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警局日常

    那人站在台上，首先自我介绍了一番，那人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大堆，而李一除了记得他姓孔以外，其他的啥都没记住，而好像是出于礼尚往来，这个自我介绍的“专利”也到了李一这边，李一才刚过来报道，没有姓孔的说的一大堆功劳啥的，便十分简单明了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本姓孔的以为李一也会跟他一样长篇大论，年轻人嘛，多少会自己吹嘘自己，有多么厉害，有多少独一无二的特长，简单的介绍，也让姓孔的对这个刚来的小子有了不一般的看法。随后便问道：“你进去警局是为了什么？”面试的时候，李一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而现在姓孔的又问了，李一觉得有点多此一举，这样反复的问，难道要别人直接说是为了升官发财，还是为了出人头地，又有哪个憨憨会这么说呢？不都是回复一些官话客套话啥的，其实姓孔的也清楚，新来的也好，以前的老油条也好，这种场合能说出啥话。李一还是和面试的时候一样，说了一些什么“忠于香港政府，忠于……”等一系列冠冕堂皇的话，虽然自己很讨厌说一些这样的话，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经过一番交流后，姓孔的就把李一带到了行动队二队张锦刚的面前，经过姓孔的和张锦刚一番交流之后，姓孔的就离开了。张锦刚是个白白的胖子，特别是下巴上有一坨显眼的肉肉，看起来挺可爱，但为人却很刁钻。送走姓孔的之后，张锦刚见这帅小伙，又是刚刚从警校毕业的，也颇为高兴。他把李一领到办公室，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说道：“来……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这位就是刚刚从警校毕业的李一，高材生喔……”李一很腼腆的跟这大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打了个招呼，说道：“初来乍到，各位请多多关照……”张锦刚然后又说了一堆官话，也是堆废话，反正李一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又是什么忠于香港政府、忠于自己的上司，服从上司命令，等一类的废话……听多了还真有些想吐，如果真的像他喊的口号这么做，香港可能……

    一顿安排之后，张锦刚将他安排在靠窗户边的一个办公桌，只见这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堆的一些什么，能看到的是各种杂乱无章的文件，食品包装纸，还有一盒象棋，这里不是办公室吗？难道他们把这里当成是娱乐室了吗？也难怪之前坐车过来，那个司机会有这样的神态变化……李一也没有多想啥，既然现在这里属于自己的领地，自然是不能让其荒废的，立刻行动了起来。

    一番操作下来，这上面的各种各样的文件总算是整理完了，剩下的就是这些食品包装袋和这一盒象棋了，原本李一准备将它拿起丢到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去，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一男子见状，立刻慌忙的说道：“迩……这可是好东西哈……你拿去丢了干啥？大伙儿还打算用它在闲余的时间取乐子呢……”李一听到这话，瞬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你们将这里当成娱乐棋牌室也就算了，现在我收拾东西去扔了桌子上的这些垃圾，你们还指手画脚的，放在以前在学校，发生这情况的话，那个指手画脚的人肯定会被暴揍一顿，给他上一课，而现在，才刚刚来到这里，先扎稳脚跟，然后再找机会怼回去，听到那人说的话之后，李一只好嬉皮笑脸的说道：“喔……这样啊！那这个放在哪里呢？放在我那里的话可能哪天不小心把它扔了都不知道……”说完，就伸手将刚刚拿着的象棋和食品包装纸递给刚刚说话的那个人。那人看到李一想要将象棋和食品包装纸递给他，一脸嫌弃的说：“你……你就随便放在一个没有人的位置算了，不要这么认真嘛……年轻人”。李一此时真的想劈了这人的心都有，不认真那在警局上个锤子的班，浑水摸鱼的玩意，自己又多大年纪。而在他办公桌旁边的一个警员，看上去跟他年纪也差不多，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说说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别往心里去……”李一这才好受一些。

    李一把办公桌收拾好了之后，坐了下来，等待着队长或者其他警员给自己分派任务，可他眼里看到的却是办公室大概有五六个警员，其中两个在聊天，而且声音还挺大，能听得到他们在说哪里哪个赌场啥啥啥的，还有一个在剥花生吃，而靠近进门的那个人，因为无聊在剪指甲。李一看到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原以为自己过来会骑着那帅气的摩托车，穿上警服，出没在街头巷尾，而现在却是这般子混日子。而刚刚在旁边提醒他的那个年轻的人，现在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一在这里一直这样傻坐着，一天到晚干过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把办公室里的垃圾桶倒了”。而就在他闲的无聊的时候，看到门外好像有一大批警员出入，很是好奇，想出去看看，但又怕这个办公室的人说什么，便把刚刚还在睡觉的同事给叫醒了，问他说道：“迩……为什么外面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是我们二队的吗？”旁边的这个人，应该也是个直肠子，直接说：“那是一队的人，主要负责打击这附近的毒品、赌场，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畴，我们不用理会。”李一也蒙了，不都是警察，为什么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对面一队，然后又问他：“那我们这边干什么呢？主要负责什么？”旁边的那个人好像也有点儿不耐烦，但好像又看到他作为一个新人的热血，所以还是得回答他，便回复道：“我们就轻松咯……负责街边巡逻、接受市民的报警处理警情啥的……反正，那些危险的事情都轮不到我们，你放心好了。”李一没有他想的那么安逸，他刚开始读警校的时候，就没想过就像他说的这般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心里当即决定，要去一队那边。

    终于快到下班的点了，也就是下午五点左右，本来是五点半下班的，可办公室里面差不多已经走了一半，李一以为他们是去上厕所或者是去干啥，可一直等到下班，他们也都没有回来，白天跟旁边的那个人稍微混熟悉了一些，知道他叫王可，到了五点半，李一和王可两人一起走出警局，两人说了一些在警局里不方便说的话，从王可的嘴里得知，那两个讨论赌场的人是关系户，就算是张锦刚看到他们两在上班的时候，讨论赌场啥的，也不会说他们什么，至于他们两具体有那些关系，王可也不太清楚，王可这个人应该也跟李一的遭遇差不多，刚刚来，什么都不懂，然后就一直闲在办公室，有什么重活累活或者比较棘手的事情就是他去处理的，而且升迁啥的就更指望不上了，前面的关系户都排到了哪里去了，只能暂时蛰伏在这里，希望能找到一些机会，后面的人生或者说是后面的警察生涯才会有点儿光明。

    李一和王可刚刚认识，也不好说太多的话，毕竟认识的过程都是慢慢了解，了解之后，才能觉得这个人配不配当自己的朋友，目前的那些信息并不是王可主动告诉他的，也就是李一半猜半推测的结果。

    还是和早晨过来一样，李一到了附近的公交车站，打算坐个公交车回家，可他的警服还没有脱掉，在那公交车车站，他观察到有些公交车司机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屑，好像很仇视他一般，便又改变了主意，打算就这样子跑步回家。

    好在离家里不是很远，不到半个小时，便到家了。他爸爸看到他回来，而且还穿着警服，心里格外高兴，兴奋的对李一的妈妈说道：“你瞧瞧，咋们家的谁回来了。”李一的妈妈一扭头，看到是自己儿子穿着警服回来了，便惊喜的说：“哟……我说是哪个警官呢？原来是我们家的李大警官……”李一见父母都这么高兴，也佯装着很高兴的样子说：“饿死了，快去做点吃的吧……”

    没一会儿，自己妈妈做的饭菜就端上了桌子，从小吃着妈妈做的饭，而这一顿却是格外的香，不仅仅是妈妈的厨艺精湛，更是因为这是他完成自己梦想——做个好警察的第一天，无论怎么说，也要好好的把这一顿吃完，吃饭的时候，他爸爸问他说道：“怎么样？刚刚过去还习惯不？工作能适应不？”李一的爸爸不知道，警察这个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仅仅要有出色的能力，专业技巧，更要有人脉，只可惜，现在自己还啥也没有，尽管工作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爸爸为自己担心，这不是自己理想中警察该做的事情，该做的应该来说是适合自己的只有在一队那边，可怎么过去还是个问题，便回复爸爸说道：“这工作还好，其他的一切正常，只是刚刚过去，多少需要些时日调整。”妈妈则是更加关心他的婚姻大事，关心他有没有女朋友啥的，经过一番交流之后，李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后，李一想了好多，办公室里面的画面历历在目，而他们的这些行为无疑是违背了自己的初心，如果真的以这种方式做警察，那他宁愿不做，但现在他如此渺小，又有谁能为自己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