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计划赶不上变化（护）
武国，牧野府，首县尊宝。
清晨，城楼上，姜辣同韩文义一行人看着城外的云军大营，彼此都能见着眼中的凝重。
姜辣此时很无奈，本来与刺穗等人的计划已经十分规整了，虽然有所进展，却没想到赤勇居然求援了。
那赤勇为人傲慢却稳妥，自从刺穗他们出事之后便龟缩不出，隐秘求援后还得到了上万云军的支援，从而无形之中就瓦解了他们的谋划。
据蛊莜传回的消息，上万云军由两位真罡武者带领，之中还有两位云国司蛊部的蛊师，更是携带着两类其他蛊虫，让云军大营实力变得更加强大，以至于让她传递信息都变得更加困难。
不过姜辣这几天中还听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消息是牧野周围三府的援军已经到达牧野境内，还与一些云军发生了交战，双方各有胜负，呈难分伯仲之势。
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众多信息中有提到石堰有个叫王腾的，与众豪强协助官兵守住了城池，尤其是在其突破凝罡之后，连斩两个凝罡云将，声名大噪。
目前牧野府仍有一半县土落入云国手中，虽然周围三府二十万兵马已入，但却仍被精锐的云军挡住，而后续云军是否有无支援他们也不得而知。
前一天，云军便把大营落扎到尊宝城不远之处，现在城中老小人心惶惶，毕竟云敌的战力颇高，那些在苦寒之地能存活下来的云兵能轻易对付三名在富裕安逸之下而生的武卒。
姜辣也很理解城中武军将领据城而守的做法，但还是相当担心，毕竟云军里面低阶武者数量众多，这不到四丈的城墙就算有近万人防卫也难以抵挡万余云军。
更不提还有多如牛毛的毒虫侵扰，想来，那云营之首也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攻取这城池。
“姜小友，如何看待此事。”
“韩将军，小子年少，见识浅薄，但这云敌定近来便会袭城，需加强警备。”
姜辣回应了韩文义，如今对手势大，牧野府的战事又如此胶着，双方肯定不会如此安逸下去的。
“不错，这云敌来势凶凶，老夫已誓与这城池共存亡，到时还望小友留有用之身，以图日后，切忌自大。”
韩文义看着眼前如他孙侄一般年岁的少年，经过这些天都相处与观察，确为大才，如此折损太过可惜，便在言语之中多处带有他意，望其珍重。
姜辣听着眼前老将之话，看着这裹挟甲衣的老将，心中一时感慨。
......
夜里，城中客栈大厅，众人齐聚。
“林大哥，介时还望出手一助。”
林护听着姜辣的请求，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这两国交战本就没他之事，再说彼此都为人族，他亦不会多造杀孽。
近日来，他有空得阅卷籍，得知这三国介是以武得位，王道压覆疆土，治下平民随可存活，却仅与地利相关，阶级根深蒂固，难有出头之日。
因所居地带安逸，并无外敌觊觎，三国间便彼此内耗，战乱不绝，时逢战乱，淫祀之风必会盛行，民智难以开化，世家凌厉兼并严重。
“啊辣。”
望着林护并无回应，姜甜便喊了弟弟姜辣，还用手揪住姜辣耳朵，让后者连连叫喊求饶。
“姜辣，你可有王侯之志。”
林护把姜甜拉到身旁，一脸认真地向姜辣提问到，这问题一出，让厅内众人纷纷惊疑不定。
为何林护会问出这话，因为他觉得这地界三国战乱，无非便是想吞并彼此，既然如此，由谁来完成这一目的就只能由实力说了算。
“这......”
反观姜辣一时之间却回应不了，看着众人望向他，这坡度转移太大，让他反应不及。
“好。”
“骨碌，刺穗二人听好，从今起姜辣便是你们新主子，好好辅佐他。”
林护便直接做了一些决定，对姜辣来说，这二人还算有些用处，他之所以做下这些决定，也并非一时之快。
此地界人族确实一般，还过于内耗，如有外敌，定难以抵挡，他一心归求，却机会渺茫非常。
而他刚好也有改变此地大势的实力，毕竟那些凡人武者对他构成不了威胁，而让姜辣成为此地的统治者后，至少战乱不会频发，而他也可借势而为。
......
此时城外，星晖泼洒，让众多低阶生灵仍能夜间视物。
变得越发庞大的云军大营之中，灯火通明，吵杂声不断，饮酒博乐数不胜数，丝毫没有军伍作风。
主将营帐之中，赤勇举起酒杯，对着坐落在他身旁不远的众多云军将领说到：
“赤勇在此先谢过诸位，明日若下此城，赤山一部必将有所答谢。”
看着眼前的众人，赤勇便说出这样一番话，眼下还需仰仗他们的出工出力，有些空头话还是得客套一番。
“依照赤统领的说法，这城中高手众多，谈何容易。”
“再说如攻下城池之后，功劳与战果如何分配。”
一位寒铁甲老头答话到，那满是皱纹的手捧着一杯浊酒递到嘴边，话音很是缓慢，似乎没把赤勇的话听进去，反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魇将军说笑了，以目前大营战力，还怕区区几位真罡境？”
赤勇反问道，虽然他名义上是这一支军队的统帅，但却无法很好的调度赶来支援的其余两部兵马，毕竟他也不能驳了那两位碍于赤山部调令的真罡将领面子。
“魇老，与其在此斗酒作乐，还不如思虑明日如何撕碎武人真罡。”
一位此时上半身赤裸的中年云将对铁甲老头说到，说完还大笑起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一看便地位不低。
“褚将军言之有理，赤某再敬褚将军一杯。”
赤勇连忙起哄，比起铁甲老头魇鮩，褚痋在他看来更容易对付一番，他的话对中年云将似乎受用，三人就在大帐中言语拉扯着。
同坐在营帐之中的蛊莜看这一幕，她早在半个时辰前暗中传递出了信息，现在城中应该已经知道了明日攻城的信息，算是有惊无险。
此刻，她没有去理会营帐内他人，而是有些好奇的用隐晦的目光看向一个坐在她前面三丈外的瘦弱黑影。
这黑影与这营帐众人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偶尔会伸出一只脏乱的手拾取桌案上的食物，她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活人。
乱哄哄的长发蓬松非常，在其奇怪的坐姿下足以覆盖其身躯，再加上一身乌漆嘛黑的残破黑衣，漆黑色的一团散发着怪异的气味，不曾言语却能排座在很前列，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
“不要看着它，会倒霉的。”
没过多久，蛊莜就突兀听见身旁这句话，连忙收回目光，看向身旁一位蛊师，这是一位之前她接触过的蛊师，二人也仅有数面之缘。
蛊莜看了一眼身旁那位脸容之上涂抹了些许青色颜料的蟲驭，此时他正在逗弄一条手臂粗大的乌青蜈蚣，也不知是如何发现她的，便默默无言。
......
清晨，姜辣急匆匆赶往城楼，便见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刺穗与骨碌二人带领的数百武者行伍。
好在之前城中哄乱，二人才有了些许机会，改头换面加入了城中巡卫队，在姜辣的力挺之下，二人更是成为了姜辣副手般的存在。
如今携带了数百人，在韩统帅的首肯下，参与西边城池防卫，不然可能不知还要多麻烦。
姜辣找到西城守卫统领韩泽，韩泽是韩文义族侄，与姜辣也早已熟络，交流了一番，便都回到了原有的岗位。
不多时，苍穹渐渐明亮，光洒在城楼之上，城中便嘈杂了起来。
不久之后，便有一人匆匆寻到姜辣所部。
来人快速交谈对接一番，姜辣便连忙调集人手，急匆匆往北城墙而去。
原来是其他三面城墙或多或少遭受到了侵扰，北城墙被一种毒蜂攻击，好在先前早有准备，收集了很多驱虫药散，但在毒蜂侵扰之下防守仍然岌岌可危，韩泽便连忙请姜辣过去支援。
待到姜辣一马当先赶到之时，云军已开始夺墙了，少数登上城墙的云军不断挥舞战刀，砍杀在毒蜂侵扰下的武卒。
双方嘶战在城楼之上，残肢断臂，血染长石，仍能见一些躯体之上有毒蜂依附喋血，场面令人不适。
姜辣见状，连忙罡气透体而出，一跃而上，罡气迸进之下，那些拇指大小的毒蜂掉落四散。
反观城楼之上的云军瞧见姜辣这般，纷纷下意识远离他。
翁~翁~
姜辣抬手一拳挥出，这是他下意识凭感觉打出的一拳，因为偷袭速度太快了，他来不及多做其他反击。
嘣~
巨大的拳响裹挟拳风扰乱了来袭之敌，让他得以见其真容，一只数尺大小的红黑色毒蜂，可见的蜂针寒芒惹眼，蜂眼通红，巨大双颚开合嘶叫，夹杂着震翅声很是刺耳。
姜辣盯着蠢蠢欲动的巨蜂，那凌厉的速度让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随手拾取一地上的木杆长枪与几粒碎石块，罡气拥护其上，碎石块迅速击出。
巨蜂本能般便躲开了碎石块，迅猛地朝后面跃来的姜辣扑去，迸进的蜂针寒芒四溢。
姜辣看着巨蜂，罡气附着的长枪一扫，猛烈的劲风荡出，巨蜂反应不及直接被荡飞数丈之远。
叮~
说时迟那时快，巨蜂于空中立身，围绕着目标快速俯冲下来，凌厉的蜂针便与长枪触碰数次，发出了精铁击碰之响。
嘭~
一招不慎，巨蜂便被一枪扎穿蜂臀，巨蜂仿若无觉，欲似平常一般振翅高飞，些许流漏出的虫液把附着长枪的罡气腐蚀滋出白烟，毒性可见一斑。
姜辣见机，挥动木质枪杆，瞬间便将巨蜂肢解，随即将不见枪头的枪杆投射而出，穿透一个刚跃上城墙带甲云军，一击将其击飞数丈。
“好胆。”
听闻一声尖喝，有所察觉的姜辣连忙躲开，几支精钢箭矢便钉在原先脚下，把底下青石给击得开裂。
望向箭矢来向，便见空中有一汉子，汉子兽皮裹身，皮肤黝黑，脸颊上有两道刺青，手持一张漆黑长弓，此时正朝他弯弓搭箭。
咻~
姜辣刚站稳身子，一支利箭便飞来，他一偏开便堪堪躲过，随手抽出腰间的精钢长刀，劈开了来袭的第二支利箭。
嗡~嗡~
眨眼间，又有三只巨蜂呈三角之势将他围拢起来，感知着三只巨蜂，看着空中那个凭借一只体积更大巨蜂得以浮空的汉子那玩味的眼神，姜辣脸色凝重起来。
“小子，开门投降饶你一命。”
空中的枫蕨向底下那个被他蜂兽包围的少年喊到，看着这少年敌将，他也起了一些爱才之心，样貌如此年轻的凝罡境，武道资质比他要强得多，收为麾下不比财货要好百倍。
如此，他枫巢部落便可能出一尊武道天人，那可是部落在武道之上的新建树，而如果底下的少年拼死不允，那便只能痛下杀手了。
看着被围住的少年，蜂蕨一脸玩味，枫巢部落的蜂兽在云国也是鼎鼎有名的，凭借驭蜂就可在云国貘羽地夺下一城的部落，如今有云国蛊司提供的秘药，早已越发强大。
看着底下的少年几息仍未回复，蜂蕨越发不耐烦，他都怀疑是不是他没表达清楚，还是身旁那只半丈大小的巨蜂振翅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不过接下来少年的行为，就已经将选择清楚的告知他了。
......
姜辣看着眼前城墙上飘飞数尺高的巨蜂，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抬脚一发力，身躯迸发的力量跨越近三丈，临近环饲的巨蜂旁，这巨蜂尽管反应过来，也被附着罡气的利刃砍掉了半边蜂翅，掉落在城墙上，单翅飞舞乱撞，俨然已经被废。
叮~
罡气利刃拨开来袭的利箭，一股凌厉的罡气从刀刃上迸发丈余击退了两只已到近前的巨蜂，横刀一挡，岂料一支附着罡气的利箭径直击断精铁长刀，仅停留在身前数寸之处，身躯连着被击滑丈远。
姜辣暗松一口气，果然很棘手，对面那汉子对他起杀心了，那箭矢越发犀利，好在刚刚有罡气罩体不然就麻烦了。
......
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刚立稳便踢起几块石块又随手抄起一杆散落在地的长矛，挑飞身旁数个不开眼的后天云军，而石块在巨力的加持下朝空中的男子飞去。
枫蕨看着飞来的石块，暗道好手段，这些石块不止半百斤重，却稳稳朝他飞来，速度不快却很是平稳，可见其人气力之强。
连忙数箭搭弓一送，三只利箭便击碎了石块，看着底下与他蜂兽周旋的少年，取出一枚利箭，不似以往那般，而是聚精会神地瞄准着。
运起身上那深厚的罡气，附着在利箭之上，腰臂合一将弓弦大开，寻求最佳时机，他可是钉杀过真罡强者的人。
忽然惊觉，眼光一偏。
便见两杆长矛朝飞来，暗道一声不好，转身一箭射出，却在巨蜂摇曳之下不中，心中一横，竖弓一扫，把朝他而来的长矛带偏。
回过神来，身姿左摇右晃，脑海之中便只知不好。
恍惚之间，便见巨蜂双翅之上扎着一杆长矛，震翅之间，矛杆毁坏蜂翅，让巨蜂不断摇曳下坠。
咻~
一杆长矛又至，击打在蜂兽双颚之上弹开，蜂兽受此一击，便晕眩径直下坠。
......
而两个始作俑者见机，都跃下城楼，追击而下，姜辣望着这一幕，便知胜算，不再捉襟见肘，出手更加犀利。
反观坠地的枫蕨，此时站起，便见一老汉转眼来到身前，还没反应过来，下颚便被扣住一掰，刚一还手，双手双脚便一阵巨痛，只能痛苦呜咽瘫倒在地。
刺穗见状也不再理会被他错骨的枫蕨，此人或还有些许用处，毕竟是枫巢之人，所以他只伤不杀。
而看着旁边那只挣扎爬起的巨蜂，凌空一跃一掌将其拍瘫在地，待宰羔羊罢了，而其他围过来的云军，身形腾挪之间，如入无人之境。
骨碌此时对上了一位前来查看情况的云将，同为凝罡境界的二人手中的长兵器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似乎不敌这高大健壮的云将，果不其然地被击退。
嘴角溢血的骨碌看着被他划伤肩部的云将，嘴角轻扬，之后又抵挡几息，便见那云将跪倒在地，口中腥臭血液喷吐，倒地不起。
不容欣喜，耳边便传来刺穗言语，只能飞快击晕地上瘫痪的枫蕨，扛着他三两下便跃回城内。
城楼之上，原先的蜂群在枫蕨失去心动能力之后便四散，不成规模，而在姜辣数百人的武者小队支援下，武朝一方便夺回了城墙控制权，云人见势，便有了败逃之象。
姜辣手上长矛一送，最后一头巨蜂径直被他扎落到满身尸体的城外地上，来不及欣喜便刻不容缓朝一个方向而去。
飞跃之间，些许碎石射出，云人先天难以招架，不到半柱香，便来到了一人身旁。
......
此刻，北墙守将邬達浑身染血，气喘吁吁地盯着眼前的云将。
这云将比他状态要好一些，因为实力要强他不少，所以仅被他叉伤到了左肩。
难以分心的他，突兀惊觉身旁一人落下，猛然一击叉出，后困乏的眼见来人，惊慌变招不及，好似没伤到来人......
姜辣看着眼前的已方武将，浑身血染，战甲更是破损不堪，其大腿根部有一贯穿伤口，红肿非常更有黑血溢出。
在瞧见他来之时，手中钢叉击出，但因气力不足被他轻易接下，之后便倒地不起。
而看着退到远处虎视眈眈望着他的云将，身着皮甲，精壮的身躯之上肩部有一快要结痂的伤口，手握一根黑色的怪异数尺短棍。
二者对立而望，周围并无他人打扰，突兀之间，四丈开外的二人碰撞在一块，荡起了些许烟尘。
二者双持武器角力，姜辣看着普通长刀附着罡气在与黑铁光棍碰撞之后，刀身裂缝横生，感受着从那黑色短棍传来的巨力与精壮云将那自信的嘲笑。
突兀一手握住其一支手腕，在云将不解的眼神下便是一脚横扫，一道沉闷声传出，二者分开。
反观被击退的云将倒退数步，摸了摸额角流落的鲜血，气愤喊到：
“小子，找死！”
姜辣还未回应，便见其冲来，连忙甩出手中刚拾取的石块，一边闪退寻求可利用其他器物。
武人的油滑程度，让夸虬很是气愤，刚刚那个武将如此，这个年纪更年轻更强大的武将更是如此，还都不敢与他正面对战，像狡猾的狐狸一般。
他夸虬，在貘羽地也有不小的名声，一身横练根骨在真罡强者手上都能撑上不久，可是今日却被两只老鼠如此侮辱，真是太气愤了。
在夸虬追击之下，没有趁手兵刃的姜辣不敢硬接，这确实是一个在体魄之上不弱于他多少的对手，特别是在其手持武器大开大合之下，手无寸铁的他难以招架。
说时迟那时快，姜辣来到了邬達身旁，捡起那杆要比他高出三个余头的钢叉，这钢叉不轻，约莫有八十斤重，但在他手中轻若无物，挥舞间便挡住了夸虬。
嘣~
二者附着罡气的武器碰击，发出了响亮的金属交击声，眨眼间便互攻数招，纷纷无果而归。
......
似乎是声响过大，引起了周围他人的注意，姜辣隐约看见了不远之处而来的骨碌，想来是被吸引过来的。
反观，那刚把俘虏藏好的骨碌，见到交战的二人，夸虬他与之有过几面之缘，只知道是个莽夫，来着貘羽地的铁木部落，那据城部落多是一些不要命的家伙。
而他新主子才十余岁便能与之交战不败，确实了不起，看着二人大开大合的交击，每一击迸发的气劲都能击碎两丈开外是顽石，是他远不能比的，都有足以重伤他的威力。
认真对战的二人，自然不知其余人的想法，只都知道眼前之人不好对付，而想方设法地要赢一招，击败对方。
嘣~
一记简单的叉击被接下，看着卡在三叉戟上的黑棍，姜辣暗道不好，连忙要撤出，但夸虬怎能如他所愿，双手借助黑棍一转，想夺取他的长兵，而姜辣岂能如他所愿，双手用力牢握。
咯~吱~咯~吱~
三叉戟上的三叉变形，好在韧性十足，并未被折断，二者就这样角力。
就在此时，旁边一道黑影一跃而至夸虬后背，一把附着罡气的锋利短匕破开其附体罡罩，却因其反应及时，仅划出一道不深的伤口，便被回臂抽飞。
姜辣见机甩开夸虬，抽回挂着黑棍的破损叉戟，来到了落地滚了几圈的骨碌身旁。
见其站起身子，拍去身上的灰尘，看着不远处一脸气愤盯着他的夸虬，尽管脸颊乌青嘴角溢血，仍然用一股很欠揍的语气说道：
“不愧是横练高手，真是强悍。”
“叛徒，你找死。”
夸虬看着这一个一副武人打扮的人，言语确带有很浓重的云人口音，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用气愤的话语恶狠狠地回道。
但仅得到了骨碌的嗤笑之声，他骨碌可是靠脑子战斗的，岂是无脑莽夫，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果然只是一个满身肌肉的蠢货，毒可是会要人命的。”
清晨，城楼上，姜辣同韩文义一行人看着城外的云军大营，彼此都能见着眼中的凝重。
姜辣此时很无奈，本来与刺穗等人的计划已经十分规整了，虽然有所进展，却没想到赤勇居然求援了。
那赤勇为人傲慢却稳妥，自从刺穗他们出事之后便龟缩不出，隐秘求援后还得到了上万云军的支援，从而无形之中就瓦解了他们的谋划。
据蛊莜传回的消息，上万云军由两位真罡武者带领，之中还有两位云国司蛊部的蛊师，更是携带着两类其他蛊虫，让云军大营实力变得更加强大，以至于让她传递信息都变得更加困难。
不过姜辣这几天中还听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消息是牧野周围三府的援军已经到达牧野境内，还与一些云军发生了交战，双方各有胜负，呈难分伯仲之势。
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众多信息中有提到石堰有个叫王腾的，与众豪强协助官兵守住了城池，尤其是在其突破凝罡之后，连斩两个凝罡云将，声名大噪。
目前牧野府仍有一半县土落入云国手中，虽然周围三府二十万兵马已入，但却仍被精锐的云军挡住，而后续云军是否有无支援他们也不得而知。
前一天，云军便把大营落扎到尊宝城不远之处，现在城中老小人心惶惶，毕竟云敌的战力颇高，那些在苦寒之地能存活下来的云兵能轻易对付三名在富裕安逸之下而生的武卒。
姜辣也很理解城中武军将领据城而守的做法，但还是相当担心，毕竟云军里面低阶武者数量众多，这不到四丈的城墙就算有近万人防卫也难以抵挡万余云军。
更不提还有多如牛毛的毒虫侵扰，想来，那云营之首也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攻取这城池。
“姜小友，如何看待此事。”
“韩将军，小子年少，见识浅薄，但这云敌定近来便会袭城，需加强警备。”
姜辣回应了韩文义，如今对手势大，牧野府的战事又如此胶着，双方肯定不会如此安逸下去的。
“不错，这云敌来势凶凶，老夫已誓与这城池共存亡，到时还望小友留有用之身，以图日后，切忌自大。”
韩文义看着眼前如他孙侄一般年岁的少年，经过这些天都相处与观察，确为大才，如此折损太过可惜，便在言语之中多处带有他意，望其珍重。
姜辣听着眼前老将之话，看着这裹挟甲衣的老将，心中一时感慨。
......
夜里，城中客栈大厅，众人齐聚。
“林大哥，介时还望出手一助。”
林护听着姜辣的请求，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这两国交战本就没他之事，再说彼此都为人族，他亦不会多造杀孽。
近日来，他有空得阅卷籍，得知这三国介是以武得位，王道压覆疆土，治下平民随可存活，却仅与地利相关，阶级根深蒂固，难有出头之日。
因所居地带安逸，并无外敌觊觎，三国间便彼此内耗，战乱不绝，时逢战乱，淫祀之风必会盛行，民智难以开化，世家凌厉兼并严重。
“啊辣。”
望着林护并无回应，姜甜便喊了弟弟姜辣，还用手揪住姜辣耳朵，让后者连连叫喊求饶。
“姜辣，你可有王侯之志。”
林护把姜甜拉到身旁，一脸认真地向姜辣提问到，这问题一出，让厅内众人纷纷惊疑不定。
为何林护会问出这话，因为他觉得这地界三国战乱，无非便是想吞并彼此，既然如此，由谁来完成这一目的就只能由实力说了算。
“这......”
反观姜辣一时之间却回应不了，看着众人望向他，这坡度转移太大，让他反应不及。
“好。”
“骨碌，刺穗二人听好，从今起姜辣便是你们新主子，好好辅佐他。”
林护便直接做了一些决定，对姜辣来说，这二人还算有些用处，他之所以做下这些决定，也并非一时之快。
此地界人族确实一般，还过于内耗，如有外敌，定难以抵挡，他一心归求，却机会渺茫非常。
而他刚好也有改变此地大势的实力，毕竟那些凡人武者对他构成不了威胁，而让姜辣成为此地的统治者后，至少战乱不会频发，而他也可借势而为。
......
此时城外，星晖泼洒，让众多低阶生灵仍能夜间视物。
变得越发庞大的云军大营之中，灯火通明，吵杂声不断，饮酒博乐数不胜数，丝毫没有军伍作风。
主将营帐之中，赤勇举起酒杯，对着坐落在他身旁不远的众多云军将领说到：
“赤勇在此先谢过诸位，明日若下此城，赤山一部必将有所答谢。”
看着眼前的众人，赤勇便说出这样一番话，眼下还需仰仗他们的出工出力，有些空头话还是得客套一番。
“依照赤统领的说法，这城中高手众多，谈何容易。”
“再说如攻下城池之后，功劳与战果如何分配。”
一位寒铁甲老头答话到，那满是皱纹的手捧着一杯浊酒递到嘴边，话音很是缓慢，似乎没把赤勇的话听进去，反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魇将军说笑了，以目前大营战力，还怕区区几位真罡境？”
赤勇反问道，虽然他名义上是这一支军队的统帅，但却无法很好的调度赶来支援的其余两部兵马，毕竟他也不能驳了那两位碍于赤山部调令的真罡将领面子。
“魇老，与其在此斗酒作乐，还不如思虑明日如何撕碎武人真罡。”
一位此时上半身赤裸的中年云将对铁甲老头说到，说完还大笑起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一看便地位不低。
“褚将军言之有理，赤某再敬褚将军一杯。”
赤勇连忙起哄，比起铁甲老头魇鮩，褚痋在他看来更容易对付一番，他的话对中年云将似乎受用，三人就在大帐中言语拉扯着。
同坐在营帐之中的蛊莜看这一幕，她早在半个时辰前暗中传递出了信息，现在城中应该已经知道了明日攻城的信息，算是有惊无险。
此刻，她没有去理会营帐内他人，而是有些好奇的用隐晦的目光看向一个坐在她前面三丈外的瘦弱黑影。
这黑影与这营帐众人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偶尔会伸出一只脏乱的手拾取桌案上的食物，她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活人。
乱哄哄的长发蓬松非常，在其奇怪的坐姿下足以覆盖其身躯，再加上一身乌漆嘛黑的残破黑衣，漆黑色的一团散发着怪异的气味，不曾言语却能排座在很前列，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
“不要看着它，会倒霉的。”
没过多久，蛊莜就突兀听见身旁这句话，连忙收回目光，看向身旁一位蛊师，这是一位之前她接触过的蛊师，二人也仅有数面之缘。
蛊莜看了一眼身旁那位脸容之上涂抹了些许青色颜料的蟲驭，此时他正在逗弄一条手臂粗大的乌青蜈蚣，也不知是如何发现她的，便默默无言。
......
清晨，姜辣急匆匆赶往城楼，便见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刺穗与骨碌二人带领的数百武者行伍。
好在之前城中哄乱，二人才有了些许机会，改头换面加入了城中巡卫队，在姜辣的力挺之下，二人更是成为了姜辣副手般的存在。
如今携带了数百人，在韩统帅的首肯下，参与西边城池防卫，不然可能不知还要多麻烦。
姜辣找到西城守卫统领韩泽，韩泽是韩文义族侄，与姜辣也早已熟络，交流了一番，便都回到了原有的岗位。
不多时，苍穹渐渐明亮，光洒在城楼之上，城中便嘈杂了起来。
不久之后，便有一人匆匆寻到姜辣所部。
来人快速交谈对接一番，姜辣便连忙调集人手，急匆匆往北城墙而去。
原来是其他三面城墙或多或少遭受到了侵扰，北城墙被一种毒蜂攻击，好在先前早有准备，收集了很多驱虫药散，但在毒蜂侵扰之下防守仍然岌岌可危，韩泽便连忙请姜辣过去支援。
待到姜辣一马当先赶到之时，云军已开始夺墙了，少数登上城墙的云军不断挥舞战刀，砍杀在毒蜂侵扰下的武卒。
双方嘶战在城楼之上，残肢断臂，血染长石，仍能见一些躯体之上有毒蜂依附喋血，场面令人不适。
姜辣见状，连忙罡气透体而出，一跃而上，罡气迸进之下，那些拇指大小的毒蜂掉落四散。
反观城楼之上的云军瞧见姜辣这般，纷纷下意识远离他。
翁~翁~
姜辣抬手一拳挥出，这是他下意识凭感觉打出的一拳，因为偷袭速度太快了，他来不及多做其他反击。
嘣~
巨大的拳响裹挟拳风扰乱了来袭之敌，让他得以见其真容，一只数尺大小的红黑色毒蜂，可见的蜂针寒芒惹眼，蜂眼通红，巨大双颚开合嘶叫，夹杂着震翅声很是刺耳。
姜辣盯着蠢蠢欲动的巨蜂，那凌厉的速度让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随手拾取一地上的木杆长枪与几粒碎石块，罡气拥护其上，碎石块迅速击出。
巨蜂本能般便躲开了碎石块，迅猛地朝后面跃来的姜辣扑去，迸进的蜂针寒芒四溢。
姜辣看着巨蜂，罡气附着的长枪一扫，猛烈的劲风荡出，巨蜂反应不及直接被荡飞数丈之远。
叮~
说时迟那时快，巨蜂于空中立身，围绕着目标快速俯冲下来，凌厉的蜂针便与长枪触碰数次，发出了精铁击碰之响。
嘭~
一招不慎，巨蜂便被一枪扎穿蜂臀，巨蜂仿若无觉，欲似平常一般振翅高飞，些许流漏出的虫液把附着长枪的罡气腐蚀滋出白烟，毒性可见一斑。
姜辣见机，挥动木质枪杆，瞬间便将巨蜂肢解，随即将不见枪头的枪杆投射而出，穿透一个刚跃上城墙带甲云军，一击将其击飞数丈。
“好胆。”
听闻一声尖喝，有所察觉的姜辣连忙躲开，几支精钢箭矢便钉在原先脚下，把底下青石给击得开裂。
望向箭矢来向，便见空中有一汉子，汉子兽皮裹身，皮肤黝黑，脸颊上有两道刺青，手持一张漆黑长弓，此时正朝他弯弓搭箭。
咻~
姜辣刚站稳身子，一支利箭便飞来，他一偏开便堪堪躲过，随手抽出腰间的精钢长刀，劈开了来袭的第二支利箭。
嗡~嗡~
眨眼间，又有三只巨蜂呈三角之势将他围拢起来，感知着三只巨蜂，看着空中那个凭借一只体积更大巨蜂得以浮空的汉子那玩味的眼神，姜辣脸色凝重起来。
“小子，开门投降饶你一命。”
空中的枫蕨向底下那个被他蜂兽包围的少年喊到，看着这少年敌将，他也起了一些爱才之心，样貌如此年轻的凝罡境，武道资质比他要强得多，收为麾下不比财货要好百倍。
如此，他枫巢部落便可能出一尊武道天人，那可是部落在武道之上的新建树，而如果底下的少年拼死不允，那便只能痛下杀手了。
看着被围住的少年，蜂蕨一脸玩味，枫巢部落的蜂兽在云国也是鼎鼎有名的，凭借驭蜂就可在云国貘羽地夺下一城的部落，如今有云国蛊司提供的秘药，早已越发强大。
看着底下的少年几息仍未回复，蜂蕨越发不耐烦，他都怀疑是不是他没表达清楚，还是身旁那只半丈大小的巨蜂振翅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不过接下来少年的行为，就已经将选择清楚的告知他了。
......
姜辣看着眼前城墙上飘飞数尺高的巨蜂，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抬脚一发力，身躯迸发的力量跨越近三丈，临近环饲的巨蜂旁，这巨蜂尽管反应过来，也被附着罡气的利刃砍掉了半边蜂翅，掉落在城墙上，单翅飞舞乱撞，俨然已经被废。
叮~
罡气利刃拨开来袭的利箭，一股凌厉的罡气从刀刃上迸发丈余击退了两只已到近前的巨蜂，横刀一挡，岂料一支附着罡气的利箭径直击断精铁长刀，仅停留在身前数寸之处，身躯连着被击滑丈远。
姜辣暗松一口气，果然很棘手，对面那汉子对他起杀心了，那箭矢越发犀利，好在刚刚有罡气罩体不然就麻烦了。
......
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刚立稳便踢起几块石块又随手抄起一杆散落在地的长矛，挑飞身旁数个不开眼的后天云军，而石块在巨力的加持下朝空中的男子飞去。
枫蕨看着飞来的石块，暗道好手段，这些石块不止半百斤重，却稳稳朝他飞来，速度不快却很是平稳，可见其人气力之强。
连忙数箭搭弓一送，三只利箭便击碎了石块，看着底下与他蜂兽周旋的少年，取出一枚利箭，不似以往那般，而是聚精会神地瞄准着。
运起身上那深厚的罡气，附着在利箭之上，腰臂合一将弓弦大开，寻求最佳时机，他可是钉杀过真罡强者的人。
忽然惊觉，眼光一偏。
便见两杆长矛朝飞来，暗道一声不好，转身一箭射出，却在巨蜂摇曳之下不中，心中一横，竖弓一扫，把朝他而来的长矛带偏。
回过神来，身姿左摇右晃，脑海之中便只知不好。
恍惚之间，便见巨蜂双翅之上扎着一杆长矛，震翅之间，矛杆毁坏蜂翅，让巨蜂不断摇曳下坠。
咻~
一杆长矛又至，击打在蜂兽双颚之上弹开，蜂兽受此一击，便晕眩径直下坠。
......
而两个始作俑者见机，都跃下城楼，追击而下，姜辣望着这一幕，便知胜算，不再捉襟见肘，出手更加犀利。
反观坠地的枫蕨，此时站起，便见一老汉转眼来到身前，还没反应过来，下颚便被扣住一掰，刚一还手，双手双脚便一阵巨痛，只能痛苦呜咽瘫倒在地。
刺穗见状也不再理会被他错骨的枫蕨，此人或还有些许用处，毕竟是枫巢之人，所以他只伤不杀。
而看着旁边那只挣扎爬起的巨蜂，凌空一跃一掌将其拍瘫在地，待宰羔羊罢了，而其他围过来的云军，身形腾挪之间，如入无人之境。
骨碌此时对上了一位前来查看情况的云将，同为凝罡境界的二人手中的长兵器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似乎不敌这高大健壮的云将，果不其然地被击退。
嘴角溢血的骨碌看着被他划伤肩部的云将，嘴角轻扬，之后又抵挡几息，便见那云将跪倒在地，口中腥臭血液喷吐，倒地不起。
不容欣喜，耳边便传来刺穗言语，只能飞快击晕地上瘫痪的枫蕨，扛着他三两下便跃回城内。
城楼之上，原先的蜂群在枫蕨失去心动能力之后便四散，不成规模，而在姜辣数百人的武者小队支援下，武朝一方便夺回了城墙控制权，云人见势，便有了败逃之象。
姜辣手上长矛一送，最后一头巨蜂径直被他扎落到满身尸体的城外地上，来不及欣喜便刻不容缓朝一个方向而去。
飞跃之间，些许碎石射出，云人先天难以招架，不到半柱香，便来到了一人身旁。
......
此刻，北墙守将邬達浑身染血，气喘吁吁地盯着眼前的云将。
这云将比他状态要好一些，因为实力要强他不少，所以仅被他叉伤到了左肩。
难以分心的他，突兀惊觉身旁一人落下，猛然一击叉出，后困乏的眼见来人，惊慌变招不及，好似没伤到来人......
姜辣看着眼前的已方武将，浑身血染，战甲更是破损不堪，其大腿根部有一贯穿伤口，红肿非常更有黑血溢出。
在瞧见他来之时，手中钢叉击出，但因气力不足被他轻易接下，之后便倒地不起。
而看着退到远处虎视眈眈望着他的云将，身着皮甲，精壮的身躯之上肩部有一快要结痂的伤口，手握一根黑色的怪异数尺短棍。
二者对立而望，周围并无他人打扰，突兀之间，四丈开外的二人碰撞在一块，荡起了些许烟尘。
二者双持武器角力，姜辣看着普通长刀附着罡气在与黑铁光棍碰撞之后，刀身裂缝横生，感受着从那黑色短棍传来的巨力与精壮云将那自信的嘲笑。
突兀一手握住其一支手腕，在云将不解的眼神下便是一脚横扫，一道沉闷声传出，二者分开。
反观被击退的云将倒退数步，摸了摸额角流落的鲜血，气愤喊到：
“小子，找死！”
姜辣还未回应，便见其冲来，连忙甩出手中刚拾取的石块，一边闪退寻求可利用其他器物。
武人的油滑程度，让夸虬很是气愤，刚刚那个武将如此，这个年纪更年轻更强大的武将更是如此，还都不敢与他正面对战，像狡猾的狐狸一般。
他夸虬，在貘羽地也有不小的名声，一身横练根骨在真罡强者手上都能撑上不久，可是今日却被两只老鼠如此侮辱，真是太气愤了。
在夸虬追击之下，没有趁手兵刃的姜辣不敢硬接，这确实是一个在体魄之上不弱于他多少的对手，特别是在其手持武器大开大合之下，手无寸铁的他难以招架。
说时迟那时快，姜辣来到了邬達身旁，捡起那杆要比他高出三个余头的钢叉，这钢叉不轻，约莫有八十斤重，但在他手中轻若无物，挥舞间便挡住了夸虬。
嘣~
二者附着罡气的武器碰击，发出了响亮的金属交击声，眨眼间便互攻数招，纷纷无果而归。
......
似乎是声响过大，引起了周围他人的注意，姜辣隐约看见了不远之处而来的骨碌，想来是被吸引过来的。
反观，那刚把俘虏藏好的骨碌，见到交战的二人，夸虬他与之有过几面之缘，只知道是个莽夫，来着貘羽地的铁木部落，那据城部落多是一些不要命的家伙。
而他新主子才十余岁便能与之交战不败，确实了不起，看着二人大开大合的交击，每一击迸发的气劲都能击碎两丈开外是顽石，是他远不能比的，都有足以重伤他的威力。
认真对战的二人，自然不知其余人的想法，只都知道眼前之人不好对付，而想方设法地要赢一招，击败对方。
嘣~
一记简单的叉击被接下，看着卡在三叉戟上的黑棍，姜辣暗道不好，连忙要撤出，但夸虬怎能如他所愿，双手借助黑棍一转，想夺取他的长兵，而姜辣岂能如他所愿，双手用力牢握。
咯~吱~咯~吱~
三叉戟上的三叉变形，好在韧性十足，并未被折断，二者就这样角力。
就在此时，旁边一道黑影一跃而至夸虬后背，一把附着罡气的锋利短匕破开其附体罡罩，却因其反应及时，仅划出一道不深的伤口，便被回臂抽飞。
姜辣见机甩开夸虬，抽回挂着黑棍的破损叉戟，来到了落地滚了几圈的骨碌身旁。
见其站起身子，拍去身上的灰尘，看着不远处一脸气愤盯着他的夸虬，尽管脸颊乌青嘴角溢血，仍然用一股很欠揍的语气说道：
“不愧是横练高手，真是强悍。”
“叛徒，你找死。”
夸虬看着这一个一副武人打扮的人，言语确带有很浓重的云人口音，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用气愤的话语恶狠狠地回道。
但仅得到了骨碌的嗤笑之声，他骨碌可是靠脑子战斗的，岂是无脑莽夫，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果然只是一个满身肌肉的蠢货，毒可是会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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