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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居家之感想

    昨日因下飛機晚,又以疫情所發,致使渝康碼之異常,予思之而輕軌、公交等不可行,遂往酒店以候其一晚,由晨起,又為之異常,其防控之阿姨屢屢來電,雖為厭煩,然亦所相理解,自酒店出,乘車三十餘公里,始至家,無所使人之悅也。蓋在家二三時,不免無聊,或不致其何事,乃有此感也。家家如平日,惟人之心境所變耳!蓋若以歡度日,則家如天堂,若悲之,亦可如其地獄,使人愁苦而未能以安矣。人之于常事習之如常,或可十年如一日,或一生而實若今,然予不為此,凡之所物、所其人,必有其習變者也。予靜中有躁,躁而不能安,而居家或可何處,亦為其無聊,此予之所能識也。故予應為之正事,致使無聊之心從此罷之,或就職而養家,或讀書而蘊心智,此予當今之所為也。不可如上年之荒誕,由世之艱難,而怨州郡、商人。既世已如此,又無可與變,上下之千載,祖宗百代依此而過,予何必多怨而滯其原地,為支出而無所取進,此予上年之蠢事也。今下年九月秋冷,十月已臨,而至春年又然近矣。予今年可謂其自賤而欺人也。雖之以獨人而行,然亦未嘗不能以取財,此予之失志心也。以無用之身逐有盡之財,時是然,予心累亦不願再出世以事人者也。此予上年之所思也。但一家之用支,奚何如?無非使親朋之所助力,而多累父母,此予之所變也。蓋世之規則以如此,予又不能改,只可適之而默存其心,或雖之有怨,但今皆存心中,從不所言半點之是非也。

    予憶江滬時,或可為他職,或自所以取樂,然無之以錢財所得,由不免打工而謀食,此亦存身立命之要,予深知其理,而天下人俱為知哉!若人人以自私,未能舍私而濟公,此天下之所危也。人人而自危也。然今經濟之流變,皆圖利而忘公,以竭天下之財而欲己,此飲鴆止渴之法也。及考歷代之故事,予至此不觀為政之事,亦不所言也。由今之書,作其而終生不語也。又及家環繞各遍,見書之多,皆蒙塵而置書架上,予實有愧,居家萬金而無所取,尋事外人置其賤業,以數千之財以購年月,而父母之所不能見,予亦日夜為之痛恨,皇皇上天,吾何以如此為難乎?

    又憶讀書之時,予首知嚴耕望之史學四大家,此四大家中,予惟敬陳寅恪、呂思勉二先生也。其餘二先生,乃錢穆、陳垣,穆之學術始在經,而史之根底,未如經也。垣之為性,非君子也。雖學術之濟流施之於今,然學者之所首重者,乃人品,無人品則無以立人,雖時代之所因,人處其境不免違意,但學者乃求真求誠,借學術之途而尋道,此古今之學士所持共見也。昔班固父子而譏遷,範曄而言固,未嘗不如今事,予知世以如此,未嘗有所譏也。僅為發之以隨想,以自警也。今在家見二先生書,愧愧難當,予無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