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杨记会

    李一和刘倩见面之后，当天晚上，李一脑子里全是刘倩，心里在想，以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个美女同学，是自己觉得她长得太漂亮，是个花瓶，还是因为自己在学校没有太多的朋友，一直没怎么跟别人接触，或者说是在自己印象之中，“美女”这个词根本就不值得拥有同情心和责任心，只是某些大佬的玩物而已，而这次刘倩的出现，着实改变了他对“美女”的看法，他想不到刘倩关注王老师的动机是什么？难道说也是和自己一样？也是因为王老师的人品？还是其他的原因？想着想着……就睡着咯……

    第二天，来到警局，王可还是和以前一样，是踩着时间点来的，王可来了之后，就问他：“你怎么看待你身边的美女？”王可听到这话之后，猜想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什么，怎么突然问这种恶心的问题？带着疑问说：“你问这个干啥呢？难不成是因为你那个王策老师的死让你给把脑子烧坏了？”李一也没想到自己这么随口一问，竟然会让他有这种感觉，不过好像王可的这种反应也正常，自己本来是兢兢业业的在暗暗调查老师的死因，怎么一下子就突然问这问题，被他想成是脑子坏了也正常，辩解着说道：“昨天我遇上一个美女，我们班上的美女同学，以前都没什么交集，昨天突然在王老师遇害的地点发现了她，而且……”王可气不打一处来，每次听李一说话就说一半，而且还是关键时候就说一半，故意这样吊着他的胃口，便摔着手里的工作笔记说：“妈的，每次跟你聊天都特别费脑子，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呢？”

    李一看到王可有点儿生气，原本想卖卖关子，看来只好直说了，回答说：“遇上她之后，把她送回家了，然后……”这次不是李一自己话说一半，而是王可打断了他的说话，听到李一说“把她送回家了”这话，王可瞬间来了兴致，一脸淫笑的说：“把她送回去之后，然后就……那个了？”李一本来王可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没有什么资历的警察，应该在他内心还有一些报复的，可听他这么一说，简直震碎了自己的三观，怎么自己一提到这事就这么兴奋，而且还想到了那些肮脏的事情上去了。但现在在局里也就能和他搭上边，只好硬挤着笑容说：“别想歪了，她只是和我讨论了一些关于王老师的事情。问了一些我的看法，我们二队又不管这案子，我哪里知道什么，就随便糊弄了几句，就走了……”王可听到后，有点儿不相信的样子，但是李一这么说了，又不好直接说你们两后来干啥干啥了等一类的话，便也收敛了自己“看热闹”的心，一本正经的说：“哎……要是这案子交给我们二队，说不定我们还能多知道些什么，可现在别人一队管着这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呗？”说完，王可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李一，你一开始说什么美女啥的，问了这么多，到底想说啥呢？我怎么现在都是一头雾水，理也理不清头绪。”

    都聊了好一会儿了，李一口有些渴了，早晨没在家里吃面条，在外面吃了些酱香饼，没有喝豆浆，一般都会喝一点豆浆的，可今天走的匆忙没来的及买，他走到办公室的饮水机旁边，塞了一杯水，塞满之后，问王可说道：“要不要水？要的话给你也倒一杯。”王可说他已经喝了，又问道：“到底啥子意思咯……说呗！”李一把水喝完之后，小声的对王可说：“我有点儿怀疑，我说的这个美女同学是故意来接近我的，以前都没有理会过我，现在突然就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这般靠近我，肯定是有目的的……”王可听到之后，不屑的说了一句：“得了吧……少自作多情了，说不定别人只是和你偶遇呢？你却想成这样那样的，别想的太好，到时候幻想破灭，你会很难受的……”王可这么说，李一倒也习惯了，泼冷水啥的，这几天的观察，向来就是王可这个人的专长，可能以前他不是这样子，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是这样，把他逼成了这个样子。

    李一知道，在王可这里，可能找不到什么答案了，可办公室的那几个人，又这么不靠谱，只能傻傻的憋在这里。

    没一会，李一从门外看去，对面办公室的人又齐刷刷的进了办公室，李一想，这可能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不然，应该一大早不会这么急匆匆的过来集合，而且这个集合十有八九是因为王老师这个案子，便偷偷摸摸的出了二队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的走廊外面，看到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瞬间就有了想法，因为对面一队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如果趴在他的门上，应该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但这也有很大的风险，万一被别人看到，无论是局长，还是下面随便的一个警员，看到都不好，影响太恶劣了，从小的方面说，这只是偷听对面一队的谈话内容，从大的方面来说，这是窃取机密的内奸行为，现在自己才刚刚来报道几天，脚跟都没有站稳，若是自己有比较深的根基，发生这种事了，也还是可以圆满的解决的，而现在……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李一出于对王老师离开原因的关心，还是将耳朵给贴近了一队的办公室门，刚开始听的时候，还心惊胆战，因为刚开始偷听的时候，里面也没什么声音，他生怕里面会有人要出办公室，如果这时候真的有人要出来，被抓个现行了，那可就说不清了，本来一队和二队的人就互相不对付，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别人肯定会死死的抓住不放，到时候，可能就算是张锦刚也保不了自己。

    听了一会儿之后，里面的人开始说话了，谈话的内容，果然如李一所想，都是涉及到王老师案子的，李一听到了“这个案子经过反复的调查，可能与杨记会有关”，听到了这话之后，李一听到这话后，原本打算离开，但为了能探出更多的信息，只好继续在这里偷听，而在偷听的时候，从走廊里传来一声咳嗽声，李一吓得两条腿直哆嗦，差点就暴露了，于是迅速离开一队办公室门口，走到了走廊中间，而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走过来，李一左看右看，才发现一队的一个警察从外面走了过来，但奇怪的是，刚刚的咳嗽声好像并不是他发出来的，听刚刚那人的咳嗽声，好像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而正在走来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那这个人没有露面，又会是谁呢？到底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只是无意的咳嗽了一声呢？哎暂时也不想这么多了，现在关于王老师的案子，也终于有了些进展。

    为了搞清楚他偷听到的“杨记会”，李一又恬不知耻的来到了王可得面前，问王可说道：“你晓不晓得‘杨记会’”？王可一听到李一说“杨记会”三个字，脸色立刻变了，慌忙的对李一说道：“兄弟……你找杨记会的事干什么？”李一从王可的脸上看到了惊恐二字，心里就能想到，肯定不简单，如果实话实说，王可未必会全然告知自己这件事的全部内容，便撒谎说：“哎……我今天偶尔听到有人讨论起，便想了解一下，以后如果在工作中有遇上，也好留个心眼呗……”王可听到李一说出这些话后，瞬间松了一口气，如果事情搞大，可能到时候队长张锦刚保不了你，督察也保不了你，甚至连我们分局的局长大人都保不了你。他如果是出于以后工作的事情，也就放心了。

    李一呆愣了好久，心里在想，如果真的是他们杀了王老师，那王老师又是怎么得罪他们的呢？或者说是怎么触碰到他的利益了呢？如果不是，那又是谁？李一一时之间陷入了无限的沉思。

    为了真相，又继续厚着脸皮对王可说道：“你还了解杨记会的其他事情吗？”王可整理了手里的文件，是张锦刚要的，起身说道：“这个……杨记会具体的信息，你还得去找老张……”说完，就起身去了张锦刚的办公桌前面，把资料递给了张锦刚。李一见王可在张锦刚那里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有时候还有些笑容，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是出卖了我吧？要真是这样那以后在这二队可难混了喔……

    李一只好装着若无其事，忙完了自己该做的事之后，一直盯着其他人，其他的人，也还是和之前他看到的一样，该聊天的聊天，该吃花生的吃花生，该睡觉的睡觉，心想张锦刚有这么一帮手下，也是挺苦逼的，若是自己努努力，是不是能成为他的心腹呢？哎，这也只能自己想想。

    没一会儿，交完资料的王可回来了自己的办公桌，李一担心这家伙出卖了自己，紧张了好一会才又跟王可搭讪聊起天来，李一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老张……是张锦刚吗？”

    王可会心笑了一下说：“怎么可能是队长……”然后指了指那两个正在讨论赌博的人说：“呐……就是他。”李一一眼望过去，之前听到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喊另外一个“老张”二字，又根据王可的指引，遂知道那个最前面的三十多岁的男子便是王可说的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