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愿望
见弥瑟用剑抵着自己的咽喉，德尔玛先是一惊，凝视自己脖颈前的剑刃片刻后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狂笑中德尔玛划伤了自己的脖子，但他全然不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是的，你赢了。现在我才是败者，而你是胜者。精彩，精彩！”
他抛出了自己的两把短剑，开玩笑似的同时举起三条手臂投降：“嗯，那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我也没什么一定要杀你的原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了我就放了你。”弥瑟担心德尔玛再这样笑下去把自己笑死了，于是将剑收回去了一点。
“回答问题？好勒，既然是胜利者问的问题，只要和雇主无关本大爷一定会回答。”
“那我问了。”弥瑟为了组织语言顿了顿：“接下来我要一直朝人类边界走，中间有其他想你一样的人等着我过去吗。”
“其他人？没有。反正本大爷到现在没看见其他人。”
看德尔玛的表情，他应该说的是实话。
“没有其他防备了吗……这不符合托姆的作风啊，他一般还会是设下一些保险的才对。”弥瑟面露迷惑的神色：“指示你来杀我的人真的是托姆吗。”
“本大爷刚刚说过了只有雇主的事不能透露……”
“那如果我一定要你回答呢。”
弥瑟晃了晃他手中的短剑，示意德尔玛他生或死的决定权在他手上。
德尔玛见状收回他那疯子般的笑容，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吗，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怕死了……到头来我果然还是不想死。”
“那么？”弥瑟听了德尔玛的回答，以为这下他应该会说了。
“还是不行！”他又把他那看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露出来了：“只有这件事不能告诉你。以及胜利者，你没杀过人吧，你其实是不敢刺下去的。”
“呃？”
“这很明显啊！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不过作为胜利者，我就告诉你另一件事好了。”
“另一件事……什么。”
“你的目的是离开黑地，也就是进入人类境内对吧。”见弥瑟轻点了下头，德尔玛继续说下去：“那你应该马上就能见到我的雇主了。”
“？”弥瑟惊诧：“你刚刚不是说我接下去已经没有敌人了吗。”
“雇主可不是敌人，至少对胜利者你而言不是。”
“什么意思……嗯？”
弥瑟听到了拍打翅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以为德尔玛的雇主来了，立刻转过头：
来者是一只蝙蝠，准确来讲是一只赤绒蝠。
赤绒蝙是比较罕见的蝠类魔物，特点是不擅长捕猎但飞行体力和环境耐性都很好，且容易被人们驯养。
“赤绒蝠？为什么这里会有赤绒蝠......”
这只蝙蝠停在弥瑟的手臂上，弥瑟发现它的腿上系着一封信。在他把那封信解下后，赤绒蝠就飞走了，与此同时弥瑟看到它背上有一带十字形的红毛。
每只赤绒蝠都有不同形状的红毛，但弥瑟突然想起来，漆炭饲养的赤绒蝠也有一模一样的红印记。也就是说，这封信，是漆炭寄来的吗。
“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动。”
弥瑟尽量用狠恶的眼神瞪了一眼德尔玛，德尔玛则浮夸地假装自己被吓得坐到地上，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啥也不会干。
弥瑟有点犹豫地解除了咒术武器的显现，点亮微耀石，打开蝙蝠送来的那封信开始浏览：
——
致弥瑟：
我将会在高处观望你的战斗，如果是你赢了就将这封信送过来。既然你现在在读这封信，那就说明你已经赢了那个亚人了吧。
虽然托姆也参与了这个计划，但真正指使我的并不是他。至于真正指使我的人，你应该马上就会知道了，以及他们不会伤害你，你可以放心，他们不是你的敌人。
接下来就聊聊我自己吧。
你曾经问过我，黑街的人难道就不愿意出去吗。现在我回答你吧，其实包括我在内的黑界的大多数人都想离开这里，只是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如鹪所说，我也想被正午的太阳照耀，我也憎恨天空上那个遮蔽群星与阳光的圆。
所以当我在听你说要走出黑地后，我真的很高兴。和我不同，你一直以来都朝着那个目标，一起都只为了那个目标。现在你收到这封信，那就说明你已经跨越了最后一道障碍，你可以出去了。
以及，请允许我把自己的愿望寄托在你身上，让你代替我走出黑地。
（我现在在笑，不是假笑。）
愿苍穹庇佑着你。
漆炭之克努尔
――
弥瑟忍不住看向离这里最近的那道山，虽然看不清，但弥瑟能感觉到有个人正在看着自己。
他轻笑了笑，然后将纸对折几次放进胸口的口袋中――那里也是放着Coin的地方。
回头看见德尔玛还在那坐着，弥瑟说道：
“你可以走了。不过说起来，你离开这之后要去哪，你的雇主那吗。”
“我不过是临时工罢了。”德尔玛从雪中站起来，弥瑟发现他坐过的雪面都浸入了鲜血――来自弥瑟割出的那些伤口。而德尔玛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拍掉身上的雪：“无论如何，既然打输了，那本大爷回去肯定是坏处大于好处，还不如早点跑路。”
“这样吗。”
弥瑟也拍拍身上的雪，然后朝大槽谷的尽头走去。但刚走出几步，就被德尔玛叫住：
“我说，胜利者。”
弥瑟回头：“什么。”
“我都回答你两个问题了，那让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你问吧。”
“就是胜利者你是想要走出这个黑地对吧。你比我强，所以我很好奇你想要从这里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
“是复仇吗。我好像可以在你眼中看到一团复仇的火焰，但那火焰又没那么旺盛，你应该还有什么想做吧。”
本来弥瑟想到的答案确实也是复仇，但听到这句话后他紫色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漆炭在信中说的话，紧接着他想起了那个人。
他好像看见了她的背影。
她说的那句话好像又在他耳边想起来了：
“出去之后，看一眼正午的太阳吧。虽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看看。”
对的，就是这句。
弥瑟不禁微笑，然后说道：
“为了看一眼正午的太阳吧。”
――愿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狂笑中德尔玛划伤了自己的脖子，但他全然不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是的，你赢了。现在我才是败者，而你是胜者。精彩，精彩！”
他抛出了自己的两把短剑，开玩笑似的同时举起三条手臂投降：“嗯，那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我也没什么一定要杀你的原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了我就放了你。”弥瑟担心德尔玛再这样笑下去把自己笑死了，于是将剑收回去了一点。
“回答问题？好勒，既然是胜利者问的问题，只要和雇主无关本大爷一定会回答。”
“那我问了。”弥瑟为了组织语言顿了顿：“接下来我要一直朝人类边界走，中间有其他想你一样的人等着我过去吗。”
“其他人？没有。反正本大爷到现在没看见其他人。”
看德尔玛的表情，他应该说的是实话。
“没有其他防备了吗……这不符合托姆的作风啊，他一般还会是设下一些保险的才对。”弥瑟面露迷惑的神色：“指示你来杀我的人真的是托姆吗。”
“本大爷刚刚说过了只有雇主的事不能透露……”
“那如果我一定要你回答呢。”
弥瑟晃了晃他手中的短剑，示意德尔玛他生或死的决定权在他手上。
德尔玛见状收回他那疯子般的笑容，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吗，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怕死了……到头来我果然还是不想死。”
“那么？”弥瑟听了德尔玛的回答，以为这下他应该会说了。
“还是不行！”他又把他那看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露出来了：“只有这件事不能告诉你。以及胜利者，你没杀过人吧，你其实是不敢刺下去的。”
“呃？”
“这很明显啊！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不过作为胜利者，我就告诉你另一件事好了。”
“另一件事……什么。”
“你的目的是离开黑地，也就是进入人类境内对吧。”见弥瑟轻点了下头，德尔玛继续说下去：“那你应该马上就能见到我的雇主了。”
“？”弥瑟惊诧：“你刚刚不是说我接下去已经没有敌人了吗。”
“雇主可不是敌人，至少对胜利者你而言不是。”
“什么意思……嗯？”
弥瑟听到了拍打翅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以为德尔玛的雇主来了，立刻转过头：
来者是一只蝙蝠，准确来讲是一只赤绒蝠。
赤绒蝙是比较罕见的蝠类魔物，特点是不擅长捕猎但飞行体力和环境耐性都很好，且容易被人们驯养。
“赤绒蝠？为什么这里会有赤绒蝠......”
这只蝙蝠停在弥瑟的手臂上，弥瑟发现它的腿上系着一封信。在他把那封信解下后，赤绒蝠就飞走了，与此同时弥瑟看到它背上有一带十字形的红毛。
每只赤绒蝠都有不同形状的红毛，但弥瑟突然想起来，漆炭饲养的赤绒蝠也有一模一样的红印记。也就是说，这封信，是漆炭寄来的吗。
“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动。”
弥瑟尽量用狠恶的眼神瞪了一眼德尔玛，德尔玛则浮夸地假装自己被吓得坐到地上，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啥也不会干。
弥瑟有点犹豫地解除了咒术武器的显现，点亮微耀石，打开蝙蝠送来的那封信开始浏览：
——
致弥瑟：
我将会在高处观望你的战斗，如果是你赢了就将这封信送过来。既然你现在在读这封信，那就说明你已经赢了那个亚人了吧。
虽然托姆也参与了这个计划，但真正指使我的并不是他。至于真正指使我的人，你应该马上就会知道了，以及他们不会伤害你，你可以放心，他们不是你的敌人。
接下来就聊聊我自己吧。
你曾经问过我，黑街的人难道就不愿意出去吗。现在我回答你吧，其实包括我在内的黑界的大多数人都想离开这里，只是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如鹪所说，我也想被正午的太阳照耀，我也憎恨天空上那个遮蔽群星与阳光的圆。
所以当我在听你说要走出黑地后，我真的很高兴。和我不同，你一直以来都朝着那个目标，一起都只为了那个目标。现在你收到这封信，那就说明你已经跨越了最后一道障碍，你可以出去了。
以及，请允许我把自己的愿望寄托在你身上，让你代替我走出黑地。
（我现在在笑，不是假笑。）
愿苍穹庇佑着你。
漆炭之克努尔
――
弥瑟忍不住看向离这里最近的那道山，虽然看不清，但弥瑟能感觉到有个人正在看着自己。
他轻笑了笑，然后将纸对折几次放进胸口的口袋中――那里也是放着Coin的地方。
回头看见德尔玛还在那坐着，弥瑟说道：
“你可以走了。不过说起来，你离开这之后要去哪，你的雇主那吗。”
“我不过是临时工罢了。”德尔玛从雪中站起来，弥瑟发现他坐过的雪面都浸入了鲜血――来自弥瑟割出的那些伤口。而德尔玛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拍掉身上的雪：“无论如何，既然打输了，那本大爷回去肯定是坏处大于好处，还不如早点跑路。”
“这样吗。”
弥瑟也拍拍身上的雪，然后朝大槽谷的尽头走去。但刚走出几步，就被德尔玛叫住：
“我说，胜利者。”
弥瑟回头：“什么。”
“我都回答你两个问题了，那让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你问吧。”
“就是胜利者你是想要走出这个黑地对吧。你比我强，所以我很好奇你想要从这里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
“是复仇吗。我好像可以在你眼中看到一团复仇的火焰，但那火焰又没那么旺盛，你应该还有什么想做吧。”
本来弥瑟想到的答案确实也是复仇，但听到这句话后他紫色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漆炭在信中说的话，紧接着他想起了那个人。
他好像看见了她的背影。
她说的那句话好像又在他耳边想起来了：
“出去之后，看一眼正午的太阳吧。虽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看看。”
对的，就是这句。
弥瑟不禁微笑，然后说道：
“为了看一眼正午的太阳吧。”
――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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