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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翻墙

    南星将饭盒递给,嘱咐打三份饭菜。苏安接过饭盒疑惑道:“南星小哥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祁神医和京墨大哥人呢?”

    南星埋头挑拣今日的菜色,想着幸亏还有热粥,正适合祁誉喝,低声说道:“我家公子早起发高热,京墨在照顾他,能快点盛饭吗?我还得赶紧回去呢。”南星急得原地踱步。“那个粥还热吗?多给我盛一些。”

    苏安忙回道:“热着呢热着呢,你稍等一会,我马上给你打。”

    刚吃过饭的梁山伯看见南星的身影,走上前问:“南星小哥,祁神医今日有空吗?她那日给我的图纸我研究……”

    南星接过苏安递过来饭盒急着回医舍,听到梁山伯不紧不慢的语气心中愈加烦躁,话语不免带刺:“现在这个时候还看什么图纸,我家公子正发着高热,等好了再说吧!”说罢急匆匆出了食堂。

    声音不大不小,被一旁给自家少爷代餐的马统听入耳中。

    马文才上午有体育课,自觉手也好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和同学踢了几场球,下课后吩咐马统去食堂带饭,自己拿上换洗衣物去了澡堂。

    马统屁颠屁颠地跑回宿舍,入门便看到自家少爷洗完澡,清清爽爽的坐在桌边看书。

    马统一边摆饭菜一边说着食堂的见闻:“那个南星埋怨了梁山伯一通就走了,少爷你没见梁山伯自己一个人站那儿有多尴尬。”

    马文才搁下书若有所思:“你说祁誉发高热,是南星过来打饭?”马统放好筷子点头。“照顾祁誉的就是那个大高个儿了?”

    马统一想到京墨那张臭脸就皱起了眉:“他照顾祁神医?包扎都那么敷衍,怎么会照顾人啊?祁神医真可怜,年纪那么小,还就那点小个儿,生个病也不知道……”

    马文才摸摸袖中那个装着药膏的小木盒,接过碗筷示意马统退下。从袖中取出木盒,好像从上面能闻到祁誉身上类似的药香,心中更添慌乱。

    随意吃了几口,唤马统进来收拾桌子,自己继续坐在榻上看书。

    马统一面收拾一面偷偷往这边瞧看,被马文才发现后又赶忙收回目光。马文才举起书佯装要砸过去的样子,厉声问:“收拾好了?”

    “好了少爷。”小胖子赶紧低头。

    “好了就出去,看我作甚!”马文才不耐烦道。

    马统提着餐盒退了出去,到了宿舍门口说了句:“少爷你书拿倒了。”说罢赶紧关上屋门一溜小跑,离开了马文才的视线。

    马文才眉眼带着怒色再无兴致看书,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最后躺在床上,又掏出那个木盒来,手指来回抚着上面的雕纹。

    此刻马文才思绪不知跑到了哪里,丝毫没有意识到盒子已经靠近鼻前,嗅着木盒散发的药香,烦乱的心头有了几丝熨帖。

    南星收起祁誉额头上的巾帕,然后解开祁誉的外衣中衣伸到腹部摸了摸,好像没有那么热了,又搭过脉才放心,捧着铜盆出了屋。

    这边南星刚把独寻居的正门关上,好让祁誉安静休息,那边后门“吱呀”开了条缝,一双丹凤眼从门缝中确定无人后,轻轻打开了独寻居连接后院的门。

    马文才拍了拍身上的土,心中埋怨医舍的墙头太高,不过还好自己跟着祁誉来过几次,跳到后院里的时候那匹黑马看了自己一眼,没出动静。

    本想从正门进,但是那个大高个儿在前院练剑,几番周折还是决定从后院翻墙进来。

    马文才来过多次医舍,进到内屋还是头一回。四处打量着——梳妆台的摆设,床上的帷幔,窗边的茉莉,一时还以为进了哪家姑娘的闺房。

    悄悄开了一条窗缝,南星京墨正在前院晒药,便放下心走到祁誉床边。

    看着躺在床上的祁誉脸色苍白,额头落下几颗汗珠,马文才坐在床边,从袖中拿出锦帕给她擦汗。

    “水……想喝水……”祁誉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马文才抱起胳膊冲祁誉道:“让本少爷照顾人,你还是头一个。看在你病了的份儿上,就给你倒杯水吧。”

    马文才扶起祁誉把茶杯递到唇边,看着祁誉咕咚咚将茶杯中水喝尽。本想探身去放茶杯,谁知祁誉脖颈一软靠在了他肩上,胳膊也环上了马文才的腰。

    马文才僵在原地,怀中的人柔软一团,搂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别抛下我……”靠在肩上的祁誉在自己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语进到了耳朵,药香顺到了喉咙,呼出的热息烫红了马文才的耳垂。

    马文才神色犹豫,忆起幼时惹怒父亲受罚,几鞭子下去当晚也发了高热,母亲就在床边守着自己昼夜照顾。

    抬起右手生硬地抚摸着祁誉后背的发丝,下巴抵着祁誉的额头低声安抚。

    等到祁誉不再呓语,马文才把她轻轻放回榻上,长出一口气,这才起身去放茶杯。

    放好后转过身要去给她盖被,看到此时祁誉的模样呆立在原地。

    只见祁誉侧躺在榻上微微喘息,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唇边还残留着茶水,外衫和中衣不知何时散开,脖颈上的汗顺着流到亵衣最里面。

    马文才一时也忘记了呼吸,看祁誉这般模样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马文才坐回床边,手不听使唤地伸到祁誉唇边,为她擦去嘴角残茶。

    手刚触碰上嘴唇,脑袋中就开始回放昨日合欢树下的那个吻,手上柔软的触感和祁誉的脸庞让马文才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腹部有丝陌生的疼痛感。

    “这小子不会是个女的吧。”马文才不禁疑惑,手也逐渐向下在祁誉散开的衣襟前停下,想伸手挑开看个究竟。

    忽然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醒:想什么呢!这小子不过是长的风流了些,自己小时候不也被亲戚说过像个女孩吗?他一定是年纪还小,模样还没长开!

    这时传来前院的交谈声,像是有人来医舍了。马文才怕被发现准备离开,可是自己的衣角不知何时被祁誉紧紧揪住。

    马文才扯了几下扯不动,只能动手去掰祁誉的手指,谁知祁誉顺着衣角抓上了他的手,紧紧攥着马文才的手指不松。

    前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马文才急得轻声说道:“祁誉你先松开,要来人了……等明天,明天我再来看你,给你带你喜欢吃的点心和熏鱼。”

    不知祁誉是听见了,还是用尽了力气,手上慢慢松了力道。马文才赶紧给她盖好被子,确认大堂无人后,谨慎的从后院爬墙离开。

    顺便绕道前院看了两眼,原来是梁山伯和荀巨伯来了医舍,荀巨伯手上还拎着东西,祝英台待在医舍门口,满脸严肃盯着院里的情况也不进去。

    马文才见是这三人,心道“晦气”,绕路回了宿舍。

    院中南星在给梁山伯道歉:“梁公子,今日实在是对不住,我当时太急了,语气可能重了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梁山伯倒没放在心上,摆了摆手:“祁神医患病,南星小哥担心也是人之常情,能理解能理解。”

    荀巨伯在一旁问道:“不知祁神医如今如何?高热可退?”说罢又把手上的食盒递过去。

    “这里面是山药炖粥和凉拌莴笋丝,我以往生病时口中无味,也不能食荤腥,书童就给我做这个,倒也可口。我见今日食堂的饭菜油盐颇重,不太适合病人食用,就让小童做了些,不知合不合祁神医的口味?”

    京墨冲荀巨伯抱拳道谢后接过食盒:“厚情盛意,应接不遑,切谢切谢。”

    南星也在一旁也对二人作了作揖:“我家公子高热已退,还在休息,多谢二位记挂,我先代我家公子给二位道谢了。”

    “不必言谢,祁神医是我们的朋友,这是应该的。”梁山伯回了一礼。

    “祁神医可要快点康复,我还盼着他给我们讲解更多有趣的机关呢。”荀巨伯嘴上打趣道。

    祝英台见他们说个没完,在门口喊到:“好了没啊?这么久!”梁山伯回头给她递了个安抚性的眼神,又解释道:“英台也挂念着祁神医的身体,不过她年纪小拉不下面子说出口,我在这里也替英台问候祁神医了,希望祁神医早日康复。”

    京墨浅笑微颔首:“承二位吉言,京墨再次拜谢。”

    说罢亲自送梁荀到了医舍门口。

    马文才回到了宿舍,吩咐马统即刻下山去买熏鱼和祁誉上次吃的那几样点心。面对这种要求马统都快哭出来了:“少爷,这一来一回天都要黑了,我一个人赶山路害怕。”

    “怕什么?这山上又没老虎豹子还能吃了你?”马文才手上继续翻阅兵书,可心思并不在书上。

    马统犹豫再三凑上前:“少爷,我这一去,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往后谁来服侍你啊。再说,熏鱼和点心哪儿是病人吃的,祁神医生病最好吃点清淡的…对!吃清淡的!”

    马文才合上书本想了想,问道:“那吃什么算清淡的?最好是她也能喜欢吃。”

    马统眼珠一转:“鱼啊!上回您不还让我去山下买炸酥鱼吗?等明早我就下山买点鱼,炖鱼汤喝给病人喝最适宜了。”

    马文才觉得这也合适正要应下,忽然想起今日荀巨伯去医舍手中拎的有饭盒,又摇摇头,也不顾马统在身后的呼喊,就往后山奔去。

    直到晚霞铺满了天空,马文才浑身湿透提着水桶回了宿舍。马统赶紧上去给马文才擦头发上的水:“少爷你去哪了?你去抓鱼了!”

    马文才也不回应将桶递过去:“去,炖鱼汤。”

    说罢回屋换下湿哒哒的校服,留马统一个人在原地疑惑挠头:“这好像不是我们的桶啊?”

    此时医舍后院,在井边打水的京墨气得跳脚:“桶哪儿去了?谁啊?敢偷到你京墨爷爷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