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所利也无所害
南风宇很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随即一脸惊讶。
“竞儿，我没有听错吧？你想娶妻，还是钟侍郎之女？”南风竞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高兴的是，自南风竞第一次拒绝说亲之人，还把媒人打得半死扔到大街之上，他就已继绝这个儿子能娶妻生子的念头了。
生气的是，他想娶的竟然是钟侍郎这个前朝文臣的庶女，关于钟少艾的身世他略有耳闻，只是一个外室养的野丫头，5岁时才被钟侍郎领回了家。
这样的身世，根本不配南风竞，虽然南风竞身有残缺，庶子出身，但是南风府的家世可是一个小小钟府可比。
南风竞如果要娶妻，必要妻族昌盛，可与南风府互相帮衬。
南风宇的这些心里所想，全在南风竞的预想之中。他知道南风宇一直以家族前途为重，个人好坏全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父亲，我心悦少艾，少艾不弃我残躯薄身，我已知足。
而且钟侍郎无根无底，这样的妻族对于南风府而言，无所利也无所害。”
南风宇在听到南风竞的最后一句话时，心中了然。
这个儿子，比我想的还深切。
诚然，南风竞能一直做南风府的附庸，比起他自立门户更符合南风府的利益。
因为，南风竞他有这个能力，不得不防。
南风宇心里有了主意，但嘴上还是怒气说道。
“竞儿，你说的什么话，我南风府的家世还配不上这个小小庶女吗？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先别下定论，好好再考虑考虑。”
“父亲，我心有所属，还望父亲成全。”南风竞郑重说道。
“你先回去再考虑下，容为父也再想下。”南风宇想打发南风竞回去，如此时就应承下来，不就反证了南风宇也有此虑。
“对了，竞儿，子桑怀信去临都安县到底所为何事，你还要继续追查。”南风宇不忘继续吩咐道。
“是，父亲。”南风竞恭敬的回道，就离开了书房。
看着南风竞走出了房间，南风宇眼眸一转，如若要南风竞一直为南风府所用，钟家倒可以说是一个合适的妻族。
南风竞从南风宇的书房离开后，他转身去了内院，去给嫡母何氏请安。
自从南风宇为南风竞在州军谋得了一个官位，何氏越发看不惯南风竞，一个卑贱的侍妾之子，也能让南风宇如此上心。
去年上位免了南风竞的太子伴读之职，她还高兴了一阵。
可没过多久，南风宇就为他筹谋了一个更好的去处。
这州军是南风宇直系军队，让他在此历练，南风宇用心良苦。
为此，何氏还找南风宇哭诉了一番，南风宇却只道妇道人家安份守已，不要管这些朝堂为官之事。并不给她说其实南风岳所在的神风营对南风府而言，更重要。
南风宇自知家妇不通官场暗究，而又心计颇浅，多说无益，却不想让何氏疑心甚重，认为南风宇是在有意栽培南风竞。
但是，南风竞没有给她任何说嘴的地方，每每回府，必定请安，每每节庆，必定送礼，甚至在她言辞刻薄，恶语相向时，南风竞也从未变过脸色，对她一直谦恭有礼。
可是南风竞越是这样，何氏就越难以忍受，每每想来都嫉恨如仇。
她心里很清楚，南风岳的生母卑贱，左眼残缺，这些都阻碍不了南风竞为南风府光耀门楣，只要南风竞有这样的能力，那南风宇就会一直倚重他。
她知道南风宇要的是南风府的百年荣耀，不管是哪个儿子带来的。
但她不一样。
这才是让她最难受的地方，能光耀南风府的只能是南风岳。
当她得知南风竞今天回府了，一回府就被南风宇叫到了书房，心中不免又有些不畅快。
不一会儿，下人就来通传，南风竞过来给她请安。
只见南风竞徐步而来，说着千篇一律的请安话语，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谦恭表情。
表面彬彬有礼，内里却是冷酷无情。
不过，只要他还来请安，就说明他还离不开南风府，即使有再大的野心，现在也不得不屈居人下。
所以，对于南风竞的请安，何氏是心安理得。
不同于往日，这次请完安后，南风竞主动跟何氏聊了起来。
“母亲，孩儿今日上午在香云寺见着兄长了。”
“岳儿每年今日都会去香云寺代我还愿，真是难为岳儿如此孝顺，经年不缀。”
“是啊，兄长仁孝忠勇，孩儿实在是自惭形愧。”南风岳顺着何氏的话头说。
“呵呵，你也不必过于自谦，你真若如此不堪，那我岳儿赢你又有何荣耀。”
“母亲，孩儿惶恐，孩儿从未有过与兄长争锋相对的念头，只求能一生跟随父兄光耀南风府而已。”南风竞情真意切的说道。
“呵呵，希望如你所说。”何氏冷笑道。
“今日你父亲找你说什么了？”
南风竞听到这话，面露难色，以示不妥。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说我还不会去问吗？”
何氏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她知道，就算她去问，南风宇也不会给她说一句。
自从上次因为南风竞在州军入仕，她跟南风宇吵了一架，南风宇再也不跟她透露半点朝堂之事。
这个情况，南风竞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回母亲，兄长昨日去钟府参加钟侍郎之女的髻发之礼，看到子桑穆华也派人去了，父亲特来找我问问。”
“哦，子桑府也派人去钟府了，竟这样抬举一个侍郎？”
“听父亲说，钟侍郎最近圣眷正浓，昨天朝中很多大臣都去钟府恭贺了。父亲让兄长也去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是吗？我听说钟侍郎不过是一个前朝文臣，并无根基，这样的人还能有这么多朝中官员去恭贺？”
“母亲有所不知，陛下就是看重这样无根基的官员，这样的人才好用。”
何氏听到此话，若有所思，看着面前的南风竞，他在南风府里不也如此吗？无根基无母族，虽有名望才识，但也只能依靠南风府。
“也是。看来那钟侍郎未来官运亨通也说不定。”
“有陛下青睐，未来可期。”南风竞微笑的说道。
“岳儿昨晚说是他先走了，并没有看到钟侍郎之女，也不知这女孩人品相貌如何？”
“此女才识渊博，娇俏可人。”南风竞自觉这句话说的有七分真，那三分假就在于钟少艾并不可人。
“哦，你见过？”
“正是，我刚才已向父亲表明，想求娶钟侍郎之女。”
“什么？你不是不婚娶的吗？”
“以前是未遇到。”
“是吗？呵呵……，那你父亲是怎么答复你的呢？”
“父亲还未首肯，但是，我意已决，父亲终会同意的。”
“……”
何氏听到南风竞竟然想要婚娶，对方还是钟侍郎之女，这惊讶程度，让她一时头晕脑涨。她匆匆推辞还有事要忙，就把南风竞给打发了。
看着何氏满脸惊讶又似愤恨的表情，南风竞知道他的话起作用了。
等南风竞走了，何氏完全陷入了嫉恨、愤怒杂揉的情绪中，她想不通。
堂堂南风府大公子还未成婚，他南风竞竟然想冒哥哥的头。
明明是岳儿去的钟府，南风竞凭什么去邀功。
南风宇既然是让岳儿去的，那若跟钟家结亲怎么轮的到南风竞？
为什么南风宇不当面痛骂南风竞，罔顾长幼有序，南风宇竟如此偏心。
自从南风宇在前两年拒了子桑府的说亲。
这两年，他这个做父亲的何时再张罗过岳儿的婚事。
如今倒好，南风竞这个侍妾之子倒想要抢先了。
何氏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往年积压的愤懑不平一股脑全冒出来了，添油加醋的混合在一起。
何氏越想越气，这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源源不断，自南风竞那天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一棵种子。
随着南风竞越长越大，受到南风宇越来越多的关注，这棵也长得越来越粗壮，把何氏的心也占得没有其它多余的地方了。
今天，这棵树仿佛枝繁叶茂达到顶峰。
她要行动起来，刚开始还想着再去找南风宇说道一番。现在她觉得与其听他讲那些大道理，还不如自己动手。
“熙水，大公子回来没？”何氏厉声质问道。
“回夫人的话，大公子还未回府。”
“你叫个人去守着门口，他一回来立刻通知我。”
“是，夫人。”
“竞儿，我没有听错吧？你想娶妻，还是钟侍郎之女？”南风竞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高兴的是，自南风竞第一次拒绝说亲之人，还把媒人打得半死扔到大街之上，他就已继绝这个儿子能娶妻生子的念头了。
生气的是，他想娶的竟然是钟侍郎这个前朝文臣的庶女，关于钟少艾的身世他略有耳闻，只是一个外室养的野丫头，5岁时才被钟侍郎领回了家。
这样的身世，根本不配南风竞，虽然南风竞身有残缺，庶子出身，但是南风府的家世可是一个小小钟府可比。
南风竞如果要娶妻，必要妻族昌盛，可与南风府互相帮衬。
南风宇的这些心里所想，全在南风竞的预想之中。他知道南风宇一直以家族前途为重，个人好坏全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父亲，我心悦少艾，少艾不弃我残躯薄身，我已知足。
而且钟侍郎无根无底，这样的妻族对于南风府而言，无所利也无所害。”
南风宇在听到南风竞的最后一句话时，心中了然。
这个儿子，比我想的还深切。
诚然，南风竞能一直做南风府的附庸，比起他自立门户更符合南风府的利益。
因为，南风竞他有这个能力，不得不防。
南风宇心里有了主意，但嘴上还是怒气说道。
“竞儿，你说的什么话，我南风府的家世还配不上这个小小庶女吗？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先别下定论，好好再考虑考虑。”
“父亲，我心有所属，还望父亲成全。”南风竞郑重说道。
“你先回去再考虑下，容为父也再想下。”南风宇想打发南风竞回去，如此时就应承下来，不就反证了南风宇也有此虑。
“对了，竞儿，子桑怀信去临都安县到底所为何事，你还要继续追查。”南风宇不忘继续吩咐道。
“是，父亲。”南风竞恭敬的回道，就离开了书房。
看着南风竞走出了房间，南风宇眼眸一转，如若要南风竞一直为南风府所用，钟家倒可以说是一个合适的妻族。
南风竞从南风宇的书房离开后，他转身去了内院，去给嫡母何氏请安。
自从南风宇为南风竞在州军谋得了一个官位，何氏越发看不惯南风竞，一个卑贱的侍妾之子，也能让南风宇如此上心。
去年上位免了南风竞的太子伴读之职，她还高兴了一阵。
可没过多久，南风宇就为他筹谋了一个更好的去处。
这州军是南风宇直系军队，让他在此历练，南风宇用心良苦。
为此，何氏还找南风宇哭诉了一番，南风宇却只道妇道人家安份守已，不要管这些朝堂为官之事。并不给她说其实南风岳所在的神风营对南风府而言，更重要。
南风宇自知家妇不通官场暗究，而又心计颇浅，多说无益，却不想让何氏疑心甚重，认为南风宇是在有意栽培南风竞。
但是，南风竞没有给她任何说嘴的地方，每每回府，必定请安，每每节庆，必定送礼，甚至在她言辞刻薄，恶语相向时，南风竞也从未变过脸色，对她一直谦恭有礼。
可是南风竞越是这样，何氏就越难以忍受，每每想来都嫉恨如仇。
她心里很清楚，南风岳的生母卑贱，左眼残缺，这些都阻碍不了南风竞为南风府光耀门楣，只要南风竞有这样的能力，那南风宇就会一直倚重他。
她知道南风宇要的是南风府的百年荣耀，不管是哪个儿子带来的。
但她不一样。
这才是让她最难受的地方，能光耀南风府的只能是南风岳。
当她得知南风竞今天回府了，一回府就被南风宇叫到了书房，心中不免又有些不畅快。
不一会儿，下人就来通传，南风竞过来给她请安。
只见南风竞徐步而来，说着千篇一律的请安话语，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谦恭表情。
表面彬彬有礼，内里却是冷酷无情。
不过，只要他还来请安，就说明他还离不开南风府，即使有再大的野心，现在也不得不屈居人下。
所以，对于南风竞的请安，何氏是心安理得。
不同于往日，这次请完安后，南风竞主动跟何氏聊了起来。
“母亲，孩儿今日上午在香云寺见着兄长了。”
“岳儿每年今日都会去香云寺代我还愿，真是难为岳儿如此孝顺，经年不缀。”
“是啊，兄长仁孝忠勇，孩儿实在是自惭形愧。”南风岳顺着何氏的话头说。
“呵呵，你也不必过于自谦，你真若如此不堪，那我岳儿赢你又有何荣耀。”
“母亲，孩儿惶恐，孩儿从未有过与兄长争锋相对的念头，只求能一生跟随父兄光耀南风府而已。”南风竞情真意切的说道。
“呵呵，希望如你所说。”何氏冷笑道。
“今日你父亲找你说什么了？”
南风竞听到这话，面露难色，以示不妥。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说我还不会去问吗？”
何氏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她知道，就算她去问，南风宇也不会给她说一句。
自从上次因为南风竞在州军入仕，她跟南风宇吵了一架，南风宇再也不跟她透露半点朝堂之事。
这个情况，南风竞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回母亲，兄长昨日去钟府参加钟侍郎之女的髻发之礼，看到子桑穆华也派人去了，父亲特来找我问问。”
“哦，子桑府也派人去钟府了，竟这样抬举一个侍郎？”
“听父亲说，钟侍郎最近圣眷正浓，昨天朝中很多大臣都去钟府恭贺了。父亲让兄长也去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是吗？我听说钟侍郎不过是一个前朝文臣，并无根基，这样的人还能有这么多朝中官员去恭贺？”
“母亲有所不知，陛下就是看重这样无根基的官员，这样的人才好用。”
何氏听到此话，若有所思，看着面前的南风竞，他在南风府里不也如此吗？无根基无母族，虽有名望才识，但也只能依靠南风府。
“也是。看来那钟侍郎未来官运亨通也说不定。”
“有陛下青睐，未来可期。”南风竞微笑的说道。
“岳儿昨晚说是他先走了，并没有看到钟侍郎之女，也不知这女孩人品相貌如何？”
“此女才识渊博，娇俏可人。”南风竞自觉这句话说的有七分真，那三分假就在于钟少艾并不可人。
“哦，你见过？”
“正是，我刚才已向父亲表明，想求娶钟侍郎之女。”
“什么？你不是不婚娶的吗？”
“以前是未遇到。”
“是吗？呵呵……，那你父亲是怎么答复你的呢？”
“父亲还未首肯，但是，我意已决，父亲终会同意的。”
“……”
何氏听到南风竞竟然想要婚娶，对方还是钟侍郎之女，这惊讶程度，让她一时头晕脑涨。她匆匆推辞还有事要忙，就把南风竞给打发了。
看着何氏满脸惊讶又似愤恨的表情，南风竞知道他的话起作用了。
等南风竞走了，何氏完全陷入了嫉恨、愤怒杂揉的情绪中，她想不通。
堂堂南风府大公子还未成婚，他南风竞竟然想冒哥哥的头。
明明是岳儿去的钟府，南风竞凭什么去邀功。
南风宇既然是让岳儿去的，那若跟钟家结亲怎么轮的到南风竞？
为什么南风宇不当面痛骂南风竞，罔顾长幼有序，南风宇竟如此偏心。
自从南风宇在前两年拒了子桑府的说亲。
这两年，他这个做父亲的何时再张罗过岳儿的婚事。
如今倒好，南风竞这个侍妾之子倒想要抢先了。
何氏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往年积压的愤懑不平一股脑全冒出来了，添油加醋的混合在一起。
何氏越想越气，这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源源不断，自南风竞那天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一棵种子。
随着南风竞越长越大，受到南风宇越来越多的关注，这棵也长得越来越粗壮，把何氏的心也占得没有其它多余的地方了。
今天，这棵树仿佛枝繁叶茂达到顶峰。
她要行动起来，刚开始还想着再去找南风宇说道一番。现在她觉得与其听他讲那些大道理，还不如自己动手。
“熙水，大公子回来没？”何氏厉声质问道。
“回夫人的话，大公子还未回府。”
“你叫个人去守着门口，他一回来立刻通知我。”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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