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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孤身南下隐身蓄锐

    对于赵安世来说繁琐的志向还不如来一次长路远游,但如果强加在自己身上必然想要挣扎一番万一担子滑落就不需要自己挑如果甩不掉那就必须挑稳喽。

    樊城主后来的大会赵安世并没有去因为实在没这心情,要知道这会赵安世对于在那空间的记忆已经来回研究了不知多少遍,始终想不明白的就在为什么除了自己所有人的记忆就想被埋藏了一般旁敲侧击始终没人有反应但唯独没有去试探袁天风,因为赵安世总觉得不能完全信任他甚至有危机感,毕竟一个能几招制服赵松安那种有着非比寻常力量的人怎么会像表面展现的那么简单。茅炳源和袁天风是同组织所以应该不值得坦白所以应该去找赵松安但是他身上的紫霆有些难搞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找赵松安更靠谱。

    赵安世在街边买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匆匆进了赵松安所在的客栈,在打听下在一处偏房找到了他。

    “这打扮看来有见不得人的急事。”

    赵松安绕有兴致的练着字抬头看见赵安世火急火燎的进来不由嘴角挂上一丝苦笑。

    “我就料到这小子回来,看来我的推论是对的。”

    “这么说你也保留着记忆?”赵安世瞬间警觉起来。

    “没错,不过不要紧张我们和袁天风不是一路的。”

    “那他管你叫老朋友?”

    将信将疑之间紫霆很快给出了答案。

    “我和司羿之间的交情还轮不到一个不搭边的小辈。”

    “坐下说。”赵松安停下了手上的笔,抽出一把椅子推给赵安世。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邱汕一个被雷劈死的修仙者。”

    邱汕的五官开始浮现原本的暗紫色的虚影褪去,一张还算端正的脸出现在眼前长相比较普通要说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那双紫瞳。

    “你这又是整哪出。”赵安世语气平淡似乎毫不在意。

    “坦诚相见而已。”邱汕双手一摊倒在椅子上。

    “你这样还真不习惯。”赵松安在一旁细细的研墨嘴边突然冒出一句。

    “吸收那么多的怨念释放一下真我也要被唾弃吗?”

    “这又是谁生前的记忆给你偷了去?”

    “拉倒不和你说了。”

    屋内气氛终于有了点缓和,赵安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但有所保留。

    “说实话你是不是和袁天风做了什么交易,或者是他知道你有那天的记忆。”

    “何以见得?”

    “直觉。你和司羿认识并且保留着记忆,而组织内为了不暴露所以会用一种消除记忆的方法来掩盖。所以这只能说明你并不在这范畴并且这点袁天风也大概率知道。”

    “不得不说你的推断很接近真相但说错了一点记忆不是消除而是隐藏。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特殊的局内人根本察觉不到所以说运气大一点。还有就是袁天风给你留了一手所以你要称早做反应。”

    “你在刻意避开我的问题。”赵安世背离开椅背头前伸与邱汕对视。

    “交易内容估计你不会感兴趣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有一把人皇剑叫轩辕袁天风要的是这把剑而我是脱离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但因为灵体的缘故所以只能借助物所以轩辕剑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我就和他打算合作不过其实和谁无所谓只要结果。”邱汕被盯着有些发毛。

    “你说这话是真不背着点人。”

    “他又都知道。”邱汕指着一旁的赵松安道。

    “我巴不得他走。”赵松安耸肩表示无所谓。

    “那他要剑干嘛?”赵安世也不去管他们的事说来这两人奇怪的关系真让人捉摸不透。

    “这话他也不可能来跟我来说你说对吧。”邱汕略显无奈的皱了皱眉。

    “也对,那你之前说他留了一手是什么。”

    “我记得他和你有一段对话不过内容我没听清不过依我看肯定有。”

    赵安世仔细回想一番那天的谈话把细节告诉了邱汕。

    “这么说他叫你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倒是值得推敲。”

    “所以你只是想套话而已?”

    “非也,你下一步的动作很重要,我的猜测是你保留记忆和你的特殊身份有关并不是他遗漏了现在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知道这个特性。”

    “如果他知道我没有做出反应我就可能被直接杀了,或者他不知道结果发现我保留记忆也会把我杀了你是想怎么说吧。”

    邱汕起身望向窗外摇头道:“你想的极端了些不过打最坏的打算永远是好的,我能给你的建议就这些你最好还是原离他们组织比较好。”

    “我有得选吗?走了!”赵安世带上斗笠遮住苦笑的脸离开客栈。

    “你的算盘落空了?”赵松安放下手上的墨条将两支青袖背在身后

    “恰到好处,论棋艺我比不上他们但我最擅长抓住人心。不出意外他会是我最大的赌局。”说玩邱汕又回到赵松安体内毕竟维持人型有点累该休息会了。

    赵安世离了客栈顺手将斗笠扔在路过的暗巷直奔梅园。此时梅园内生机已经淡薄了只有檐下的盆栽苦苦支撑,推门而入竟有几分荒凉园内就剩下晏坚和茅炳源两人,袁天风不似乎是出去了,柳青留在他那准师丈身边照顾他,聂月被鸣闲客抓了到现在还没逃回来茅炳源也没打算去说情,曹老的话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晏坚打理着仅剩的盆栽而茅炳源半卧在屋顶大白天打着哈欠。

    赵安世自从客栈出来就异常沉重在他刚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茅炳源就有所察觉。

    “赵小子你看起来有糟心事。”茅炳源把自己支起来似乎是不舒服就盘腿坐着。

    “其实我是来告别的。”

    “这比较难办王诩把你托付给我俩来着这也不好交代。”茅炳源听完瞬间抓耳挠腮毕竟他根本不会处理这些琐事。

    “就给我点联络符和保命的东西就行其他也就不用管了。”

    “这不大好吧,要不这样给你要的东西我照旧给再给你几张双向的传送符这样危险的时候快一点还有这个是隐匿符可以避免被人发现也可以切断联络符。”

    茅炳源这人看着不修边幅嘱咐起人却婆婆妈妈的,在挽留几句无果后也就由他去了毕竟叛逆的孩子磨完棱角就安分了。

    此时的赵安世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城,在路过铁匠铺随手挑了把普通的剑毕竟有配件才更像江湖人。城门口,袁天风在城头已经等候多时了感受到自己特殊的绊线被触发瞬间回头正好和赵安世对视上随后人影一闪来到面前。

    “你早知道我会走。”

    “我不确定但现在知道了,希望再见的时候你能以帝王之姿让我乃至天下俯首称臣。”

    袁天风拍了拍赵安世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随后扬长而去,赵安世不多理会骑上马出了城。

    “人送走了?”茅炳源见袁天风一个人回来问道。

    “走了。”袁天风表现得十分兴奋,不停低声念叨着猜对了。

    茅炳源重新躺在屋顶上对于王诩那天放在禁制里的信息还一头雾水结合今天就有了眉目。这盘棋的开端在王诩接触赵安世开始甚至更早,先带他离京拉他入局借我们的手先磨一磨然后又送出去,而留给茅炳源的任务居然是测试赵安世是否下了决心。

    远在蜀地的曹老神游感受着赵安世的动向便知道他单独出了城嘴角挂上了久违的笑容。

    “果然没有怀疑自己身份的真实性吗所有人也同样被代入了误区,不是统一了天下的人成为了人皇而是因为是人皇所以统一了天下,其实本来就没有人皇你觉得自己是别人也觉得你是那你就是不要怀疑。有了这一因素想不成都难。”曹老披着破布消失在密林之中。

    荆州南部一处破镖局大门上三角都已经脱落的牌匾上写着剔骨门三个大字,在正对大门堂前坐着一位枕膝着盖小憩的人身着靛蓝色绸缎的袍子一眼可见的不凡与这残破的环境格格不入,身旁古铜色横刀样式的环首刀身上暗雕一龙一虎不走近看根本察觉不出。

    那人摘下鬼面使劲用鼻子嗅了嗅又将他带上随后拿刀起身呼出一口浊气好似闻到什么天下独一的香味回味无穷道:“方天机果然没有骗我,这侠骨好生新鲜。”

    赵安世自武义城出发往南走去步入荆南由南阳入江陵想要远离武义城避开围剿殊不知路上也有眼线几经波折才到了江陵城。

    “楼主,人已经到江陵了。”一灰袍的弟子匆匆来报。

    “行了知道了。”魇听到这消息低头掩面躺倒在座椅上发出慎人的笑声,被黑袍兜帽遮住的脸上不知又是怎样一番表情。

    那灰袍弟子连忙告退在危楼之中袍的颜色代表的便是身份颜色越深级别越高,所以他不敢停留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江陵城内赵安世牵着马物色着客栈毕竟一家热闹的客栈能打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等安排好住所后赵安世就到街上透气顺便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危楼的总舵改天上面递上投名状。

    赵安世的目光在四处打量着突然即将与一蓝衣男子擦肩时只觉寒光一现赵安世立马抽出腰间长剑挡在身前,一丝碰撞出的火星连通声音一起被两人贴在一起的衣服吞没就这样把兵刃藏在两人之间。

    “好反应。”蓝衣鬼面男隔着面具发出沙哑的声音。

    “也不全是反应这这一身血腥味想闻不到都难。”赵安世手上还在暗自与他较劲。

    “我没有嗅觉但我的嗅觉比谁都灵敏,你说的那气味我闻不到。”

    “你说的这本来就是个病句。”赵安世手上渐渐使不上力开始颤抖。

    “你应该不是用剑的而且这剑品质也不行你再使劲剑崩到你不关我的事。”蓝衣鬼面将一罡气注入刀身瞬间将赵安世手中长剑震碎。

    “你也是他们一伙的?”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指谁但我两头都不占虽然有人找过我。”蓝衣鬼面将刀收入鞘用刀把敲着肩膀。

    “开个价多少钱?”赵安世丝毫不墨迹不是来截杀的又不是熟人大概是个亡命之徒权当是破财消灾。

    “哦?你当我是谁我后面站着大主顾给多少钱也不好使。”

    “六十俩银子够不够?”赵安世掏出两张三十两的银票。

    “你说这是干啥这里是那位大主顾的底盘这钱收着心里不怎么踏实。”蓝衣鬼面夺过银票验了真伪快速收入囊中。

    “这么说你的大主顾是危楼的人。”

    “谁说的我可没说过。”

    “这地界可不就是危楼的地盘吗。”

    “有些话不要挑个明,收了你钱带你去个安全地。”蓝衣鬼面凑过身在耳旁说道。

    “那我怎么称呼你?”

    “叫我剔骨鬼就行。”

    剔骨鬼轻车熟路带着赵安世来回穿梭在小巷把身后危楼的监视者甩开回到先前的那个破镖局,只见剔骨鬼用刀鞘把剔骨门三字牌匾捅正门内光景骤然发生变化。

    “欢迎来到剔骨门。”剔骨鬼摘下鬼面露出一个清秀的脸庞和善一笑。

    赵安世却愈发觉得这人的笑透着阴森,在这是院内走出一老者侧着耳拄着拐循着声走到门口。

    “方算师怎么今天没有出摊啊?”方天机本职是算师也就是算命的算是被剔骨鬼收留的。

    “懒,说真话别人不爱听。察言观色不会,瞎了双眼人都看不清了。”

    “啥屁话,你在这不一直我供着吗你那算命摊能赚几个钱,我找你的事干成不就行了这不人给带回来了。”

    方天机摸索着找到赵安世的脑袋用指关节敲了两下,微微张开泛白的眼睛满意点了点头道:“嗯,听见了。听着不错应该就是我算中的那个人。”

    一旁剔骨鬼的如同等待长者发话的后辈听到最后一句忐忑的心才会落下,“走带你去见其他人。”

    这里的氛围给赵安世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但又完全不想离开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被带进了剔骨门,等再回头看向方天机他像是猜中一般朝赵安世挥了挥手泛白的眼睛带着笑还是让人不太适应。

    “哟,狗子今天又叼了块什么好骨头?”走过过廊在堂前台阶之下躺着一口棺材棺材内传出人声。

    “哟,死苍蝇今天没有找到好尸体躲棺材里吸泔水?”剔骨鬼一脚踹在棺材上棺材板都震了一下。

    “你干嘛!”棺材里的人爬了起来手中铃铛作响从隔壁偏房招出两尸体。

    “我看你是不想呆了还敢拿你这尸体出来唬人信不信我给他们全剁碎喽?”剔骨鬼挥刀作势就要砍过去。

    “别别别,这不你踢我宝贝棺材我才气的吗,还有不要动我的尸砍我两刀就算过去得了。”一听要动他的尸那是瞬间慌了神。

    “算了,你继续躺着吧。哎不对等等见见新人。”躺到一半的赶尸人又被吓得直起了身。

    “小兄弟好我是赶尸人一脉有没有兴趣关照一下小的生意。”驱尸人平常也就和尸体自言自语真要和人说起话那是跟嘴巴抹了粪一样。

    驱尸人话音未落棺材的板子就排在他脸上将他压回棺材,“他不太会说话。”

    “你的朋友有些独特。”赵安世对赶尸一脉的印象还是在书籍不过说是在湘西不过这也差不多到了。

    “见笑了,还有两人要不我给你透个底好有个底。”

    “别,自己看还是有趣得多。”赵安世只觉奇怪并无反感反而好奇是什么样的奇人能聚在一起。

    接下去赵安世被引到一处厢房,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天花板的瓶瓶罐罐,在罐子的中央坐着一位披头散发的人手里抱着一支招魂幡。门一打开屋内的瓶瓶罐罐开始摇晃碰撞发出响声像有无形的风在屋内搅动。

    “你背后那东西太吵了。”赵安世疑惑的看向身后背着的龙脊。

    “看不出来啊你这锏杀过不少人不然哭魂丧不可能这么说。”剔骨鬼搂住赵安世一脸赞赏。

    “你别自作聪明他这武器里只有一个灵魂不过是个龙魂而且一直在叫似乎对我的藏品很感兴趣。”

    “那你哭个魂把它招出来。”

    哭魂丧白了一眼道:“你它祖宗还是他它祖宗?说招就招?走走走别打扰我。”

    两人被赶了出来后剔骨鬼只是靠在柱子上发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安世鬼使神差的蹲在地上陪着一起。

    “现在才想起找我。”一道空灵的女声响起。

    赵安世抬头眼前是一身着浓紫衣裳的女子,上刺有百花绣,头上簪一枝梨花好似携春风而来。

    “她叫称心,耳聩,你就像和普通人一样与她对话,她最讨厌别人把她和聋者一样对待,她会唇语和一绝技。”剔骨鬼在赵安世耳旁说道,手比划了一下作势掏赵安世心口。

    “称心姐姐好。”赵安世的嘴不知道怎么回事慌了神蹦出这么句话。

    称心愣了一下掩嘴偷笑随后揉了揉赵安世的头道:“你好。”

    剔骨鬼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惊讶这最难摆平的人就这样打好关系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温馨的画面是姐弟在相认。

    “弟弟对不住了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一波。”

    赵安世突然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幻境之中赵安世只觉心口被洞穿心脏被取出一只手捏住心脏在手中掂量。

    “呼~”赵安世重新睁开眼长舒一口气。

    “不错,没有多少杂念不然不会这么轻松,你这弟弟我认了。”赵安世这才注意到称心那双明得发亮的眸子中那富有穿透的目光。

    “称心那个……”

    “弟弟那姐姐就先走了。”称心带着笑颜匆匆离开惹赵安世脸上一阵红晕。

    “唉~”剔骨鬼脸上藏不住的失落但仍然盖不住眼底的爱慕。

    “没事单相思的多了有的还见不到你知足吧。”赵安世这话说的自是柳青那便宜师丈,比起心态人家更胜一筹不过论处境半斤八两。

    “你懂屁,对了小子你现在算是被我劫走了,现在我罩着你别人都要杀你我偏要保你。”剔骨鬼拿刀鞘指着赵安世自信露齿一笑。

    “你这家伙哪来的自信,现在在追杀我的可都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

    “啪”一张卷榜单甩在赵安世脸上。

    “自己看。”

    赵安世把这张破纸展开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剔骨鬼的名字。

    “刀榜十一剔骨鬼”

    “才十一?”

    “放当年已经不错了,你知道为什么榜单会全部作废吗?妖,长生者,修者和仙人后裔几方势力彻底搅乱,当时普通人只知道是王朝的更迭哪会知道这背后的势力,好些老对手都进了那本不属于他们的洪流。”剔骨鬼一眼万年娓娓道来。

    “这些我都没有听他们说过。”赵安世只当是疯人疯语没有在意。

    “他们?长生者只会关心结果最多关心自己的棋子能不能撑到计划中那关键一步。”

    “可能吧。”赵安世仔细斟酌联想到曹善卿转而失落道。

    “你是他们的新棋子也是颠覆全盘的武器,所以我要让你有能力去推翻这一切,你一定也不喜欢这种被人操控命运的滋味吧。”剔骨鬼更进一步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这也是我希望的,不过妖和仙人后裔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两地方的入口由长生者控制不到时机成熟不会打开,他们还有很多没有准备所以并不会心急。你只需在这待到登峰造极之时便是天下为你所倾之时不会太久的。”

    自此赵安世久居江陵隐市待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