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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开导

    祁誉回到医舍随手把包袱丢到石桌上,急着去山泉边净手。

    京墨凑过去打开包袱,扫了两眼疑惑道:“你上学拿绳子做什么?”

    祁誉摇头晃脑道:“额,书太多了,捆书用。”

    京墨皱眉,用两指捏起那团塞嘴的布料:“你拿我一只足衣又做什么?”

    祁誉眨眨眼:“哦,聚甲斋旁边有只狗太吵了,塞他嘴用的。”

    京墨嫌弃地丢在一旁,继而厉声道:“把那俩镖拿出来!你上学拿这个作甚!”南星在一旁扯扯他的袖子,让他别那么严厉。

    祁誉不情不愿地从袖子里掏出那俩飞镖,踢着地上的石块:“压书页用的。”

    “压书页?亏你想的出来,你咋不拿这玩意儿垫桌脚呢!”京墨气急,把飞镖拍在桌上。

    祁誉笑着回道:“一个压书页一个垫桌脚,都不浪费。”

    京墨瞧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更加气恼了,南星见状赶紧上前,把祁誉护在身后:“又没干坏事,就是拿着玩儿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脾气。”

    “这刃如此锋利是能拿着玩儿的吗?这要万一伤到她怎么办!”

    南星朝她使着眼色,祁誉小心翼翼走出来,低头道歉:“墨哥对不起,我错了。”

    京墨坐在凳子上偏过头去也不看她,祁誉又走上前扯扯京墨的衣角,软声道:“墨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阿誉知错了。”

    京墨拍掉她的手,叹口气道:“你什么时候能安生点,你伤到别人咱们给他治,要是伤到你……我们怎么交代?你看看你的脸上还有手上,就不长记性!”

    祁誉低头承着他的数落,南星见状接过话茬儿,在中间哄着二人:“阿誉不也知错了吗,好了好了,快点吃饭,吃完饭去补个觉。”说罢牵着二人的手走去大堂。

    男寝宿舍中,马文才坐在床上盯着一个四方的盒子出神,眸光复杂,回想着今早为自己据理力争的那个人——她记得我的习惯,她还是改不了叫我文才兄,她还是如此信任我。

    屋中陈设如常,不管摔过几次马统都能再买到同款复原回来,可是和她的关系就像盒里摔碎的玉罐一般,不能恢复如常了。

    马文才捧起木盒,半跪在地上准备放在床下,推至一半,床下的阴影投在盒上。马文才打开木盒,如生死离别一般,不舍地盯着玉罐上的花纹和收在锦袋中的香料。最终仰面望向房檐,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才把木盒全部推进阴影中。

    马统知道自家少爷近日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进屋伺候,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都没敢出声。最后鼓起勇气小声说道:“少爷,工匠来信说……说图纸上的都做好了,问什么时候可以启程来书院。”

    马文才拿茶杯的手一顿,随后恢复如常,冷声道:“不用来了。”

    马统得了回应马上退出宿舍去写回信,提起笔又纠结起来:“我看祁神医心中还是挂念少爷的,要不今早上怎么会帮少爷说话呢!少爷心中也是有祁神医的,要不也不会看到我把关于祁神医的东西收起来也不发火。虽然少爷没有与人和解的先例,但是我觉得他俩肯定之后还能和好!”

    马统托着小胖脸思考一番后,认真严肃地点了点头,鼓足勇气挥笔在纸上写起回信来。

    祁誉补过觉后嘱托南星去趟宿舍,给祝英台送伤药药膏,她虽未来找自己诊病,可毕竟自己是还领着钱俸,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到时怪到自己头上就晚了,还是不找麻烦的好。

    祁誉不自己去是怕在宿舍碰见马文才,想着月事已走,想去球场运动一番,顺便看看王蓝田有没有跑完十圈。

    换了身轻便衣衫和京墨打了招呼便出门了,京墨看她终于肯出门了,自言自语道:“再躲也总要面对的,这俩小孩儿得闹别扭到啥时候。”

    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面带苦笑:“唉,还说她呢,自己也不是不敢面对吗?”

    祁誉来到球场王蓝田还剩最后一圈,他也不是跑,跟散步一样,监督他的同学知道他身体刚痊愈,不敢指责,只能在一旁催促着。

    王蓝田看到祁誉走来球场,一脸见了鬼一样就要逃跑,被监督他的同学一把拽住:“还有最后一圈呢,你要干嘛去!”

    “你赶紧放开我,再不放我就要死了!肠子流一地!”

    祁誉慢悠悠地走过去,站在场地边上抱着胳膊,甚是悠闲的模样:“王蓝田,不还有最后一圈吗?往哪跑呢?小爷我今得空,看着你跑完。”

    王蓝田听到祁誉的声音就跪在了地上,好似接受最终审判一般。听到祁誉只是来盯着跑圈,如临大赦,跟屁股着火一样快速跑完了最后一圈,然后边滚边趴离开了球场。

    监督他的同学还在后面喊着:“还有五十遍别忘了——”

    祁誉满意得笑了笑,心想马文才也应该受处罚,好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不敢轻视女人。

    随后便加入众学子的球队一块玩儿,祁誉感叹还是人多好玩儿。平时跟马文才玩儿他都不让这群学生上场,占着这么大的球场,那堆学生忌惮马文才的威势也不敢多言。今天天气好,且马文才也不在,这才终于有了球队的感觉。

    众人正开心蹴鞠,忽然那堆学生愣在了场上,然后抱起球四散奔逃,留祁誉一个人在场上摸不着头脑。转身一看原来是马文才,祁誉暗道:冤家路窄。

    抬头看着天也不早了,祁誉擦擦脑袋上的汗,路过马文才的身边听他冷哼一声。

    祁誉闻声仰头疑惑地看向他,马文才盯着她的眼睛,居高临下地说道:“别以为你上午为我说话,我就愿意与你和好了。”

    祁誉眸光闪了闪,撇过头去,只觉得喉咙像是哽了块骨头:“我明白。”说罢便擦肩离开了球场。

    马文才本是心烦才想到来球场蹴鞠,远远的看见祁誉,心中没来由的舒畅开心,想着挑衅她两句,以祁誉的性格嘴上便宜不能输,一定会与自己吵上几句,最好能动手打一架,打完二人躺在球场上把事情说开就好了,没想到祁誉只留下三个字。

    马文才心中愈发烦躁恼怒,怒吼着拿着藤球砸向球网。

    “你明白个屁!”

    “祁誉你别想让我再与你主动说一句话!”

    之后二人果然是谁也没再搭理过谁,就算是食堂遇见了也是撇过头去,互相冷哼一声,仰着脸鼻孔朝天,位置也坐的相隔八丈远。

    京墨看不下去,一边收着药材一边说:“要不我之后给你来食堂带饭吧,你俩这幼不幼稚啊?”

    祁誉一拍桌子:“不蒸馒头争口气!我要是不去岂不是怕了他吗!”

    南星觉得还是最好让祁誉少跟马文才交流,不然二人都会变来越幼稚。无奈问道:“你俩到底怎么了?他也道过歉了,还别扭什么?”

    祁誉噘着嘴说道:“我都说过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京墨放下药筐也坐了下来:“那他也向谢先生道过歉了,你还气他什么?而且你不也在他被诬陷的时候帮他说话了吗?”

    祁誉咬着下唇低头不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想让他道歉,但不是下跪赔礼这种方式,要是我不让你告诉梁山伯去找山长,或许会有其他方法,或许过段时间让他败在谢姐姐收下,正好可以教育他不能看不起女人。”说到这里祁誉眼角泛起了红。

    “我本来想去和他解释,想告诉他我还是想和他做朋友的,想告诉他谢姐姐是多么好多么厉害……我拿着药膏去宿舍找他,却没等到……我以为见到他说清楚就好了,但是他站在我眼前我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祁誉断断续续讲述着和他的经过:“他那天在球场说,不会与我和好了,我……我听你们的话,不逃避去面对,可是我好像又搞砸了……”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丝哭腔。

    南星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阿誉做的已经很好了。该做的你也已经做了,既然是没结果的事情,那就不要坚持了好不好?”

    京墨在一旁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阿誉只是把他当朋友,这就好办多了。

    “要不咱们收拾收拾回藏堰谷吧?”京墨食指敲着石桌对南星使眼色。

    南星瞬间明了,低头说:“行吗?咱们回藏堰谷,你也调整调整心情。”

    祁誉揉着眼睛磕磕绊绊地说道:“不行!说好要待够两年的……若是早回,会辜负师父师姐的期望……”

    “那你这样要么躲着不见他,要么一见他……算了咱们还是回藏堰谷吧!”京墨引着祁誉往下说。

    祁誉从南星的怀里起身,吸着鼻子坚持道:“我以后不这样就行了,一切如常,我……我就当……就把那段记忆忘掉。”

    南星把帕子递给她,柔声安慰道:“也不用忘掉,你们当朋友那段记忆不是也很美好吗?你以后见他不理会就行了,也不必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两年时间很快的。”

    祁誉听罢乖巧点头,可神情仍旧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