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楚都
大楚七国九都，论及高大雄伟，当以楚地东西二都为最，其中西都宏伟华丽，东都庄严肃穆。
楚都通常指东都，因其地处天下正中，又有中都的名号。
梁渊初至此地，便见识到了其繁华热闹之景，此时已是深夜，可此间依然灯火辉煌，彻夜照耀之下，如同白昼。
他领着蒋氏兄弟行走在此不夜城中，只见房屋坊市排布齐整，街巷纵横，几如一方规整棋盘。
梁渊本想先寻处客栈落脚，却挨不过蒋凡闹腾，只得带其等在街市间游逛。
忽而却听蒋凡叫喊：“梁道友，那里热闹，我们去那边！”
梁渊转头看去，只见街心一处摊贩前挂着许多琉璃灯，泛着各色光彩，彩色灯火下聚着许多游人。
他领着二人上前，却见这些人都是在体验一种影灯。
有画师现场勾勒一些简易人像，插到影灯上，投出一道身影，在彩光笼罩下，焕彩绝伦。
见蒋凡兴冲冲地想上前，梁渊不由伸手按住了他。
蒋凡回过头，被梁渊冷眼一看，才想起自己是个魔修。
梁渊见其等不太安分，不由拉着两人离了此处，转而寻了处食肆，点了几份小吃，打算填饱他们肚子。
此间正处街巷交错之地，人潮来往不绝，三人落座后，蒋氏兄弟只一心应负吃食，梁渊却是在留心观察往来行人。
余光忽而瞥见一二道人，他转头看去，发觉仅是凡俗道士，待其回转目光，却发现不远处有几位修道人行过。
梁渊不由注目于此，只见这些人身着赤色道袍，高视阔步，姿态不凡。
正待细观，却见这些修士身影被重重灯火掩去。
不过半刻，两人吃完了小吃，拍了拍肚子，相视一眼，各自对词。
蒋凡道了声：“不够！”
蒋平回了句：“没饱！”
随后两人嘿嘿笑了笑，看着梁渊，试问道：“再来几摊？”
梁渊见状不由失笑，他摇首道：“天色已晚，我等得去寻个客栈了。”说罢便起身离去。
蒋氏兄弟垂头丧气，却也只得跟上。
……
楚都繁华，外来者众，城中的客栈酒楼也仅能容纳部分留夜客，其中还有些客房被行商长久预定，许多人也只得去附近小城落脚。
梁渊等人一路问来，发觉城西已是无有空闲客房，只得转向城东，幸而在城东偏僻处寻得处客栈，住入仅剩的两间空房。
梁渊进了客房，端坐床上，沉定心神，静心修行。
他投注一念落于心境，只见此间依旧是昏暗无光，难辨上下四方，也难以探究其边际。
不过此际除却那些幽蓝阴灵外，还多了些其他事物，梁渊心念一起，平静的心境顿时泛起波澜。
却见心境波荡间，幽深晦暗处绽放道道明亮的芒光，好似星空倒悬，他心念转动，将芒光捞起。
霎时间只见繁星游转，照彻此间，驱散了黑暗。
梁渊看着眼前游转不定的星点，起意一触，便有一卷道诀落入心间。
自突破至二境，打开心境后，玉符中载录的道法功册悉数转移到了此间，化作了眼前的点点繁星。
而玉符在清出此等载述后，也化作寻常的玉章符契，其内刻录了自家名讳，充作身份凭证。
梁渊心神在这些星点中游览，寻到了关于二境修行的一些阐述。
他凝神观阅，其上载明修行第二境名为玄冥，得名于专修心境的玄冥法。
玄冥一境需以心境彻照自身形体，辅以相应功法，涤除修道人形体中根植的魔念。
此境亦有三关，分为道体无垢、气海无暇与魂灵无染三步，旨在涤除魔念，洗炼道体与真元，待得精气神初步合一，即可步入三境。
见此，梁渊不由沉思，此境修行全在于祛除魔念，倒似是专门为自己这等魔性深重、魔念根植于心之人准备的。
或许这便是陆师兄将自己引上此道的原因所在，念及此处，他又想到，可道宫弟子亦行此道，不知是陆师兄有意调整了功法，还是说似自己这般情况，在修行界亦非罕见？
莫非……
梁渊按耐心绪，不愿去深想，他心道，当不至于如此。
他心念回转，观阅后续载述，玄冥一境修行落到实处，却需经历三重九炼。
分为炼精、炼气及炼神三重，分别对应上述道体、气海与魂灵三关。
而每重又分作三炼，精气神经过反复锤炼，将渐生趋同之势，待其等互相融合，便是此境修至完满之时。
是故第二境的修行又称之为玄冥九炼。
看完此境阐述，梁渊又转头去寻此境功法，可待他看遍所见的诸多星点，却是没能找到一门指导此境具体修持的功册。
他思量一阵，觉得这应当是陆师兄留给自己的考验，或许师兄希望自己能够在道书所载法理的指导下，创立一门行之有效的功法。
念及此处，他又去找那些阐述此境玄妙的道书。
待得梁渊心念观览过后，他不由失笑，与元初一境相反，陆师兄在二境不曾留有具体功法，却载录许多前人记述的体悟与经验。
不过在此次游览之时，梁渊却是寻得了一门功法，非是用于九炼的具体功法，而是一门观想法。
此法名唤《三光凝神法·星象篇》，按其上简述，是为观想日月星三象，以凝炼神魂的法门。
看着此功修行方法，梁渊不由睁开了眼，微微皱眉。
……
天方破晓，梁渊拂袖起身，出了客房，他没有打扰临间仍在睡梦中的蒋氏兄弟，便自离了客栈，往城北而去。
此前梁渊曾与韩修诚约好，若是入了楚都，便可去城北聚星楼寻他，清河道派早已在此预定客房。
此时天色尚早，街上无有多少行人，只有一些小商贩早早出摊，贩卖早点。
梁渊穿街过巷，徐步漫行，此次他打算邀韩修诚相助，为接下来将要应对的险局准备后手。
虽说此刻他已然功至二境，可谁也难料炼魂一道的魔修实力如何，有何手段，毕竟需要吴道人费心谋划，想来应当不容小觑。
梁渊转进城北一处坊街，便望见了一座九丈高楼，那里便是聚星楼。
他踏上高台，行步上楼，来到三层，只见回廊处，韩修诚已是静待许久了。
两人来到外间挑台，此间楼高，几可俯瞰皇宫，梁渊看着远处，说道：“韩道友，我等也有些时日未见了。”
韩修诚闻言赞叹道：“数日不见，梁道友功行倒是越发精进了。”
梁渊听罢不由一叹，说道：“几次险死还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韩修诚问道：“不知梁道友此次寻我，可是有何计较？”
梁渊转过头，定眼看着韩修诚，沉声道：“此来是为邀请道友，助我等诛魔。”
韩修诚听罢没有就此回应，他反问道：“梁道友，你可知我等修道人为何都聚集于楚都？”
梁渊看着外边日渐热闹的街市，说道：“莫非是有何事宜必须在楚都完成？”
韩修诚道：“确实如此，不过那自有专人为之，我等在此是为了防备魔修阻挠、破坏此事。”
他转头看向梁渊，沉声道：“我辈修道人，自当以诛魔为己任，此为我等之责，道友却是不必另言邀请。”
梁渊闻言微怔，随后肃然道：“道友所言，我定当谨记于心！”
……
楚都通常指东都，因其地处天下正中，又有中都的名号。
梁渊初至此地，便见识到了其繁华热闹之景，此时已是深夜，可此间依然灯火辉煌，彻夜照耀之下，如同白昼。
他领着蒋氏兄弟行走在此不夜城中，只见房屋坊市排布齐整，街巷纵横，几如一方规整棋盘。
梁渊本想先寻处客栈落脚，却挨不过蒋凡闹腾，只得带其等在街市间游逛。
忽而却听蒋凡叫喊：“梁道友，那里热闹，我们去那边！”
梁渊转头看去，只见街心一处摊贩前挂着许多琉璃灯，泛着各色光彩，彩色灯火下聚着许多游人。
他领着二人上前，却见这些人都是在体验一种影灯。
有画师现场勾勒一些简易人像，插到影灯上，投出一道身影，在彩光笼罩下，焕彩绝伦。
见蒋凡兴冲冲地想上前，梁渊不由伸手按住了他。
蒋凡回过头，被梁渊冷眼一看，才想起自己是个魔修。
梁渊见其等不太安分，不由拉着两人离了此处，转而寻了处食肆，点了几份小吃，打算填饱他们肚子。
此间正处街巷交错之地，人潮来往不绝，三人落座后，蒋氏兄弟只一心应负吃食，梁渊却是在留心观察往来行人。
余光忽而瞥见一二道人，他转头看去，发觉仅是凡俗道士，待其回转目光，却发现不远处有几位修道人行过。
梁渊不由注目于此，只见这些人身着赤色道袍，高视阔步，姿态不凡。
正待细观，却见这些修士身影被重重灯火掩去。
不过半刻，两人吃完了小吃，拍了拍肚子，相视一眼，各自对词。
蒋凡道了声：“不够！”
蒋平回了句：“没饱！”
随后两人嘿嘿笑了笑，看着梁渊，试问道：“再来几摊？”
梁渊见状不由失笑，他摇首道：“天色已晚，我等得去寻个客栈了。”说罢便起身离去。
蒋氏兄弟垂头丧气，却也只得跟上。
……
楚都繁华，外来者众，城中的客栈酒楼也仅能容纳部分留夜客，其中还有些客房被行商长久预定，许多人也只得去附近小城落脚。
梁渊等人一路问来，发觉城西已是无有空闲客房，只得转向城东，幸而在城东偏僻处寻得处客栈，住入仅剩的两间空房。
梁渊进了客房，端坐床上，沉定心神，静心修行。
他投注一念落于心境，只见此间依旧是昏暗无光，难辨上下四方，也难以探究其边际。
不过此际除却那些幽蓝阴灵外，还多了些其他事物，梁渊心念一起，平静的心境顿时泛起波澜。
却见心境波荡间，幽深晦暗处绽放道道明亮的芒光，好似星空倒悬，他心念转动，将芒光捞起。
霎时间只见繁星游转，照彻此间，驱散了黑暗。
梁渊看着眼前游转不定的星点，起意一触，便有一卷道诀落入心间。
自突破至二境，打开心境后，玉符中载录的道法功册悉数转移到了此间，化作了眼前的点点繁星。
而玉符在清出此等载述后，也化作寻常的玉章符契，其内刻录了自家名讳，充作身份凭证。
梁渊心神在这些星点中游览，寻到了关于二境修行的一些阐述。
他凝神观阅，其上载明修行第二境名为玄冥，得名于专修心境的玄冥法。
玄冥一境需以心境彻照自身形体，辅以相应功法，涤除修道人形体中根植的魔念。
此境亦有三关，分为道体无垢、气海无暇与魂灵无染三步，旨在涤除魔念，洗炼道体与真元，待得精气神初步合一，即可步入三境。
见此，梁渊不由沉思，此境修行全在于祛除魔念，倒似是专门为自己这等魔性深重、魔念根植于心之人准备的。
或许这便是陆师兄将自己引上此道的原因所在，念及此处，他又想到，可道宫弟子亦行此道，不知是陆师兄有意调整了功法，还是说似自己这般情况，在修行界亦非罕见？
莫非……
梁渊按耐心绪，不愿去深想，他心道，当不至于如此。
他心念回转，观阅后续载述，玄冥一境修行落到实处，却需经历三重九炼。
分为炼精、炼气及炼神三重，分别对应上述道体、气海与魂灵三关。
而每重又分作三炼，精气神经过反复锤炼，将渐生趋同之势，待其等互相融合，便是此境修至完满之时。
是故第二境的修行又称之为玄冥九炼。
看完此境阐述，梁渊又转头去寻此境功法，可待他看遍所见的诸多星点，却是没能找到一门指导此境具体修持的功册。
他思量一阵，觉得这应当是陆师兄留给自己的考验，或许师兄希望自己能够在道书所载法理的指导下，创立一门行之有效的功法。
念及此处，他又去找那些阐述此境玄妙的道书。
待得梁渊心念观览过后，他不由失笑，与元初一境相反，陆师兄在二境不曾留有具体功法，却载录许多前人记述的体悟与经验。
不过在此次游览之时，梁渊却是寻得了一门功法，非是用于九炼的具体功法，而是一门观想法。
此法名唤《三光凝神法·星象篇》，按其上简述，是为观想日月星三象，以凝炼神魂的法门。
看着此功修行方法，梁渊不由睁开了眼，微微皱眉。
……
天方破晓，梁渊拂袖起身，出了客房，他没有打扰临间仍在睡梦中的蒋氏兄弟，便自离了客栈，往城北而去。
此前梁渊曾与韩修诚约好，若是入了楚都，便可去城北聚星楼寻他，清河道派早已在此预定客房。
此时天色尚早，街上无有多少行人，只有一些小商贩早早出摊，贩卖早点。
梁渊穿街过巷，徐步漫行，此次他打算邀韩修诚相助，为接下来将要应对的险局准备后手。
虽说此刻他已然功至二境，可谁也难料炼魂一道的魔修实力如何，有何手段，毕竟需要吴道人费心谋划，想来应当不容小觑。
梁渊转进城北一处坊街，便望见了一座九丈高楼，那里便是聚星楼。
他踏上高台，行步上楼，来到三层，只见回廊处，韩修诚已是静待许久了。
两人来到外间挑台，此间楼高，几可俯瞰皇宫，梁渊看着远处，说道：“韩道友，我等也有些时日未见了。”
韩修诚闻言赞叹道：“数日不见，梁道友功行倒是越发精进了。”
梁渊听罢不由一叹，说道：“几次险死还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韩修诚问道：“不知梁道友此次寻我，可是有何计较？”
梁渊转过头，定眼看着韩修诚，沉声道：“此来是为邀请道友，助我等诛魔。”
韩修诚听罢没有就此回应，他反问道：“梁道友，你可知我等修道人为何都聚集于楚都？”
梁渊看着外边日渐热闹的街市，说道：“莫非是有何事宜必须在楚都完成？”
韩修诚道：“确实如此，不过那自有专人为之，我等在此是为了防备魔修阻挠、破坏此事。”
他转头看向梁渊，沉声道：“我辈修道人，自当以诛魔为己任，此为我等之责，道友却是不必另言邀请。”
梁渊闻言微怔，随后肃然道：“道友所言，我定当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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