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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诗会

    ——4.诗会

    宋谧是个活泼性子,起了大早跟着国公夫人后面忙前忙后的。国公夫人无奈:”“今日可是诗会,你可有准备?我们东道主家女儿可不能随意敷衍。”“知道啦娘,你就等着看女儿一举夺魁。”宋谨轻哼:“劲吹牛。”宋谧起的上手就捏宋谨的脸:“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空了好好收拾你。”国公夫人笑着摸了摸宋谨的头:“谨儿不相信姐姐,娘亲相信,等着我们楚楚一举夺魁。”

    国公夫人带着一众宾客行至花园,盆景已一一摆好,附和着园景,错落有致。“既是诗会,也不能免俗,今儿个我看来了不少青年才俊,我们这些长辈躲个懒,就看你们小辈大展身手了。”国公夫人说着招呼大家落座,“展夫人,如何呀?”展夫人闻言微微颔首:“最好不过了,他们小辈不动谁来动啊。”

    “展夫人,怎么没见令郎啊。”国公夫人问道。

    “他好凑热闹,刚刚夫人令人在花园展出的盆景没看着,现在和一群小子在那凑热闹呢。”

    “既是喜欢便带一盆走吧,我差人送至贵府。”

    “夫人,大少爷回来了。”一小厮来报。话音未落宋让便进了屋子行礼:“娘。”

    “你这几日不是在军中操练,怎么回来了?“国公夫人眉头微蹙。宋谧接腔:“娘,肯定是有假期呗,哥哥好几日没回家了,谧儿也想哥哥了。”国公夫人点了点宋谧额头:“小鬼头。”此时小厮已扫出席位,在宋夫人左下手,对座展少城,展少城邻座杜平沙,宋让眉眼微垂,恭顺地落座,这个位置甚好,没想到娘亲把杜平沙放到这么前,意外之喜了。

    宋夫人招呼着小厮把花园里公子小姐们做的诗展示出来,还特命人誊抄了一份再行展出。“今日这个诗会不是要评出个高下,主角是我们汜水地青年才俊们,我祁国公府初来乍到,亦想为我朝罗举人才,不拘一格举贤能之用,祁国公府诚意如此,今日汜水皆为我我大雍之民享我大雍之福。”

    话音刚落东明穿甲进屋,一身黑甲映得满屋森严,正准备拍马屁的夫人们咽下嘴边的话,瞥着周围人的反应。“见过夫人。”

    “东明你这是做什么,将军呢?”

    “禀夫人,闻夫人今日在府设宴,末将加强守卫。”

    “荒唐!”宋夫人呵斥,“今日皆为我的座上宾,是谁让你穿甲进府的?”

    东明握剑跪下:“夫人,末将乃是军人不是府兵守卫,军人服从的是军令。”宋谧扯了扯宋夫人衣角:“娘,别生气啦,将军也是保护我们。”

    “是啊娘。”宋让开口,“汜水近几日连发劫掠,众夫人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今日来我祁国公府定要护送周全确保万无一失,东将军也是为大家着想。”

    “小插曲大家不用介意,既然将军来了,宴毕也麻烦将军派人一一护送了。”宋让朝众人拱手,“东将军可要一同参宴?”

    宴毕。“娘,我还要晨起操练我随东将军一同回营了。”宋让正欲起身宋夫人喝止:“等等,东将军先去喝杯茶吧,我给小让收拾些东西。”东明随小厮离开,目不斜视忽略宋让求救的眼神。

    “说说吧,打的什么算盘啊?”宋夫人看都没看这倒霉儿子一眼,好好的诗会被他这么一搅和谁心里都不畅快,今日想着和城中本地家族熟络一些,毕竟日后也少不了来往;二是想带着女儿办一些事情,连年征战朝野上下粗野之气盛行,虽宋家几代行武,大家族底蕴可丢不得,宋家女儿岂能像平常武将人家一般端的一张嘴和眼,直肠子什么都不懂。

    宋让笑着起身给宋夫人倒茶:“儿子没打坏主意就是了,您看今天恶人给爹做了,娘您是那个识大体的国公夫人。”宋夫人听这话直接气笑了:“你小子...这是连你娘都算计进去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东明调兵可是你让的,被你爹知道了少不了罚。”

    “那倒不是,东明本就掌城中戍卫,职责所在。”

    “哼...”宋夫人看宋让这胸有成竹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更气不打一处来,“是嘛,那我要和你爹好好夸奖一下东明了,保护百姓安危尽心尽力一一护送,让你爹好好赏你俩。”宋让听这话笑不出来了,这是真生气了,忙不迭地给宋夫人捏肩捶背:“这么点小事就不用辛苦爹了,您相信儿子绝不是乱来,只是眼下事情没有眉目不好和您说,您这和爹一说,军营里一传,爹那脾气我少不了要挨军棍,可能还要连累旁人,您看东明也是从咱们家走出去的,往日情分不说也和娘您半个老乡呢。”

    宋夫人无奈:“你娘跟你吃闷亏,跟你妹生明气,我是生了什么冤家。”宋让一听这话就是消气了,嘿嘿一笑:“娘那您好好培养小谨,他还小让他乖乖听您话。”宋夫人伸手就要揪宋让耳朵,宋让蹲下一缩跑到门口:“娘我说正经的啊,我和小谧长成歪脖子树这木已成舟掰不回来了,小谨还小,未来可期。”说完转身就跑走了。宋夫人坐在位置上哭笑不得,没大没小的,爹一不在家就没正形。

    “如何?”宋让上马便问。

    “这展家人回府后,不到半个时辰出来几个人,看衣着不像展家人也不像府里小厮,我们的人跟上去到了乌源酒楼,到现在那几个人也没出来。”

    “乌源酒楼老板还是没查出来?”

    “查是查出来了,城南闵家,问题是太好查了,乌源酒楼做了那么多事,稍微查查各种线索汇集于此,闵家真的会把这酒楼生意做成地下窝点吗,疑点太多了。”

    “杜平沙那边呢?”

    “杜平沙回府之后又来了乌源酒楼买了点心,全程就和小二说了两句话也没做逗留。”

    “杜平沙那边不要放松警惕,这人藏得太好了。”

    “是,我们加快速度吧,你今日请假将军本就不悦,天都要黑了还不回营,免不了训斥。”

    宋让神色微变:“我爹...额...我是说大将军平时如何惩罚下属啊?”

    东明一脸神秘:“大将军赏罚分明,曾经我贸然行动领了小功,将军升了我做牙门将,然后打了四十军棍。”“真打啊...”宋让努力绷住脸色。“那是自然。”东明一脸正义,“军令如山。”这东明什么都好就是一跟祁国公就脑子不转弯,直愣愣的有时候。宋让尴尬一笑:“那我们这...”

    东明豪爽一笑:“你放心你这不至于军棍伺候,顶多明天加练。”这东明一靠近军营一股粗人脾性就出来了。“甚好甚好。”宋让笑了笑。

    东明看回头看了看宋让:“你还就得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几年,祁国公的儿子将来是要掌兵的,为将者需通天文,识地理,知奇门,晓阴阳,看阵图,明军事,从侦骑做起,很适合你们这些未来的将帅。”

    是夜展府,展夫人端详着国公府送来的盆景,展父道:“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早些睡吧,不就是京城的花,我看也没多稀罕。”“哎呀你这个榆木疙瘩,今天诗会那么多人家怎么独独送给我们家这盆景。”

    展父闻言闭眼躺下:“别想了,他是官你是民,他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好了,别瞎琢磨了,还想斗官呐,想当初还是卫国人时升米小官都不敢斗,这可是祁国公,别动歪心思了。”

    “嘿...”展夫人过去踹了展父一脚,“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这家早晚败你手里,这天下未定,我们赌个主子说不定日后就是官身了,你既然知道民斗不过官,那就努努力给咱儿子拼个官回来做做啊,这祁国公府眼下需要扎根,雍国在汜水毫无根基,我们展家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说不定就飞黄腾达了。”

    展父翻了个身背朝展夫人:“这是赌博,赌博就有输赢,输了赔的是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搞不好都能灭九族,少打那些官家的主意,这年头一家子吃饱喝足平平安安才是最稳妥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快睡快睡。”展夫人翻了个白眼拍了展父的胳膊:“真没出息,这偌大的家业也不为儿子挣挣前程,过去点,挤到我了!”

    展少城在书房写信,写完叫人来跟前叮嘱:“你随车队去接货,找机会去一趟乌源酒楼把这封信亲手交给董掌柜,两天内办妥。”

    展少城看着跳跃的烛火,祁国公府,我偏要会上一会,这大雍的战神在我这汜水可不一定神勇了,保卫汜水,笑话,汜水什么时候轮的上这群当兵的守卫了,管他卫国雍国,在汜水都得我下马。大雍战神,等着迎接你的惨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