过。”
“那你能打败他们吗？”
闻言，永夜沉默了一会，便开口道：“那个八对翅膀的……我打不过，嗯……六对翅膀的也不行，不过那个只有一对翅膀的我倒是可以试试。”
永夜的话语不太连贯，直至后面的那段话中还带着一些羞愧。
“我很欣赏你的诚实！不过时间不多了，还是我来吧！这里的风景不错，再好好欣赏一会儿。”
没有揶揄，男人依旧风轻云淡，话音未落，他已消失不见。
双翼舒展，永夜并没有遵循男人安排。然而还未抵达战场，只看到几个身影从空中跌落。
目送着天使的身躯在下坠的过程中化为漫天的尘埃，永夜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有点出奇意外，你是时间长河中的哪一位？”
闻言，男人把玩着手中囚禁着天使灵魂的光球，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猜！”
在天使消亡的那一刻，地面的人类联军已陷入慌乱。纷纷调转身体，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去吧，我需要他们。”
在不死军团和永夜的前后夹击下，已经斗志溃散的人类联军就如同成熟的麦子般被成片成片的收割着。
黄昏已至，男人嘴里开始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歌声中，太阳缓缓消失在地平线。海面泛起阵阵雾气，微风吹过，撩动的雾气幻化出一艘艘小船。
歌声中，不死的亡者纷纷踏上小船，跟随着永夜背上的男人，消失在日落的彼岸。
“嗯……故事结束了吗？”
凯尔的声音响起。
永夜并未立刻回答凯尔，眼神中此刻正透露着缅怀的情绪。久久之后，它才缓缓开口。
“不，故事还在继续！”
“后面是怎样的？我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耐心，凯尔，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
顿了顿，永夜又开口道：“你想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闻言，凯尔灵魂之火微微颤动，闪烁中透露着渴望。
“世间诸般苦难，皆因愚昧。凯尔，想要掌控命运，你需要成长、要变得强大！”
说完，永夜伸展开双翼，将身体带离了地面。
强风扑面而来，凯尔险些栽倒在地。
“吼！”
震耳的咆哮再次响起，凯尔只得勉强看清半空的永夜身体正散发着缕缕黑芒。
“你在做什么？”
对于刚认识不久的永夜，凯尔潜意识里已经不再害怕，甚至隐隐把这头巨龙当成了他的新朋友。
可此刻，这位新朋友的举动让凯尔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要壮大己身，赤手空拳可不行，这是我最后的使命！”
凯尔闻言，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停下，求求你停下！”
凯尔的呼喊并未让永夜停止自己的行为，在黑芒的包裹下，骨龙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你的故事不是还没讲完吗？呜呜……”
“外面的死神会继续为你述说的……”
呜咽声中，它的声音变得飘渺。
在凯尔悲伤的凝视中，两团猩红的灵魂之火绽放了最后的光华。
亡灵没有眼泪，可悲伤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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