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凝璧诀 » 第三章 归去来兮来去归

第三章 归去来兮来去归

    哪知慕容墨偷袭一抓居然被那黑衣人轻松躲开,黑衣人如乌鸦般嘶哑的声音又再响起:“无知小辈,你已中我的‘润物细无声’,还想挣扎?我只是笑木寒竟是这般糊涂,竟敢教你独自下山,这般好机会便是傻子也不会错过罢,哈哈哈哈!”谈笑间竟又躲过慕容墨数抓,形动竟似受惊的乌鸦一般迅捷。慕容墨不禁又惊又怒,听得他侮及师尊,慕容墨已是情绪难控,加之自己“缥缈撷花手”居然难以应对,心下不禁愈发焦急,余光见商丹粟却见其竟毫无逃跑之意,不禁暗骂道:“这女人怕不是傻的?”怎知商丹粟此时心想,能与这般人儿共赴黄泉也算是无憾。慕容墨愈战愈急,生怕毒物浸体,岂知愈动毒物发作愈快,已是犯了习武大忌,而黑衣人却是毫无波澜,见招拆招,似是在等慕容墨体内毒素发作,自行失去战意。哪知战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黑衣人不禁心下暗惊,寻思道:“这小畜生已中毒两个时辰,照理已难以动弹,怎地却毫无反应?”心下迟疑间,闪避不及,慕容墨抓准破绽,“孟章擒拿手”抓破了黑衣人右肩,黑衣人但感自己犹如肩骨碎裂一般,不禁更是惊怒,心下暗道:“这沉璧神功怎地竟中毒后仍能运功?”迟疑之间险些喉咙被锁,不禁背后冷汗直流,忙跃开道:“你……”哪知道慕容墨见黑衣人中招,竟是紧追不舍,乘胜追击,黑衣人逐渐冷汗直流。黑衣人见慕容墨又擒自己喉咙,正扭头躲开,却怎也不料慕容墨竟诡异的闪到了他身侧,一掌拍在他肋骨,只听“咯啦”一声,不知断了几条肋骨,黑衣人此时面色已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一双豆大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道:“你……你是怎么?”慕容墨道:“你口中的毒似乎也没有这般润物细无声,怎地我不光毫无知觉,竟似是没有中毒?”黑衣人张开他沙哑的嗓音,大吼道:“不可能!你……你明明……”慕容墨心中亦百思不得其解,但故作镇定地道:“你这卑鄙小人,除了偷袭暗算还会些甚么,不妨使出来罢!”竟有一丝戒备的姿态,哪知道黑衣人口中只是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犹如疯了一般,商丹粟见此人已如傻了一般,便一刀砍向他的头颅,待慕容墨想阻拦时已是不及。慕容墨皱着眉头,略微有些不悦,道:“你怎地这般鲁莽?他是甚么人尚没有问清楚。”商丹粟没有想到慕容墨竟会质问自己,轻声道:“他……他想杀了我们啊,难道还要留他性命?”慕容墨道:“第一,他要杀的是我,早已让你去逃命,你却如木桩一样不动;第二,他死了我怎知后面还是否有人追随?”商丹粟不禁眼睛有些酸,怒道:“你的意思都是我做的不对咯?”慕容墨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便道:“总之应该问些问题再说……”哪知商丹粟夺门而出,骑上瘦马便跑远了,慕容墨一声苦笑,心道:“早让你走不走,此时偏要把马儿也骑走,女人当真难懂。”回首见庄稼汉与自己妻子躺在地上,摸了摸脉象发现二人只是被点了睡穴,并无大碍,便叹了口气,缓步向山下走去。

    下山路上,慕容墨心中甚是迟疑,自己理应是中了毒,却毫无反应,竟似有人暗中相助,思索许久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寻思。但见山路崎岖,树木丛生,野草亦甚是茂盛,日出前的气息竟似是带着一种甜味,混杂着泥土的香气,不禁让人行在林间感到心旷神怡,慕容墨见左右尚未日出,行至山下尚需时辰,索性在路边修炼起了沉璧神功。行了两周目的沉璧神功,但感更加神清气爽,亦感觉自己的功力竟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然离第三重不足半重的差距,心下不禁有些窃喜,当下吐纳了几息,便又重向山下走去。途中饿了渴了便已露为水,以果为餐,倒也多了许多自然风味,终于行了两个余时辰到了山底,慕容墨左右无事,也便没有运起轻功下山,反而是一路欣赏美景,哪知山下景色竟是有些熟悉,竟似到了周钰峰山庄左近,想到日前季椿的经历,便想还是告知周钰峰此事,便脚下提速,向周钰峰府邸方向走去。

    行了约有一个时辰,到了周钰峰府邸,却见周钰峰府邸有些说不上来的悲寂,正当莫名之时,却见一护卫走出来,见到慕容墨先是一惊讶,忙道:“你……你是……”突然跑回院子里大呼:“老爷!老爷!”但听周钰峰不耐烦地道:“何时大惊小怪,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护卫道:“老爷……门外……”但听周钰峰道:“门外怎地?”脚步声渐近,周钰峰行至庄前见到慕容墨时,乃是又惊又喜,不禁大喜道:“慕容老弟!你……可还无恙?”慕容墨见周钰峰对自己如此关心,不禁心下有些酸痛,寻思道:“周老哥这般关心我的安危,先前我还怀疑是他做了手脚,当真不该。”当下微笑道:“老弟我命硬的很。”周钰峰诧异道:“可是发生了甚么事?”慕容墨也知道难以一句两句说清楚,便道:“周老哥,我们进庄子说罢。”周钰峰一拍脑门,道:“瞧我都开心的糊涂了,来慕容老弟,快进庄详谈。”便引慕容墨行至书房,慕容墨当下将几日的遭遇告知了周钰峰,只是省略了后面商丹粟的部分,周钰峰愈听愈惊,思索半晌,道:“老弟你那日和季兄深夜洽谈后,第二日便都没了踪影,庄里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却也找不到你二人,后面便派了庄里门徒去寻找,这许久时日却也没找到你们踪迹,真想不到竟有这般遭遇,季兄可还……”话到此处,听得屋外骚动,一人急道:“可有我爹下落?”竟是季枫的声音,却听门卫道:“季公子请稍候,庄主正与慕容公子谈论此事……”哪知季枫道:“这教我如何冷静,让开!”周钰峰有些许不悦,正欲发作,慕容墨却道:“请进!”周钰峰也不好说些什么,却见季枫急冲冲地进了房间,也失了礼数,直奔慕容墨道:“慕容……少侠,可有我爹的消息?”慕容墨叹了口气,当下将日前见闻道与了季枫,季枫听罢,有些情绪难控,道:“你这般能耐,便见家父被人凌辱?”周钰峰怒道:“你在这里胡说些甚么?慕容老弟亦是被困,你说的话,被你爹知道了会心安吗?”季枫似乎有些踌躇,稍作冷静,歉道:“是我太冲动了慕容少侠,自那之后便没有我爹的消息了吗?”慕容墨亦是有些难过,道:“季庄主正义凛然,在下佩服,哎……”季枫不禁眼中酸楚,道:“多谢少侠相告,少侠恩情我永世难忘……”但见季枫情绪失控,夺门而出,周钰峰叹了口气,向慕容墨解释道:“枫儿自小便将父亲视为心中的英雄,此时听见这般消息,恐是很难以接受,老弟莫怪。”慕容墨叹了口气,道:“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从前也是这般。”周钰峰见话题难以继续,便道:“慕容老弟几日波折,想来已累了,我这便让下人备好食宿,慕容老弟快好好休息休息罢。”当下吩咐了下人为慕容墨备了膳食和客房,慕容墨心下甚是不好意思,便道:“我没能救回季大哥,还要叨扰庄主,当真惭愧。”周钰峰道:“慕容老弟,莫要这般想,你能回来,老哥我已是十分欣慰。”周钰峰话虽如此,却难以掩盖其悲伤,慕容墨见状,也不再叨扰,当下告别周钰峰去了客房。没过多久下人便来通知慕容墨用膳,用膳之时众人面色均不是太好,尤其是季枫,一张俊俏的脸此时看来竟似乎是苦瓜一般,让人看一眼都不禁似乎吃到了苦瓜一般,慕容墨见状也没说甚么,丰盛的晚宴竟除了吃饭声音再没有其他声响。饭罢,周钰峰问道慕容墨后面作何打算,慕容墨道:“我已出来这许久日,师父怕是很不悦,明日我便准备启程回山里。”周钰峰也没有挽留,道:“明日一早,我让下人为你备好车马和食物,路上要小心啊慕容老弟。”慕容墨道:“麻烦周大哥了,你也要保重。”周钰峰微微一笑,和慕容墨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次日一早,慕容墨别了众人便骑上了周钰峰为其备好的马匹,带了口粮和水,策马疾行。回去路上慕容墨所行甚急,只因心中甚怕耽搁了这许久日,木寒会对其责罚。以往慕容墨犯错,木寒会罚他单腿扎马步,手上拎两个水桶立于门前巨石上足足两个时辰,而且期间不能将木桶中的水洒出,只因石头甚是滑不溜足,若是有水溅出来,更是难以站立。开始被罚的时候,对慕容墨来说当真是无比煎熬,从石头上摔下了无数次,只磕的慕容墨叫苦连天,木寒却总是板着张脸让他继续受罚。待到后面沉璧神功逐渐精进,这惩罚已不如最初的困难,却也还是令慕容墨十分惧怕。虽然不如最初摔的惨不忍睹,却也总会有摔倒的时候,每每摔倒,之后的惩罚便更是困难,犹似是单脚踩在一只大泥鳅上,还要腿扎马步手拎重物,岂非是难上加难?回想起过往经历,路途似乎也不再乏味,加之他心下急于回到山中住处,竟是比来时省了近一半的时间。周钰峰除了为他备了水粮,还为他备了几锭银两,这也使得慕容墨这几日在入夜前行至村落,还有钱住店,能吃得几口热菜,慕容墨心下十分感激,对这位周老哥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这日,行至木寒的住处时已是近了黄昏,夕阳透过树林落在溪畔,水面浮着夕阳的颜色,似是有火在水上烧着一般的奇景,然而此番景色慕容墨却无心欣赏,直向小屋行去。待得走到小屋门前,慕容墨叫喊道:“师父!徒儿归来了!”哪知听到的除了一些被自己声音吓到而惊飞的鸟儿展翅的声音,就是自己叫声的回响,慕容墨心下奇怪,暗道:“师父是没在么?按理说他应早已发现我回来了才对。”当下不假思索的走近屋内,但见屋内陈列和自己离开时并没有甚么分别,一进屋是木寒平时吃饭的大桌,东南角有一小台桌是木寒平日里品茗、下棋的地方;慕容墨忙行至北侧的小屋,北侧小屋是木寒的书房,里面陈列着一些诗词和武功秘籍,墙上挂着木寒手写的“斯是陋室”字帖,桌上放着的文房四宝竟似是有些时日没有用,石砚中的墨已干裂;西侧小屋是木寒的居室,以木寒的性格本是一尘不染的居室,竟似是有些落尘,慕容墨更是奇怪,这些时日木寒竟似是没在这小屋住。但见天色渐黑,慕容墨一路奔波,已是大半日没有进食,不禁感觉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忙出门去河边补了只活鱼炖了吃,虽是用的香料很少,但难掩鱼的鲜美,这一个月来慕容墨久未吃到这等美味,顿时狼吞虎咽起来。饭罢,天色已黑,慕容墨闲来无事,便点了根蜡烛,去书房欲找本武功秘籍研习,木寒的武功秘籍多为自创,武功名甚是难听,但招式却配以一些诗词之句甚是好听,令慕容墨先前百思不得其解。在翻阅指法的书架时,余光见到书桌上宣纸竟似是有东西,适才天色将黑,而自己未曾点蜡烛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忙走至桌前,但见似是一封叠好的信,不禁心下奇怪,打开了信件读了起来,信中写道:“吾徒墨儿,你已至我门下五年有余,如今沉璧神功已有小成,为师甚感欣慰,缥缈撷花手虽差些火候,却也能机敏应敌,当谓之聪颖,非寡即夭掌亦是当机立断,吾见之甚是宽慰,但再遇那京剧人,切莫逞能,有得机会便要逃命为先。为师所授已是清囊,余下便需要你置身武林,切身体会,方可再精进,但切莫让人知晓你我师徒的关系。你已有五年有余未见到祖母,此时当也应去探望,书架上扇决处有吾赠扇一柄,往后便在江湖上历练罢,待得有缘,终会再见。”信下署名木寒,慕容墨读到这里已是双眼有些酸楚,幼时惨痛的经历后,自己经历重大磨难,后面拜入木寒门下已把木寒当作自己的亲人,即便木寒十分严格,甚至有时提一些无理要求,慕容墨均是顺从;又想到先前对战面具人时,面具人能被自己的非寡即夭掌击中,居然是师父在暗中相助,师父对自己的关照是如春风化雨一般悄然,如同落日余晖般摸不透,不禁心下甚是不舍,两行清泪已落了下来,寻思道:“师父本与我非亲非故,见我可怜收留了我,却把我当作亲人一般对待,倾囊相授,待他日见到师父,定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已是有数年没有见到祖母和祖父,不知道他们可好了些么……还有父亲……你到底去了哪里……”又想到自己再次孑然一身,不禁唤起多年前惨痛的回忆,心中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悲痛如春水东流一般泛滥,哭声响彻了山谷,夜黑之际犹为渗人,只惊吓得林间野兽四散。哭了有半个时辰,只感觉泪水似是流干了一般,也便不再恸哭,但感心神俱疲,便简单收拾收拾睡了。当夜梦里,慕容墨多年前痛苦的回忆又在梦中出现,而梦里的他竟运不起沉璧神功,一次又一次的遭受着折磨,期间断了手脚,经脉亦是受到重创,而自己却丝毫无力还击,只急的慕容墨冷汗直流,待得清晨苏醒之时,身上已被冷汗打透,慕容墨苦笑,心道:“这挥之不去的梦魇终又回了来,昨日知道师父离开后,便总是想起年幼时的事情,我得想些办法,莫要被这经历一直缠着,今日便启程去见祖母罢。”心思已定,便简单烹了点菜,胡乱吃了一口,在扇决的书架上果然找到一柄扇子,只是这扇子质地非金非玉,竟似乎还很重,慕容墨也没再细细观察,便上马离去。

    慕容墨祖母此时在河北一带的祖母三妹家中,而慕容墨此时乃在蜀地,相隔数千里,纵是慕容墨马不停蹄仍要行十余日,是以路上慕容墨便也没有一直策马疾驰,而是边走边游。此时正值初春,蜀地多阴雨,花草树木皆是长新枝发新芽,却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景象,慕容墨淋着细碎的小雨,只感身心俱是很恬适,亦是感受到了春意之盎然。行至溪畔时,听得溪水潺潺,敲在水中石头上犹似是叮咚之响,十分悦耳,饮几口溪水,竟似是要比之冬季更加甜美甘醇;树林中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充满了活力,一番景象竟让慕容墨难以自怀的心情有了些许的舒缓。一路出了蜀地,至得陕地,慕容墨心道:“听说陕地风水极佳,历代王朝有数代均建都于此,反正不急于去祖母处,不如便去长安游历一番。”便一路打听方向,朝着长安行去。

    不日间便到了长安左近,哪知行在已隐然可以见到长安城恢弘的城墙的近郊之时,却忽听到一女子声音急促地求救,慕容墨忙驱马向声音方向行去,待得行近至约数丈外时,隐约见一衣衫褴褛之人站在一倒地女子旁,女子惊慌地叫喊:“有没有人救救我!救命啊!”只隐约听那衣衫褴褛之人尖着嗓子道:“你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小美人长的这般俊俏,便从了大爷回去服侍我罢嘿嘿嘿……”慕容墨大怒,吼道:“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之下做些甚么无耻之事!”从马上直接跃起,两下兔起鹘落便挡在了女子身前,细观那衣衫褴褛之人不禁一惊,那人长相自己虽然没见过,但身材枯瘦如柴,与日前在汉水畔所见之人却有异曲同工之处,身上所行功的气息亦是那种十分熟悉之感,不禁笑道:“你们这些人除了胡作非为,怎地便没见干过别的事?”那枯瘦之人本来正自惊讶慕容墨的突然出现,身法如此之快的人竟是个少年,此时听慕容墨如此说道,不禁脸色一变,冷声道:“你是何人?本大爷的事情你也配管?”慕容墨哈哈大笑道:“谁家的大爷长你这般,你这般倒是神似乞丐大爷,你是不是音错了?”枯瘦之人怒道:“找死!”已从腰间抽出一柄白刃,握在右手,朝慕容墨砍来,慕容墨身后女子惊呼道:“小心!”哪知慕容墨不慌不忙,左手已成鹰爪,已是飞鸢擒拿手的态势,抓向枯瘦之人右手的“神门穴”,右手却背在身后。眼见白刃离慕容墨只有不及五寸之时,那枯瘦之人却忽然变招,原来是慕容墨飞鸢擒拿手后发先至,竟要抓到他的“神门穴”,若是“神门穴”被治,枯瘦之人的匕首便定要脱手,慌忙之中枯瘦之人已经化砍为刺,直刺慕容墨胸口,慕容墨见招拆招毫不慌张,一手孟章擒拿手抓向枯瘦之人右肘,依旧是后发先至,逼得枯瘦之人又只得变招。如此僵持了五、六个回合,枯瘦之人始终没法将招式用老便被慕容墨逼得变了招,而慕容墨却始终在以左手应战,右手始终背在身后,高下立判,枯瘦之人愈战愈惊,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只是舞勺之年,招式却精妙的很,竟似是招招克制自己一般,心下暗道不妙,再僵持下去恐怕没好果子吃,便起了逃心,慕容墨岂能没发现?见枯瘦男子不欲恋战,便双手齐发,动如脱兔一般擒到了枯瘦之人的双肩,只听到“咯咯”两声,竟已将枯瘦之人的肩骨卸掉,枯瘦之人吃痛,动作一缓之际,慕容墨一记“秋风扫叶”将枯瘦之人的双腿膝骨扫断了,只见枯瘦之人直接难以站立,跪了下来,慕容墨笑道:“不必这么着急下跪吧。”枯瘦之人骂道:“你个小王八蛋说甚么?”慕容墨冷笑道:“真佩服你们这帮人,除了烧杀抢掠还会些甚么?先前在汉口畔没问出来个所以然,今天倒要问个清楚,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有多少你们这种人?”枯瘦之人先是一惊,随即想到了什么,怒道:“是你杀了二牛?”慕容墨一惊,道:“哦?你果然知道,不过他是咬舌自尽,可不是我杀的。”枯瘦之人大吼道:“放屁!你……你先前便是以这方法折磨于他!是了是了,他肩骨腕骨腿骨皆碎裂难接,正是你这手法所致!”心中暗自痛恨自己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但觉今日难以存活,便恶狠狠地道:“你别想问出来任何东西,待门内人发现,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慕容墨笑道:“哦?你以为我会让你们故技重施?”当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下了枯瘦之人的下颌,速度之快枯瘦之人竟连咬舌自尽都不及,枯瘦之人恶狠狠地道:“你……你这个混蛋,我咒你不得好死,没有全尸!你爹娘……”还未说出口,已被慕容墨两个大耳刮子扇得眼冒金星,只听慕容墨冷声道:“你再敢辱我家人半个字,看我如何治你!”眼神冰冷似箭一般,枯瘦之人只感心下一寒,想再开口骂却忌惮慕容墨的手段,一时间便不作声了。

    慕容墨见他不再言语,方才回头看向适才倒地的女子,口中问道:“你没事吧?”只见女子约莫和慕容墨差不多大的年纪,长发如飞瀑一般垂在地上,五官若画中之人一般,肌肤似白玉般无暇,身材修长,眉目动人竟似乎看一眼便要将人魂魄都勾走了一般,却哪知慕容墨看清了女子的脸,不禁又惊又怒,此人慕容墨幼时便识得,名叫蒋晓彤,年幼之时为了寻找隐居的慕容家,扮作卖菜老爷子的孙女,实则是引发慕容家被剿的罪魁祸首。慕容家本为武林世家,却由于一些变故而隐居起来,不再过问武林中事,哪知众多武林世家仍是觊觎慕容家嫡传的“融雪功”,不惜联合门人四处打探慕容家隐居之地。蒋晓彤乃是苏州蒋家家主独女,蒋家以一套“龙象掌法”闻名江湖,这龙象掌闻其名便知是走的刚猛一路,相传掌风在修习至巅峰之时可以有龙和巨象一般的掌力,十分霸道无双。蒋家家主蒋项天亦是将此掌法发挥的淋漓尽致,传闻当真有巨象般的掌力,可以裂巨石断巨木。哪知却由于这掌法是刚猛一路,而蒋晓彤虽是长女,却难以修习,是以自儿时慕容墨被骗之时,蒋晓彤便当真如同村中之人一般几乎毫无武功底子,是以让她摸索到了慕容家的山中暗道。

    蒋晓彤起了身,拂了拂衣上的尘土,作了个揖道:“多谢公子相助,若是没有公子相助,小女子恐怕再难见到家人了。”慕容墨一惊,暗道:“看来她还没有认出我,好你个狠心的女人,想那时我对你有千般的好感,想不到害我的人里你居然是罪魁祸首!”面上不动声色,冷声道:“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与你无关。”蒋晓彤微露奇怪之色,心中直道:“奇怪,怎么此人见了我,面色一下间便不对了?”只因为蒋晓彤虽然没有武功底子,却因为其美貌,被众多武林世子垂涎,不少武林世家都上门提亲,而蒋晓彤亦因为见多了这许多人,对自己的美貌十分有自信,此时见慕容墨看到自己容貌后面色不悦,不禁有些来气,但却不露于色,细声细语地道:“不知我何事做得不周,小女子在此给公子赔罪,还望公子海涵,莫要和小女子置气。”慕容墨见蒋晓彤道歉,心下有些动摇,面色略缓,但想到自己这许多年的境遇,不禁又冷下了脸,心中暗道:“将我慕容家搞成这般,岂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蒋晓彤啊蒋晓彤,真有你的!本来想着老死不相往来,却好死不死给我送上门来。”转念一想,既然她没有认出自己,便也懒得与其纠缠,见到她只会让自己更加怀恨这些伪君子行径的世家,平日在武林中作为名门正派,背地里干尽了肮脏之事。想到这里,便道:“无需与我道歉,我还有事,你自行离去罢!”说罢回头便又向那枯瘦男子走去,竟是头也不回,亦不再理蒋晓彤。蒋晓彤虽心下不满,但却不知为何对面前这俊俏男子产生了兴趣,心道:“多少人拜倒在我石榴裙下,我还不稀罕,怎地这人竟似是见了我反增厌恶?”蒋晓彤对自己的容貌有十分的自信,自是受不起这般对待,在她心中男人只应是见了她面红耳赤,难以忘怀,再被自己无情拒绝,岂知慕容墨竟似丝毫不欣赏她的美貌?如此大辱简直如同用毒之人中毒而死,剑客死于剑下,刀客死于刀下一般难受。蒋晓彤见他不理,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算计起来,想了有一会,道:“公子,此处危机重重,小女子怕连行至长安的机会都没有,不知公子……”她只道慕容墨会被她的请求打动,却哪知慕容墨只专注于问话竟然丝毫没听她说话,蒋晓彤不禁又惊又怒,却丝毫拿慕容墨没办法,只能沉下心来听他问话。原来适才慕容墨见这枯瘦之人均是亡命之徒,丝毫不畏惧死亡,便心下早已开始思索起了问题,待回应了蒋晓彤便开始审问起了枯瘦之人,只见他面带冷笑道:“我也无需你答话,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弹指间便点了枯瘦人的哑穴,问道:“你们这个什么……门?不知道叫甚么,人很多么?”枯瘦之人只翻了个白眼,哪知慕容墨直接捏碎了他的拇指,枯瘦之人痛得难以自控,却无奈哑穴被点,完全出不了声,只是怒目向着慕容墨,慕容墨却微笑道:“无妨,你指头还蛮多,而且指甲亦是不少。”枯瘦之人面露惧色,慕容墨重复了一次问题,这次枯瘦之人虽是恐惧,却亦是不予回答,慕容墨微微一笑,突然便拔掉了他拇指的手指甲,只痛得枯瘦之人近乎抽搐,却因为哑穴被点仍没有发出声响,但已经眼中泛了泪光。慕容墨柔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枯瘦之人已接近崩溃,却仍摇了摇头,慕容墨轻声道:“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样吧,既然你管不住自己传宗接代的东西,我便替你管一管!”飞鸢擒拿手抓向枯瘦之人下三路,只吓得枯瘦之人连忙摇头,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哪知迎来的竟然不是剧痛,枯瘦之人连忙睁开眼睛,却见到慕容墨微笑道:“看来你是准备说了?”枯瘦之人连忙点头,虽然内心骂了慕容墨无数次,但比起当一个残缺的人活着,当真宁可性命都不要了。慕容墨道:“你们人很多吗?”只见枯瘦之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可把慕容墨迷糊住了,慕容墨心道:“此人已是心生惧意,量他也不能怎么样。”便解开了枯瘦之人的哑穴,重新问了一遍问题,枯瘦之人的下颌已然脱臼,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话说了出来,慕容墨隐约挺明白意思,是门中门客已有数千人,不禁心下一惊,又续问道:“你们门中所有人都会这内功和心决?”枯瘦之人知道言语困难,便点了点头,慕容墨更是心惊,心中暗道:“这般心法内功,寻常武林正派的首席弟子恐怕也难以企及,若是门中弟子皆会……”不禁脸色一变,道:“最后一个问题,答完你就可以走了,你们所谓宗门叫甚么?”哪知枯瘦之人正欲开口,慕容墨却忽听破空之声,心中大惊,忙向一旁跃开,哪知那白光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枯瘦之人的眉间,慕容墨大惊失色,问道:“谁?是谁?”却无人回应,只是有些许惊鸟飞起,甚是让人心里发慌,慕容墨冷汗已是浸湿了衣衫,心道:“此人埋伏在此,我竟没有发现,究竟是何方神圣?”其时慕容墨沉璧神功已有三成功力,听声之力早已超过寻常之人,甚至武林所谓正派的首席弟子亦难以掩盖踪迹,纵是这般,亦是没有适才发现偷袭之人,甚至连人影都没有看到,教慕容墨如何不惊?半晌无人答复,慕容墨稍缓一口气,却见蒋晓彤愣在一旁,似是傻了。原来蒋晓彤见慕容墨不答话,心中不忿,便在一旁偷听,这般正亲眼见识到了慕容墨扭断枯瘦之人的手指,拔掉了指甲等行径,已然是吓得蒋晓彤不知所措,哪知道后面竟见到白光一闪,慕容墨杀掉了这枯瘦之人,其实只是蒋晓彤没有什么武功根基,是以这般迅雷不及掩耳的刺杀,她竟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劲,心中只是怦怦乱跳,暗道:“难道……这人是个杀人狂?”虽然对慕容墨轻视自己容貌之事尚有芥蒂,却丝毫不敢言语。慕容墨见再无异状,便起身欲走,临上马前用眼角余光看到一脸惊恐坐在地上的蒋晓彤,冷笑一声,正要策马而去,哪知蒋晓彤却好似忽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声音颤抖地问道:“不知……不知公子可否捎小女一程……小女感激……”慕容墨却打断道:“你的生死与我何干?”蒋晓彤又怒又怕,却不敢还嘴,眼中已是泪水打转。自蒋晓彤出生以来,便被家人宠溺惯了,而后便是因美貌被武林各世子宠溺,想到今日受到的委屈,不禁啜泣了起来。慕容墨见蒋晓彤梨花带泪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却又想起这许多年的遭遇,不禁又狠下心,暗自感觉这般小罪已是对她轻得不能再轻,反正自己虽恨她,却从未想害她,蒋晓彤固然有错,但终归错的是这些所谓武林名门正派。慕容墨冷哼一声,道:“你便在这路上好好想想,这许多年可有后悔之事罢!”双腿一夹马腹,便已离去。蒋晓彤先是一愣,听得慕容墨话中有话,方才明白原来早已见过此人,却毫无印象,不禁心下也琢磨起来,其实这许多年蒋晓彤日夜间亦总是想起儿时的那个少年玩伴,但她却丝毫不知情这少时玩伴家中遭到巨变乃是因为自己,是以此事她自是没有愧意的,蒋晓彤心道:“后悔之事?难道是我拒绝了某个武林世子的提亲?致使这少侠见我如见仇人一般?”百思难得其解,又想到适才的遭遇,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向长安行去,想到此时自己毫无依靠之人,不禁委屈之意又盛,甚是思念父亲,一路上边行边哭。

    慕容墨进了长安城内,但见城内虽已不再是皇室都城,却依旧恢弘,城内繁华的街道和琳琅满目的商品,竟有许多从未见过,小吃种类更是不胜枚举,不禁感慨繁华城市的情景。行在这车水马龙的街头,走在这青砖之路上,看着这缤纷繁华的街景,竟别有一番风味,慕容墨不禁下马缓步而行。行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到了一客栈,慕容墨将马拴好,便进了客栈,找了个窗边可以看到街道的座位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便又复欣赏这街道景色。哪知道正在观赏街景之时,却听到旁边一桌有人低声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好像木寒收了个弟子,而且这弟子似乎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并没有木寒相伴。”另一人问道:“木寒收弟子?可当真稀奇,可是这和这弟子孤身一人行走江湖有何关系?”先前那人道:“糊涂啊!木寒这弟子可是掌握了沉璧神功!你不会连沉璧神功都没听说过罢?”慕容墨一惊,忙转头看向那桌,只见那桌坐了两个人,适才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华贵,一双眼睛如狐狸一般狡猾,身材略有发福的青年,而另一人背对着慕容墨见不到长相,但觉此人身材匀称,一身衣服亦是很华贵。慕容墨回头望向此桌之时正巧与那略微发福的男子对上了眼,那男子说道:“看些甚么?有甚么好看的?”脾气甚是暴躁,慕容墨扭过头不再理他,心道:“此事已传到这里了么?是谁将此事传出去的……事先我本来怀疑过周大哥,但如果是他,我与季椿被捉对他没有甚么好处,是故定非周大哥所为,难道是面具人?”事先在归程路上已遇到过因沉璧神功而偷袭之人,且那人似乎并非是面具人同党,此时慕容墨不禁暗想应对之策,“此时恐怕是连我的姓名亦有可能知晓,这一路上怕是不能再用真名了,否则这一祸接一祸,教我如何受得了?待我想个假名字……”此时店小二已将饭菜上了来,但见慕容墨沉思,也没有打扰他,将小菜放在桌上便去忙了,慕容墨心下思索事情,竟然没有发觉,一脸沉思的模样被邻桌的略微发福的青年看在眼里,那略微发福的青年向另一个青年使了个眼色,但见二人起身向慕容墨走来,慕容墨此时尚在沉思,竟没有发现二人已坐在自己的桌前,却听那略微发福的青年道:“你这穷酸小子,家里人没有和你说过偷听他人说话不礼貌么?”话里带刺,竟似是故意找茬一般,岂知他心中所想却是,此等江湖消息甚是珍贵,岂可被这般无名小卒听了去,散播到江湖上,只怕更多人得了消息,到时再想争抢这沉璧神功的人定会群起而争,只怕是难以如愿,想找借口吓一吓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乡巴佬一样的少年,莫要生事。慕容墨此时尚才从思绪中归来,见邻桌二人已坐在了自己桌前,面色不善,不禁有些好笑,心道:“这二人若是知道自己适才所谈论的人正是坐在一桌之人,不知会是什么表情?”面上却不露声色,装作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你们作甚么?”慕容墨此时主意已定,莫要打草惊蛇暴露行踪,引得一身祸。略微发福的青年见慕容墨说话间露出胆怯之意,便更加狂妄道:“小子,你适才偷听半晌,可听到了甚么?”慕容墨装傻道:“偷听?没有啊!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略微发福的青年冷笑道:“哦?你的意思是我栽赃你咯?李兄,你瞧这事怎么办?”那被称之为李兄的衣着华贵男子道:“既然他说没有听到,便不要为难他了罢?”慕容墨本以为这人有点侠义,正要道谢,却见这李氏男子眉目间吐露出轻视之色,夹杂着些许戏谑之意,心中尚才想到:“原来是这胖子唱黑脸,这瘦子唱白脸,我倒要看看你们待要怎地。”当下不露声色道:“多谢这位兄台。”岂知那李氏男子道:“诶?兄台其实你可以称谓的?你个乡巴佬也配与我称兄道弟?王兄,这小子敢与我称兄道弟,你说我应该怎样呢?”那被称为王兄的略微发福男子道:“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一个乡巴佬敢和我们‘玉剑门’大弟子李兄称兄道弟!可真是有趣有趣!”慕容墨心道:“原来是玉剑门的人?先前只听师父说道玉剑门虽然武功不济,虽叫玉剑,却仅是因为族中富庶,剑法可当真是用的难入高手法眼。但玉剑门为人却还算客气谦逊,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孟尝之名,今日一见却完全不是这回事啊。”当下装作认怂道:“是是是,当真是我欠考虑,不应当和诸位以兄弟相称。”李氏男子道:“哼,还算是机敏聪慧,一点就透,那你应该叫我甚么?”慕容墨却忽然面上改色,冷笑道:“叫你乌龟儿子王八蛋!”李氏男子听到勃然大怒,正欲发作,却见慕容墨已窜了出来,身法之快自己竟然丝毫反应不过来,但觉右手被拧到后背,被这少年扣的严严实实,自己也被按倒在桌上,脸也和菜盘子贴在了一起,几度挣扎竟感觉这少年手劲儿奇大,竟丝毫没有挣脱之意,此时右眼已被菜和油蹭的睁不开,勉强睁着左眼大吼道:“王福贵!你还看甚么?动手啊!”其时那被称为王福贵的略微发福的青年已目瞪口呆,谁会成想这衣着破烂的少年竟有如此好的功夫?适才这少年如何擒拿到李氏男子的王福贵完全没看清,只看黑影一闪,李氏男子就已被擒拿在了桌上,但听得李氏男子大吼,心下虽惧却也动了手,用的是祖上相传的“开山掌”,哪知拳里还尚未打出,便感觉自己被一拉一带,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和李氏男子面对面被擒拿在了桌上,自己比李氏男子稍好一些的就是没有脸被浸在菜中,少了一丝尴尬。此时李氏男子大吼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胆敢如此?”慕容墨冷笑道:“你们是谁?一个玉剑门的,一个开山派的,有甚么好威风的?打不过想用你们爹来压我?不妨跟你说,就是你爹在这我照样揍你!”手上加劲,只痛得李氏男子大声吼道:“你这般欺负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慕容墨冷笑道:“懦夫,自己甚么也做不了,只会叫爹!”轻轻一扭,只听“咯咯”的声响,李氏男子的手腕已被拧断,只痛得李氏男子哇哇大叫,竟疼得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时不时溅起几片菜叶,竟似是被沿街丢菜叶子的犯人一般,画面竟有些滑稽,但却没人能笑得出来。王福贵见这李氏男子的惨状,当下求饶道:“少侠,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少侠放过我二人罢,我们再也不敢了!”心中却暗道:“此事我定要告诉我爹,替我报仇雪恨!”慕容墨岂会不知道这般纨绔子弟的心中所想?无非便是自己不行便找别人来给自己出头,见王福贵求饶,便道:“我还是那句,便是叫你们爹来,我亦是不惧,给我滚罢!”轻描淡写的一丢,竟将二人甩出去近一丈远,两人如丧家犬一般跪伏在地上,心中均是无比怨恨慕容墨,这二人家境甚好,从小到大何时被人这般侮辱?从来都是仗着家中有钱有势,自己武功又不弱于同龄人,欺负了无数可怜人不说,回头在家中装作乖巧之状,互相包庇,将罪过全部推到那些可怜之人身上,引得很多本地人都敢怒不敢言,哪知道今日碰到了慕容墨这般硬骨头,栽了大跟头,二人均想,此仇不报绝不善罢甘休,二人起身便要离去,慕容墨却冷声道:“等一下!”二人只感觉背脊发凉,在这二人心中慕容墨已和阎王爷一般吓人,二人惊悚的回头,问道:“少侠……还有甚么吩咐?”慕容墨指了指桌上的菜,道:“我饭菜还没吃,却被你们给糟蹋成这般,便想拍拍屁股走人了?”二人忙谄笑道:“是我二人不对,小二,给这位少侠上这里最好的酒菜,算在我们头上。”小二应道:“得……得嘞二位爷……”口齿不甚灵光,原来适才见到慕容墨教训这两个纨绔子弟已是吓得心惊肉跳,这二人经常来吃霸王餐,却很久才能将欠钱结清,店家又拿这二人没什么办法,一直忍气吞声。适才见到慕容墨教训二人,店家的人均感大快人心,却又忌惮这二人回头找店里麻烦,有些左右为难。慕容墨冷声道:“等一下!”二人哭丧着脸问道:“少侠还有甚么交代?”慕容墨见二人赊账,已隐约猜到了这二人恐怕是久欠钱不还,便道:“我这人最不喜欢吃霸王餐,你二人还是把这饭钱付给店家罢!”二人相视一眼,极其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了点碎银子,店家见钱甚是开心,哪知慕容墨道:“店家,这二人总共欠了多少钱?”二人听他这么问,顿时心中更加憎恨,对慕容墨更是有千刀万剐的冲动,店家道:“这二位爷还欠我们二十两银子的酒菜钱。”慕容墨翻了个白眼,道:“真够给你们这家族丢人的,还不快还?”二人难压心头怒火,却无奈从怀中各掏了一大锭银子,交给了店家,转身愤而离去,店家拿着银子用牙咬了咬,喜形于色,却忽然似是想起了甚么,对慕容墨道:“多谢这位少侠仗义相助,这几日若要住店吃饭,小店不收您的钱。只是这二人都是武林世家,怕是不好惹,少侠还是小心为上。”慕容墨道:“无妨,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