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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送礼

    祁誉坐在书桌前托脸发呆,思索着答谢马文才该送些什么。

    兵器?他的弓箭不差,这时也寻摸不到更好的来;金银器又俗了些,史书典籍又怕选的不对他胃口。

    刚才本想和南星京墨商量一下,想到自己一提马文才京墨就急的态度,最终还是算了。

    祁誉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起身走至床边躺下,转身趴在枕头上,手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床板。忽然触碰到自己睡前所用的安眠之物,祁誉坐了起来,置于鼻前轻嗅两下,想起自己的私藏,心道:就它了!

    天刚擦黑,祁誉伸着懒腰一脸疲态,从独寻居走了出来,看京墨和南星不在院中,估摸着是去食堂了。

    祁誉实在闷得无聊,左顾右盼想找点儿乐子,看到合欢树下的棋桌石椅,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转身避开跑得远远的。

    “饿了吧,来喝点粥。”南星一开门就看到祁誉蹲在紫藤架下,走过来把食盒放在桌上招呼她。

    看她竟是在瞧蚂蚁运物,无奈地拍拍脑袋:“快去洗手,该吃饭了。”祁誉听话起身,奈何腿脚竟麻了……

    “刚才顺道去了梁山伯他们寝室,把谢礼都送过去了。”南星给她盛了碗粥。

    祁誉接过碗问:“有没有帮我道谢?”京墨递过筷子笑道:“谢了,南星你看,果然是长大了,跟小大人似的。”

    祁誉草草吃罢饭,说自己太困了想早点睡,然后就回独寻居闭门休息了。

    京墨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天还没黑透,这么早就睡了?”

    南星低头收拾着桌子,回他:“阿誉白天累着了,你下午又不让她睡,这不早早的就困了吗?”

    祁誉关了独寻居的门,点上两盏灯,提了灯笼背上药箱,又往袖中不知放了个什么东西,悄悄从后院出了门。

    凭着记忆绕来绕去,趁着天没黑透前,终于到了马文才宿舍门口。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叮叮哐哐砸东西的声音,然后一个圆球躲避着滚出了屋,差点撞到祁誉。

    祁誉连忙闪到一边,听见屋里传来:“连祝英台她都答谢了,就没想到我,祁誉你……”

    马统趴在地上连声“唉哟”,看见挎药箱提灯笼的祁誉,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祁神医你身体好了?诶,我家少爷正在里面发脾气呢,您赶紧进去劝劝吧。”

    祁誉将灯笼递给他,挎着药箱进了屋,忽然一个茶杯冲她砸了过来:“不是让你滚出去吗!”

    祁誉躲避不及,茶杯蹭着衣袖甩了出去,庆幸还好没砸在脑门上。马文才见是祁誉,心中欣喜但又压下嘴角,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来这里作甚?”

    祁誉将药箱搁在桌上,埋头翻找着药品:“昨天说好的我给你换药啊,你忘了?”

    马文才嘴上冷哼嘲讽,但还是乖乖坐在了桌前:“你还管我干什么?你要管也是去管梁山伯他们!”

    祁誉坐在他对面,拉过他的手轻柔地解开纱布:“怎么?我来宿舍给朋友送温暖也不行?”

    马文才疑惑:“送温暖?”

    祁誉观察着马文才手心上的伤口愈合情况,轻轻吹开上面的药粉,抬头道:“这就叫送温暖。”

    马文才被她一吹手心痒痒的,嘴上依旧强硬:“那你中午还责怪我!”

    祁誉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我哪里是责怪你,我是在很认真的与你解释,京墨和南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不是仆人。”

    马文才变了脸色抽回手:“他们重要?在你心里梁山伯他们也比我重要!”

    祁誉对他喜怒无常的性格也只能是无奈,继续耐心的解释:“我出谷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肯定也很重要啊。”

    然后盯着马文才清亮的眼睛接着说:“你要是不重要我哪能亲手做这个给你道谢啊?”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雕刻精致的小玉罐。

    马文才闻声转头,看见祁誉手里的东西,撇过头:“别以为一罐药膏就给我打发了?”祁誉直接把小圆罐丢过去,马文才一把接住,罐子不大正好能一手握住。

    “你好好看看是什么?”

    马文才扣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该从哪里打开,祁誉走来指着罐上的一条缝隙:“手按在这条缝上面,旋转,对!就是这样,轻一点别碰到伤口,你看这不开了吗?”

    马文才震惊于这个特别的打开方式,一股药香扑面而来,正是祁誉身上的味道。

    马文才惊奇的看着祁誉,祁誉得意道:“我亲手做的,还有里面的香料也是早年间我亲手磨得。我想了半日觉得你说的香味应该是崖柏的味道,我常用它安神助眠,用的多了可能身上沾带了些。你要是觉得好闻,可以把这个放进枕头里、香炉里、荷包里都行。”

    马文才愣了半晌,吐出一句话:“这是你亲手做的?”

    祁誉见他不信一把抢回玉罐合上盖子:“那是当然,我处理了一下午呢,你瞧。”

    马文才看着祁誉原本精致圆润的手指被磨得通红,上面还有几道划痕,心中有些感动:“其实不用这个……你陪我踢几场球就行。”

    祁誉一本正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玉罐推至面前:“这不是把你当朋友才这么重视嘛!多谢文才兄几次三番前来看望,还要多谢马统小哥做的鱼汤。”

    马统这时在外屋收拾地上的碎物,听到自己的名字伸了头过来:“祁神医客气什么,把你那上好的药膏送我几盒就行!”

    马文才随手拿起书就丢了过去,吓得马统缩回了头。

    “你别动不动就摔东西,家里有钱也不是这种败法。好家伙,啧啧,这么好的钧瓷笔洗就碎了。”祁誉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放在灯下细瞧。

    “那值几个钱,你要是喜欢我那还多着呢,你随便拿。”马文才拿起玉罐在手中左右观瞧来回把玩。

    祁誉摇了摇头:“以后可别生起气来把这个摔了,全天下就此一个,摔了就没了,我也不会再送你。”

    马文才将罐子放进怀里,唇角微微上扬:“这得看你了。”

    祁誉伸过手去,说道:“这下不生气了?来,我给你换药。”

    马文才将左手伸了过去,祁誉看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还有脱落的迹象。

    “你再忍两日,先别踢球拉弓,等好全了再去,还是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要注意。我看手指伤口不深不会留疤,手掌上的说不定……对了右手伸出来我瞧瞧。”

    马文才又把右手伸过去,手背上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只是虎口处留下了两个清晰的牙痕。

    祁誉尴尬地挠了挠头,咳了两声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圆盒:“这是祛疤的,你用得着。”

    马文才淡淡扫了一眼:“不需要,我不在意这个。”

    祁誉招呼马统进来,拿着棉签沾着药水给马文才左手伤口消毒,薄薄涂了层药膏,然后用纱布缠好打结。

    马统在一旁感叹:“还得是祁神医医术精湛,上回那个大高个手艺太粗糙了。”

    祁誉一边翻找药品一边回道:“京墨常受伤,他做这些比我熟练多了,像这种紧急处理伤口还得京墨来。对了我这可不是让你过来夸我的,是让你学的,文才兄喜欢运动想必也经常受伤,你学会了总有好处。”

    说罢拿出一些药膏和药水,一一给马统说了功效,又留下一包棉签和纱布,嘱咐马统处理伤口和包扎的相关事宜。

    “学会了吗?”祁誉抬头问马统。马统笑着点头,他也是觉得自家少爷常受伤才说要药膏的,没想到祁神医这么善解人意,还讲解的这么清楚。

    正想回答学会了,脚上一疼,哎呦一声想低头看,却与少爷那双冰冷的眼睛对视上,只见马文才冷笑着一字一句地问:“学会了吗马统?”

    马统心中明白了大概,脚上疼痛却还得装着笑脸:“没学会,看来以后还得麻烦祁神医。”

    祁誉叹了口气,无奈道:“行吧,不过这些还是留在你们宿舍里以备不时之需。”

    马文才听到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忽然问道:“你是怎么来的?外面天黑了。”

    祁誉伸了个懒腰解释:“来的时候天刚擦黑,我也是打着灯笼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你宿舍的。”

    马文才皱眉:“那等会儿我送你回医舍。”

    祁誉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不说我等会儿也得让你送。”

    “你今晚住这里也行,虽然床不大倒也足够咱俩睡了。”马文才走到床边坐下,一双大手拍了拍床板。

    祁誉一口茶水呛住止不住的咳嗽,马文才赶紧递过锦帕给她顺气。

    祁誉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偷跑出来的,要是南星京墨早上看不见我,我下回晚上就偷跑不出来了。对了,这本书不错,借我看两天。”祁誉扬了扬手中的书借机岔开了话题。

    马文才收回手道:“下次晚上就别出来了,万一找不到又看不见,出事了怎么办。”祁誉擦擦嘴角点头应下,避开了他的目光。

    马统伸手递过灯笼,祁誉没接反而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忽然掏出一个药囊递过去:“这个给你,上回见你洗衣服被蚊子骚扰,带上这个能驱虫。”

    马统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又抬头看看他家少爷,见马文才没什么反应才敢接过来,满脸感动握住祁誉的手:“多谢祁神医,你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祁誉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笑着说:“我还得多谢你的鱼汤,手艺不错。”拍拍马统肩膀接过灯笼,与马文才一同离开了宿舍。

    他俩一前一后走在回医舍的小道上,马文才让祁誉拽住他的衣袖,领着她前行。

    “祁誉你别怕,我作你的眼睛。”马文才回头看着祁誉说道。

    祁誉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只听这小子的语气,觉得他够爷们儿够朋友!能当好兄弟!

    “马文才,我一直想问来着……你为何非要与我交友?”

    话音落下一阵沉默,走了一会儿传来马文才的回答。

    “也许是你给我下了蛊?”

    “我才不会搞那些玩意儿!”

    送祁誉到医舍后门,马文才还不放心,要把祁誉送到屋里。

    “送到这儿就行,里面我能看见,送我进去我还得送你出来,这整得多麻烦啊。”

    马文才想想也是,这才作罢,看祁誉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入后院。

    祁誉刚关上门正要回屋,听到马文才在墙外低声喊到:“祁誉,我明天下课来找你。”

    祁誉也在墙内回了声:“好嘞!”

    祁誉背抵在墙上,唇角不听使唤地上扬。墙外脚步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再次听到马文才的声音:“明天你一定要好起来,以后我带你蹴鞠!”

    祁誉贴着墙低声喊道:“行,你回去早点睡。”

    听到墙外的脚步声走远,祁誉这才回了屋。

    而此时从黑夜中走出来一位女子,心中咆哮着:嗑死我了嗑死我了!此人正是一脸姨母笑的南星:“我就说嘛!我从来就没嗑错过!当初在山道上我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