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长梦好酒，一口长眠，绝无复生者
老沃利坐在柜台后面调酒，双眼盯着面前汹涌澎湃的人群。
“斯巴克！撕碎那个婊子！干死她！吃了她！老子在你身上压了六十个银剑，要是你输了，老子亲手剥了你的皮！”
“芬妮！该死的，瞄准它的独眼！要是你输了，你的尸体会被丢进狗嘴里！”
已经进入狂暴状态的独眼食人魔明显听不懂人类的话语，但是那些砸到它身上的酒杯能够刺激它更加疯狂地挥舞手中镶着石块的大木棒。
赤红的图腾纹路在身上熊熊燃烧，从身体里压榨着无穷无尽的潜能。
坚固的花岗岩地面已经处处龟裂，而食人魔还不满足，烦人的对手在面前跳来跳去，仿佛是一只讨人厌而极其灵敏的苍蝇，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木棒的追击，在地面上又制造出几个大坑。
食人魔的对手是一只精灵，从那标志性的尖耳朵和植物编织的简陋衣服就可以看出。
她身上已经多处受创，飞溅碎石刮出的血痕分布在身躯和四肢上，不过暂时还不影响她的行动。
狂暴的食人魔动作极快，完全没有印象里那种庞然大物的迟缓。要不是用魔法控制着些微的气流在空中对方向进行微调，恐怕她早已成为被糊在地上的又一摊牺牲品。
“沃利，说说，你觉得谁能赢？”
“安布利斯？别开玩笑了。”瞥一眼靠到自己身边的老荷官，沃利将目光放回酒器上，灵活运动的手在空中一顿，手腕轻颤，两股无色的酒液滑落，注入两只玻璃杯中，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分之一。
“委屈你了，喝这不加调料的劣酒，剩下的是留给客人们的。把戏玩了这么多年，傻子才看不出来你给那精灵喂过魔力食物了。对了，你之后打算把这精灵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杀了太可惜，养着又浪费粮食，卖了呗。这也是只极品货色，要知道，落到这步田地还没自尽的奇怪精灵，调教成功的概率可不是一般的大。”
“是啊，以精灵的傲慢个性，被人当作笼中驯养的斗兽，每天要与污秽的角斗士，野兽甚至食人魔交手，居然到现在还没自杀，真是神奇。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力量在支撑她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呢？难道是家乡有着等她回去的未婚夫嘛？”
“未婚夫你个头，你是恋爱小说看多了吗？”荷官笑骂了一声，“你不如给她做个血统鉴定，看看是不是有猫妖那种放荡下流的血脉混在她的身体里。不多说了，结束了。”
随着食人魔身上灼热图腾纹的消散，它的动作开始迟缓了下来。
雌性精灵抓准时机踩着劈下的木棒飞身欺近食人魔的硕大头颅，把匕首和手掌一起捅进布满猩红血丝的独眼狠狠拧转一圈，抽出带着淋漓鲜血和丝丝脑髓的手臂，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并用虚弱的声音喊道：
“水……水……”
“斯巴克你这废物！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废物！”
“那个精灵婊子怎么还没死！我家老头的魂都要给她勾走了！过来，给你一个金天使，我今晚要看到那精灵被绑在行刑架上，而且我的手里要有一条鞭子！”
“干得漂亮！芬妮！我会花钱给你买一碗肉汤喝的！”
随着战斗的结束，赌徒们陷入了疯狂的境地，赢的人高喊着请客享受着吹捧和众星拱月的感觉，输的人懊恼地将一杯杯烧酒灌进肚子，用以熄灭心中的不快。
一个输红了眼的男人不顾阻拦爬上矮墙跳进了擂台，用双手狠揍着已经死去的食人魔。奴隶精灵被扶下去休息，而台上的男人，已经成为了看客们新的笑料。
新任荷官面前的人潮汹涌澎湃，人们抛洒着铜斧银剑和金天使，已经退休的老荷官微笑着把玩着手里的金天使，对着自己的老搭档说道：
“你说这些人，究竟有没有资格把天使刻在他们的金币上呢？要我说，还是金恶魔适合他们。”
“你什么时候也会讲这种冷笑话了？说到金天使，你也攒了快十个了吧？你打算用它们做什么啊？”
“当然是在我的老家开一间自己的酒馆，这可是我毕生的事业和梦想，到时候还需要你的帮衬。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聊聊眼前的计划吧。我们的最后一位人选，现在似乎到齐了。”
“到齐了？那位术士在哪？”
“嘘，谁让你这么张扬了？你看入口左边的角落里，应当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了。”老荷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酒馆的角落。
“入口左边的角落里？”老调酒师向那个方向扫了一眼，先排除了喝酒的两个帮派打手和一个前来奢侈的落魄贵族，目光停留在角落里一身斗篷的家伙，“你说那个人？怎么看都只像个不想暴露身份的上流人士，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我也没发现。”
荷官从口袋里掏出小锉刀，把边上的酒碗拿来放在下面接着金粉，便开始挫去金天使上的天使像。
“你看那个人进门之后什么都没点四处张望，也不和其他人搭话。要喝酒去财富女神的教会不就行了，来我们这不就是看奴隶死斗和赌钱的吗？还有，别看他披着的那身斗篷看起来普通，领口的星月标志说明这是法师联邦的学生斗篷，而暗紫色正是代表神秘与空间，术士学院的服色。我们请来的那位高级术士正是在法师联邦就读过的学院派，这些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那要是全都是巧合怎么办？”老调酒师还是抱有疑虑。
“我说沃利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好奇宝宝式的捧哏角色了？用暗语试试他不就行了？让我暂代一下你的职务。”
荷官整理了一下衣领，把白手帕叠好插进上衣胸前的口袋里，从酒架上拿了一瓶“长梦”和一只高脚杯装进盘子里用手托起挺直腰板，瞬间化身成了优雅的老侍应生。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穿过喧闹人群，很快停在了那人身边。
“您好，请问您要点什么吗？“加好友免费领……学习资料施法素材”先生？小姐？”
“啊？”被搭话的斗篷人激灵了一下抬起头来，兜帽滑落露出漂亮的眸子和满头耀眼金发，“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您没听清吗？”
“不。”听到这话的天使小姐连忙在随身小包里摸索起来，摸了半天才摸到一颗看上去破旧不堪的骷髅戒指，“喏，你认识这个吧。”
“尼古拉斯的冠军指环……果然是您。快请进吧，副主教大人已经等待您很久了。”
“怎么，请我来就没点表示吗？不说别的，至少来瓶好酒吧。”
“呃……可是我只拿了这瓶，要不我回柜台去给您换一瓶？”老荷官的表情明显有些为难。
茜茜嗤笑了一声：“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这瓶酒是从酒架最高的地方取下来的好酒，我可不要别的垃圾货。”
说着，茜茜微微直起身子，拿过酒瓶咬开瓶塞，豪放地一饮而尽，也看傻了一边的老荷官。
“长梦”作为自杀酒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资深的醉鬼们很喜欢用昂贵而迷幻的它来终结自己惨淡的人生，本来老荷官借这瓶酒试试对方的眼力和身份，不过宁可喝下一瓶毒酒也要占这三金天使便宜的性格打消了老荷官心里最后一点疑虑。
虽然魔网上的头像是个可爱的粉发女孩儿，但那谈话中狡诈奸猾吝啬如地精的恶魔术士居然真是这样一个漂亮女孩，这种反差让老荷官一开始不太敢相信。
说时迟那时快，“长梦”的酒力立刻发作，一抹醉人的酡红爬上少女的双颊，然后茜茜便一头栽倒在酒桌上。好在动静不算太大，也没能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
“这……算什么？”
荷官迷惑地抬头望天花板，又看了看已经趴在桌上陷入沉睡的少女，一时间无语凝噎，心中百感交集，“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副主教大人的师傅是个死要钱，不知道她有那么不靠谱……”
“安布利斯？怎么了？你把她杀了？”
“你才把她杀了，先扶着她回房休息吧，我也不知道她的体质扛不扛得住“长梦”，这位小姐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斯巴克！撕碎那个婊子！干死她！吃了她！老子在你身上压了六十个银剑，要是你输了，老子亲手剥了你的皮！”
“芬妮！该死的，瞄准它的独眼！要是你输了，你的尸体会被丢进狗嘴里！”
已经进入狂暴状态的独眼食人魔明显听不懂人类的话语，但是那些砸到它身上的酒杯能够刺激它更加疯狂地挥舞手中镶着石块的大木棒。
赤红的图腾纹路在身上熊熊燃烧，从身体里压榨着无穷无尽的潜能。
坚固的花岗岩地面已经处处龟裂，而食人魔还不满足，烦人的对手在面前跳来跳去，仿佛是一只讨人厌而极其灵敏的苍蝇，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木棒的追击，在地面上又制造出几个大坑。
食人魔的对手是一只精灵，从那标志性的尖耳朵和植物编织的简陋衣服就可以看出。
她身上已经多处受创，飞溅碎石刮出的血痕分布在身躯和四肢上，不过暂时还不影响她的行动。
狂暴的食人魔动作极快，完全没有印象里那种庞然大物的迟缓。要不是用魔法控制着些微的气流在空中对方向进行微调，恐怕她早已成为被糊在地上的又一摊牺牲品。
“沃利，说说，你觉得谁能赢？”
“安布利斯？别开玩笑了。”瞥一眼靠到自己身边的老荷官，沃利将目光放回酒器上，灵活运动的手在空中一顿，手腕轻颤，两股无色的酒液滑落，注入两只玻璃杯中，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分之一。
“委屈你了，喝这不加调料的劣酒，剩下的是留给客人们的。把戏玩了这么多年，傻子才看不出来你给那精灵喂过魔力食物了。对了，你之后打算把这精灵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杀了太可惜，养着又浪费粮食，卖了呗。这也是只极品货色，要知道，落到这步田地还没自尽的奇怪精灵，调教成功的概率可不是一般的大。”
“是啊，以精灵的傲慢个性，被人当作笼中驯养的斗兽，每天要与污秽的角斗士，野兽甚至食人魔交手，居然到现在还没自杀，真是神奇。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力量在支撑她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呢？难道是家乡有着等她回去的未婚夫嘛？”
“未婚夫你个头，你是恋爱小说看多了吗？”荷官笑骂了一声，“你不如给她做个血统鉴定，看看是不是有猫妖那种放荡下流的血脉混在她的身体里。不多说了，结束了。”
随着食人魔身上灼热图腾纹的消散，它的动作开始迟缓了下来。
雌性精灵抓准时机踩着劈下的木棒飞身欺近食人魔的硕大头颅，把匕首和手掌一起捅进布满猩红血丝的独眼狠狠拧转一圈，抽出带着淋漓鲜血和丝丝脑髓的手臂，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并用虚弱的声音喊道：
“水……水……”
“斯巴克你这废物！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废物！”
“那个精灵婊子怎么还没死！我家老头的魂都要给她勾走了！过来，给你一个金天使，我今晚要看到那精灵被绑在行刑架上，而且我的手里要有一条鞭子！”
“干得漂亮！芬妮！我会花钱给你买一碗肉汤喝的！”
随着战斗的结束，赌徒们陷入了疯狂的境地，赢的人高喊着请客享受着吹捧和众星拱月的感觉，输的人懊恼地将一杯杯烧酒灌进肚子，用以熄灭心中的不快。
一个输红了眼的男人不顾阻拦爬上矮墙跳进了擂台，用双手狠揍着已经死去的食人魔。奴隶精灵被扶下去休息，而台上的男人，已经成为了看客们新的笑料。
新任荷官面前的人潮汹涌澎湃，人们抛洒着铜斧银剑和金天使，已经退休的老荷官微笑着把玩着手里的金天使，对着自己的老搭档说道：
“你说这些人，究竟有没有资格把天使刻在他们的金币上呢？要我说，还是金恶魔适合他们。”
“你什么时候也会讲这种冷笑话了？说到金天使，你也攒了快十个了吧？你打算用它们做什么啊？”
“当然是在我的老家开一间自己的酒馆，这可是我毕生的事业和梦想，到时候还需要你的帮衬。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聊聊眼前的计划吧。我们的最后一位人选，现在似乎到齐了。”
“到齐了？那位术士在哪？”
“嘘，谁让你这么张扬了？你看入口左边的角落里，应当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了。”老荷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酒馆的角落。
“入口左边的角落里？”老调酒师向那个方向扫了一眼，先排除了喝酒的两个帮派打手和一个前来奢侈的落魄贵族，目光停留在角落里一身斗篷的家伙，“你说那个人？怎么看都只像个不想暴露身份的上流人士，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我也没发现。”
荷官从口袋里掏出小锉刀，把边上的酒碗拿来放在下面接着金粉，便开始挫去金天使上的天使像。
“你看那个人进门之后什么都没点四处张望，也不和其他人搭话。要喝酒去财富女神的教会不就行了，来我们这不就是看奴隶死斗和赌钱的吗？还有，别看他披着的那身斗篷看起来普通，领口的星月标志说明这是法师联邦的学生斗篷，而暗紫色正是代表神秘与空间，术士学院的服色。我们请来的那位高级术士正是在法师联邦就读过的学院派，这些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那要是全都是巧合怎么办？”老调酒师还是抱有疑虑。
“我说沃利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好奇宝宝式的捧哏角色了？用暗语试试他不就行了？让我暂代一下你的职务。”
荷官整理了一下衣领，把白手帕叠好插进上衣胸前的口袋里，从酒架上拿了一瓶“长梦”和一只高脚杯装进盘子里用手托起挺直腰板，瞬间化身成了优雅的老侍应生。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穿过喧闹人群，很快停在了那人身边。
“您好，请问您要点什么吗？“加好友免费领……学习资料施法素材”先生？小姐？”
“啊？”被搭话的斗篷人激灵了一下抬起头来，兜帽滑落露出漂亮的眸子和满头耀眼金发，“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您没听清吗？”
“不。”听到这话的天使小姐连忙在随身小包里摸索起来，摸了半天才摸到一颗看上去破旧不堪的骷髅戒指，“喏，你认识这个吧。”
“尼古拉斯的冠军指环……果然是您。快请进吧，副主教大人已经等待您很久了。”
“怎么，请我来就没点表示吗？不说别的，至少来瓶好酒吧。”
“呃……可是我只拿了这瓶，要不我回柜台去给您换一瓶？”老荷官的表情明显有些为难。
茜茜嗤笑了一声：“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这瓶酒是从酒架最高的地方取下来的好酒，我可不要别的垃圾货。”
说着，茜茜微微直起身子，拿过酒瓶咬开瓶塞，豪放地一饮而尽，也看傻了一边的老荷官。
“长梦”作为自杀酒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资深的醉鬼们很喜欢用昂贵而迷幻的它来终结自己惨淡的人生，本来老荷官借这瓶酒试试对方的眼力和身份，不过宁可喝下一瓶毒酒也要占这三金天使便宜的性格打消了老荷官心里最后一点疑虑。
虽然魔网上的头像是个可爱的粉发女孩儿，但那谈话中狡诈奸猾吝啬如地精的恶魔术士居然真是这样一个漂亮女孩，这种反差让老荷官一开始不太敢相信。
说时迟那时快，“长梦”的酒力立刻发作，一抹醉人的酡红爬上少女的双颊，然后茜茜便一头栽倒在酒桌上。好在动静不算太大，也没能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
“这……算什么？”
荷官迷惑地抬头望天花板，又看了看已经趴在桌上陷入沉睡的少女，一时间无语凝噎，心中百感交集，“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副主教大人的师傅是个死要钱，不知道她有那么不靠谱……”
“安布利斯？怎么了？你把她杀了？”
“你才把她杀了，先扶着她回房休息吧，我也不知道她的体质扛不扛得住“长梦”，这位小姐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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