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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临战场 胡成失殁

    蒋壹曲下二屯,陈友定所率屯共200人,共分为五队。其中三队步卒在前,二队弓手弩卒在后,人数均等。

    步卒中,一队为左手持曲面圆盾,右手执刀者;一队为手握铁矛,腰带插有短刀者;一队手中持刀,还备有副手刀器在腰带间。

    弓弩兵卒,一队为短木弓或是角弓,一队为擘张弩,二队后背尽带一木底的开口小匣,里有箭矢,此唤为“箭服”。

    五队者,什伍间尽穿皮甲,头戴皮胄,队史者穿有铁片缀连身甲,头同皮胄。队率者在队史形制外,另戴有固定联缀的披膊肩片。

    屯长陈友定则在队率形制上又有甲片按行列编成的甲袖,由醒目的红色组带系连,这也是为统率者的一个明证。

    另一曲在样式上与此多有相似。而曲长蒋壹骑马领军,于马下睹之,处身甲、护颈盆领、披膊、甲袖外,下面还缀有较长的腿裙,头戴铁胃又称为“铁兜鍪”,护队人员中长刀、角弓、方形曲面盾,错节排列,高牙旗更位其中,使前锋、后卫得知主帅常存。

    蒋壹曲后,军马众盛,蒋钦坐镇以观,不轻易出兵。

    此外,临阵出城之时,宣城官署分派出征兵员皆束负于一在后背的布套,名为“章”。上述本人姓名、职位与人员所属,蒋休即是“蒋休,伍长,蒋壹曲、陈友定屯下。”

    “汝速传报于各队,要令各行其职,勿要乱纪。有违令者,各级上者以章名录之,战后清册处罚!”

    “命哨骑往前察之,同传屯长陈友定临前阵,以试贼威。”

    “报于曲长,陈友定已分制各队,正行于前军!”

    蒋休所在队,每人配有两把铁刀,此队要务在于他队交战时从侧翼突袭,要求声势威猛,行动迅快,故此,此队中不乏当时猛击胡成之徒。

    “报于屯长,前方五里处似有贼人踪迹。”

    “汝速回报于曲长!你们,传于各队,以令行事。”

    蒋休等人依本队队率命令,潜身于众队之外,至一掩身的士丘处,静候命令。

    胡成、蒋休与新什长各有心思。

    “屯长,贼寇来了!”

    就传报军士所言,陈友定隐见千米外一山脚疏林处,有人影陆续下至苍野,集有群貌,奔于眼前。

    “列阵!”

    陈友定驻脚持盾,持刀位前,与担当临防事宜的刀盾兵众同列,二人列间隙缝有一矛手。多余者排于此阵两侧,其后一为弓手,一有弩手,皆备发已待。

    彭泽余贼至前,见其革甲木盾,所持军器刀、矛、斧、枪等。一似首领般的人物在人群中引出,见其肤色红黑,脖有骨链,腕有草环,手持一殳,冲前大叫:“夺我山林,何不归还?”

    陈友定闻此同回声怒斥:“我主统领江东,与民共生,何由夺占汝之山林?此时尚可纳降。”

    “呵!”敌军阵中又一骑马者,头戴平巾帻,身同首领兽皮合甲,向陈友定叫道:“孙策夺我等土地,孙权继领,力更甚之,何不交还!”

    “汝等不降,唯有杀之!”

    陈友定急声初下,其列出步前之。首领有见,大呼口语,其众听有,边散边退。

    “射住他们!”

    一时弓弩响声俱起,引颈痛叫者始现。

    尚在埋伏的一众中,蒋休向身旁胡成问道:“汝所言,此役不许我杀敌。寇一临近,若不能护全,如之奈何?”

    胡成面色不悦,乘着有来愈多的痛叫,从中回应:“跟随身后即好。”

    蒋休收回进取的眼光,按住腰间的两把刀。

    交战阵中,陈友定弃盾掇矛,大步横前,矛头矛脊鲜艳弥现。那首领的殳上虽无刃,棱角上分明也晃着血。

    二人值遇交锋,友定拼杀一人时,首领藏殳于腰下,由下击向其臂。一什长见状,出矛挡之,却因握持不当,被砸中木柄,一下断碎。首领顺势侧劈,接临胸口时,动身使力,将其击倒。

    陈友定回身刺去,首领飘身而过,近步挥殳砸向手腕手掌。陈友定故意倾身,任甲袖颤动,吃痛之际,挑开首领从护的手臂,正划中腰间。

    临近的矛手见本什什长已死,纷纷发怒,刺向敌酋。首领一时此身创数处,体竭力衰,陈友定遂拔力斩之。

    “贼首已伏!”陈友定凭着血气发吼。那平巾帻者见状,挥枪撩倒拦路军士,驾马直向此来。

    其旁数刀盾兵卒,出盾在前,排护守卫,那枪奋恨的溜转了一下,就再驾马奔远了。

    “众队出击!不要放走他们!”

    伏于丘坡的一队,队率、队史一闻口令,跃身向前,口中发声:“众伍突袭!”

    蒋休、胡成、陈伯等正欲前,新什长却大手一拦,口中念念有词:“你们都是新卒,初临战场,不要轻有闪失。”说这话时,他的眼光向着蒋休身上。

    “闪失,有什么呢!”胡成戾色全现,扯下了负于后背的“章”。直接纵身奔向本队的末处。

    蒋休不奋其状,有力地说道:“陈伯,我等向前!”

    新什长见此,忙掩挡在前:“如此,我等冲前逐之!”

    等一众人赶到,贼众已被嵌入数股官军,首尾不得相连,彼此交接,难辩其人。

    不待陈伯等人询问,蒋休就再唤声:“应去追那骑马者。”

    新什长管理军器,会习掌杀敌,可他最担忧的还是蒋休的安危。

    “不可,蒋伍长应与我等同行,一旦陷于敌阵,谁可担之?”

    蒋休听出话里的含义,气愤使面容不顾存该有的怯色:“汝所在意者与我岂能同行!”言毕,弯下身体,寻一方向自去,陈伯等蒋院者随后,新什长怵惕并现,念之有法,寻此间队率、队史。

    “我治下蒋、胡二伍长不明屯长令,孤意自寻别任。现不得其人,唯有先报于此。”

    “好……此后会向屯长传告的。”

    蒋休五人,正向于山脚方向。苍野阔地,适于引战杀敌,故官军多有围之,堵塞其路。于是近疏林处,难见纠斗。于途中,有得陈伯等人相护,身以保全。

    行不未久,前方兵器声骤紧骤缓,众人忙伏于一处矮坡下。又使一人前往邻近林中观之,却久不见还。兵器击打声也不得时的歇静下来,四周幽乎远见,轻风穿叶,难以辩明。

    “公子,不如先退于外。盲入……恐不得安。”陈伯的老脸不见忧惧,缓声有解。

    “陈伯,”蒋休留握的刀未见血迹,“我怕是说不走你们离开的吧。”

    “……公子!”

    陈伯发言时,那平巾帻从另侧葱林间闪出,持刀下劈。蒋休感有强风圧袭,横刀拢肩,将皮胄并集一处。

    落刀至,力气却轻了不少,蒋休的皮胄、刀、手臂都感觉有力下临,可痛叫不在自己这里,是一个陌生又觉得似曾沸腾的声音。

    身体自向上的力与被挽扶的力一齐,这期间没有中断。抖擞精神,眼睛清凌,见到的是胡成持枪,侧身伫立。

    “胡成?”蒋钦的目光不经思索,直表露出怪异,眼前的胡成垂目不语,所穿的皮甲是贼军的,臂膀处有一道新血口。

    “公子,此人方才挺枪,贼伤而走。”陈伯于此神情安定下来,见胡成护己主,是有意为其说解。

    “蒋休,你父亲是讨越中郎将,你以后恐也从军讨敌。如此,军功为重。你从此路向下,可有敌首,擒之可得功。”

    “汝言此役我不得杀人,我怎能失信。况窃此功,军中不服,难能行之。”

    胡成听过,微一点头,再说道:“如此这般。你随者在那处,已被救下,待安顿就来山脚吧。”胡成难得地抱拳以礼。

    蒋休揖礼已合,胡成转头向方才平巾帻的藏匿之所踏了几步。

    陈伯等人按指引的方向找到被胡成救下的军士,将其唤醒,等出来的一句话却是:胡成与那贼首有亲,二人实为一宗!

    不急取此言从何听来,众人拔开那处葱树杂交处,走几步再前是一个山坡,风从这里悠悠有至。

    山脚下,两具尸首。尽皆穿戴贼众衣甲,一人正有帻巾为证,为贼首,另一人面容不清,难以明证。后来,发现者伍长蒋休则言此人效义杀贼,不幸共亡,众人有见之。

    尚未剿灭的余贼在蒋壹曲的二屯总攻下彻底荡平,这场讨贼之战以官军取胜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