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壮志
秋雨最适伤情夜，笑把落寞话衷肠。
纵使人间一杯酒，奈何寂影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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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落日的余晖打在水面上，微波随着逐流将那一抹金色缓缓的带向远方。
河边有两个赤脚少年，仔细打量，仿佛十七、八上下的年纪。
皮肤黝黑的这一个，此刻正敞着胸口，双手枕头，闭目躺在一块大石上，嘴里嚼着一根芦苇杆，贪婪地享受着斜阳里最后的一丝余温。别看其小小年纪，已然是满身伤痕。少年脸上，斜着一道伤疤，撕裂的伤口由内向外吐露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霸气，这是岁月刻在他身上的印记，也是战斗留给他荣耀的勋章。
旁边的少年，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俊眉朗目，散落的秀发自鬓边披落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眸隐匿其间，高挑的眉宇向外透露着一丝令人畏惧的威严，让人读不懂，猜不透他的内心。
少年忧郁的凝视前方，将手中的石子狠狠的丢进水中，河面上顿时散开一圈圈的涟漪，金色的余晖被一击中的，随着水波被吓得四处逃散。
“小黑子，你说咱们时候才能回到都城？”
小黑子一直闭着眼，听到白皙少年的问话，也没有做声，只是微微挑了挑眼眉以示回应。
见小黑子没搭理自己，白皙少年继续说道：“这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小黑子这次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依然闭目悠然的享受着阳光。
“等回到都城，我让我阿爷托托路子，将你送进书院！”
说罢，少年又将一枚石子丢进水中。
“先留着命能活着回去再说吧！”小黑子终于开了口，但语气间充满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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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边境，军营中已经燃起缕缕篝火，士兵们正忙着起灶煮饭。此刻，两位少年缓缓的回到营帐中。
“谁让你们溜出军营的？”老战气愤的将手中的兵书狠狠的摔在案几之上。
“没事，就是想开荤了！”小黑子说罢，冲着老战甩了甩手中的大青鱼，“晚上来我这，喝会子可好！”
“去你奶奶的！你这小兔崽子！一天不给老子惹祸你就皮痒痒！”老战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冲到小黑子身边，抡起巴掌抬手就要打，只听得旁边的白皙少年轻轻咳了一声，顿时吓的他把手缩了回去。
“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你担当的起么？”老战俯身到小黑子近前，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哼，就他的命，除了那皇帝老儿，谁还敢要？”小黑子满不在乎，撇了一眼老战，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越老越怕事！”
“你这臭小子......”老战瞪圆了眼睛，抬手又要打，白皙少年说话了：“老战，是我想出去散散心，才命他保护我的，你不必苛责于他。”
“原来如此，卑职冒犯了。”老战转身面向白皙少年，双手作揖道。
“唉，老战，军营内无人知晓我的身份，你不必多礼，切莫暴露。”白皙少年缓缓说道。
“是是是，卑职往后一定注意！”老战一脸的谦恭之色。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我让莫莫把鱼烹了，你俩晚上记得都来我这儿喝酒！”
“我有些倦了，就不去了。老战，你晚上要是没事，就且去陪他吧！”白皙少年说罢，转身走出了大帐。
“还不快滚！”望着白皙少年走远，老战一脚将小黑子踹出了大营。
“得令！”
小黑子冲老战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溜了出来，还走没几步，就远远的看见莫莫神色焦急的冲自己跑了过来。
“哥！哥！你去哪了？”
“喊什么，我又没丢！”小黑子一把将莫莫搂入怀中，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另一只手则将鱼送到莫莫的眼前晃了晃：“看，哥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大青鱼！”莫莫顿时乐的像一朵绽放的海棠花一样，稚嫩的脸上洋溢出两个快乐的酒窝：“哥，你去河边啦？”
“嗯，小四非让我陪他出去转转。”小黑子说道。
“二哥是又有什么心事了么？”莫莫仰头盯着小黑子问道。
“哼，他这个人，难以琢磨。”小黑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谈笑间，二人来到一座营帐前，帐上挂着一个军牌：“一营伍长：林孤儿”。
“莫莫，你去把鱼烹了，一会老战要来！我先睡会，好了叫我！”说罢，小黑子撩起帐帘，走了进去。
“好嘞！”莫莫开心的拎起两条大青鱼，一蹦一跳的跑到旁边开心的收拾起来。
这名肤色黝黑脸上带疤的少年名叫林孤儿，出生于武朝边境的一个小村庄。6岁那年，北秦军突袭全村，一夜之间，二百六十三口性命被屠杀殆尽。临死之前，林母将他和刚为邻居接生下来的一个女婴掷于枯井中。奇怪的是，这刚诞生的女婴竟然不哭不闹，因此两个孩子才躲过一劫。待林孤儿背着小女孩爬出枯井，眼前的惨状深深的刺痛了林孤儿的内心。从那时起，这个不及始龀之年的孩子便立誓与北秦势不两立，要为父母报仇雪恨。在掩埋了全村人之后，林孤儿便背着小女孩开始了颠沛流离的乞命生活。从此，林孤儿给女婴起名林莫莫，待她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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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孤儿营帐内。
老战、林孤儿、莫莫三人盘膝而坐。桌上摆着烧好的鱼，还有两道下酒菜。
“哎，我说，你小子下回注意点！”老战往嘴里递了几颗花生，一仰脖，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呃~~~好酒！这西北的高粱红果然够烈！”小黑子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跟你小子说话呢，听见没有！”老战狠狠地瞪了小黑子一眼，扭头对一旁正在大口吃鱼的莫莫说道：“你也不管管你哥！”
“你也是想瞎了心了！就她还能管住我？！来来来，喝，老战！”说罢，林孤儿又端起了酒碗。
老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一旁的莫莫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问道：“嗯？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事，赶紧吃。今天的大青鱼好不好吃？”小黑子满脸宠溺的看着莫莫。
“嗯，好吃！”久未开荤的莫莫此刻尤为高兴。
“好吃就好！你多吃点！”每当看到莫莫天真的脸上挂着两个幸福的酒窝的时候，便是林孤儿最幸福开心的时刻。对于他来说，这个世上妹妹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没有什么比哄她开心更为重要。
“小兔崽子，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总吊儿郎当的行不行！”老战瞪圆了眼睛看着林孤儿。
“放心吧，老战！”小黑子放下手中的酒碗，缓缓的凑到老战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每次出去，我都感觉有人悄悄的跟着。”
“是谁？可是要对那位行不利之事？”老战听罢，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小黑子。
林孤儿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轻声对老战说道：“看把你吓的！他要死早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那这么说……”老战试探道。
“没错！”林孤儿面上的神情十分笃定。
老战顿时明白了小黑子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端起酒碗送到嘴边，慢慢的饮了下去。
“关键是……”小黑子故意将话说了半句。
“是什么？”老战刚刚松懈下来的神情被小黑子一句话又吊的紧绷起来：“哎呀，有屁快放，别吊老子胃口！”
“我觉的应该不止一个。”小黑子将剩下的半句话说了出来，不过语气好像不是十分的肯定。
“哦……”老战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实力如何？”
“应该至少都在太乘四品以上。”小黑子笃定的说道。
“难道是书院？”老战在一旁胡乱猜测。
“应该不会，书院才懒得参与这种事情。极有可能是宫里那群没把的……”说完这话，林孤儿和老战不由得相视一笑。
“哎，臭小子，你听我说，不管怎样，都不要和这位走的太近。”老战夹了一口鱼，不停地咂么着。待吐出口中的鱼刺，又缓缓的说道：“你我都是小老百姓，戍守边关的一介无名军士。切不可卷入到这皇权的争斗中去！”
“嗯，我知道。来来来，喝酒！”
看林孤儿对自己的话毫不放在心上，老战不由气的眉头一皱：“你你你，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得考虑考虑你妹妹吧！”
“嗯？老战，你叫我？”林莫莫抬起头，嘴角上还挂着一片汤汁。
“没事，继续吃你的！”林孤儿夹起一大块鱼肉，塞进莫莫嘴里。
“嗯~哥，太多了，吃不下……”
纵使人间一杯酒，奈何寂影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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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落日的余晖打在水面上，微波随着逐流将那一抹金色缓缓的带向远方。
河边有两个赤脚少年，仔细打量，仿佛十七、八上下的年纪。
皮肤黝黑的这一个，此刻正敞着胸口，双手枕头，闭目躺在一块大石上，嘴里嚼着一根芦苇杆，贪婪地享受着斜阳里最后的一丝余温。别看其小小年纪，已然是满身伤痕。少年脸上，斜着一道伤疤，撕裂的伤口由内向外吐露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霸气，这是岁月刻在他身上的印记，也是战斗留给他荣耀的勋章。
旁边的少年，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俊眉朗目，散落的秀发自鬓边披落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眸隐匿其间，高挑的眉宇向外透露着一丝令人畏惧的威严，让人读不懂，猜不透他的内心。
少年忧郁的凝视前方，将手中的石子狠狠的丢进水中，河面上顿时散开一圈圈的涟漪，金色的余晖被一击中的，随着水波被吓得四处逃散。
“小黑子，你说咱们时候才能回到都城？”
小黑子一直闭着眼，听到白皙少年的问话，也没有做声，只是微微挑了挑眼眉以示回应。
见小黑子没搭理自己，白皙少年继续说道：“这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小黑子这次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依然闭目悠然的享受着阳光。
“等回到都城，我让我阿爷托托路子，将你送进书院！”
说罢，少年又将一枚石子丢进水中。
“先留着命能活着回去再说吧！”小黑子终于开了口，但语气间充满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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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边境，军营中已经燃起缕缕篝火，士兵们正忙着起灶煮饭。此刻，两位少年缓缓的回到营帐中。
“谁让你们溜出军营的？”老战气愤的将手中的兵书狠狠的摔在案几之上。
“没事，就是想开荤了！”小黑子说罢，冲着老战甩了甩手中的大青鱼，“晚上来我这，喝会子可好！”
“去你奶奶的！你这小兔崽子！一天不给老子惹祸你就皮痒痒！”老战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冲到小黑子身边，抡起巴掌抬手就要打，只听得旁边的白皙少年轻轻咳了一声，顿时吓的他把手缩了回去。
“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你担当的起么？”老战俯身到小黑子近前，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哼，就他的命，除了那皇帝老儿，谁还敢要？”小黑子满不在乎，撇了一眼老战，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越老越怕事！”
“你这臭小子......”老战瞪圆了眼睛，抬手又要打，白皙少年说话了：“老战，是我想出去散散心，才命他保护我的，你不必苛责于他。”
“原来如此，卑职冒犯了。”老战转身面向白皙少年，双手作揖道。
“唉，老战，军营内无人知晓我的身份，你不必多礼，切莫暴露。”白皙少年缓缓说道。
“是是是，卑职往后一定注意！”老战一脸的谦恭之色。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我让莫莫把鱼烹了，你俩晚上记得都来我这儿喝酒！”
“我有些倦了，就不去了。老战，你晚上要是没事，就且去陪他吧！”白皙少年说罢，转身走出了大帐。
“还不快滚！”望着白皙少年走远，老战一脚将小黑子踹出了大营。
“得令！”
小黑子冲老战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溜了出来，还走没几步，就远远的看见莫莫神色焦急的冲自己跑了过来。
“哥！哥！你去哪了？”
“喊什么，我又没丢！”小黑子一把将莫莫搂入怀中，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另一只手则将鱼送到莫莫的眼前晃了晃：“看，哥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大青鱼！”莫莫顿时乐的像一朵绽放的海棠花一样，稚嫩的脸上洋溢出两个快乐的酒窝：“哥，你去河边啦？”
“嗯，小四非让我陪他出去转转。”小黑子说道。
“二哥是又有什么心事了么？”莫莫仰头盯着小黑子问道。
“哼，他这个人，难以琢磨。”小黑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谈笑间，二人来到一座营帐前，帐上挂着一个军牌：“一营伍长：林孤儿”。
“莫莫，你去把鱼烹了，一会老战要来！我先睡会，好了叫我！”说罢，小黑子撩起帐帘，走了进去。
“好嘞！”莫莫开心的拎起两条大青鱼，一蹦一跳的跑到旁边开心的收拾起来。
这名肤色黝黑脸上带疤的少年名叫林孤儿，出生于武朝边境的一个小村庄。6岁那年，北秦军突袭全村，一夜之间，二百六十三口性命被屠杀殆尽。临死之前，林母将他和刚为邻居接生下来的一个女婴掷于枯井中。奇怪的是，这刚诞生的女婴竟然不哭不闹，因此两个孩子才躲过一劫。待林孤儿背着小女孩爬出枯井，眼前的惨状深深的刺痛了林孤儿的内心。从那时起，这个不及始龀之年的孩子便立誓与北秦势不两立，要为父母报仇雪恨。在掩埋了全村人之后，林孤儿便背着小女孩开始了颠沛流离的乞命生活。从此，林孤儿给女婴起名林莫莫，待她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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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孤儿营帐内。
老战、林孤儿、莫莫三人盘膝而坐。桌上摆着烧好的鱼，还有两道下酒菜。
“哎，我说，你小子下回注意点！”老战往嘴里递了几颗花生，一仰脖，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呃~~~好酒！这西北的高粱红果然够烈！”小黑子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跟你小子说话呢，听见没有！”老战狠狠地瞪了小黑子一眼，扭头对一旁正在大口吃鱼的莫莫说道：“你也不管管你哥！”
“你也是想瞎了心了！就她还能管住我？！来来来，喝，老战！”说罢，林孤儿又端起了酒碗。
老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一旁的莫莫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问道：“嗯？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事，赶紧吃。今天的大青鱼好不好吃？”小黑子满脸宠溺的看着莫莫。
“嗯，好吃！”久未开荤的莫莫此刻尤为高兴。
“好吃就好！你多吃点！”每当看到莫莫天真的脸上挂着两个幸福的酒窝的时候，便是林孤儿最幸福开心的时刻。对于他来说，这个世上妹妹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没有什么比哄她开心更为重要。
“小兔崽子，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总吊儿郎当的行不行！”老战瞪圆了眼睛看着林孤儿。
“放心吧，老战！”小黑子放下手中的酒碗，缓缓的凑到老战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每次出去，我都感觉有人悄悄的跟着。”
“是谁？可是要对那位行不利之事？”老战听罢，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小黑子。
林孤儿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轻声对老战说道：“看把你吓的！他要死早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那这么说……”老战试探道。
“没错！”林孤儿面上的神情十分笃定。
老战顿时明白了小黑子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端起酒碗送到嘴边，慢慢的饮了下去。
“关键是……”小黑子故意将话说了半句。
“是什么？”老战刚刚松懈下来的神情被小黑子一句话又吊的紧绷起来：“哎呀，有屁快放，别吊老子胃口！”
“我觉的应该不止一个。”小黑子将剩下的半句话说了出来，不过语气好像不是十分的肯定。
“哦……”老战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实力如何？”
“应该至少都在太乘四品以上。”小黑子笃定的说道。
“难道是书院？”老战在一旁胡乱猜测。
“应该不会，书院才懒得参与这种事情。极有可能是宫里那群没把的……”说完这话，林孤儿和老战不由得相视一笑。
“哎，臭小子，你听我说，不管怎样，都不要和这位走的太近。”老战夹了一口鱼，不停地咂么着。待吐出口中的鱼刺，又缓缓的说道：“你我都是小老百姓，戍守边关的一介无名军士。切不可卷入到这皇权的争斗中去！”
“嗯，我知道。来来来，喝酒！”
看林孤儿对自己的话毫不放在心上，老战不由气的眉头一皱：“你你你，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得考虑考虑你妹妹吧！”
“嗯？老战，你叫我？”林莫莫抬起头，嘴角上还挂着一片汤汁。
“没事，继续吃你的！”林孤儿夹起一大块鱼肉，塞进莫莫嘴里。
“嗯~哥，太多了，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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