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恋
人们相继落座，只有炕边空了一个地方，如果刘小西要是进来的话应该会坐在那。
于是剑羽便找了个借口和姨奶说：这炕太热了，有点烫屁股，我还是坐到外面吧。
姨奶立马回说道：那可不行，这人来人往的，全是冷风，边上太凉了。
我给你拿被垫上，你就不觉得烫了。
姨奶说着就要起身，去柜里给找被。
没想到剑羽二姑的动作更快，还没等姨奶起来，就已经从柜里拿了被子，叠的板板整整的放在了他坐的地方。
他实在无法形容这种奸计被挫败的心情，只好尴尬的说了声谢谢，十分不情愿的在被子上坐下。
剑羽感觉自己的脸蛋变得滚烫，他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刘小西终于走了进来，准备坐下。在这一刻，剑羽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心砰砰的乱跳，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头顶。
就在这个时候，坐他身边的大姑突然说道：老五，你上来坐，我在里面有点窝肚子，不太得劲，你比我瘦，还是你坐里面吧。再说你刚好，别在让风吹到。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刘小西微笑着答应，脱了鞋坐在了剑羽的边上。
这一切来的似乎有点过于突然，又是一阵热血上涌，剑羽急忙喝了一大口黄酒，缓解一下这惊心动魄的时刻。
剑羽一眼也不敢看她，只是低头吃饭。
小西上炕的时候，剑羽明显能感觉到一阵夹杂微凉的清淡幽香。特别纯净，像外面洁白的雪，不带半点杂尘。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所感知的女人的味道。
沁人心扉，美妙异常。
小西并不会盘腿，特意把腿撇向与剑羽相反的方向。
原本这些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竟然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显得意味深长，不能说成是刻意，但又只能用有心来形容。
剑羽原本以为黄酒这东西只是有些酒味的饮料而已，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没想到几杯之后，已经有点晕晕的感觉。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剑羽的胆子确实比先前大了许多。
在小西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转头看她的勇气，并且还会有意识的控制着节奏，尽量不要看的太多，以免让她发现有什么不妥。
突然，小西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剑羽的盘子里，但却什么也没说。
剑羽有点傻住了，同样也什么都没说。
可能是时间长了，腿总放在一个方向会麻。小西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腿，然后又坐下，但还是把腿放在了原来的那个方向。
二姑看见了说道：你换个方向，就能好点。
剑羽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小西笑着对二姑说道：没事，拍拍就好了。
在一旁的剑羽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为在小西站起来的时候，他看见她白色的袜子上面有好几个补丁，小西可能是比较介意这个细节吧。
坐在下面的人，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开始张罗着一会要玩点什么。
炕上的人开始陆续端着菜去外面热，因为那些和剑羽一边大的孩子还都没有吃饭。
他们被放进屋的一刹那，屋子里顿时喧闹起来。
刘小西靠着炕边的柜子坐下，用身边的一个小被盖住了她满是补丁的白色袜子，剑羽也把腿申直，可能是盘腿的时间太长，确实挺麻。
剑羽刻意计算好了距离，也靠柜子坐了下来。
小西见他也坐下，便回身从柜里又拿了一个被子帮他盖上，但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但这次剑羽则勇敢的说了句谢谢。
这种夹杂着熟悉的陌生，更或者无事生非的情愫，让他们挣扎着游离在混沌的懵懂之中。
小西一边看着那些孩子吃饭，一边愣神。剑羽则一边看那些孩子吃饭，一边偷偷的看小西。如此近的距离，剑羽只有一种感觉——寂静。
剑羽看了看其他的人，该喝酒的喝酒，想吃饭的吃饭，自由自在，完全没有一个像他一样完全被钉在了那个地方。
他喝了那么多酒，肚子里憋了一大泡尿，但因为被钉的死死的，最后竟然生生憋没了。
饭罢，桌子收拾了出来，那些孩子再次拽剑羽和他们出去玩。
幸好姨奶再次帮他解围，这回说是怕他冻感冒了，便让他们自己出去疯了。
姨奶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剑羽说：咱不去了，外面太冷，你不像他们整天在外面疯，大过年的，别再感冒了。
剑羽猜想，姨奶肯定认为他是想出去玩的。其实她哪里知道，剑羽此刻哪都不想去，只想继续被钉在这儿。
大人们开始打扑克，剑羽和刘小西就在那看他们打扑克。谁也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到了下午五点多，大姑他们开始张罗着要回家去了。
因为下雪路很滑，他们住的又远，就算这时走也得半夜才能到家。
姨奶不舍的说道：你弟弟好不容易来了，你们就别走了，路上也不安全。
大姑父坚定的回说道：没事，我带着洋炮，有啥玩应我直接给他一下子，说完自己在那哈哈大笑。
虽然他明白姨奶不舍女儿的意思，但是家里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他在时间上获得自由。
在一旁的四叔说道：现在都啥时候了，你还当以前呢？现在山上啥都没有，早让人给打干净了，这年头连个野鸡都套不着。
大姑父笑着说：那你跟我去啊，我家那有，头年我放牛还看见了。四叔听了，果然兴奋，笑着说道：行，哪天我就去看看能整两只不，卖到城里，顶我干好几个月的活了。
边说他们边开始收拾，非走不行。
大姑拉着剑羽爸爸的手说：我是真不想走啊，但家里还有一个老头和那么多牲口，老头自己一个人也喂不了，也看不了，万一被啥东西给掏了，就白养活了。
雪大，山里的野兽都没有吃的，整不好就容易下山来找食儿。
剑羽爸爸不舍的说：那你就回去吧，等天暖和了，我争取去你家再看你。
大姑无奈的笑着说：我全当你说的是真的，这一晃十多年，也没见你去过。剑羽爸爸惭愧的说了句：这回一定去。
剑羽爸爸知道大姑在家里的地位，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老太爷基本负责指挥，只动嘴，动手的事还都指望着他们两口子。
大姑开始一层一层的脱裤子，从最里面的裤子里小心翼翼的翻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里面包着五张十元的钱。她把钱硬塞到剑羽爸爸的手里，湿润着眼睛说：这个给孩子，买点书本。
剑羽爸爸的眼圈立马有些湿润了，跟她拉扯了半天，说什么也不要。
最后还是姨奶劝说道：你就収下吧。你姐从秋天开始，干完家里的活，就去山上采蘑菇。采到半夜才回来，就为攒这点钱，说见了孩子不能空手。你要是不收，她不能走。
剑羽爸爸使劲攥了一下大姑冻的全是口子的手，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将钱攥在手里。
剑羽先是被她脱裤子的奇怪举动弄得很疑惑，等听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他对这里的是十分熟悉的，这钱有多么的来之不易是他完全可以想象的。
大姑又一层一层的把裤子穿好，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跟大姑去不？虽然没你们城里好玩，但是有榛子，冻梨，还有大牛，让你姑父天天带你坐牛车。
头年我还杀了一头猪，排骨我一块也没卖，合计着等天暖和了就让你五姐给你们送去。你要是跟我去了，就省得她跋山涉水的给你们去送了，管够你吃。
其实大姑是没指望剑羽能去的，她总认为剑羽生活在一个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世界，和她们那种穷乡僻壤是格格不入的，剑羽不会对那的任何东西产生兴趣。
大姑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她觉得这的人太多，这次坚决不能把排骨一起带来，剑羽爸爸毕竟只是一个表弟，而在这的毕竟都是亲弟弟，带来了又怎么好意思不给其他人也分一些？本来东西就不多，一分也就不剩什么了。与其这样，还是等着天暖和了，让女儿给剑羽他们送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省得亲弟弟们说她厚此薄彼。
每年过年回来剑羽都会待到开学再走，老姨和姥爷住在一起，有表弟天天跟他一起玩耍。慢慢的孩子越来越多，直到每天早上，几乎整村的孩子都会去剑羽姥爷家报到，各种各样新鲜的游戏，按照以往的想法，剑羽是哪也不会去的。
但是不知今天是怎么的，他突然对那个能看见野鸡的地方充满了好奇，虽然去了以后很可能有诸多不方便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抗拒不了的力量逼得他似乎有种不去不行的想法。
表面上看可能是他被大姑的热情给感动了，但实际上醉翁之意绝对不在酒。面对着这大姑的热情，他惦记的却是人家的女儿，从道德上开始让他的内心开始纠结。不停的在脑海里提醒着自己，她是你的姐姐。
但可惜的是，感性最后还是战胜了理性。
剑羽爸爸打圆场说：他啥都没带，作业啥的也都没写，挺远的去了，我怕他没长性，再闹着要回来，你们还得大老远的送他回来。
其实经历了今天奇异的一幕，剑羽爸爸根本没有缓过神来，喝了酒虽然略微好些，但他发自内心的不想让剑羽去，生怕他再生出什么异端，毕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
一直不说话的刘小西突然说道：大舅，你就让他去吧，我妈特意给他留的好吃的，我们谁都不让动。他要是不去，我还得给你们送去，他去了我就不用去了。第一省了往返的路费，第二我们也能跟着吃点不是？所有人听了，都跟着笑了起来。
剑羽爸爸无奈的看着剑羽问道：你想不想去啊？剑羽假装犹豫的说了句：去不去都行。
大姑一看，剑羽说了活动话，貌似有门。于是马上说：走，咱一起回家。刘小西也说：走，穿衣服。
剑羽被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们开始收拾东西。
刘小西对姨奶说：姥姥，给他拿个厚点的被，他穿得太少，路上会冷，我们车上的被脏，我怕他嫌弃。
二姑和大姑她们住在同一个地方，一看他们要回去，忙着说道：那我也跟着回去吧，正好，他爸在家整两个孩子也费劲，转天我自己回去也不好走，于是她也急忙跟着收拾动西。
剑羽爸爸又把他叫了过去，十分严肃的嘱咐他千万不许碰那些大牲口，少喝酒等等诸多问题，剑羽全部都应承了下来。
剑羽刚出门，就看见韩老太的儿子来送信说：我爸妈都醒了，就是起不来，并且把剑羽爸爸塞的钱也都退了回来，还转达韩老太的话说“这事不愿你们，都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即便是有什么不测也与你们无关”。
大姑家住的地方依山傍水，人口稀少。一面连着人口密集的平原，另一面则通向连绵不绝的大山，相当于路的尽头。
所以也没有客车愿意做这样的生意，本身人流就小，再加上当地人都比较节俭，也舍不得那昂贵的路费，宁可跋山涉水的走，也绝对不会坐车。
大姑家因为饲养了很多牛马，所以有马车。这次他们就是坐自家的马车来的，这也是刘小西为什么要给剑羽拿被的原因。马车是敞篷的，虽然会比走路快，也省力，但是没有运动，这么冷的天，就相当于静坐在风雪之中一样，尤其是到了晚上，寒冷无比，十分难熬。
姨奶带着其他人一直把他们送出很远，直到他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刚开始剑羽还不愿意盖被，觉得不好看。可没一会，就被风给打个通透，瑟瑟发抖。
刘小西似乎看出了他的狼狈，拿起被子给他盖上，剑羽微笑了一下，马上把自己给裹成了一个大蚕蛹。小西又从自己的被里拿出一个热水袋给他，让他抱在怀里。
剑羽搂着暖水袋瞬间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只是风打在脸上仍然像刀子一样，很疼。他干脆就把头也钻进被子里，刚一进去就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估计是那个热水袋之前在小西手里粘上的香味。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闻香识女人”了。
于是剑羽便找了个借口和姨奶说：这炕太热了，有点烫屁股，我还是坐到外面吧。
姨奶立马回说道：那可不行，这人来人往的，全是冷风，边上太凉了。
我给你拿被垫上，你就不觉得烫了。
姨奶说着就要起身，去柜里给找被。
没想到剑羽二姑的动作更快，还没等姨奶起来，就已经从柜里拿了被子，叠的板板整整的放在了他坐的地方。
他实在无法形容这种奸计被挫败的心情，只好尴尬的说了声谢谢，十分不情愿的在被子上坐下。
剑羽感觉自己的脸蛋变得滚烫，他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刘小西终于走了进来，准备坐下。在这一刻，剑羽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心砰砰的乱跳，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头顶。
就在这个时候，坐他身边的大姑突然说道：老五，你上来坐，我在里面有点窝肚子，不太得劲，你比我瘦，还是你坐里面吧。再说你刚好，别在让风吹到。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刘小西微笑着答应，脱了鞋坐在了剑羽的边上。
这一切来的似乎有点过于突然，又是一阵热血上涌，剑羽急忙喝了一大口黄酒，缓解一下这惊心动魄的时刻。
剑羽一眼也不敢看她，只是低头吃饭。
小西上炕的时候，剑羽明显能感觉到一阵夹杂微凉的清淡幽香。特别纯净，像外面洁白的雪，不带半点杂尘。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所感知的女人的味道。
沁人心扉，美妙异常。
小西并不会盘腿，特意把腿撇向与剑羽相反的方向。
原本这些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竟然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显得意味深长，不能说成是刻意，但又只能用有心来形容。
剑羽原本以为黄酒这东西只是有些酒味的饮料而已，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没想到几杯之后，已经有点晕晕的感觉。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剑羽的胆子确实比先前大了许多。
在小西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转头看她的勇气，并且还会有意识的控制着节奏，尽量不要看的太多，以免让她发现有什么不妥。
突然，小西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剑羽的盘子里，但却什么也没说。
剑羽有点傻住了，同样也什么都没说。
可能是时间长了，腿总放在一个方向会麻。小西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腿，然后又坐下，但还是把腿放在了原来的那个方向。
二姑看见了说道：你换个方向，就能好点。
剑羽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小西笑着对二姑说道：没事，拍拍就好了。
在一旁的剑羽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为在小西站起来的时候，他看见她白色的袜子上面有好几个补丁，小西可能是比较介意这个细节吧。
坐在下面的人，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开始张罗着一会要玩点什么。
炕上的人开始陆续端着菜去外面热，因为那些和剑羽一边大的孩子还都没有吃饭。
他们被放进屋的一刹那，屋子里顿时喧闹起来。
刘小西靠着炕边的柜子坐下，用身边的一个小被盖住了她满是补丁的白色袜子，剑羽也把腿申直，可能是盘腿的时间太长，确实挺麻。
剑羽刻意计算好了距离，也靠柜子坐了下来。
小西见他也坐下，便回身从柜里又拿了一个被子帮他盖上，但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但这次剑羽则勇敢的说了句谢谢。
这种夹杂着熟悉的陌生，更或者无事生非的情愫，让他们挣扎着游离在混沌的懵懂之中。
小西一边看着那些孩子吃饭，一边愣神。剑羽则一边看那些孩子吃饭，一边偷偷的看小西。如此近的距离，剑羽只有一种感觉——寂静。
剑羽看了看其他的人，该喝酒的喝酒，想吃饭的吃饭，自由自在，完全没有一个像他一样完全被钉在了那个地方。
他喝了那么多酒，肚子里憋了一大泡尿，但因为被钉的死死的，最后竟然生生憋没了。
饭罢，桌子收拾了出来，那些孩子再次拽剑羽和他们出去玩。
幸好姨奶再次帮他解围，这回说是怕他冻感冒了，便让他们自己出去疯了。
姨奶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剑羽说：咱不去了，外面太冷，你不像他们整天在外面疯，大过年的，别再感冒了。
剑羽猜想，姨奶肯定认为他是想出去玩的。其实她哪里知道，剑羽此刻哪都不想去，只想继续被钉在这儿。
大人们开始打扑克，剑羽和刘小西就在那看他们打扑克。谁也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到了下午五点多，大姑他们开始张罗着要回家去了。
因为下雪路很滑，他们住的又远，就算这时走也得半夜才能到家。
姨奶不舍的说道：你弟弟好不容易来了，你们就别走了，路上也不安全。
大姑父坚定的回说道：没事，我带着洋炮，有啥玩应我直接给他一下子，说完自己在那哈哈大笑。
虽然他明白姨奶不舍女儿的意思，但是家里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他在时间上获得自由。
在一旁的四叔说道：现在都啥时候了，你还当以前呢？现在山上啥都没有，早让人给打干净了，这年头连个野鸡都套不着。
大姑父笑着说：那你跟我去啊，我家那有，头年我放牛还看见了。四叔听了，果然兴奋，笑着说道：行，哪天我就去看看能整两只不，卖到城里，顶我干好几个月的活了。
边说他们边开始收拾，非走不行。
大姑拉着剑羽爸爸的手说：我是真不想走啊，但家里还有一个老头和那么多牲口，老头自己一个人也喂不了，也看不了，万一被啥东西给掏了，就白养活了。
雪大，山里的野兽都没有吃的，整不好就容易下山来找食儿。
剑羽爸爸不舍的说：那你就回去吧，等天暖和了，我争取去你家再看你。
大姑无奈的笑着说：我全当你说的是真的，这一晃十多年，也没见你去过。剑羽爸爸惭愧的说了句：这回一定去。
剑羽爸爸知道大姑在家里的地位，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老太爷基本负责指挥，只动嘴，动手的事还都指望着他们两口子。
大姑开始一层一层的脱裤子，从最里面的裤子里小心翼翼的翻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里面包着五张十元的钱。她把钱硬塞到剑羽爸爸的手里，湿润着眼睛说：这个给孩子，买点书本。
剑羽爸爸的眼圈立马有些湿润了，跟她拉扯了半天，说什么也不要。
最后还是姨奶劝说道：你就収下吧。你姐从秋天开始，干完家里的活，就去山上采蘑菇。采到半夜才回来，就为攒这点钱，说见了孩子不能空手。你要是不收，她不能走。
剑羽爸爸使劲攥了一下大姑冻的全是口子的手，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将钱攥在手里。
剑羽先是被她脱裤子的奇怪举动弄得很疑惑，等听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他对这里的是十分熟悉的，这钱有多么的来之不易是他完全可以想象的。
大姑又一层一层的把裤子穿好，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跟大姑去不？虽然没你们城里好玩，但是有榛子，冻梨，还有大牛，让你姑父天天带你坐牛车。
头年我还杀了一头猪，排骨我一块也没卖，合计着等天暖和了就让你五姐给你们送去。你要是跟我去了，就省得她跋山涉水的给你们去送了，管够你吃。
其实大姑是没指望剑羽能去的，她总认为剑羽生活在一个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世界，和她们那种穷乡僻壤是格格不入的，剑羽不会对那的任何东西产生兴趣。
大姑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她觉得这的人太多，这次坚决不能把排骨一起带来，剑羽爸爸毕竟只是一个表弟，而在这的毕竟都是亲弟弟，带来了又怎么好意思不给其他人也分一些？本来东西就不多，一分也就不剩什么了。与其这样，还是等着天暖和了，让女儿给剑羽他们送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省得亲弟弟们说她厚此薄彼。
每年过年回来剑羽都会待到开学再走，老姨和姥爷住在一起，有表弟天天跟他一起玩耍。慢慢的孩子越来越多，直到每天早上，几乎整村的孩子都会去剑羽姥爷家报到，各种各样新鲜的游戏，按照以往的想法，剑羽是哪也不会去的。
但是不知今天是怎么的，他突然对那个能看见野鸡的地方充满了好奇，虽然去了以后很可能有诸多不方便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抗拒不了的力量逼得他似乎有种不去不行的想法。
表面上看可能是他被大姑的热情给感动了，但实际上醉翁之意绝对不在酒。面对着这大姑的热情，他惦记的却是人家的女儿，从道德上开始让他的内心开始纠结。不停的在脑海里提醒着自己，她是你的姐姐。
但可惜的是，感性最后还是战胜了理性。
剑羽爸爸打圆场说：他啥都没带，作业啥的也都没写，挺远的去了，我怕他没长性，再闹着要回来，你们还得大老远的送他回来。
其实经历了今天奇异的一幕，剑羽爸爸根本没有缓过神来，喝了酒虽然略微好些，但他发自内心的不想让剑羽去，生怕他再生出什么异端，毕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
一直不说话的刘小西突然说道：大舅，你就让他去吧，我妈特意给他留的好吃的，我们谁都不让动。他要是不去，我还得给你们送去，他去了我就不用去了。第一省了往返的路费，第二我们也能跟着吃点不是？所有人听了，都跟着笑了起来。
剑羽爸爸无奈的看着剑羽问道：你想不想去啊？剑羽假装犹豫的说了句：去不去都行。
大姑一看，剑羽说了活动话，貌似有门。于是马上说：走，咱一起回家。刘小西也说：走，穿衣服。
剑羽被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们开始收拾东西。
刘小西对姨奶说：姥姥，给他拿个厚点的被，他穿得太少，路上会冷，我们车上的被脏，我怕他嫌弃。
二姑和大姑她们住在同一个地方，一看他们要回去，忙着说道：那我也跟着回去吧，正好，他爸在家整两个孩子也费劲，转天我自己回去也不好走，于是她也急忙跟着收拾动西。
剑羽爸爸又把他叫了过去，十分严肃的嘱咐他千万不许碰那些大牲口，少喝酒等等诸多问题，剑羽全部都应承了下来。
剑羽刚出门，就看见韩老太的儿子来送信说：我爸妈都醒了，就是起不来，并且把剑羽爸爸塞的钱也都退了回来，还转达韩老太的话说“这事不愿你们，都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即便是有什么不测也与你们无关”。
大姑家住的地方依山傍水，人口稀少。一面连着人口密集的平原，另一面则通向连绵不绝的大山，相当于路的尽头。
所以也没有客车愿意做这样的生意，本身人流就小，再加上当地人都比较节俭，也舍不得那昂贵的路费，宁可跋山涉水的走，也绝对不会坐车。
大姑家因为饲养了很多牛马，所以有马车。这次他们就是坐自家的马车来的，这也是刘小西为什么要给剑羽拿被的原因。马车是敞篷的，虽然会比走路快，也省力，但是没有运动，这么冷的天，就相当于静坐在风雪之中一样，尤其是到了晚上，寒冷无比，十分难熬。
姨奶带着其他人一直把他们送出很远，直到他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刚开始剑羽还不愿意盖被，觉得不好看。可没一会，就被风给打个通透，瑟瑟发抖。
刘小西似乎看出了他的狼狈，拿起被子给他盖上，剑羽微笑了一下，马上把自己给裹成了一个大蚕蛹。小西又从自己的被里拿出一个热水袋给他，让他抱在怀里。
剑羽搂着暖水袋瞬间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只是风打在脸上仍然像刀子一样，很疼。他干脆就把头也钻进被子里，刚一进去就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估计是那个热水袋之前在小西手里粘上的香味。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闻香识女人”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