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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聚散终有时

    澹台映翌和少女两人骑着墨色战马步入边城,说来也巧这匹应属于查耶森戈的战马被澹台映翌在一处水潭撞见,离水潭不远处有一具被黄沙呛死的士兵尸体应该是虚脱后摔下马然后无力挣扎口鼻没入黄沙,澹台映翌正好没有坐骑也就正好把这匹马收下骑带回关中。

    “前辈留步。”

    澹台映翌两人穿过城门没多久就被人叫住,澹台映翌自以为是身上气息没有收敛被人感知到了。

    “阁下拦下我所为何事?”此时澹台映翌已经将气息内敛与常人无异要说区别也有就是看着硬朗一点。

    “我家公子恭候多时了劳驾移步他处。”这人是个城防总管被上头吩咐等一个人这连续几天才等来虽然有怨言但还是在澹台映翌面前毕恭毕敬。

    澹台映翌可不吃这套路上刚被人摆了一道心情算不上好,“你家公子认识我,我可不认识他。”

    这位总管见对面有意拒绝眼露出凶光对于这种不识相的他也处理过不少,不过戏要作全不然掩盖起来比较麻烦手慢慢摸向后腰的佩刀并且说:“先生别为难小的我只是奉命传话。”

    “没错他就是一带话的就别为难他了。”

    一位身着亮黄银色的袍子的青年手执一把折伞走来,走近才看出这件衣服的端倪,内外两层面料外部为银白内侧为金色上面暗绣蛟龙想来目的不纯。

    “澹台前辈,久仰久仰。既然前辈不愿意我就不强求了。”青年用伞尖打在总管那不安分的手上随后对着澹台映翌拱手道。

    “张家的胆子不小,改天上门坐坐。”澹台映翌上下打量了一番。

    “晚辈张出源。”

    “知道了,走了。”

    澹台映翌点头示意便牵马拉着少女走了,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张出源送了一口气将手中伞张开挡住他与主管,张出源抽出总管的腰间佩刀对着他脖子留下恰到好处的伤口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

    “你干的破事你当我不知道?这次算你命不好,我还特意叮嘱过你不听还要我亲自动手是吧?你最好把嘴里那血咽回去不然脏了我衣服你家里人就难说了。”张出源在总管耳边低语话音落气息也尽了,张出源收伞离开留下一具尸体在路边。

    一条小巷口韩老和赵毅钊坐在马车上等待。

    “澹台兄你来的太慢了。”韩老和赵毅钊在此地也守了几天至于消息那自然是公输盘放出来的。

    “路上破事太多耽搁了。”

    “那是,当今天下能孤身屠万军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

    “我就是一文官哪会打架。”

    “尽管是这样你依旧是当世顶尖。”

    “随你怎么说我可不会因为你几句马屁就帮你忙,还有我现在也就境界高等你到我这境界指不定就成了第一。”

    “境界什么的哪有这么容易不过我还是羡慕你这样下数载棋一朝入陆地神仙境之人天下独一分。”

    “正如元卿你所说,我是天下独一份。”澹台映翌笑而不语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那方寸之间多少年。

    “澹台国师我们又见面了。”赵毅钊拨开门帘打破沉静。

    澹台映翌点头示意道:“你真会挑地方。”

    “这不城门口有黄天商会的人吗我这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这位是?”

    “路上顺手救的苦命孩子。行了,话聊开了我带你们见个人。”

    澹台映翌并不喜欢这种暖场式的对话直入正题才是他的风格所以很快重归沉默,路上少女倒是安静一言不发小心翼翼的。等几人走后躲在暗处的人才露头,准备带着自己的所见与城外同伙碰头想必他们打扫战场也有了收获。

    “摸清他的实力了没。”为首的人对身着灰黄披风的两人说道。

    两人不敢怠慢跪下禀报将城外所见皆吐露出来。

    “你是说原本有万人的军队全死了,而且残破的盔甲和兵器散落一地尸体却不在原地消失不见了?你们自己信吗!”

    为首的人脸上的面具被气得开始抖动脸上青筋暴起随后隔空将两人抓起,实质化的念力和灵魂力让他拥有夺取和改变别人记忆的能力但前提是能撑过灵魂被撕扯出身体的疼痛。两人在半空中挣扎在他们眼中两只紫色浓雾般手的虚影抓着自己的脖子接着剧烈的疼痛发自灵魂眼前一黑一命呜呼。为首的人在仔细查看后看到同样的场景不由后脊发凉下令撤退。

    “这两人就地埋了留个全尸,怪他们运气太好了。”

    冷秋二十载,阳春一朝荀。澹台映翌渐渐步入阔别已久的人烟就如同恍如隔世马蹄声轻盈且清脆,不过因为赵毅钊的缘故路上还算顺利。

    “澹台兄我们接下去往哪走?”韩老在澹台映翌表现得恭敬但澹台映翌却是冷淡。

    “去长安城,在关中他也只能去那。”

    澹台映翌欣赏着沿路的喧闹和人声鼎沸的繁华,他期望见到昔日臣民的亡国恨这样便能心安理得匡扶萧复兮复国,但又怕见到白骨成丘的惨剧而不敢合眼不肯去打破这尘寰最后的浮华。

    入了长安城几人便要找地方安顿,要说这长安城除了叶疏狂也就赵毅钊能全权掌控更何况他还不在这现在的长安城比帝都都安全。赵毅钊很快找到为他留的府邸拉着众人住下。

    “赵小子,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做?”看着一旁的赵毅钊澹台映翌不由问道想听听他的想法。

    “倘若天下真如我所愿的话得过且过未尝不可,反之乱世挥剑之人必有我一席。”赵毅钊言语之中仍然流露着当年少年气的豪言壮志。

    “生灵涂炭也在所不惜?”

    “只要道路是对的就行这些都是难免的,这本就是场赌命游戏哪还来得及管别人。”

    “那你可愿入这千古洪流之局。”

    “你不是第一个邀我入局的人,不过这次我准备好了。”

    “你要做得就是把晋阳王朝治理好祓除掉阻碍夺回实权,我能感觉到虬道人给你留了不少烂摊子要收拾。”

    “这烂摊子我其实也不想接下。”

    “可你已经接下了,有些话现在说还是太早了具体怎么做有得是时间去再三推敲。”澹台映翌嘴角挂着笑意拂袖而去留赵毅钊不明所以留在原地。

    赵毅钊拿起茶杯送到嘴边自言自语道:“话里有话。”

    “他应该察觉了。”韩元卿在赵毅钊耳旁道。

    赵毅钊点头又摇头:“都心知肚明可能在他见到我们的一刻或者在见到公输盘的一刻就知道了。”两人其实都有相互利用的心理让对方吸引一部分的火力,不仅有了短期盟友而且也能拖一段时间。

    “嘶~~”韩元卿不合时宜的倒吸一口气。

    “怎么?你难道连这种心理准备都没有吗。”赵毅钊气定神闲吃着茶茶叶没少粘嗓子眼。

    “没什么。”韩元卿只是惊叹于赵毅钊似乎开窍了。

    澹台映翌回到街上放开神识搜索萧复兮的位置,这不探不要紧仔细一看把澹台映翌乐到了。萧复兮和一乞丐一人手上拿半个馒头坐在台阶上聊天,算上一旁蹲在路边的胡彪还有三个在暗一个在明的眼线。

    “萧殿下我到了。”澹台映翌走到跟前毕恭毕敬说道,双手将剑匣送上。

    “嘿,老乞丐你倒是没骗我。”萧复兮将手上咬了一口的馒头塞给乞丐随后起身已经冲出去了几步。

    “澹台国师别来无恙啊。”这是萧复兮这几年来头一次见故人表现得傻里傻气。

    澹台映翌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突然一刹四周安静了,眨眼六道身影窜出。胡彪和另外两人护在萧复兮身前,其中一人是个儒生一支笔一把折扇挡在在身前,来人正是陈晃。另一个看服饰似乎是长安王的人,身着左肩绣有虎头的素衣不过不明显,一炳雁翎刀横挂在腰间异常醒目应该是长安王麾下虎纹军。对面的三人带着明显的杀意,旁边两人衣袖中藏着匕首冰冷的寒光时隐时现,不像刺客倒像是任务完成后灭口的人。

    “左右两个交给你们中间那个交给我。”胡彪这几天可是闲得慌正好活动筋骨抄上骨朵就砸,这也是萧复兮第一次见他亮出武器。

    电光火石之间六人就交上手了,澹台映翌似乎不打算出手把萧复兮拉到身后在一旁看着。

    “这三人都从哪来?”

    “中间那人是影门杀手那种阴冷气息不会错,至于那两看着笔墨味比较重且身着不凡我猜是哪个达官派下来监工的,至于右边那个身上血腥味比较重估计是刑部的。”澹台映翌心里有了答案,“看来这朝堂根系长得挺深,虬道人下了步好棋。”

    说话间六人已经结束了这毫无胜算的一战,影门那人的直刀迅猛异常借着胡彪的骨朵比刀笨重的优势抓住间隙冷不防就砍出一刀,只可惜没有练过太多充其量也就四五品的样子也就是碰到了胡彪如果换了别人可能要挂彩。胡彪用骨朵将攻击撇开随后向前推出一锤,杀手躲闪不及卸力的刀被打碎崩断,这一击直接落在杀手的胸口连带几根肋骨一起打碎,若不是胡彪收着力他当场毙命也说不定。

    陈晃手中折扇展开拨开一阵罡风打乱来者的步伐随后快步上前合扇点出一击,那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又被硬生生打回去了,整人向后飞出紧接着感觉被人拉住,然后就是手臂传来巨痛待到目光落在痛处儒生已经将判官笔上的机关打开一朵金莲在笔头炸开同时手臂也被炸断,那人只能在地上捂着断臂呻吟。

    比起两人迅猛的收场这边虎纹军就显得平平无奇以一记刀柄打晕收场,收起雁翎刀左右看了一眼见两人没下死手也就隐去离开了。

    “捕风司到了让一让。”这边刚落幕这边已经来人亮出令牌抓人了。

    澹台映翌一行人则是在一旁看戏毕竟官家出手那就是官家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了,陈晃父亲与澹台映翌和萧复兮颇有些渊源,澹台映翌算得上是陈晃父亲的师傅而陈晃父亲又当过一段时间的少傅。

    “陈晃见过少主。”陈晃拱手行礼虽然不妥但为掩人耳目只能如此。

    萧复兮看着眼前的人有些许熟悉与幼时少傅陈渊有几分相像便道出。

    “正是家父。”

    “那日若不是少傅拼命带我突围可能就等不来澹台国师了。”萧复兮当然记得那日国破少傅带着自己从东宫学斋逃亡的时候。

    “家父那日重伤后四处打听殿下无果,不想时至今日由我来见到少主还愿,有幸少主也未曾忘记。”

    随后六个头戴幞头手拿横刀的人来到跟前,为首的人身着青色捕快官服比起身边的随从那粗布衣显得惹眼,这位是捕风司的冯涛官从六品不久前从京调到这里。

    “把韦仁贵,谢臿带走,至于这影门的就关入大牢好好管教。”冯涛拿着画像对比后在册子上面将名字划去。

    就在这一间隔那名原本昏死的谢臿突然醒来,随后从怀中掏出火器引燃火线将枪口对准捕役毫不犹豫将他射杀助影门刺客脱身。冯涛情急之下将脚下砖块踩碎用脚勾起碎片朝两人踢去,砖块碎片带着破风声穿过谢臿的手臂和刺客的头颅。

    影门刺客在临死前将内力注入暗器抛了出去,澹台映翌和冯涛余光撇到大呼不妙,澹台映翌双手张开将萧复兮和陈晃两人向后拨倒,随后借势后躺双脚将胡彪踹倒地。冯涛下蹲使出扫堂腿将周围的捕役放倒,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的时候周围小半径的建筑像被切开了一般被拦腰斩开。

    “喂,你会解这个东西吗?”澹台映翌对着冯涛喊话。

    “能把这东西停下来我就能解。”这话倒还真不是吹,这一暗器叫三转柳叶镖冯涛还真就研究过。

    三转柳叶镖在最初的形态是三刃的飞镖但当它在空中丢出转出三圈后形态就会发生变化,在飞镖内部的细刀丝会被激活并且不断向外延伸直到极限,这样的刀丝锋利程度不逊色于刀剑,当刀丝延伸至极限后再转三圈就会激活内部的炸药引发爆炸。

    澹台映翌将意凝聚在食指,中指和拇指上作三指爪对应三个刀刃连接的刀丝将三转柳叶镖钳住将它锁定在第二阶段。冯涛见澹台映翌当真将三转柳叶镖停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飞身去将三转柳叶镖拆除摆平了这次危机。

    “目前还没人能够接下第二阶段的三转柳叶镖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冯涛长舒一口气若不是澹台映翌在场的人不死也残。

    “接下去就交给你们官家了,这三转柳叶镖可是大杀器出现在城内怕是要出大事。”澹台映翌撂下话拉起三人便离开了。

    澹台映翌一是觉得没必要牵扯进了二是因为火器和这暗器都不是普通人能弄到手的,这已经不是寻常捕头能管的了,安律法这怕是要直接递交到刑部,再者那犯人里似乎就有一个是刑部的若是有牵扯那就更不是他们能留住的。

    果不其然还没走几步背后就是数十人衙役组成的方阵来要人将冯涛他们围在路口。

    “奉刑部书令使之命调动城内亭长人马前来接手。”为首亭长将文书递给冯涛,还不忘摇晃着手中的文书向冯涛挑衅。

    冯涛撇了一眼文书:“把人给他们,我们走。”

    “冯捕头走好不送!”谢臿得意的捂着手臂大喊。

    冯涛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吧,脚上情绪演得十分到位跺得官道好悬没裂开,等刑部的人走后提上衣领准备去干正事了,冯涛走到澹台映翌跟前掏出了一张画像。

    “澹台国师这张画像还要我贴起来吗?我替………”

    “袁天风叫你来带话的?”澹台映翌看着眼前的冯涛气场无意之间放开。

    “话我带到了还有就是我得跟着你们,袁天风那他抽不出身,至于理由当今圣上应该也在对吧。”冯涛自知澹台映翌不能能对自己动手也就无所谓全抖出来。

    澹台映翌对冯涛的话没有丝毫意外,如果他真是被叫来带话的那捕风司和观云阁的部分调动权也在他手上知道的多也没什么稀奇,就算不管他照样能找上来。

    “他刚刚说什么?现在那狗皇帝也在?”

    澹台映翌能明显感受到身旁两人情绪的不对劲当即按住要发作的两人。

    “冷静下来听我说完,算了这样快一点。”澹台映翌两指点在他们眉心发动秘术将记忆编制成意送入两人的意识中与此同时两人陷入昏迷。

    “你们过来搭把手。”

    胡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内他不会过问,冯涛戏谑的撇了眼澹台映翌却被会瞪了一眼。

    澹台映翌带着四人回到府邸时赵毅钊正坐在门前品茗。

    “带回来的人不少啊。人为利往聚散如流水,都说择良木而栖偏偏就有喜欢浑水的。司守说的话总是那么琢磨不透又让人豁然开朗。”赵毅钊吐出一口热气心想安世那估计也是这样的情景不由发笑,但仅是一瞬又和着茶水吞吐腹中。

    “他俩醒还要些时辰先占你两间空房。”

    “请便。唉你先别跪。你这装扮是捕风司的吧能和澹台映翌碰上那只能是袁天风的左膀右臂。”几人刚进来赵毅钊就见到冯涛就往下跪。

    “给陛下猜中了,属下捕风司冯涛的确是奉袁天风之命。”

    “帝都那戏台不要了?”京城来的那自是来报信的。

    “笼中鸟已经飞走了,唱戏的人落幕了,看戏的人打道回府了,编戏的人去排新戏了。”冯涛半打哑迷半打趣道。

    “笼中鸟现在羽翼丰满了,之后的事正好交于这些少年人。”赵毅钊听着这话皱起眉随后很快舒展了。

    这边刚聊完澹台映翌便推门而入,他刚安顿好三人便又回到堂前想来是因为进门那会赵毅钊的话没有说完,冯涛见来人了也识相的先行告退了。

    “怎么有心事?你和我一老友一样都是顾忌太多不想做取舍的人。”见澹台映翌眉头紧锁就知道处于两难的境地。

    赵毅钊见澹台映翌不说话就接着讲下去。

    “看起来你约莫是忘了把我的事跟他们说了,不过无妨这天下我是坐不住倒不如送回去反正本来也不属于我,走帝王之路未必要成为帝王。甚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萧复兮绝对能成为天下之主。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应该是个长生者对吧,就像曹善卿一样。”

    “我只能说你的直觉很准。”澹台映翌本无心交谈自从出山以来心境就出现了些许波动。

    “这可不只是直觉,我与虬道人的交易至于具体的内容是虬道人与我交换的筹码不能告知,其中让我对你们的存在略有了解,而虬道人想要的是集万千气运于他身的大道也就是成为新人皇,这听起来是不是很离奇但他告诉我的和我多年收集的文献几乎吻合。现在我和他的交易算是结束了我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索性就消失了几年,在这期间虬道人不知用什么条件联合了北蒙和西蕃。”

    “所以你就看着他计划实施?”澹台映翌抽出椅子坐下娴熟的给自己沏一壶茶听赵毅钊娓娓道来。

    赵毅钊对自己的做法和对虬道人的了解都有充分的自信:“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想破掉虬道人的局,没开始的局根本无从下手倒不如给他创造完美的环境展开他的计划。”

    “你的提议不错但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合作。”澹台映翌吹散漂浮的茶叶露出淡青色茶水微微抿上一口。

    “很简单你没有选择,因为你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和虬道人对抗合作是必然的。据我所知虬道人背地里养的军队可不比我的中央军少,现在他已经认为我们联合所以会倾尽死士全力抹杀我们,如果不能抹杀他估计会把计划加速不仅是这样你,朝堂之上的那群人为了安稳也会出手邀功换取片刻的安宁。”

    “本就没有办法做到全身而退,棋逢对手更是当以命相博。只可惜这身后事该如何是好。”

    “我们本就是铺路人反倒是顾虑太多反而蹑手蹑脚,江湖事就交与江湖人,后辈的事就交与他们自己。”赵毅钊起身推门黄昏残阳的余温照入屋内。

    ……

    “你当真舍得走?”赵毅钊还想再动摇澹台映翌。

    “他还是太稚嫩了不足担大任,北边要乱了南下磨练才是最优的选择,有陈晃和胡彪陪同我也放心,我给他们留了封信是给我的故人也算是知己有个照应。”

    暮色之中澹台映翌与赵毅钊此去便是去京城赴场鸿门,冯涛与韩老则是相伴左右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