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枷锁
第一节
赵妮暑假是提前回来的，我虽然没有接她的电话，但她还是找来了，还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生活用品，陪母亲说了一会话，母亲似乎还认得赵妮，因为她对赵妮笑了。
在小院子里，赵妮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没什么打算，现在这样挺好的，在家陪陪母亲”。
赵妮问我有没有考虑过带母亲去S市，毕竟S市的医疗水平好一些，说不定有办法。而且，在S市，她可以一起照顾母亲。我说，“不必了”。
赵妮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所以她仍然在试图说服我。
“不要再说了，我们结束了！”我说。
赵妮现在对我，大抵是出于同情。而我，不能接受她的同情。我又想起了她在S市和我说的话，她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她的前途、理想、尊严，还有她自己的身体，而我，却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现在这种境遇下，如果接受了她的同情，在她的心中，我将永远成了那个只会趁火打劫的没有责任心的人！因为，我之前也总是对她趁火打劫。
我不能再这样对待我心爱的赵妮！我希望她像天使一样自由快乐的翱翔，而不是被可怜的同情心粘住自己的翅膀！
“建明，你不要这样！”赵妮说。
赵妮说着，要拉我的手，我躲开了。
“杨倩的事给你造成的伤害，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本来想用一生去弥补，但现在不需要了！”我说。
“建明，当我知道杨倩的事情后，我是很恨你，我想到宇州去找你，也想打电话问你为什么！我当时真的很伤心，很伤心，整日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心痛的夜里睡不着觉，只能抱着你的照片偷偷在被子里哭！那半年我都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来，我给你录那首《想见你》，本来后面我加了一句要和你分手的话，但是当我录到第十遍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你了，我不能放弃我的爱情，我决定要拯救我的爱情！虽然当时我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的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到。不要再说什么原不原谅的话，我的心早就原谅你了。但原谅你，不代表我不生气了，所以我才会从家里搬出去，是我太想要一个更完美的你，是我太贪心了！爱情不该有那么多考量，只要有你就够了！”
我多么希望她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没有父亲的死，如果没有精神失常的母亲，如果没有现在这样破败的家庭，也许我会毫不犹豫接受她说的一切。但现在，赵妮真的不是出于同情才这么说的吗？即使不是出于同情，我的存在能给她带来什么，不过是给她加了一道枷锁，让她再次失去远行的能力！
“就这样吧，别再来找我！”说完，我转身走向房间。
“你现在心情不好，我能够理解，但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赵妮离开了，带着我给她的再一次伤害。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几点睡的，也许是在太阳快要跳出地平线的时候，因为我从窗户看到了天边的一抹朝霞！
第二节
赵妮仍然给我打电话，我仍旧不接。后来，她除了偶尔打电话，也经常给我发信息，有的时候一天会发好几条，没有再让我去S市，只是告诉我一些她的情况，她在哪，她在干什么。我没有给她回，是时候和她作彻底的告别了，虽然我的心很痛！
赵妮走后没多久，张丽来找我，我很诧异，问她什么事，她说，“没什么事”，她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没什么安排”。我当然不反感张丽，但现在我对张丽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痴心，我的心里现在只容得下赵妮一个人的位置了。
两个月后，母亲的状况虽没有太大改善，但晚上在药物的帮助下可以基本正常睡眠，霞姨已经适应了母亲的作息，这让霞姨的任务轻松了许多。于是，我便和霞姨商量，说想出去找点事做做，因为总不能坐吃山空。霞姨很支持，说让我放心去，有什么事会打电话给我。
原本，我以为自己有学历和学校的优势，在原安找个工作应该是很简单的事。但现实给了我一连串结实的巴掌，好的单位进不去，差的单位我看不上，我遇到了赵凯毕业时同样的工作困境。霞姨劝我，让我踏实的从底层干起，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也许，是到了一切从零开始的时候了！
虽然没有工作经验，我的运气还算可以，我在一个工地上找到了一份拉卷尺的活，很辛苦，但我还可以坚持。
张丽到工地来看我，见我这么辛苦劝我换一个工作，我说，“这不算辛苦，我还能坚持”。我也劝张丽也赶紧找个工作干干，不要再瞎逛了，张丽说，
“你忙去吧，我走了。”
第一个月，我领到了800元的工资。
如此微薄的收入，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过往对于金钱的愚蠢态度！
我拿到了工资，准备到工地附近的小超市买点东西，但在超市门口，围了一帮子人。我没有看热闹的习惯，本来准备绕过人群进超市，但我从人缝里看到了在地上翻滚的猴子。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正拿着棍子抽他，今天的猴子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带他的棍子。猴子抱着头蜷曲在地上，尽量避免自己的要害被打中，但他的脸已经见红了，可能是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被他抹在了脸上。
我赶紧拨开人群，拦住了那个打他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想连我一起打，我稳稳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他迟疑了一下，说，
“这是个小偷，偷了我店里的方便面！”
“我替他付钱！”说着，我拿出一百块钱塞给了那个中年人。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偷东西，打不死你！”那个中年人嘴上发着狠，却没有再理会猴子，转身回了店里。
我去扶地上的猴子，猴子坐起身来，往地上淬了一口血水，然后坐在地上开始流眼泪。说实话，我见过混混喝多的时候哭，没见过混混挨打的时候哭，因为我没有跟他们去打过架。
我把猴子扶起来，在路边找了一棵树，我们俩靠着树，坐在了树荫下。
我问猴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没饭吃了。猴子说，“也不是没饭吃，父母会定时给家里寄钱，没钱了就回家去要点。今天就是闲的无聊了，想去超市拿点”。
“你怎么不回家？”
“爸妈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在，回去也没事干，农活我也不想干！”
他还说其他混混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没事就在市里逛荡。
我想起猴子他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曾出手相助，所以让猴子约弟兄们出来吃个饭，猴子说他没有手机，于是我就给张勇打了。
张勇接到我的电话很意外，他以为我已经不在原安，又回S市了。我让他约王刚他们几个，说请他们吃个饭，张勇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也给张丽打了电话，张丽也爽快的来了。除了混混，亲近的人，我只能想到张丽了。
第三节
晚饭时，我们约在了一个本地菜馆，张勇带来了十几个人。
张勇客气的让我坐主位，我犹豫了一下，王刚就把我按在了主位上，
“九弟，你是我们这帮子里面学问最大的，我服你！”
我只好坐下，张丽坐在了我的旁边，张勇和王刚才坐下来。
混混们喜欢喝酒的毛病是改不了的，于是他们痛快的喝了起来，我没有喝酒，我还没有喝酒的心情，也不想喝酒。张勇他们倒也懂礼，没有劝我喝酒。
张勇问我为什么没去S市上研究生，我说，“不想上了，没什么意思。”张勇问我现在在干什么，我说，“在原安找了份工作，先干着”。张勇又问我工资怎么样，我如实跟他说了。张勇激动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说，
“那干个什么劲？你爸当年是原安首富，你这样干，什么时候能干到他那样？”
“钱我无所谓！”我说。
“我知道你无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你干这个，不屈才？”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能，很好奇张勇的慧眼如炬，于是问他我有什么才。
“你有知识，有学历，有文化！”张勇说。
我心想，这三个不是一回事吗？但我看到张勇已经半醉的样子，也不好跟他探讨这么深奥的语文知识。于是便问他那能怎么样。
“你有知识，有文化，弟兄们都服你，你现在又不出去了，就不能带着弟兄们干点事？”
“能干什么事？”我问。
“上次去你家那个鲁顺，你可有印象，就那个怂样，都出去帮人要账，还弄了辆二手宝马车开，咱这几十个兄弟，但凡九弟你一声令下，不比他干得强？”
“违法的事我不干！”我说。
“怎么能违法，合法讨债，有协议，有委托，到哪也不违法！”张勇越说越来劲，嘴里吐沫星子直喷。
“九弟，勇哥说的有道理，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干！”王刚也跟着附和。
猴子他们几个都有了点醉意，也跟着一齐起哄，说以后跟着九哥干。
张丽吃饭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见他们起哄，张丽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了我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听混混们撺掇。我看了一眼张丽，然后说，
“要干也是勇哥你牵头，我不合适。”我是真的不想干他们说的那种事，倒不是因为被张丽踢了一脚。
“我自己弄个棋牌室，走不开，再说了，这帮弟兄们，都是冲着你来的，还有几个是从镇上跟着你过来的，你能看着他们天天有上顿没下顿的天天在街上瞎晃荡？我那个棋牌室也养活不了这一帮子兄弟啊，这个头你不挑谁挑？”张勇说。
我想起今天猴子的惨样，虽然还没到有上顿没下顿的情况，但也好不到哪去，早晚得进去吃牢饭，想到这，心里便有点动摇。
“先喝酒，这个事明天再说，你容我考虑考虑！”
张丽在桌子下又踢了我一脚，我没有再理她。
以我现在的情况，在工地上干实在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好，喝酒！”张勇咕咚一口喝干了自己的酒。
回去的路上，张丽郑重其事的跟我说，
“建明，你不要听那些混混们撺掇，这个事违法，还有危险，真不能干！”
“我知道，谢谢你！”我说。
赵妮暑假是提前回来的，我虽然没有接她的电话，但她还是找来了，还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生活用品，陪母亲说了一会话，母亲似乎还认得赵妮，因为她对赵妮笑了。
在小院子里，赵妮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没什么打算，现在这样挺好的，在家陪陪母亲”。
赵妮问我有没有考虑过带母亲去S市，毕竟S市的医疗水平好一些，说不定有办法。而且，在S市，她可以一起照顾母亲。我说，“不必了”。
赵妮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所以她仍然在试图说服我。
“不要再说了，我们结束了！”我说。
赵妮现在对我，大抵是出于同情。而我，不能接受她的同情。我又想起了她在S市和我说的话，她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她的前途、理想、尊严，还有她自己的身体，而我，却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现在这种境遇下，如果接受了她的同情，在她的心中，我将永远成了那个只会趁火打劫的没有责任心的人！因为，我之前也总是对她趁火打劫。
我不能再这样对待我心爱的赵妮！我希望她像天使一样自由快乐的翱翔，而不是被可怜的同情心粘住自己的翅膀！
“建明，你不要这样！”赵妮说。
赵妮说着，要拉我的手，我躲开了。
“杨倩的事给你造成的伤害，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本来想用一生去弥补，但现在不需要了！”我说。
“建明，当我知道杨倩的事情后，我是很恨你，我想到宇州去找你，也想打电话问你为什么！我当时真的很伤心，很伤心，整日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心痛的夜里睡不着觉，只能抱着你的照片偷偷在被子里哭！那半年我都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来，我给你录那首《想见你》，本来后面我加了一句要和你分手的话，但是当我录到第十遍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你了，我不能放弃我的爱情，我决定要拯救我的爱情！虽然当时我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的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到。不要再说什么原不原谅的话，我的心早就原谅你了。但原谅你，不代表我不生气了，所以我才会从家里搬出去，是我太想要一个更完美的你，是我太贪心了！爱情不该有那么多考量，只要有你就够了！”
我多么希望她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没有父亲的死，如果没有精神失常的母亲，如果没有现在这样破败的家庭，也许我会毫不犹豫接受她说的一切。但现在，赵妮真的不是出于同情才这么说的吗？即使不是出于同情，我的存在能给她带来什么，不过是给她加了一道枷锁，让她再次失去远行的能力！
“就这样吧，别再来找我！”说完，我转身走向房间。
“你现在心情不好，我能够理解，但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赵妮离开了，带着我给她的再一次伤害。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几点睡的，也许是在太阳快要跳出地平线的时候，因为我从窗户看到了天边的一抹朝霞！
第二节
赵妮仍然给我打电话，我仍旧不接。后来，她除了偶尔打电话，也经常给我发信息，有的时候一天会发好几条，没有再让我去S市，只是告诉我一些她的情况，她在哪，她在干什么。我没有给她回，是时候和她作彻底的告别了，虽然我的心很痛！
赵妮走后没多久，张丽来找我，我很诧异，问她什么事，她说，“没什么事”，她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没什么安排”。我当然不反感张丽，但现在我对张丽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痴心，我的心里现在只容得下赵妮一个人的位置了。
两个月后，母亲的状况虽没有太大改善，但晚上在药物的帮助下可以基本正常睡眠，霞姨已经适应了母亲的作息，这让霞姨的任务轻松了许多。于是，我便和霞姨商量，说想出去找点事做做，因为总不能坐吃山空。霞姨很支持，说让我放心去，有什么事会打电话给我。
原本，我以为自己有学历和学校的优势，在原安找个工作应该是很简单的事。但现实给了我一连串结实的巴掌，好的单位进不去，差的单位我看不上，我遇到了赵凯毕业时同样的工作困境。霞姨劝我，让我踏实的从底层干起，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也许，是到了一切从零开始的时候了！
虽然没有工作经验，我的运气还算可以，我在一个工地上找到了一份拉卷尺的活，很辛苦，但我还可以坚持。
张丽到工地来看我，见我这么辛苦劝我换一个工作，我说，“这不算辛苦，我还能坚持”。我也劝张丽也赶紧找个工作干干，不要再瞎逛了，张丽说，
“你忙去吧，我走了。”
第一个月，我领到了800元的工资。
如此微薄的收入，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过往对于金钱的愚蠢态度！
我拿到了工资，准备到工地附近的小超市买点东西，但在超市门口，围了一帮子人。我没有看热闹的习惯，本来准备绕过人群进超市，但我从人缝里看到了在地上翻滚的猴子。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正拿着棍子抽他，今天的猴子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带他的棍子。猴子抱着头蜷曲在地上，尽量避免自己的要害被打中，但他的脸已经见红了，可能是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被他抹在了脸上。
我赶紧拨开人群，拦住了那个打他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想连我一起打，我稳稳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他迟疑了一下，说，
“这是个小偷，偷了我店里的方便面！”
“我替他付钱！”说着，我拿出一百块钱塞给了那个中年人。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偷东西，打不死你！”那个中年人嘴上发着狠，却没有再理会猴子，转身回了店里。
我去扶地上的猴子，猴子坐起身来，往地上淬了一口血水，然后坐在地上开始流眼泪。说实话，我见过混混喝多的时候哭，没见过混混挨打的时候哭，因为我没有跟他们去打过架。
我把猴子扶起来，在路边找了一棵树，我们俩靠着树，坐在了树荫下。
我问猴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没饭吃了。猴子说，“也不是没饭吃，父母会定时给家里寄钱，没钱了就回家去要点。今天就是闲的无聊了，想去超市拿点”。
“你怎么不回家？”
“爸妈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在，回去也没事干，农活我也不想干！”
他还说其他混混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没事就在市里逛荡。
我想起猴子他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曾出手相助，所以让猴子约弟兄们出来吃个饭，猴子说他没有手机，于是我就给张勇打了。
张勇接到我的电话很意外，他以为我已经不在原安，又回S市了。我让他约王刚他们几个，说请他们吃个饭，张勇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也给张丽打了电话，张丽也爽快的来了。除了混混，亲近的人，我只能想到张丽了。
第三节
晚饭时，我们约在了一个本地菜馆，张勇带来了十几个人。
张勇客气的让我坐主位，我犹豫了一下，王刚就把我按在了主位上，
“九弟，你是我们这帮子里面学问最大的，我服你！”
我只好坐下，张丽坐在了我的旁边，张勇和王刚才坐下来。
混混们喜欢喝酒的毛病是改不了的，于是他们痛快的喝了起来，我没有喝酒，我还没有喝酒的心情，也不想喝酒。张勇他们倒也懂礼，没有劝我喝酒。
张勇问我为什么没去S市上研究生，我说，“不想上了，没什么意思。”张勇问我现在在干什么，我说，“在原安找了份工作，先干着”。张勇又问我工资怎么样，我如实跟他说了。张勇激动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说，
“那干个什么劲？你爸当年是原安首富，你这样干，什么时候能干到他那样？”
“钱我无所谓！”我说。
“我知道你无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你干这个，不屈才？”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能，很好奇张勇的慧眼如炬，于是问他我有什么才。
“你有知识，有学历，有文化！”张勇说。
我心想，这三个不是一回事吗？但我看到张勇已经半醉的样子，也不好跟他探讨这么深奥的语文知识。于是便问他那能怎么样。
“你有知识，有文化，弟兄们都服你，你现在又不出去了，就不能带着弟兄们干点事？”
“能干什么事？”我问。
“上次去你家那个鲁顺，你可有印象，就那个怂样，都出去帮人要账，还弄了辆二手宝马车开，咱这几十个兄弟，但凡九弟你一声令下，不比他干得强？”
“违法的事我不干！”我说。
“怎么能违法，合法讨债，有协议，有委托，到哪也不违法！”张勇越说越来劲，嘴里吐沫星子直喷。
“九弟，勇哥说的有道理，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干！”王刚也跟着附和。
猴子他们几个都有了点醉意，也跟着一齐起哄，说以后跟着九哥干。
张丽吃饭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见他们起哄，张丽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了我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听混混们撺掇。我看了一眼张丽，然后说，
“要干也是勇哥你牵头，我不合适。”我是真的不想干他们说的那种事，倒不是因为被张丽踢了一脚。
“我自己弄个棋牌室，走不开，再说了，这帮弟兄们，都是冲着你来的，还有几个是从镇上跟着你过来的，你能看着他们天天有上顿没下顿的天天在街上瞎晃荡？我那个棋牌室也养活不了这一帮子兄弟啊，这个头你不挑谁挑？”张勇说。
我想起今天猴子的惨样，虽然还没到有上顿没下顿的情况，但也好不到哪去，早晚得进去吃牢饭，想到这，心里便有点动摇。
“先喝酒，这个事明天再说，你容我考虑考虑！”
张丽在桌子下又踢了我一脚，我没有再理她。
以我现在的情况，在工地上干实在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好，喝酒！”张勇咕咚一口喝干了自己的酒。
回去的路上，张丽郑重其事的跟我说，
“建明，你不要听那些混混们撺掇，这个事违法，还有危险，真不能干！”
“我知道，谢谢你！”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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