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角色

    一开始行刑

    台下众机器人努力睁开眼睛，只见吸能枪光线没从枪管射出，白光从枪体裂缝射出，像一条闪电蟒蛇咬住文一的能量球，他手臂和大腿中的能量带也像小蟒蛇飞舞而出，台上的警察和台前的人被银蛇咬住立在原地不停的抖动。文一现在与吸能枪融为一体，就像一条九头蛇，九个蛇头撕咬台前众机器人的能量球，把能量不断的供给文一，他的能量球不断膨胀。

    卫八见势不对早跑的老远，服七身后两个警察被蛇头咬住长枪也吸走了能量，台下没被咬到的机器人吓得四散奔逃。现在台上就剩文一和服七，文一走向服七说：大英雄，狗屁，大王，狗屎。还不是我的阶下囚。你知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久，等了多久啊。一百年，整整一百年，我的苦你能理解吗，你能理解吗。一个文职机器人，从诞生那天就被看不起，凭什么我只有一条能量带，凭什么我要跟保育型机器人一样，凭什么我就要被你们欺负，凭什么，柔不禁风雨，呵呵，手不能缚鸡，呵呵，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就该被压迫啊。我不服，我不服，我要推翻这一切，压迫我的，欺辱我的，看不起我的，统治我的，统统推翻。你可知道我有多恨，恨，找到枪为什么不是我，恨，当王的为什么不是我，恨，高高在上的为什么是我。上天对我不公，你们对我不公，我要拿枪，我要当王，我要高高在上，我要得到一切。你可知道从育九九第一天当上大王，我筹划着如何推翻她。你可知道我筹划多久，我筹划的多苦，可这一切因为你的出现都变了，你是大英雄，欢呼呐喊的对象，万人敬仰的对象，凭什么，这一切本该属于我，都被你夺走，我恨你，我恨你。每一次听叫你大英雄我的心就刺痛一下，每一次看对你毕恭毕敬我的心就刺痛一次，甚至每见你一次我的心都刺痛一下。你能体会明明想干掉一人，却还要假装跟他过命之交是什么滋味。这些我都要忍下来，因为我根基不稳，我是代大王，只要有你存在，我就不能，我也不敢，有非分之想，所以你必须被消灭。可是直接消灭你，其他人又会不服，你看栽赃嫁祸是多好的办法。在每杀一人时，我把它当作就是你，看着它们在我眼前挣扎的死去，真痛快啊，尤其是服八，临死前呼喊你救命，我掐住它的脖子听见声音一点点消失，就像你消失一样，啊，痛快。知道为什么让你移植育九九手臂么，力量，强大的力量，不可抗拒的力量，这是人们害怕的根源，表面你是大英雄，背后都是对你的恐惧。看似恭维你，讨好你，巴结你，要和你亲近，只要你靠近它们，恐惧还是恐惧。哈哈哈，我就不一样了，就是文弱书生，他们从来不防备。你看我的身体，是把整个银行掏空改造的。这些能量带都是它们身上活生生摘下来的，活力十足，我现在比你强，强一百倍。现在连上天都在帮我，吸能枪是你抢下的，裂痕是你砍的，却在帮我吸收能量。你再看看那些人曾经把你捧上天的人都在哪，早就能躲多远就躲过远，还有谁管你的死活。胜者为王，他们只知道谁活下来谁就是他们爱戴的王。再见了，我的大英雄。

    文一向服七伸出手，手臂上的蛇头狠狠的咬在服七的身上。服七跪在地上，皱了皱眉，残阳映照在他脸上，也映照在高台上。一边是仰天狂笑的文一，一边是低头不语的服七，空荡荡的广场，安静的叫人生畏，缕缕孤红透过保护罩躲开风沙勉强散在上面。远远望去画面竟然是如此绚烂和谐。

    韶华易逝，花无百日，和谐的画面只被上苍定格了三秒，转瞬即逝，刚刚还是光彩耀眼的光蛇，下一秒就变成暗淡无光的黑蛇。文一的能量球已如吹鼓的气球，上布满裂纹，一瞬间，裂纹消失，满月照的广场如白昼，忽的繁星点点，流星散落，照亮广场每一个角落。文一感觉不对，惘然的伸手，想抓住每一颗流星，把它们塞回能量球。慢慢他的身体也随流星支离破碎，最后剩下几个蛇头在空中乱咬。

    现在整个高台，整个广场，乃至整个绿洲只剩服七一人。刚刚还坦然迎接死亡的他，被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惊呆。过了好久他挪到警察身边，用长枪割断绳子，站起来看看还在蠕动啃咬的蛇头，看看台上台下倒地的人，再看看空荡荡的广场。服七拄着长枪，不停的从存储器中调取画面，他不放过每一帧，分析是那个环节出问题，是那件事没处理好，亦或对那个人不起，才有如此结果。难道安安静静生活有错么，怎么就这么难啊。向来小心照顾别人情绪，从不主动招惹他人，自己有脾气也不向别人发，都是暗地里消化。有人求会帮忙，没人求也会帮忙，受到委屈也不声张，得到实惠也独享。也不跟别人争，别人跟我争我就让，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被人麻烦，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生不行么，安静怎么就这么难啊。落日余晖打在服七身上，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慢慢拉长，越拉越长，似断非断的指向远方。

    不管服七分析的结果如何，新一天第一缕阳光依旧照在他脸上，他扔掉手中枪，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木屋，一头载在床上，沉沉的睡去，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