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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讀書之所會

    昨日以来,略为静心,始有开卷。今读《章学诚的生平与思想》有所增益,令予稍有识见章学诚先生之思想,虽为朦胧之一瞥,然亦浏览于全书,使予所乐也。章氏一生坎坷,有志于史学,然因地位卑鄙,而性格执拗,是乎不得其志,与人所交者,亦多生难也。此为性情之使然,亦可证学术之孤独也。学诚先生生前少有人所知,其所之得见者,当时人士能之一窥者,鲜矣。有所窥见者,亦别等而视之,少有赞许,与之而唱和者,恐仅邵晋涵先生一人而已。乾嘉之世,学者多重考据、训诂,而少谈义理者也。夫小学之道,乃学士之基本功,惟义理为道之所在,舍义理而逐训诂之道,明之以文意而不寻其大道,此所谓风马牛所不相及也。

    当时之际,世所推重者,大多皆是精研小学之士,如或戴东原、段玉裁、王氏父子等诸先生,至乎钱大昕、纪晓岚先生等各有指要,无外乎甲乙丙丁之四部,其多治经,而专为治史者,少有时人。学诚先生因势利之所趋,又少时多病,不能读书,其文字训诂音韵之学,皆未可入其门径,竟别出心裁,向从刘氏,意欲渔仲,校分百家之书,以辩其源,梳理渊源,卓然成识。又与戴东原之争,竟为一生之思,诚可使人而见笑也。虽学士治学各有其术,然人毕竟不能遍及天下百家之学,固学者应专守一家之学,而旁触类贯通,宜为今我所参考。及今学者,多以史学家而视章学诚,少有所窥其哲学之思也。予旧日就读《文史通义》疑实多之,然其书不甚易懂,以我之学识更为生难耳!民国之前,学术甚粗,未得如今之精细也。今以文史哲为三科,各为分野,然历代皆为之一也。未有所分也。章氏之通义包括甚广,涵义多出,言语之乖舛,诚为今世学子难读之书也。予读章氏书,能可窥其理者,惟其所书少为哲思之篇章,窃以为章氏之书最为难懂之思绪,乃在识见之途,非寻常学者所思义也。予虽不解学诚之全书,然其所思,竟暗与我相合者甚多,诚为今我之所喜也。是今为记,以示日后精研章学诚先生之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