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首戏
第一场戏用的是古偶最最最常见的景——青楼。
花是尤微送的拆了重新按的，姑娘们是一早就在训的群演，算是主角团齐齐出动的一场大戏，看起来像模像样，群演动起来灯光亮了之后还真有那种感觉。
尤微的戏在后面，是特写镜头，现在化妆间里有人，她跟花花正搬着小马扎在角落里凑热闹。
这一场的剧情比场景简单多了——女主带着师妹奉师名一路追查的魔是名满一城的花魁，特意设了局来诱花魁比舞，就是为了揭开她的面目。
俞铎演的男主这一场是个打酱油的小弟，只有一个作用——发现这花魁可能有话没说完。
尤微演的女三也就一个作用——在花魁临死之际给个特写再隔空给花魁一个痛快的死法，表明此事有内幕，男主洞察力惊人。
尤微默默看着台上差点儿用水袖捆了自己的白婕，移开了目光，有点儿搞笑，真的，实在不行，替身也不是不可以。
没错，白婕演的是跟花魁打擂台的小师妹，赶鸭子上架的那种。
某种程度上来讲，很贴切了。
尤微看了会儿，半天不到自己想看的那部分，场务又催命一样让她去化妆，化个屁，特写拍手和嘴，留给后期解密环节的全景也只拍上半身和玉佩，哪有那么复杂。
转眼被化妆师摁在椅子上了，尤微又老实了，眼睛一闭随他们搞。
副导演陈舟自觉头发掉了一把，呸了一口茶叶沫子，撸着袖子自己扭了一段给白婕看，就差把“你特么个傻缺的到底行不行”写脸上了。
四个小时后，陈舟瘫在椅子上，摆了摆手，半死不活的让场务把机子抬上去，去拍特写。
镜头里的俞铎一身破布烂衫，缩在人群中，乍一看跟来看热闹的群演融为一体，却又消瘦敏锐的离奇。
陈舟看着他们走位，从监视器里观察几个主演，一边说“各位辛苦”一边憋着气调整角度，心说男主的人设不讨好，但脸好看总能多点儿热度的，更何况他还有点儿私心，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拍了十几条不同角度的特写，这才算完。
“姑奶奶人呢？”这会儿拍得顺了，连带着陈舟气都顺了，端着大茶缸子上楼，一边指挥他们打光一边问。
场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姑奶奶是说谁，扭头就去催。
不是陈舟太狗腿，而是制片方成拉着他叨叨太多遍了，有钱就是爹，没办法。
那头花花举着手机抱着外套和水杯一脸懵逼，仰头往上看，一边比划一边说：“我们尤老师早上去了，刚才还在栏杆那儿呢，要不您喊一下？我这儿……他们不让我上去啊！”
陈舟抽了根烟出来，心说真麻烦，一边往外走一边摸打火机，啪嗒一声打火机没着，掉地上了。
“你……尤微老师？”陈舟顾不上心疼掉地上的打火机是别人送的了，目瞪口呆看着门口靠栏杆上打哈欠的人，脑子里就剩一个想法——这姑奶奶作天作地得罪不少人，粉丝却依旧宠她，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看着这张脸，生不起多大的气。
今儿女演员都穿差不多的衣裳，契合这地方的品味——大红大绿的盛唐宫装改良版，碗大的花一人一朵往头上插，眉心的花钿也是一人一个样儿。
说实话，真是拼脸的时候，谁丑谁尴尬。
妥了，光看脸这戏就妥了，至少赔不了。
陈舟心情无比复杂。
“陈导？”尤微被摁着折腾了好久，她总感觉化妆师自己越弄越兴奋，最后换衣服的时候恨不得亲手帮她脱，当然被她拒绝了，她急匆匆上来，都没照镜子看一眼，不过想来应该也丑不到那儿去的，毕竟她底子这么好。
只是，怎么感觉陈舟的表情怪怪的？
陈舟扭头就去找编剧了，加一场，备选。
于是，尤微在古筝面前坐了半个小时，等来了新变动，她，多了三句词以及一个特写镜头，甚至还有一套新造型。
四个镜头怼脸，推上来的时候尤微脚底下的鼓风机还在响，艰难弹完一首——临时抱佛脚学的一首入门级，她觉得指头都要抽筋了。
陈舟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尤微意会，主动过去，请教：“陈导，这一场我要怎么改啊？”
陈舟人麻了，深吸一口气，开始噼里啪啦讲戏：“你是个反派你知道吧？你……”
“你刚刚达成了自己一个小目标，重点是因为这个目标你筹谋了很久，达到了，你仰慕——不是，你敬仰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活过来，你明白吗？”
“你觉得你现在应该是什么情绪状态？”
陈导揉了揉脖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根烟出来，啪嗒一声点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继续说：“而且，我才是导演，拍哪里，我决定就OK了，是我在找你，用不着你来找我。”
尤微看着陈舟，烟草味漫过来，她反应过来，陈舟嘴里的“我”是指镜头。
那是她舞台出身的习惯。
“我们再来一条吧。”
“你准备好了？”陈舟一根烟抽完，平复了一下想把半个小时之前的自己一巴掌拍死的心情，打起精神来盯着监视器，反问。
同一机位，灯光道具都不用改，尤微坐了回去。
陈舟抹了把脸，喊“开始”。
又半个小时后，陈舟一遍回放监视器里的画面一边跟坐旁边的一起看的尤微说：“你看，这样的就很好，这个地方你理解的就很好，又不是动画片，反派也不一定都要一眼就能看出来，得有层次。”
“喏，手上这个特写也不错，看着像是专业的，你还学过这个？”
“一点点，我就会这一段儿。”
陈舟更高兴了，有后台有灵性还肯下功夫，他最喜欢这种的了，杨戚那种有自己的风格，他指点不上，白婕那种又实在是朽木，他没那个本事，眼前这个他就觉得不错，就着这一短戏嘚啵了半个小时，场务东西都收完了，这才抱着茶杯散场。
围观的花花困得眼睛睁不开，一看导演走了，连忙跟过去，给尤微递杯子让她喝水。
“微微微微微，副导演跟你说什么呀，聊这么久，我看他们都下来了，刚刚那个白婕被骂得哭着跑出来，吓死我了，导演没骂你吧？”花花脑补了一万字的职场潜规则，又觉得大家都知道他们女鹅有后台应该不至于，可转念一想，万一呢？愁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尤微确实有点儿渴，副导演虽然话多，但至少是好心，而且的确比纯理论课容易理解多了，关键是，这个陈舟跟他哥好像不是很一样。
“没什么，镜头NG的次数多而已，陈导多费了会儿功夫教我。”尤微把杯子递回去，拎着裙摆说：“我们去卸妆吧，一头的假发片沉死了，还有，刚才化妆师说的那种美瞳，你们找到了……”
俩人一边聊一边往化妆棚里走，后期特效会越来越多，特效妆的镜头也会更多，尤微眼睛太敏感，剧组的美瞳她用不了，得从外面订，不过她有比较熟的厂家，两方沟通一下，只要不是太难做，问题就不大。
结果他们太晚了，化妆师不知去向，尤微跟花花四目相对，后者麻溜去找人了，毕竟她这妆倒好卸，要命的是假发片，一人就两套，要跟她整部戏的，弄坏了得重新订，麻烦的不止一点半点。
尤微坐了会儿，试探着拆了俩，发现不太行，只好先把衣服脱了再说。
这并不比唱歌跳舞轻松，她想着，一边拆胸前的带子，三下五除二解开了，顿觉轻松多了，里面穿的背心和打底裙倒也不觉得冷，但尤微还是多套了一件外衣。
只是，花花怎么还没回来？
就算是找不到化妆师，也该有个别的动静了。
尤微翻了翻手机，一边给花花发微信一边往外走。
影视基地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走丢了。
比起走丢，尤微更怀疑花花跟她黑粉吵起来了。
又一个电话没人接，尤微一手扶着脖子，一手扯住了个路过的场务，“诶，老师，你有看见我助理吗？比我矮一点儿，穿了黑色T恤和牛仔背带裤。”
“那A组的化妆师有看到吗？”
尤微失望的松了手，却又听见场务说：“但是我刚才看见一个女老师往那边去了，可我不认识谁是谁……”
到了谢，尤微顺着场务指的方向去，那是还在搭的一片废地，雏形有了个大概，旁边还立了个荧光警示牌。
正疑心这地方会不会塌、到底有没有人，尤微就听见了人声。
女的，有点儿耳熟，但不是花花。
她对八卦没什么爱好，扭头就想走，却又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男的，是俞铎。
深更半夜才下戏，俞铎没回去睡觉，凌晨在这儿跟异性聊天？
尤微步子又止住了，事出反常，有妖怪。
离得还是有点儿远，尤微又怕惊动他们，只是又悄悄靠近了两步而已，模模糊糊看见的人影的确是俩个，其中一个她也不会认错，正是俞铎。
她竖起耳朵，依稀间，却还是只听见了几句……
“为什……不接……”
“我真的……为了你……”
“就……圆……一个梦……”
模模糊糊听见的都是女声，俞铎几乎是没说话，只有翻来覆去的什么“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
尤微动了动发僵脖子，这女的，是谁？
突然，平底炸起一声鸟叫，紧接着就是一段柔缓的音乐，尤微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电，不远处是瞬间静止了的俩个人影。
偷听必被发现，这到底是什么玄学？尤微咬牙，心里骂了花花一通，她最好有正经事。
花是尤微送的拆了重新按的，姑娘们是一早就在训的群演，算是主角团齐齐出动的一场大戏，看起来像模像样，群演动起来灯光亮了之后还真有那种感觉。
尤微的戏在后面，是特写镜头，现在化妆间里有人，她跟花花正搬着小马扎在角落里凑热闹。
这一场的剧情比场景简单多了——女主带着师妹奉师名一路追查的魔是名满一城的花魁，特意设了局来诱花魁比舞，就是为了揭开她的面目。
俞铎演的男主这一场是个打酱油的小弟，只有一个作用——发现这花魁可能有话没说完。
尤微演的女三也就一个作用——在花魁临死之际给个特写再隔空给花魁一个痛快的死法，表明此事有内幕，男主洞察力惊人。
尤微默默看着台上差点儿用水袖捆了自己的白婕，移开了目光，有点儿搞笑，真的，实在不行，替身也不是不可以。
没错，白婕演的是跟花魁打擂台的小师妹，赶鸭子上架的那种。
某种程度上来讲，很贴切了。
尤微看了会儿，半天不到自己想看的那部分，场务又催命一样让她去化妆，化个屁，特写拍手和嘴，留给后期解密环节的全景也只拍上半身和玉佩，哪有那么复杂。
转眼被化妆师摁在椅子上了，尤微又老实了，眼睛一闭随他们搞。
副导演陈舟自觉头发掉了一把，呸了一口茶叶沫子，撸着袖子自己扭了一段给白婕看，就差把“你特么个傻缺的到底行不行”写脸上了。
四个小时后，陈舟瘫在椅子上，摆了摆手，半死不活的让场务把机子抬上去，去拍特写。
镜头里的俞铎一身破布烂衫，缩在人群中，乍一看跟来看热闹的群演融为一体，却又消瘦敏锐的离奇。
陈舟看着他们走位，从监视器里观察几个主演，一边说“各位辛苦”一边憋着气调整角度，心说男主的人设不讨好，但脸好看总能多点儿热度的，更何况他还有点儿私心，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拍了十几条不同角度的特写，这才算完。
“姑奶奶人呢？”这会儿拍得顺了，连带着陈舟气都顺了，端着大茶缸子上楼，一边指挥他们打光一边问。
场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姑奶奶是说谁，扭头就去催。
不是陈舟太狗腿，而是制片方成拉着他叨叨太多遍了，有钱就是爹，没办法。
那头花花举着手机抱着外套和水杯一脸懵逼，仰头往上看，一边比划一边说：“我们尤老师早上去了，刚才还在栏杆那儿呢，要不您喊一下？我这儿……他们不让我上去啊！”
陈舟抽了根烟出来，心说真麻烦，一边往外走一边摸打火机，啪嗒一声打火机没着，掉地上了。
“你……尤微老师？”陈舟顾不上心疼掉地上的打火机是别人送的了，目瞪口呆看着门口靠栏杆上打哈欠的人，脑子里就剩一个想法——这姑奶奶作天作地得罪不少人，粉丝却依旧宠她，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看着这张脸，生不起多大的气。
今儿女演员都穿差不多的衣裳，契合这地方的品味——大红大绿的盛唐宫装改良版，碗大的花一人一朵往头上插，眉心的花钿也是一人一个样儿。
说实话，真是拼脸的时候，谁丑谁尴尬。
妥了，光看脸这戏就妥了，至少赔不了。
陈舟心情无比复杂。
“陈导？”尤微被摁着折腾了好久，她总感觉化妆师自己越弄越兴奋，最后换衣服的时候恨不得亲手帮她脱，当然被她拒绝了，她急匆匆上来，都没照镜子看一眼，不过想来应该也丑不到那儿去的，毕竟她底子这么好。
只是，怎么感觉陈舟的表情怪怪的？
陈舟扭头就去找编剧了，加一场，备选。
于是，尤微在古筝面前坐了半个小时，等来了新变动，她，多了三句词以及一个特写镜头，甚至还有一套新造型。
四个镜头怼脸，推上来的时候尤微脚底下的鼓风机还在响，艰难弹完一首——临时抱佛脚学的一首入门级，她觉得指头都要抽筋了。
陈舟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尤微意会，主动过去，请教：“陈导，这一场我要怎么改啊？”
陈舟人麻了，深吸一口气，开始噼里啪啦讲戏：“你是个反派你知道吧？你……”
“你刚刚达成了自己一个小目标，重点是因为这个目标你筹谋了很久，达到了，你仰慕——不是，你敬仰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活过来，你明白吗？”
“你觉得你现在应该是什么情绪状态？”
陈导揉了揉脖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根烟出来，啪嗒一声点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继续说：“而且，我才是导演，拍哪里，我决定就OK了，是我在找你，用不着你来找我。”
尤微看着陈舟，烟草味漫过来，她反应过来，陈舟嘴里的“我”是指镜头。
那是她舞台出身的习惯。
“我们再来一条吧。”
“你准备好了？”陈舟一根烟抽完，平复了一下想把半个小时之前的自己一巴掌拍死的心情，打起精神来盯着监视器，反问。
同一机位，灯光道具都不用改，尤微坐了回去。
陈舟抹了把脸，喊“开始”。
又半个小时后，陈舟一遍回放监视器里的画面一边跟坐旁边的一起看的尤微说：“你看，这样的就很好，这个地方你理解的就很好，又不是动画片，反派也不一定都要一眼就能看出来，得有层次。”
“喏，手上这个特写也不错，看着像是专业的，你还学过这个？”
“一点点，我就会这一段儿。”
陈舟更高兴了，有后台有灵性还肯下功夫，他最喜欢这种的了，杨戚那种有自己的风格，他指点不上，白婕那种又实在是朽木，他没那个本事，眼前这个他就觉得不错，就着这一短戏嘚啵了半个小时，场务东西都收完了，这才抱着茶杯散场。
围观的花花困得眼睛睁不开，一看导演走了，连忙跟过去，给尤微递杯子让她喝水。
“微微微微微，副导演跟你说什么呀，聊这么久，我看他们都下来了，刚刚那个白婕被骂得哭着跑出来，吓死我了，导演没骂你吧？”花花脑补了一万字的职场潜规则，又觉得大家都知道他们女鹅有后台应该不至于，可转念一想，万一呢？愁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尤微确实有点儿渴，副导演虽然话多，但至少是好心，而且的确比纯理论课容易理解多了，关键是，这个陈舟跟他哥好像不是很一样。
“没什么，镜头NG的次数多而已，陈导多费了会儿功夫教我。”尤微把杯子递回去，拎着裙摆说：“我们去卸妆吧，一头的假发片沉死了，还有，刚才化妆师说的那种美瞳，你们找到了……”
俩人一边聊一边往化妆棚里走，后期特效会越来越多，特效妆的镜头也会更多，尤微眼睛太敏感，剧组的美瞳她用不了，得从外面订，不过她有比较熟的厂家，两方沟通一下，只要不是太难做，问题就不大。
结果他们太晚了，化妆师不知去向，尤微跟花花四目相对，后者麻溜去找人了，毕竟她这妆倒好卸，要命的是假发片，一人就两套，要跟她整部戏的，弄坏了得重新订，麻烦的不止一点半点。
尤微坐了会儿，试探着拆了俩，发现不太行，只好先把衣服脱了再说。
这并不比唱歌跳舞轻松，她想着，一边拆胸前的带子，三下五除二解开了，顿觉轻松多了，里面穿的背心和打底裙倒也不觉得冷，但尤微还是多套了一件外衣。
只是，花花怎么还没回来？
就算是找不到化妆师，也该有个别的动静了。
尤微翻了翻手机，一边给花花发微信一边往外走。
影视基地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走丢了。
比起走丢，尤微更怀疑花花跟她黑粉吵起来了。
又一个电话没人接，尤微一手扶着脖子，一手扯住了个路过的场务，“诶，老师，你有看见我助理吗？比我矮一点儿，穿了黑色T恤和牛仔背带裤。”
“那A组的化妆师有看到吗？”
尤微失望的松了手，却又听见场务说：“但是我刚才看见一个女老师往那边去了，可我不认识谁是谁……”
到了谢，尤微顺着场务指的方向去，那是还在搭的一片废地，雏形有了个大概，旁边还立了个荧光警示牌。
正疑心这地方会不会塌、到底有没有人，尤微就听见了人声。
女的，有点儿耳熟，但不是花花。
她对八卦没什么爱好，扭头就想走，却又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男的，是俞铎。
深更半夜才下戏，俞铎没回去睡觉，凌晨在这儿跟异性聊天？
尤微步子又止住了，事出反常，有妖怪。
离得还是有点儿远，尤微又怕惊动他们，只是又悄悄靠近了两步而已，模模糊糊看见的人影的确是俩个，其中一个她也不会认错，正是俞铎。
她竖起耳朵，依稀间，却还是只听见了几句……
“为什……不接……”
“我真的……为了你……”
“就……圆……一个梦……”
模模糊糊听见的都是女声，俞铎几乎是没说话，只有翻来覆去的什么“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
尤微动了动发僵脖子，这女的，是谁？
突然，平底炸起一声鸟叫，紧接着就是一段柔缓的音乐，尤微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电，不远处是瞬间静止了的俩个人影。
偷听必被发现，这到底是什么玄学？尤微咬牙，心里骂了花花一通，她最好有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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