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境武夫
小菀先是一愣，紧接着被那把还在滴血的短刀吓的大叫着又低头闭上了双眼。
常安将刘莽子的尸体往旁边一推，赶紧上前俯身抱住小菀，用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小菀不哭，哥哥在这。”
小姑娘缩在他的怀里微微抽泣，但哭声渐渐变小。
常安抱着小菀，紧张的环顾着四周。
因为担心今夜会有人偷袭，所以他选休息的地方时特意离着商队稍远。
而对方或许是觉得对付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又确定不是修行者，刘莽子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所以当常安杀了刘莽子以后，他的周围暂时没有了其他人。
但此时商队的处境并不好，甚至很危险。
队伍里战力最强的董浙在与一个穿着黑衫的男子交手，双方打的有来有回，短时间内竟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姜万则是被三个人缠住，虽然他是二境武夫，那三个人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但身手也很是了得。
此时他的手臂和大腿上都挨了刀，衣服上染着血。
而山匪本就人多，队伍里其他人招架的很是吃力，交手时间不长，双方就都有好几人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但这都不是最让常安感到焦虑的，他借着火光仔细的看过场间的所有人，始终没有发现昨天在兴平城里看到的那个修行者。
常安清楚没发现不代表那人没来，只是说明他藏在某处注视着这里的厮杀。
就在他短暂思索着该是留还是逃的时候，怀里的小菀开口道：“常安哥哥，你流血了。”
常安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肩，虽然还在流血，但还好伤口不算太深，不会影响行动。
他笑着安慰道：“哥哥没事，小菀乖，你去那块大石头后面藏好，等哥哥收拾了坏人然后来找你好吗？”
小菀顺着常安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路旁那块半人高的大石头，点了点头，然后自己默默的跑了过去。
常安看着小菀跑到石头后方藏好又探出半个小脑袋望着自己。
他咧嘴笑了笑，然后起身，捡起丢在地上的弓和箭，重新拉弓满弦。
留下来厮杀还是带着小菀逃？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
这里离最近的城镇兴平也有七八十里地，他带着小菀跑不快，对方如果杀光了商队，骑马很快就能追上来。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常安逃了数月，从天京城逃到分水镇，又混入商队逃到兴平，好不容易逃到这里，现在已经不想再逃了。
于是他左手持弓，右手将弦拉至右侧脸颊，视线流过箭杆，瞄向厮杀的人群。
当松开双指，箭矢离弦时，常安的嘴角咧开一个很小的弧度，笑着轻声自语道：“还没输呢！”
弓若满月，箭似流星。
钝箭无声穿过昏暗的火光，准确的扎入一名正和姜万交手山匪的背部。
常安深知自己箭术有限，所以瞄准的是对手身体上最宽大的部分，不求一箭杀敌而是最大限度造成对手的损伤。
姜万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厮杀起来却是相当狠厉。
他发现正面与其交手的山匪突然身体一个趔趄中门大开，迅速一刀劈开了对手的脖颈，带出一串血花。
本来三人与姜万纠缠也就勉强打个平手，此时突然少了一人，剩下的两名山匪顿时压力陡增，节节败退。
常安看到姜万已经能压制对手，便不再理会。
他本想射那名与董浙交手之人一箭，但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以常安目前的箭术根本没法瞄准，盲目插手说不定还会帮倒忙。
索性他便不再理会，将目标转向了场间的其他人。
“嗖，”
“嗖，”
“嗖……”
箭篓里剩下的几只箭很快被常安射光，又有四人被射中躯干，然后被队伍里的其他人所杀。
商队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远处放冷箭的常安，一名山匪脱离战场，冲了过来。
常安毅然拿起原本属于刘莽子的那柄短刀迎了上去。
两把刀在夜色里短暂的数次相遇，又迅速分离，只留下昏暗光线里的几点火星。
常安有些吃惊的发现原本锁在腹部的那股精气竟然离开了气海，开始沿着经脉往上奔腾翻涌。
每一次挥刀都感觉有磅礴的力量从体内涌起，在手臂的肌肉中爆发。
在某个瞬间，常安甚至感觉自己能劈开山岳。
不过他当然无法劈开山岳，而只不过是处于武夫刚刚突破时精、气、神最为完满契合的那种状态中。
如果此时有一名武道高手在此，或许也会升起收徒的心思。
因为不是所有的武夫突破都能晋入这样玄妙的状态之中。
而一旦晋入精、气、神合一的状态，留下越多的体悟，对于那个境界的打磨就越有裨益，甚至决定了在那个境界里能走多远、攀多高。
这也是为什么世上武夫众多，相同境界的武夫战力差异却极大的原因。
常安没有受过名师指点，也不清楚这种力大无穷的感觉由来，但结合之前在赵老三和姜万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他隐隐猜到或许是自己进入了武夫初境。
但他根本没有时间为这临阵突破而欣喜，因为他正在搏命。
常安的挥砍毫无章法，只是凭着一股勇狠的劲头与对手硬拼。
但也正是这股不要命的勇狠劲头将那名冲过来的山匪稳稳压制，甚至一刀劈落对方手里的长刀，在他的胸口划拉出一道极长的伤口。
那名山匪惊惧交加，难以相信这个看起来有些清秀的少年身体里竟然藏着如此可怕的力量。
他转身想逃，但却已经逃无可逃。
常安一刀劈向他的后背，将其劈翻在地。
他还想求饶，但常安已经双手反握住刀柄，朝他的胸口狠狠的扎了下来。
山匪撑住常安的手腕，想要阻止短刀落下。
但常安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沉默着把身体的重量也压了上来。
山匪眼睁睁的看着短刀缓缓下落，尖利的刀锋一点一点的刺破前胸，扎入血肉，然后透过背脊，插进坚实的地面。
鲜血如翻涌的泉水般从他的口中涌出，顺着脸颊淌落，流了一地。
最终双手一松，丢掉了呼吸。
常安起身，没有去拔插在山匪身上的短刀，而是捡起一旁地上那把更长些的刀，杀进了人群中。
先前在常安射出那几只冷箭之后，夜色下篝火旁的厮杀就已经转了风向。
此时常安又亲身提刀杀了进来，本就已经有些疲于招架的山匪败像更加明显，商队里的人气势更盛，挥刀时也更加果决。
姜万一刀劈死身前的山匪，杀到了常安身前。
他虽是二境武夫，但厮杀一开始就被对手数人重点照顾，此时身上也中了几刀，但却毫不在意的大笑道：“好啊，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是块习武的料。”
就在他调侃之际，身后原本倒在地上的山匪突然又爬了起来，带着些许残存的气力一刀砍向姜万。
常安正好看到这一幕，大叫着“小心”，同时迅速冲过来帮姜万挡住了这一刀。
姜万回头骂了句脏话，手起刀落，捅穿了对手的心窝。
虽然他表现的很是随意，但常安能感觉出来姜万此时消耗极大，身上的伤也不轻，否则以他的境界不可能发现不了身后的偷袭。
常安站在他身旁，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略作休息，开口问道：“你还行吗？”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行，姜万提刀在身前一挥，撇嘴道：“老子怎么可能……嘶……不行……”
话还没说完，或许是挥刀的动作过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口冷气。
常安看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便没再过多理会，重新提刀杀了上去。
虽然此时看似商队占了上风，但常安很清楚还有个可怕的修行者躲在暗处没有出手。
或许他是在等一个机会给队伍里实力最强的董浙致命一击。
如果董浙死了，那队伍里剩下的人便再也拿那个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的人没有办法了。
所以他依然很焦急，希望能尽快解决掉其余的山匪，腾出手来一起去帮董浙。
常安判断很准确，此时宗朝清便藏在山林的边缘注视着廖正和董浙的交手，他确实是在等一个可以重创董浙的机会。
修行者与武夫不同，他们的优势在于能够操控天地间的灵气转换成风、雷、水、火其中的一种，进行远距离杀敌。
特别是两军对垒时，可以在很远的地方给敌军造成很大范围的死伤。
虽然修行者也会借着灵气洗炼肉身，但身体的强度依然比不上炼体的武夫，所以他们在面对武夫时都会拉开距离对敌。
而隐在暗中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董浙与廖正已经相互对拼了几十记，两人身上都带着多处刀伤，刀刃上也都砍出了豁口，但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但董浙此时已经用余光发现自己一方占据了优势，现在他只需要拖住，等其余的人腾出手来便能结果了对手。
所以他越发放松起来，甚至开口讥讽道：“就这么点本事也敢来撩拨大爷我，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廖正眯着眼，原本就很狭小的眼睛在昏暗的火光下就像两道窄缝，看着却是更加阴冷。
他没有理会董浙，而是提刀一刺，刀锋点在董浙横于身前的刀身之上，强提了一口精气，把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了这一刺上。
董浙没想到对手突然毫无保留又毫无道理的这么一刺是为了什么，他只要挡下这一刀，那反过来对手力竭的这段时间便是自己的胜机。
但这一刺来的太过突然，董浙准备不足，虽然横刀挡了下来，但也被对手强大的劲力推着向后急退了十余步，堪堪停在了一个将息的火堆旁。
董浙挽刀甩了甩，散掉腕间残着的劲道，准备全力杀过去，乘他病要他命，可身后原本将息的那堆篝火却突然暴起最炽烈的火焰，一条火舌缠向他持刀的右手。
常安将刘莽子的尸体往旁边一推，赶紧上前俯身抱住小菀，用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小菀不哭，哥哥在这。”
小姑娘缩在他的怀里微微抽泣，但哭声渐渐变小。
常安抱着小菀，紧张的环顾着四周。
因为担心今夜会有人偷袭，所以他选休息的地方时特意离着商队稍远。
而对方或许是觉得对付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又确定不是修行者，刘莽子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所以当常安杀了刘莽子以后，他的周围暂时没有了其他人。
但此时商队的处境并不好，甚至很危险。
队伍里战力最强的董浙在与一个穿着黑衫的男子交手，双方打的有来有回，短时间内竟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姜万则是被三个人缠住，虽然他是二境武夫，那三个人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但身手也很是了得。
此时他的手臂和大腿上都挨了刀，衣服上染着血。
而山匪本就人多，队伍里其他人招架的很是吃力，交手时间不长，双方就都有好几人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但这都不是最让常安感到焦虑的，他借着火光仔细的看过场间的所有人，始终没有发现昨天在兴平城里看到的那个修行者。
常安清楚没发现不代表那人没来，只是说明他藏在某处注视着这里的厮杀。
就在他短暂思索着该是留还是逃的时候，怀里的小菀开口道：“常安哥哥，你流血了。”
常安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肩，虽然还在流血，但还好伤口不算太深，不会影响行动。
他笑着安慰道：“哥哥没事，小菀乖，你去那块大石头后面藏好，等哥哥收拾了坏人然后来找你好吗？”
小菀顺着常安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路旁那块半人高的大石头，点了点头，然后自己默默的跑了过去。
常安看着小菀跑到石头后方藏好又探出半个小脑袋望着自己。
他咧嘴笑了笑，然后起身，捡起丢在地上的弓和箭，重新拉弓满弦。
留下来厮杀还是带着小菀逃？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
这里离最近的城镇兴平也有七八十里地，他带着小菀跑不快，对方如果杀光了商队，骑马很快就能追上来。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常安逃了数月，从天京城逃到分水镇，又混入商队逃到兴平，好不容易逃到这里，现在已经不想再逃了。
于是他左手持弓，右手将弦拉至右侧脸颊，视线流过箭杆，瞄向厮杀的人群。
当松开双指，箭矢离弦时，常安的嘴角咧开一个很小的弧度，笑着轻声自语道：“还没输呢！”
弓若满月，箭似流星。
钝箭无声穿过昏暗的火光，准确的扎入一名正和姜万交手山匪的背部。
常安深知自己箭术有限，所以瞄准的是对手身体上最宽大的部分，不求一箭杀敌而是最大限度造成对手的损伤。
姜万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厮杀起来却是相当狠厉。
他发现正面与其交手的山匪突然身体一个趔趄中门大开，迅速一刀劈开了对手的脖颈，带出一串血花。
本来三人与姜万纠缠也就勉强打个平手，此时突然少了一人，剩下的两名山匪顿时压力陡增，节节败退。
常安看到姜万已经能压制对手，便不再理会。
他本想射那名与董浙交手之人一箭，但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以常安目前的箭术根本没法瞄准，盲目插手说不定还会帮倒忙。
索性他便不再理会，将目标转向了场间的其他人。
“嗖，”
“嗖，”
“嗖……”
箭篓里剩下的几只箭很快被常安射光，又有四人被射中躯干，然后被队伍里的其他人所杀。
商队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远处放冷箭的常安，一名山匪脱离战场，冲了过来。
常安毅然拿起原本属于刘莽子的那柄短刀迎了上去。
两把刀在夜色里短暂的数次相遇，又迅速分离，只留下昏暗光线里的几点火星。
常安有些吃惊的发现原本锁在腹部的那股精气竟然离开了气海，开始沿着经脉往上奔腾翻涌。
每一次挥刀都感觉有磅礴的力量从体内涌起，在手臂的肌肉中爆发。
在某个瞬间，常安甚至感觉自己能劈开山岳。
不过他当然无法劈开山岳，而只不过是处于武夫刚刚突破时精、气、神最为完满契合的那种状态中。
如果此时有一名武道高手在此，或许也会升起收徒的心思。
因为不是所有的武夫突破都能晋入这样玄妙的状态之中。
而一旦晋入精、气、神合一的状态，留下越多的体悟，对于那个境界的打磨就越有裨益，甚至决定了在那个境界里能走多远、攀多高。
这也是为什么世上武夫众多，相同境界的武夫战力差异却极大的原因。
常安没有受过名师指点，也不清楚这种力大无穷的感觉由来，但结合之前在赵老三和姜万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他隐隐猜到或许是自己进入了武夫初境。
但他根本没有时间为这临阵突破而欣喜，因为他正在搏命。
常安的挥砍毫无章法，只是凭着一股勇狠的劲头与对手硬拼。
但也正是这股不要命的勇狠劲头将那名冲过来的山匪稳稳压制，甚至一刀劈落对方手里的长刀，在他的胸口划拉出一道极长的伤口。
那名山匪惊惧交加，难以相信这个看起来有些清秀的少年身体里竟然藏着如此可怕的力量。
他转身想逃，但却已经逃无可逃。
常安一刀劈向他的后背，将其劈翻在地。
他还想求饶，但常安已经双手反握住刀柄，朝他的胸口狠狠的扎了下来。
山匪撑住常安的手腕，想要阻止短刀落下。
但常安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沉默着把身体的重量也压了上来。
山匪眼睁睁的看着短刀缓缓下落，尖利的刀锋一点一点的刺破前胸，扎入血肉，然后透过背脊，插进坚实的地面。
鲜血如翻涌的泉水般从他的口中涌出，顺着脸颊淌落，流了一地。
最终双手一松，丢掉了呼吸。
常安起身，没有去拔插在山匪身上的短刀，而是捡起一旁地上那把更长些的刀，杀进了人群中。
先前在常安射出那几只冷箭之后，夜色下篝火旁的厮杀就已经转了风向。
此时常安又亲身提刀杀了进来，本就已经有些疲于招架的山匪败像更加明显，商队里的人气势更盛，挥刀时也更加果决。
姜万一刀劈死身前的山匪，杀到了常安身前。
他虽是二境武夫，但厮杀一开始就被对手数人重点照顾，此时身上也中了几刀，但却毫不在意的大笑道：“好啊，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是块习武的料。”
就在他调侃之际，身后原本倒在地上的山匪突然又爬了起来，带着些许残存的气力一刀砍向姜万。
常安正好看到这一幕，大叫着“小心”，同时迅速冲过来帮姜万挡住了这一刀。
姜万回头骂了句脏话，手起刀落，捅穿了对手的心窝。
虽然他表现的很是随意，但常安能感觉出来姜万此时消耗极大，身上的伤也不轻，否则以他的境界不可能发现不了身后的偷袭。
常安站在他身旁，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略作休息，开口问道：“你还行吗？”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行，姜万提刀在身前一挥，撇嘴道：“老子怎么可能……嘶……不行……”
话还没说完，或许是挥刀的动作过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口冷气。
常安看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便没再过多理会，重新提刀杀了上去。
虽然此时看似商队占了上风，但常安很清楚还有个可怕的修行者躲在暗处没有出手。
或许他是在等一个机会给队伍里实力最强的董浙致命一击。
如果董浙死了，那队伍里剩下的人便再也拿那个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的人没有办法了。
所以他依然很焦急，希望能尽快解决掉其余的山匪，腾出手来一起去帮董浙。
常安判断很准确，此时宗朝清便藏在山林的边缘注视着廖正和董浙的交手，他确实是在等一个可以重创董浙的机会。
修行者与武夫不同，他们的优势在于能够操控天地间的灵气转换成风、雷、水、火其中的一种，进行远距离杀敌。
特别是两军对垒时，可以在很远的地方给敌军造成很大范围的死伤。
虽然修行者也会借着灵气洗炼肉身，但身体的强度依然比不上炼体的武夫，所以他们在面对武夫时都会拉开距离对敌。
而隐在暗中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董浙与廖正已经相互对拼了几十记，两人身上都带着多处刀伤，刀刃上也都砍出了豁口，但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但董浙此时已经用余光发现自己一方占据了优势，现在他只需要拖住，等其余的人腾出手来便能结果了对手。
所以他越发放松起来，甚至开口讥讽道：“就这么点本事也敢来撩拨大爷我，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廖正眯着眼，原本就很狭小的眼睛在昏暗的火光下就像两道窄缝，看着却是更加阴冷。
他没有理会董浙，而是提刀一刺，刀锋点在董浙横于身前的刀身之上，强提了一口精气，把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了这一刺上。
董浙没想到对手突然毫无保留又毫无道理的这么一刺是为了什么，他只要挡下这一刀，那反过来对手力竭的这段时间便是自己的胜机。
但这一刺来的太过突然，董浙准备不足，虽然横刀挡了下来，但也被对手强大的劲力推着向后急退了十余步，堪堪停在了一个将息的火堆旁。
董浙挽刀甩了甩，散掉腕间残着的劲道，准备全力杀过去，乘他病要他命，可身后原本将息的那堆篝火却突然暴起最炽烈的火焰，一条火舌缠向他持刀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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