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试刀
自从骸兽之灾爆发后，人类损失了大片陆地，在近百年与骸兽的搏杀后，人类以再度损失大量人口为代价，夺回了大部分的家园。
人类与自然间的战争永不停歇，城市不停地陷落，人类不停地夺回，循环往复，永无尽头。
如今，城市不再有名字，冰冷的编号代替了它，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所居住的城市是否会在明天变成遗址。
036号遗址（原贝加尔湖）
沾满泥泞的雨靴踩着发霉的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提灯里的火苗摇摆不定，向四周散发着昏黄的微光，提灯的主人嘴里哼着来自百年前的童谣，像是喝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地走着。
谁也不知道，在这片充斥着高阶骸兽的地方，这名人类是怎么活下来的。
提灯的光照亮了湖的深处，口水顺着茂密的胡须缓缓淌下，原本金色的发鬓现在却变得苍白，脸上的老人斑让人更加困惑。
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这片人类禁地。
老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随手将手中铁桶里的不知名肉块撒进湖中，随着肉块缓缓沉入湖底，老人跪了下来，像是在朝拜。
原本平静的湖水忽然沸腾起来，老人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他摘下了早已发臭的毛线帽子，露出了他的面容。
他的双眼迸发着明黄色的火光，他张开双臂，激动地、大声地呼唤着他所侍奉着的主人的名字。
矿脉与蛋白质的执掌者，伟大者之一。
燃烧着烈火的巨大石球缓缓从湖中飞出，肉块从石球的缝隙里流出，坠进湖中。
祂曾出现在帕帕罗奇诺，祂曾借用了铁塔壮汉的肉体。
祂是，背叛者之一。
“我的主......”老人被巨大的幸福感冲击到窒息，口水随着他的大声呼喊四处飞溅。
“我侍奉您一生，如今您终于露出真容让我瞻仰，我......倍感荣幸......”老人流出的眼泪散发着硫磺般的气味。
“你无权侍奉我。”石球震动着，巨大的声响让周围的骸兽纷纷逃向远处。
“我从来就没有接受过你那卑微、低贱的贡品，你所做的一切不过徒劳。”更多的肉块从缝隙间流下，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那些肉块上生长着形状各异的金属。
老人七窍开始缓缓流血，白色的物质伴随着他的鲜血从耳朵里缓缓流出，可他仍处于极度狂热的状态。
“可我，任然愿意放下身段，与你交流，你可，感激涕零？”
“我的主，我被您所展现的身姿所深深折服。”老人畏缩着匍匐在地。
“那么，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一点火苗，缓缓飘进了老人的额前。
......
“是，我的主。”老人站起身，石球早已消失，天地重归死寂，好像一切不曾发生过。
老人的双眼，重归清明。
带着近乎疯狂的虔诚，老人朝着这片禁区之外缓缓走去，所经之途，骸兽无一生还。
096号城市，外郊
一辆老式轿车行驶在荒野上，扬起阵阵尘土，凄冷的月光照耀大地，照亮了藏在暗处的骸兽。
车门拉开，楚渊从车上走了下来。
“主人，检测到您的附近有六只骸兽，其中，一只二阶骸兽，五只一阶骸兽。”一旁的滴滴提醒道。
096号城市，距离楚渊所居住的095号城市相距20公里，文明有意在这座城市内投入了大量低阶骸兽，用来训练新人。
楚渊点了点头，转头对滴滴说道：“帮我找到附近落单的一阶骸兽。”
“收到，主人。”滴滴飘至楚渊身前，发出微弱的蓝色的光，”往这儿走，主人。“
循着滴滴的引导，楚渊很快发现了一家废弃的加油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浑身黢黑的野狗正低头啃食着什么。
“主人，一阶骸兽‘食腐野狗’，正适合做您的训练对象。”
楚渊将身子压低，缓缓靠近那头食腐野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这也是楚渊现阶段能买到最强的武器了，没办法，如今稍微大点的城市都对武器管制极其严格。
在文明组织成立后，人们发现骸兽的血液可以让自身的细胞发生二次进化，进而大大强化自身的身体素质，目前楚渊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就是提升认知，以及增强自己的实力。
此次前来，为的是其中之一。
运动鞋碾过地上的砂石，食腐野狗的耳朵竖了起来，不断抖动着。
“主人，它好像发现你了。”滴滴提醒道。
楚渊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朝着食腐野狗的正前方丢去，石子落地的轻响引动了食腐野狗的注意力，随即它狂吠着朝着前方扑去。
楚渊见状不再小心翼翼，务必要趁着它分散注意力的一瞬间打个出其不意。
小腿肌肉瞬间发力，破风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楚渊的速度快出了残影，手中的小刀在月光的照映下连成一条明亮的白线。
手起刀落，食腐野狗只觉得眼前一花，世界在它的眼中旋转起来，强健的四肢此时却用不上力气，它踉跄着瘫倒在了地上，脖子处的伤口汩汩地流着鲜血。
楚渊喘着粗气，手中的小刀微微颤动着，这是他第一次猎杀骸兽。
“主人，您的身体素质远超一阶骸兽，根据我的计算，您没必要在低阶骸兽身上浪费时间。”
楚渊摇了摇头，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就算他的身体素质被重塑的再强，他也要一阶一阶地慢慢杀过去。
“滴滴，怎么吸收骸兽的鲜血？”楚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主人，想要制成目前市面上热卖的一级强化液，需要复杂的工业加工，目前，凭你我二人，无法完成人类常理上的强化药剂制成。”
“果然啊......”楚渊挠了挠头，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心里却仍然有些失落。
难道就让这具尸体这么白白地浪费了？
“主人，检测到有人向您这个方向迅速靠近。”滴滴忽然发出警告。
“我知道了。”楚渊点点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让霍尔加皱了皱眉头，作为一名资深猎人，被各种药剂强化过身体的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嗅觉。
就在不远的加油站。他默默地想着，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手中的短管猎枪早已上好了子弹，原本别在腰间的肉锯被他握在了手上，由兽骨制成的锯齿发散着莹莹白光。
今晚，除了轮到他守夜，应该没有任何人出来狩猎才对。
又是那些想找死的年轻人？
霍尔加悲观地想着，他做好了为那些无知的蠢货收尸的准备。
霍尔加向前摸索着，高耸的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嗅着。
不远了。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霍尔加做好了战斗准备。
让他意外的是，一个浑身破烂的年轻人，正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满身灰尘的他的旁边，一条食腐野狗被割开了喉咙。
似乎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
“你杀的？”霍尔加不敢相信地问道。
那名年轻人点了点头。
“拿什么杀的？”
年轻人从手中拿出一把小刀，上面沾满了食腐野狗的鲜血。
“你这是胡闹！”霍尔加低声斥责道，“就拿这个？你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
“你叫什么名字？”霍尔加有些无奈。
“我叫楚渊。”年轻人一边努力平复着呼吸一边说道，看来猎杀骸兽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霍尔加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每年在这儿死掉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年轻人，楚渊，你能活下来并且杀死了这条食腐野狗说明你有些本事。”
霍尔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着什么。
“这是介绍信，如果你想继续猎杀骸兽，可以来猎人之家，总之，我不想再在看到你拿着小刀出现在这地方，明白吗？”
楚渊又点了点头。
“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霍尔加嘱咐道，转头，他又想了想，问道：“你怎么来的？”
楚渊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
霍尔加有些头疼，现在的年轻人的胆子是真大啊。
“算了，我送你去车子那，马上给我回去，明白了吗？”
楚渊再一次点了点头。
......
汽车顺利地发动了，朝着095号城市的方向驶去，看着尘土飞扬着的老式轿车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霍尔加松了一口气。
车上。
“主人，计划顺利进行。”滴滴从车上的收音机钻了出来。
楚渊的嘴角微微上扬。
人类与自然间的战争永不停歇，城市不停地陷落，人类不停地夺回，循环往复，永无尽头。
如今，城市不再有名字，冰冷的编号代替了它，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所居住的城市是否会在明天变成遗址。
036号遗址（原贝加尔湖）
沾满泥泞的雨靴踩着发霉的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提灯里的火苗摇摆不定，向四周散发着昏黄的微光，提灯的主人嘴里哼着来自百年前的童谣，像是喝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地走着。
谁也不知道，在这片充斥着高阶骸兽的地方，这名人类是怎么活下来的。
提灯的光照亮了湖的深处，口水顺着茂密的胡须缓缓淌下，原本金色的发鬓现在却变得苍白，脸上的老人斑让人更加困惑。
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这片人类禁地。
老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随手将手中铁桶里的不知名肉块撒进湖中，随着肉块缓缓沉入湖底，老人跪了下来，像是在朝拜。
原本平静的湖水忽然沸腾起来，老人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他摘下了早已发臭的毛线帽子，露出了他的面容。
他的双眼迸发着明黄色的火光，他张开双臂，激动地、大声地呼唤着他所侍奉着的主人的名字。
矿脉与蛋白质的执掌者，伟大者之一。
燃烧着烈火的巨大石球缓缓从湖中飞出，肉块从石球的缝隙里流出，坠进湖中。
祂曾出现在帕帕罗奇诺，祂曾借用了铁塔壮汉的肉体。
祂是，背叛者之一。
“我的主......”老人被巨大的幸福感冲击到窒息，口水随着他的大声呼喊四处飞溅。
“我侍奉您一生，如今您终于露出真容让我瞻仰，我......倍感荣幸......”老人流出的眼泪散发着硫磺般的气味。
“你无权侍奉我。”石球震动着，巨大的声响让周围的骸兽纷纷逃向远处。
“我从来就没有接受过你那卑微、低贱的贡品，你所做的一切不过徒劳。”更多的肉块从缝隙间流下，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那些肉块上生长着形状各异的金属。
老人七窍开始缓缓流血，白色的物质伴随着他的鲜血从耳朵里缓缓流出，可他仍处于极度狂热的状态。
“可我，任然愿意放下身段，与你交流，你可，感激涕零？”
“我的主，我被您所展现的身姿所深深折服。”老人畏缩着匍匐在地。
“那么，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一点火苗，缓缓飘进了老人的额前。
......
“是，我的主。”老人站起身，石球早已消失，天地重归死寂，好像一切不曾发生过。
老人的双眼，重归清明。
带着近乎疯狂的虔诚，老人朝着这片禁区之外缓缓走去，所经之途，骸兽无一生还。
096号城市，外郊
一辆老式轿车行驶在荒野上，扬起阵阵尘土，凄冷的月光照耀大地，照亮了藏在暗处的骸兽。
车门拉开，楚渊从车上走了下来。
“主人，检测到您的附近有六只骸兽，其中，一只二阶骸兽，五只一阶骸兽。”一旁的滴滴提醒道。
096号城市，距离楚渊所居住的095号城市相距20公里，文明有意在这座城市内投入了大量低阶骸兽，用来训练新人。
楚渊点了点头，转头对滴滴说道：“帮我找到附近落单的一阶骸兽。”
“收到，主人。”滴滴飘至楚渊身前，发出微弱的蓝色的光，”往这儿走，主人。“
循着滴滴的引导，楚渊很快发现了一家废弃的加油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浑身黢黑的野狗正低头啃食着什么。
“主人，一阶骸兽‘食腐野狗’，正适合做您的训练对象。”
楚渊将身子压低，缓缓靠近那头食腐野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这也是楚渊现阶段能买到最强的武器了，没办法，如今稍微大点的城市都对武器管制极其严格。
在文明组织成立后，人们发现骸兽的血液可以让自身的细胞发生二次进化，进而大大强化自身的身体素质，目前楚渊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就是提升认知，以及增强自己的实力。
此次前来，为的是其中之一。
运动鞋碾过地上的砂石，食腐野狗的耳朵竖了起来，不断抖动着。
“主人，它好像发现你了。”滴滴提醒道。
楚渊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朝着食腐野狗的正前方丢去，石子落地的轻响引动了食腐野狗的注意力，随即它狂吠着朝着前方扑去。
楚渊见状不再小心翼翼，务必要趁着它分散注意力的一瞬间打个出其不意。
小腿肌肉瞬间发力，破风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楚渊的速度快出了残影，手中的小刀在月光的照映下连成一条明亮的白线。
手起刀落，食腐野狗只觉得眼前一花，世界在它的眼中旋转起来，强健的四肢此时却用不上力气，它踉跄着瘫倒在了地上，脖子处的伤口汩汩地流着鲜血。
楚渊喘着粗气，手中的小刀微微颤动着，这是他第一次猎杀骸兽。
“主人，您的身体素质远超一阶骸兽，根据我的计算，您没必要在低阶骸兽身上浪费时间。”
楚渊摇了摇头，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就算他的身体素质被重塑的再强，他也要一阶一阶地慢慢杀过去。
“滴滴，怎么吸收骸兽的鲜血？”楚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主人，想要制成目前市面上热卖的一级强化液，需要复杂的工业加工，目前，凭你我二人，无法完成人类常理上的强化药剂制成。”
“果然啊......”楚渊挠了挠头，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心里却仍然有些失落。
难道就让这具尸体这么白白地浪费了？
“主人，检测到有人向您这个方向迅速靠近。”滴滴忽然发出警告。
“我知道了。”楚渊点点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让霍尔加皱了皱眉头，作为一名资深猎人，被各种药剂强化过身体的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嗅觉。
就在不远的加油站。他默默地想着，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手中的短管猎枪早已上好了子弹，原本别在腰间的肉锯被他握在了手上，由兽骨制成的锯齿发散着莹莹白光。
今晚，除了轮到他守夜，应该没有任何人出来狩猎才对。
又是那些想找死的年轻人？
霍尔加悲观地想着，他做好了为那些无知的蠢货收尸的准备。
霍尔加向前摸索着，高耸的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嗅着。
不远了。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霍尔加做好了战斗准备。
让他意外的是，一个浑身破烂的年轻人，正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满身灰尘的他的旁边，一条食腐野狗被割开了喉咙。
似乎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
“你杀的？”霍尔加不敢相信地问道。
那名年轻人点了点头。
“拿什么杀的？”
年轻人从手中拿出一把小刀，上面沾满了食腐野狗的鲜血。
“你这是胡闹！”霍尔加低声斥责道，“就拿这个？你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
“你叫什么名字？”霍尔加有些无奈。
“我叫楚渊。”年轻人一边努力平复着呼吸一边说道，看来猎杀骸兽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霍尔加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每年在这儿死掉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年轻人，楚渊，你能活下来并且杀死了这条食腐野狗说明你有些本事。”
霍尔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着什么。
“这是介绍信，如果你想继续猎杀骸兽，可以来猎人之家，总之，我不想再在看到你拿着小刀出现在这地方，明白吗？”
楚渊又点了点头。
“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霍尔加嘱咐道，转头，他又想了想，问道：“你怎么来的？”
楚渊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
霍尔加有些头疼，现在的年轻人的胆子是真大啊。
“算了，我送你去车子那，马上给我回去，明白了吗？”
楚渊再一次点了点头。
......
汽车顺利地发动了，朝着095号城市的方向驶去，看着尘土飞扬着的老式轿车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霍尔加松了一口气。
车上。
“主人，计划顺利进行。”滴滴从车上的收音机钻了出来。
楚渊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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