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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同行

    “那书生才觉察出眼前人竟是个女子,不禁大……”京墨悄悄走到南星身后,读出南星所看书上的文字。

    南星“啪”的一声把书合上,扭头问道:“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是你看的太投入了,你看得什么书啊?”京墨说着把书抽出来打开翻阅。

    南星急忙起身跟他抢夺:“你还给我。”

    京墨仗着身高举过头顶,笑着说:“诶够不着够不着。”

    南星贴的越来越近,踮起脚去够,脚下一绊摔倒了京墨的怀里,鼻子撞到坚实的胸上。

    京墨赶忙弯腰扶起问:“没事吧,磕着哪儿了?”

    南星揉着鼻子把书一把抢过来:“无聊!”说罢还朝京墨胸前给了一拳,打完脸上皱成一团甩着手:“你怎么练得这么硬啊!疼死我了!”

    京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是为了好好保护你俩吗?今天的草药我帮你晒,你别生气好不好?”

    南星白了他一眼:“哼!”

    京墨小心翼翼伸出手,帮南星取下她鬓边的落花,递到她眼前。南星接过去,鼓鼓嘴:“我去看看阿誉醒了没。”然后蹦跳着跑去独寻居,看着南星的背影,京墨捻着手指摸上了自己的耳垂。

    南星悄悄进屋,瞧祁誉还在睡觉,先去外间打好洗漱用水。再回屋时祁誉穿着睡裙睡眼朦胧的坐在床上打哈欠。

    南星捧来铜盆放在洗漱架上:“阿誉醒了?”

    祁誉揉着眼睛“嗯”了一声,下床到洗漱架前拿起一把小刷子,沾着白粉在口中洗洗刷刷。

    南星打开衣柜打量个遍,然后回头问:“今天想穿哪件?”

    祁誉口中含糊道:“都行。”

    南星兴致倒是不错,拿出一件中立领绣着墨竹的长开衫:“这件怎样?”

    祁誉吐出漱口水瞧了一眼,道:“有点厚吧,这件是秋装。”

    南星又拿出一件中扣玄色长衫斜搭惊鸿锦绸,腰间配着一条金扣镶白玉的腰带收腰,又问:“这身呢?我觉得阿誉穿这件最好看!”

    祁誉皱皱眉:“这件是去年和师傅去西域时做的,在书院穿有点另类,而且太隆重了。”

    南星还是不放弃,继续在柜中翻找。祁誉洗好脸见她还再搭配,笑着问:“今天是什么日子?让你这么积极给我打扮。”

    南星忍着嘴角的笑意,俏皮说道:“我们阿誉如此俊俏的一张脸,不好好打扮一下那多可惜呀。你啊……要真是个男子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儿呢。”

    祁誉笑笑没回话,走至桌边吃起早餐来,看南星在衣柜中忙活。忽然来了兴致,挑眉伸手指着:“那就穿那件。”

    祁誉指的是一件滚边银丝的灰白交襟束袖长衫,南星微蹙眉:“会不会太素了点?”然后又选了一件铅白立领无袖褙子,冲祁誉比划着问:“这样如何?”

    祁誉笑了笑:“你眼光好,怎么搭都行。”

    南星把衣服放在床上又去找配饰,祁誉瞧她兴致好也不忍打扰,低头翻看昨晚从马文才那借来的兵书。

    “阿誉你去换衣服,等会儿我给你束发。”南星回头对祁誉说道,手里拿着一个刻纹嵌银丝的小发冠。

    祁誉擦擦嘴,听话地起身换衣服,南星拿着一条黑皮革铜暗纹搭扣的腰带给她系上,伺候祁誉穿上外衫。

    接着就被南星按在梳妆台前整理发型,梳起上半部分的头发用银冠束在一起,余下的散发顺披在后背。

    南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搭配成果,又觉得缺了些什么,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又往祁誉腰间系了一个绣着墨竹的荷包。

    南星上下来回的打量着祁誉:“好一个风流俏公子,看的我都想把心交给你。”

    祁誉也陪她玩起来,一步步走近南星,把她逼到床边,然后轻轻推倒在床上,右手勾着南星的下巴,凑近耳边说:“我不要姐姐的心,我要……”

    朝着耳廓吹了一口气,感受到身下的人打了个冷颤,祁誉快速从枕下拿出一串东西放进怀里,起身冲着床上的南星挑眉,坏笑着出了内屋。

    南星红着脸坐起,嗔道:“也不知道这个小屁孩从哪儿学的!”祁誉尚未走远,隔着屏风说道:“从你买的那些话本子上学的。”

    院中,京墨盯着祁誉看了半天,蹦出一句话:“我第一眼还以为看见你哥了。”

    南星也从屋里款步走来,细致地瞧上两眼,最后笑道:“确实,他们兄妹长得像,这样一打扮还真有点像大公子几年前的样子。”

    京墨翻着架上的草药问:“今天什么日子,怎么穿的如此……俊俏?”

    南星帮忙把药材铺开,俏皮说道:“阿誉病刚好,穿的精神些不好吗?再说阿誉本来长得就俊,穿什么都好看!”

    祁誉捡起石桌上的折伞手上一开,挑眉问:“有没有翩翩佳公子的样儿?”

    京墨把折扇夺过来敲了一下祁誉的头:“好的不学净学这些。”

    南星一脸嫌弃:“像卫师兄平时的样子。”说罢祁誉她们二人抱着笑成一团。

    祁誉前前后后帮着二人分类晒药,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先是听到竹门的声响,随即是一声清冷:“祁誉!”

    闻声转身,见是一身白衣校服的马文才长身玉立,祁誉暗暗感叹:什么叫做剑眉星眸,一身白色校服就能穿的风流俊逸,唉……比不了啊。

    “走啊去吃饭。”马文才冲着祁誉说道。

    祁誉搁下药材:“等会儿我去洗个手。”然后回山泉旁净手。

    京墨在屋中透过窗户看见祁马二人站在一起,放下药筐就要出门赶走他。

    南星拉住他的手腕制止道:“你干嘛去?阿誉也大了,交个朋友你拦着作甚?”

    京墨急切:“马文才是个男的!万一动手动脚阿誉吃亏了怎么办?”

    南星又道:“阿誉现在是个男子装扮,你就别瞎操心了。”

    祁誉朝屋里打了声招呼:“南星京墨,我先去食堂吃饭啦。”

    南星在屋中回复:“行,我俩一会儿就去。”

    京墨目送他们二人并肩出门,阴沉着脸将药筐摔在地上:“就怕这小子对女人无意,喜欢阿誉这般的俊俏少年模样,那些富贵人家这种腌臜事还少吗!”

    南星低头蹙眉,迟疑地问:“应该不会吧……”

    京墨一脸阴郁:“你下过几次山,出过几次任务,又懂得多少人心?阿誉今天还穿的如此显眼,咱们刚到书院这小子就跟阿誉套近乎你就不觉得可疑吗?若是想攀附藏堰谷还好说,他若是敢打阿誉的主意,我一定亲手把他废了!”京墨一拳砸在门板上,门应声而倒。

    南星呆呆看着京墨,咽了口口水,慢慢拉过京墨的手,缓缓说道:“你别急,咱们以后盯得紧些,他若是真有那种心思,我一定不放过他,你也别伤到自己。”

    京墨默默低下头,感受着手上的温柔,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我不是冲你发脾气,是我刚才太急了……阿誉交朋友也是好事,我不会再冲你吼了。”

    南星看他一脸温顺大狗狗模样,上手揉了两把:“那就笑一笑嘛。”京墨耳根骤红,僵在原地也不敢看和南星对视。

    看他支支吾吾,南星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界,放下手抱着药筐出了门。京墨心中暗骂自己: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刚才咋说不出话了!

    马文才他俩去的早,食堂中还没什么人,路上遇到些来过医舍的学子都会和祁誉问好。祁誉也会一一笑着回应,却忽略了马文才脸色逐渐变黑。

    到了食堂去餐点打饭,苏安看到祁誉一派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问道:“祁神医身体可痊愈?好几天都没来食堂了,我们都担心的很呢。”

    祁誉递过餐盘笑的柔和:“已经大好了,劳烦大家挂心,祁誉多谢各位。”

    苏安往祁誉餐盘边打饭边说:“我还要多谢您呢,上回在医舍拿的膏药刚贴了两次,我娘的胳膊已经能抬起来了,书院里都说什么,……妙手回春!对!都夸您妙手回春呢!祁神医您也该多吃点补补。”说着往餐盘里多夹了个鸡腿给祁誉递过去。

    祁誉接过餐盘谦虚道:“是为医者的本分,过誉了。”

    马文才阴沉着一张脸把餐盘接过来,和祁誉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刚坐下想和祁誉搭句话,就听门口传来一声:“祁神医!”转头一看是荀巨伯他们三人。

    荀巨伯笑着跑过来跟祁誉打招呼:“祁神医病好了?”

    祁誉礼貌回应:“已然大好了。”荀巨伯又问:“那天给你带去的山药炖粥和莴笋丝吃着怎样?可合胃口?”

    祁誉见他三人正巧都在,站起身再次一一道谢。

    “祁神医莫要客气,我还要多谢祁神医回赠的那本书,还有上次那张图纸,我研究了几日大概有些想法,不知祁神医何时有空?”梁山伯拿着手上的书对祁誉说。

    祁誉一听也是惊喜:“我空闲时间多,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了。”

    梁山伯笑着回应:“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用餐了。”

    祁誉和他们道别后正要坐下,祝英台忽然凑到祁誉身边,低声说说:“吃完饭在食堂后面等我,找你有事。”说罢就匆匆离去了。

    祁誉一脸茫然,盯着祝英台的背影,马文才一摔筷子祁誉才回过神来。

    “文才兄怎么了?”祁誉转头询问,看他脸色不佳。

    “你说呢!”说完马文才起身离开了食堂。

    祁誉一边追上去一边跟苏安说:“别收我俩的餐盘啊,等会儿回来还吃呢。”

    祁誉在追的路上忽然明白过来,梁祝故事里好像讲的有马文才对祝英台有意……

    祁誉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刚才祝英台和自己亲密耳语,加上自己今天这通打扮,他嫉妒了、吃醋了、生气了呗。

    祁誉紧跑慢赶终于追上马文才,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马文才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眼中燃着怒火,拽着祁誉前领的衣襟:“祁誉你人缘可真好啊,整个书院都认识你。”

    祁誉忙跟他解释:“害,我还以为怎么着了,就为这啊?文才兄你别误会,刚才那是……我和她客气呢。我和那祝英台就普通朋友,不对,现在连朋友都不算,我俩都没说过几句话。”

    马文才又气恼又无奈,正要再开口。

    祁誉忽然看向他的身后,指着公告栏上的品状排行说:“文才兄你好厉害啊!第一名!”

    马文才回头瞧了一眼,又看着祁誉一脸赞赏的表情,心情稍微有些缓和。

    祁誉忽然变了脸色,走过去指着王蓝田的名字,疑惑道:“文才兄你排第一我觉得当之无愧,那个王蓝田有什么资格登上榜首?我听闻他文采也不行啊?”

    马文才嘴角勾起弧度:“你为何觉得我排第一是当之无愧?”

    祁誉拍着他肩膀说:“文才兄排第一名是靠的真才实学,我有次路过聚甲斋旁听,见你回答夫子问题应对如流,平日你又是手不释卷。那王蓝田满脑子都是吃喝玩乐,也能和你并列?”

    马文才低头凑近祁誉,浅笑着说道:“祁誉,若是你也来书院就读,这并列第一就该是咱俩。”

    祁誉看他已然消气了,拉着马文才的胳膊往食堂走去:“走走走吃饭去,再等会儿饭都凉了,我中午分你个鸡腿吃行不?我跟你说我可护食了,我阿兄都分不走一口吃的……我可是同意分你一个鸡腿,你看在我心中你多特别!”

    马文才一脸嫌弃嘴角却不由翘起:“谁乐意吃你的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