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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对多情的法国姑娘

    施昂立即说:“明白。赵飞,你到后面坐。”

    赵飞不知施昂要做什么,但他知道红宝石突击队里个个都是精英能人,他从前排两个座位中间挤过来坐在施昂身旁。

    施昂高高个子长得很结实,模样也俊朗,一看就是条汉子。他从车座位的后面掏出一个小布包,解开包带掏出一些化妆用的小东西。

    赵飞好奇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乔明柱笑着说:“不懂了吧?我来告诉你。施昂很不得了,他曾经单身一人赴法国留学,还有两个法国姑娘拼命追他,有趣的很呐。”

    赵飞说:“施昂去法国上学,开过洋荤?让人好奇。施昂,讲讲听听么。”

    施昂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可讲的。大掌柜,你又出我洋相。”

    乔明柱说:“快到中午,我们在这里按兵不动,耐心多等等,看看周尚德中午是不是回家吃饭。现在有的是时间,请施昂自己讲多好。赵飞,施昂笔头很棒。口才不知如何,我们一起听听施昂讲的是不是很精彩,好不好?”

    赵飞高兴地催促说:“施昂老弟,闲来无事,把你的趣事讲出来,让我们好好听听呀。”

    施昂脸上有些发红,笑着说:“大掌柜吩咐,不敢不讲。”

    在法国,施昂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先后在几家商店打工挣生活和学习费用。

    后来他在一家美容公司打工时,心灵手巧的他还偷偷学习了法国精美复杂的化妆术。法国化妆术十分神奇,是一种可以让人彻底“变脸”的艺术技巧。它源于法国女人讲究化妆。一般来说,法国女人二十岁以前一般不化妆,二十岁以后为了去除岁月的痕迹,也为了使自己更加妩媚,化妆成了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的内容。

    施昂不仅勤奋向上学习刻苦,而且才思敏捷。为了寻找哥哥的下落,他在法国报纸《费加罗报》上发表了自己的纪实文章,题目是《哥哥你在哪里》。文章透出浓浓的深情,摇曳着人生的悲欢,洋溢一种寻不见哥哥的怅然愁苦和从中国到巴黎一路的岁月沧桑。

    施昂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篇文章会得到了许多人的一致好评,甚至有人直接写信告诉施昂,前期的中国赴法勤工留学生有不少人已经转道去了苏联莫斯科。这让施昂的心中多少放下了沉重的精神负担,他总算知道了哥哥的可能去向。

    中国和法国相距万里之遥,风土人情完全不一样。中国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又有五千年的悠久历史,各种有趣的历史事件层出不穷。尤其上海和巴黎同是世界最有名的大城市。施昂受到报社的盛情邀请他继续为报社写文章,介绍自己在中国以及來到法国前前后后的情况,以满足热情好奇的法国民众的期盼。勤奋和收获往往是双胞胎,真是一发不可收拾,才华横溢的施昂一连发表了二十多篇纪实性文章,他由此练出来一杆好笔。同时,他也获得了一定数量的稿费。

    人长得帅又有才华,以及乐观的个性,做事诚恳热情的施昂博得身边人们的交口称赞。凭借出色的相貌,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有法国女人称赞他。甚至有一天,迎面俩个巴黎姑娘眼睛紧紧盯住他。两个姑娘和施昂插肩走过的时候,外侧的姑娘特意用手推身旁的姑娘,这个脸上笑嘻嘻地姑娘顺势用肩头重重地撞了施昂一下。

    走过去的两个姑娘停住脚,回转身体期待地望着被撞的人能够转过脸和她俩人搭腔。她们没有想到,施昂没有理睬,也没有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刚才撞了施昂的姑娘气得牙咬着嘴唇,和另一个姑娘快步返回堵住施昂的去路。她希冀地笑容满面,忽然抬手抚摸施昂的脸,当面夸他说:“先生,你真俊,我们可以交朋友吗?”

    施昂礼帽地回答说:“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

    另一个姑娘再次堵住施昂,柔声问:“先生,请问你是哪国人呀?”

    施昂挺胸说:“中国。”

    姑娘笑了,说:“中国比较穷,不如法国。我们俩人都漂亮,家中都很富。你看中哪一个,做好朋友不是挺好吗?”

    她旁边姑娘说:“我们去喝咖啡好吗?”

    施昂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告诉你们,我已经结婚,都有小孩了。谢谢你们,我有事情得离开你们了。”

    再说,施昂在美容公司打工十分勤劳,事事抢先。美容公司老板的大女儿,一位年轻漂亮的法国女郎凯瑟琳仅仅一眼,就为施昂的长相折服。她又得知施昂极富文采,暗生情愫立即便爱的干柴烈火,首先看中了他。这个女孩是一个面容精致的美女,十分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观,会让人血脉膨胀久久注目凝视难忘。

    这一眼之缘,施昂的身影就常常出现在巴黎女孩痴心的梦境中。这位法国女郎想方设法找到了施昂的住所,一心要和他成为好朋友。凯瑟琳家中有钱,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小一岁多的妹妹苏菲。凯瑟琳不知道十五岁的妹妹苏菲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要占上风的女孩子,她也看中了俊朗潇洒的中国男孩施昂。

    只要施昂每天从学校回来到了美容公司打工,两个漂亮的法国女郎万般柔情中夹杂着羞涩,仍然会一左一右围在施昂身边团团转。她们缠着施昂,很快学会了中文,而且还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半年后的一天傍晚,颇有心计的姐姐凯瑟琳找到一个机会,把施昂拉到自己的闺房,深情地抱住施昂说:“亲爱的,你知道我早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你不要再打工了,我给你钱花,供你上完大学。我已经和父亲商量好,明年你大学毕业我们俩人就结婚,我家有的是房子供我们使用。”

    施昂诚恳地拒绝说:“凱瑟琳,那是不行的。”

    “为什么呀?”

    “实话告诉你,我从中国来到法国除了求学,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做到,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事情呀,你应该告诉我,我可以帮助你完成。”

    “你帮不了我,因为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去做哩。”

    凱瑟琳更加紧紧地贴在施昂的胸膛上,着急地说:“施昂,你不能对我隐瞒。求求你,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快告诉我吧。”

    施昂告诉凯瑟琳说:“好吧。我十四岁时初中毕业,身无分文,天不怕地不怕在上海轮船码头上转悠了三天。看见一位手拎包裹肩上扛着重物的男人,便主动上前帮助,说:‘大哥,我来帮你拿,我不要钱的。’我随着拥挤的人们,避开了检票员的眼睛终于挤上栈桥登上了轮船。没有等到大哥说声谢谢,面前的小伙子已经不见了身影。茫茫大海中,轮船向南行去。二天后,我被好心的大哥发现,大哥把自己的手中的面包塞给了我。”

    凯瑟琳眼中含泪,说:“我亲爱的施昂,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漂洋过海,长途跋涉几万公里来到法国。可见,你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令我更加崇拜你。你来到法国以后呢?”

    施昂说:“我西渡重洋终于到了法国。语言不通是生活的最大障碍。我流落街头擦过皮鞋,干着各种苦力活,和哥哥一样走上勤工俭学之路。赴法勤工俭学是中国‘五四’新文化运动兴起的出国留学热潮的一朵奇葩,我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可能是最后一位无人资助,为了寻找哥哥,完全靠自己努力跑到法国勤工俭学的中国人。”

    凯瑟琳问:“几年了,难道没有哥哥的消息?”

    施昂说:“我拿着哥哥刚到法国时候寄回中国的信件上地址,找到法国卢瓦雷省的一个小镇上的蒙达尔记公学。这里距离巴黎一百多公里,乘火车要一个多小时。学校可住宿,费用低廉。没有找到哥哥十分伤心,我努力学习着法语,补足必备的文化知识,为升入高一级学校做准备。勤奋是人生的一台发动机,一年后,我已经讲得一口流利的法语。”

    凯瑟琳称赞地说:“亲爱的,你现在法语讲的相当规范。”

    施昂深深叹口气,无比忧愁地告诉凯瑟琳说:“我来法国的目的是寻找我的哥哥,他叫施尚。哥哥早年离开上海来到法国勤工俭学,除了一封信后一直渺无消息。爸妈急了,我也急了,为了寻找哥哥,我来法国已经五年。不知什么原因,怎么费时费力也没有打听到哥哥的下落,只知道哥哥可能去了苏联莫斯科。”

    “施昂,不要紧的,我可以帮助你一起找施尚。”凯瑟琳没有一点犹豫,她想用自己的真情感动心上人。

    凯瑟琳一心要和施昂成婚的事情没有几天,刁钻的妹妹苏菲从父亲哪里听到了风声。

    当天晚上,苏菲泪儿涟涟地找到施昂住处,敲开门不顾一切地双手抱住施昂,激动地狂吻着施昂说:“好哥哥,我太爱你了,我们走吧,走得远远地好吗?去你的故乡中国,多浪漫啊。你看,去中国的飞机票我都准备好了。这是一袋金币和两张飞机票,都交给你保管,我们三天后就可以动身上飞机了。”

    深夜。施昂不停地叹气,说:“法国是个优雅浪漫的欧洲国家。走在大街上,我发现一般的法国人高雅的同时还带着傲慢。凯瑟琳名字的寓意是纯洁的人,苏菲名字的寓意是可爱与智慧的人,两个法国姑娘美丽又大方,丝毫不怠慢来自东方靠打工挣钱上学的穷人施昂。施昂啊,一个浪迹异国他乡的年轻男人,终于遇到了绊马索。苦于无法应对热情洋溢的法国姊妹俩,一夜未能入眠啊。”

    第三天是星期天,学校照例休息,但是施昂不见了,姊妹俩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这时,邮局递来一封信,除了一张无字的信纸,还有信纸里裹着的一张当天中午的飞机票。

    妹妹苏菲见状大发脾气,气愤地说:“姐,我看错他了。施昂竟然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家伙,他无耻地拐走了我交给他的装满金币的钱袋!”

    “苏菲,不允许你这样信口开河污蔑施昂,我相信他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你为什么把钱袋交给他?你要对我讲实话。”

    “那是我和他去中国的路费,还有今后的生活费用,钱袋是我亲手交给他的,钱袋就是证明!姐,你敢袒护他这样一个小人,我会去告诉父亲,你等着吧。”

    姐姐凯瑟琳想了想,果决地对妹妹说:“你跟我走。”

    “去哪里?”

    凯瑟琳拉起妹妹苏菲的手走出家门来到施昂租住的房前。她从身上掏出房门钥匙开了门。

    苏菲不高兴地问:“姐,你有施昂房门钥匙,我为什么没有?”

    房间衣柜门大开,里面空空什么都没有。突然,苏菲惊诧地大声说:“姐,我的钱袋在他的床铺枕头上,还有一封信。”

    姐姐凯瑟琳伸手把信抢在手中,她打开信仔细看后,说:“上帝,我的心碎了,妹妹,是你逼走了我的心上人。他只能爱一个人,你无端插进来,所以他走了。”

    妹妹苏菲小声叨咕说:“我不会逼走任何人。两张飞机票只剩下一张,他拿走了另一张飞机票,他还是沾了我的便宜。”

    “看看你的钱袋吧。”凯瑟琳生气地说。

    苏菲听话地打开钱袋,钱袋里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打开后里面有几张法朗纸币。白纸上用法文写着一行简短的文字:苏菲小姐,谢谢你的飞机票,我把你买飞机票的钱如数还给你,中国人施昂。

    苏菲呆住了,泪水“哗哗”流出,悔恨不迭地说:“是我错怪了施昂哥哥呀。姐,施昂留下的信怎么说?请给我看看吧,好不好?”

    施昂留下的信内容并不多,其中写道:我从广播中得知,法西斯日本在野蛮地轰炸重庆,已经连续两年了,半个山城被炸,我的国人死伤无数,我是中国男儿,必须回国找日本人清算这笔血账。凯瑟琳、苏菲俩位妹妹,谢谢你们往日的关照。再见了,施昂。

    “姐,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凯瑟琳叹息了,说:“施昂是一个非常绅士的人,他走了,他把我的心也带走了。我此时头脑里乱如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苏菲突然高兴地建议说:“姐,我们去找他。”

    凯瑟琳疑虑重重地反问说:“去找他,你说我们俩人一起去找他?”

    苏菲说:“姐,一起去找他哇。”

    凯瑟琳不放心地问:“我和你找到施昂后怎么办呢?”

    苏菲大声说:“我们俩人都嫁给施昂哥呀,不是挺好吗?这样,我们俩人的愿望不是都达到了吗?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妹,你放心,只要能嫁给施昂,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同你争了。听说中国地方很大很大,有我们整个欧洲大。我们卖下一块地,蓋上大大的房屋,施昂脾气又好,人长的帅,明天有了小孩也一定很漂亮呀,我讲得对吧?”

    “没有用了,嗨!”

    “怎么回事?”

    “我没有施昂的中国地址。”

    苏菲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一下子高兴地跳起来,说:“姐姐,我有办法了。施昂哥哥是上海人,父亲不是认识中国上海法国教堂加布里埃尔神父吗?只要父亲愿意帮助我们,我们的愿望就一定能够达到哇。姐,施昂一身阳刚之气深深打动了我,这么好的男人,我们决不能错过他。”

    “妹妹,你真的要去中国呀?”

    “去,我向上帝发誓,我保证一定要去!”苏菲见姐姐犹豫不决,她干脆地说,“姐,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为什么不去?我一定会去上海找回我的心。万能而仁慈的上帝,我愿意以我的生命和灵魂向你起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无论前路如何渺茫,我一定会去上海,一定要找到施昂!”

    苏菲问:“姐,你刚才犹豫什么?”

    凯瑟琳说:“我刚才是在考虑父亲愿不愿意帮助我们。”

    苏菲说:“父亲帮不帮我,我都会去中国。我找遍全上海也要找到施昂。施昂没有动我的一个金币,飞机票费用如数给我,说明他是一个世上难找的正人君子,我要是跟了他,成为他的妻子,相信今生今世他不会亏待我。”

    凯瑟琳忧愁地问:“父亲如果真的不帮助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呢?”

    苏菲肯定地说:“不会。父亲身旁只有我们姊妹俩人,父亲不帮助我们,我们就这样无声无息走了,父亲和母亲孤独留在这里,不悲伤不难过?无论如何父亲母亲都会帮助我们找到施昂!我还想到一件事情,有上海加布里埃尔神父的帮助,我们家的美容公司也可以搬到上海经营。我们可以把爸妈都接到中国一起居住,让父母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凯瑟琳认可了。苏菲跳起来兴奋地抱住姐姐说:“感谢上帝与我们同在,我们要去中国啦!”

    一对热情奔放的法国姑娘不愿意放弃自己心爱的中国男孩人施昂。凯瑟琳兴高采烈地说:“上海是世界三大都市之一。去年加布里埃尔神父回来时,我曾经听神父介绍过那里人杰地灵,气候适宜,那里的霞飞路和我们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一样是个非常好的地方。施昂,亲爱的,请您一定在上海等着我们,好吗?”

    苏菲神往地说:“施昂哥哥,您一定要等着我啊!”

    施昂毅然决然地和美丽而多情的法国姊妹俩分手,离开了巴黎回国后,一腔热血加入新四军,投入抗日战争。因为红宝石突击队任务的需要,他跟随陈一鸣来到了上海。

    现在,施昂和大掌柜乔明柱,还有赵飞三人坐在小车里面,他在为赵飞精心化装。他万万没有想到,两个多情的法国姑娘凯瑟琳和苏菲不久后也东奔数万里路,为了心中的爱,不顾一切地来到了上海寻找心上人施昂。

    施昂能够和在法国巴黎一样,逃得掉吗?红宝石突击队任务在身不说,他的家在上海,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弟弟。凯瑟琳和苏菲姊妹俩人在上海的法国教堂加布里埃尔神父的帮助下,想方设法找到了施昂父母居住的家,见到了施昂的父母,见到了施昂的弟弟施扬。不讲姊妹俩是那么年轻漂亮,就是姊妹俩的热情诚恳已经深深地打动了施昂的家人,施昂的父母和弟弟都笑了。按照中国人传统待客礼节,母亲做好一顿丰富的饭菜招待远方来的客人。施昂还能够逃到哪里?他上天无梯,入地无缝,下海无路啊。

    小车里,施昂说:“这里有小镜子,赵飞,自己看看哟。”

    乔明柱夸奖说:“赵飞,怎么样?施昂的化妆术十分新奇吧。男女不分老少无常,化装后可以来去无踪,他是新四军中出色的侦察排长。被誉为‘百变神通’。”

    赵飞嘻嘻地笑起来,说:“大掌柜,施昂不愧是心灵手巧,才一会儿功夫,我完全变了样,已经变成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嘿嘿,如果今天就这样回家,不要说孩子不认识我,我要上去抱住老婆亲热,只要我不说话,老婆准定认不出我是谁。以她的性子,非拿菜刀劈了我呀!”

    施昂却惭愧地说:“在我的人生经历中,那个龚步凡让我伤透了心,蒙受了耻辱,被他骗了一次。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小看了龚步凡,才让心机长于他人的龚步凡钻了空子。我应该在化装术上再多多下功夫。”

    乔明柱考虑颇多地指出,说:“我到时间了,得赶快回去。你俩人下车后不要性急,在附近慢慢转悠。还有,你们不能站在这里,这里太显眼,到马路对面去,隔着一条马路往这边静静观察,反而要安全的多。我告诉你俩,叛徒永远比敌人更可怕,也更可恶。今天只要求你们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其它什么事都不要做。给我记住,谁要想违反这条规定,就先拿头来见我。没客气,我同样会挥泪斩马谡!我的话意再明确不过的了,不服从安排这里不要你了,你原来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

    “就这样?”赵飞眼睛眨巴两下,他有些不解。但看到乔明柱严肃地绷着脸,又不敢继续问了。

    乔明柱说:“二位,已经过了中午,你们自己买点吃的。”

    俩人明白,乔明柱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施昂和赵飞下车后,在附近几乎呆了一天没有发现什么结果。

    太阳西下漫天红霞的时候,赵飞拉了拉施昂的衣襟,声音极低的说:“他果然来了,在那边。”

    马路的远处一个人的身影进入俩人的视线中。不是别人,恰恰是上天赵飞在车上认出的那个人!他身后还跟着俩个保镖。但是,他并没有走进那条马路而是大步迈了过去。

    怎么回事,他不回家?疑惑满满的施昂和赵飞在马路这边不动声色跟着。隔着一条马路眼睁睁看见他越过那条马路向前走,不多时间转身走进相邻的一条马路。俩人清楚地看到他进入第五个大门。

    俩人站了一会,想到乔明柱有话交待在先,赵飞对施昂耸了耸肩。

    施昂笑着对赵飞说:“今天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可以回去了。赵飞,我建议,你如果真有胆量,就这么回家,考验一下嫂子的忠贞,不是挺好的吗?”

    赵飞眉头一耸,说:“你想让我倒霉?你的话万万不能听,我们两口子恩恩爱爱多美好。朋友,赶快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孩,享受老婆的温柔吧。呵,两个法国巴黎女孩可以挑一个呀。再不然,你有色胆,一人抱两个美女,怎么样?”

    施昂叹息地说:“不要糟蹋我。”

    周尚德新家的大门朝西,马路对面,相距有两户人家的一栋小楼平台上,晒衣杆上晾晒许多件刚洗过的衣服。乔明柱隐在衣服的后面,拿着望远镜从衣服之间密切注视着叛徒周尚德家。

    这里是上海地下党连夜精心选择的民房,恰好从侧面可以看到周尚德新家宽敞的大院。时逢星期天,周家媳妇出门买菜,老妈妈五十多岁,身体不太好在院里的椅子上坐着。四岁的孙子在她面前欢乐地推着铁环,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

    赵飞说:“周尚德的母亲我认识,我们是紧邻。我天天婶子长婶子短地叫她,两家互相不分彼此,亲如一家。嗨,遇上周尚德这个倒霉脸,气死我了!”

    乔明柱不由得摇摇头,轻声叹口气,说:“此时,我反倒不希望看到换脸人就是周尚德。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不得不感叹人为什么丧失了骨气呢!

    院子里没有发现周尚德的身影。他把望远镜交给赵飞,自己走到了一旁耐心等待。他刚转过身,赵飞说:“他出来了!”

    乔明柱回身一把夺回望远镜开始仔细观望。

    赵飞说:“小孩推铁环栽倒,奶奶行动不便,把儿子从屋里喊了出来。就是他,错不了!”

    乔明柱谨慎地吩咐说:“赵飞,你再仔细看看,确认一下。”

    “没错,我敢肯定是他。施昂你来看。”

    施昂认真看后,说:“大掌柜,赵飞讲的对,就是昨天看到的人。”

    乔明柱说:“周尚德虽然搬了家,他仍然惧怕我们找他,不敢从家门进出。他耍起鬼点子蓄意要欺骗我们,于是在相邻的街上安置了房屋,两厢打通后他可以自由进出。这个混蛋聪明过头,我们该跟他清算这笔账了。有人说,正义有时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句话说得好,因为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我们老板凭借百折不挠的勇气,群策群力的智慧抽丝剥茧层层深入,达到了体现正义应该达到的目的。所以,任何人都不要妄图挑战正义。不过,还应该感谢老板的童养媳秦喜妹呀。”

    施昂打趣说:“大掌柜,你可以嘛。今天任务完成回去,我把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如实告诉老板,怎么样?”

    乔明柱眼一瞪:“敢?”

    施昂笑了,说:“我有什么不敢的?老板最讨厌别人说秦喜妹是他的童养媳。你请我和赵飞一人一碗水饺?大掌柜,你拿的薪水比我高,早应该请客了。”

    乔明柱点头了,说:“可以,可以!你和赵飞一人一碗水饺就是了,我请。”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大都市很快热闹起来,这里很少有懒人,为了生计人们往往不得不匆匆忙忙。一户朝东的大门打开了,早晨耀眼的阳光直射进去,周尚德的保镖被明晃晃的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他刚想伸伸懒腰,胸口已被一个硬家伙狠狠顶上。急得他咧着一嘴大黄牙叫起来,说:“谁?一早上就跟老子开这种玩笑!”

    “叭”,无声手枪一声轻响,击中他的胸膛,施昂伸手飞快地接着他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

    “怎么呐?小六。”里面房间有人大声问。

    “冯队长,我来看看。”

    周尚德的第二个保镖在里面听到动静刚一探头,就被人象薅草一样一把薅着他的头发揪出来。乔明柱二话没说,“叭”,又是一枪毙命。

    “谁,”周尚德大摇大摆走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保镖脸色陡然刷白。他困惑极了,大声嚷道,“胆大,你们敢在阎王爷面前撒野?”

    大掌柜乔明柱无情的嘲笑显得十分尖刻,说:“你是阎王,我是惩治你的如来!周尚德,你把脸换了,我们就认不得你了?”

    “你们讲错了,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七十六号当家人冯全友,你——”他话音未完,乔明柱用无声手枪枪口飞快抵住他的咽喉。他再也不敢张嘴,“周尚德,你改名换姓就算完了?知道不知道,你欠的债是一定要还的!”

    施昂上前把他腰间的枪一把夺下,手一抬一把面粉撒在他脸上,让他睁不开眼。俩人脚手齐上将他撂倒地上。

    “好汉饶命,有话好讲。”

    乔明柱和施昂什么话都不说,用绳把周尚德捆个结实,再用布条把他的嘴巴塞死。施昂从自己腰后面抽出一个长布袋,将周尚德套进去。

    乔明柱交待施昂说:“把他拖到门口。”

    他转身快步走到大门外马路上,左右看后对停在不远处的小轿车点下头。

    开车的是金童,他用脚一点油门小车过来横在门口。乔明柱伸手把后车门打开,施昂已把周尚德拖到,乔明柱和他一起抬起周尚德扔进车里,将房门随手关好,俩人也钻进车中。金童一加油门,小车急速开走了。

    这条马路的另一头是一个路口。坐在路口轿车里的陈一鸣,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这边观望。四下依旧平静,他看了一眼手表,短短时间内乔明柱带人已经把事情做的干净利索。

    事情完全按照昨天晚上研究的第一套方案顺利实施,陈一鸣放心地开车离开了。

    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房门紧闭着。周尚德坐在椅子上,头上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他心中万分焦急,握笔的手还是不听使唤的抖动不停,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刚刚发生的一幕把他的三魂六魄都吓跑了。

    刚才,昏暗飘摇的豆油灯光里,他被死死地绑在长凳上。一个外貌打扮似黑夜叉的人紧紧按着他的头,另一个夜叉手里拿着火钳,厉声尖叫说道:“你这个小鬼胆敢冒充阎王爷!真正的阎王爷发话说了,不知你现在的脸怎么来的。生死簿上没有你这个模样,阎王要我们把你这张假脸撕下,等你长出新脸再定生死。”

    冰冷的声音如同上苍严厉的宣判,充满了不可逆的威严,周尚德身体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夜叉说着,火钳已夹着脸皮往外扯,命令他说:“除非你把换脸的真实情况写出来!”

    剧烈的疼痛中,周尚德昏死过去。

    待周尚德醒来时,已经满头大汗趴在桌上。他摸摸脸上剧痛的地方,已经是一大片血肉模糊。他仿佛还能听到那低沉的声音在吼叫说:“阎王要扒下你这个恶鬼的假脸。”

    对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暴风雨中的惊雷,卷裹着阵阵冷飕飕的寒风扑向他。恐慌、惧怕和疼痛,使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在阴间。

    周尚德用力晃一晃自己疼得昏涨的脑袋,仍然抱着侥幸在捉摸是不是黑社会势力勒索钱财,那他还可能有活路。如果是地下党的清算,那就难说了。万般无奈下他全都无法确定,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他如果不把自己换脸的经过如实写出来,自己的这张假脸真的要被撕掉!他又要第二次经历生不如死的境地。

    他即困惑又颓丧,脊背一阵比一阵发凉。到底何去何从,高度紧张的他又陷入焦虑的煎熬之中。

    疼痛,有时是唯一让人清醒的特效药。他身体突然一个激灵过后,他拿笔的手不由自主地戳到了脸上的伤疤。剧烈疼痛让周尚德真正清醒了,他开始清楚自己是自作自受,嘴里叨咕说:“换脸,等于换了人生。当初一念之差走上了背叛之路,跌入万丈深渊。出卖了同志,致使多名地下党人牺牲。现在地下党找自己算账,不是理所应当吗。天啊,为什么这时候才想起上学时老师教导过的一句话: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改其节。自己呢?后悔已晚矣!到是应了那么一句话,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

    他开始命令自己说:“写吧,全部交代吧。”

    室外,天上的白云在不停地聚集翻滚。好象众多的僧侣,在为下界这个房间里,趴在桌上写悔过书的人进行灵魂超度,祈祷他来世能够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大华贸易公司大门里的大厅内,秦喜妹闲来无事慢慢地晃悠着,还不时走到公司大门口,朝马路两端张望。她身体苗条眼光流波,一条大辫子垂至腰际。她两手妥妥地放在腰间。她这个模样,俨然是一位端庄秀丽的淑女。

    秦喜妹依旧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也很幸福。天天能和和哥在一起就为好,她有的是耐心。

    在陈府,她是妈妈眼中贤淑体贴的好闺女,尤其是妈妈找来了家庭教师,每日里单独教授秦喜妹如何成为一代淑女的种种知识。

    教师常在妈妈面前夸奖她,说:“喜妹完全具备了一个淑女应有的素质。现代淑女应是很温柔、善良、美丽和娴雅,身上有一种不是一望可知,而是在神情、眉宇和吐谈中,都隐含着无限的韵味,也就是很耐看。只是有一条,建议她剪掉长辫子,烫成大波浪卷更时髦。”

    秦喜妹泪水汪汪死活不愿意,说:“我的辫子可不能剪。”

    姜沁婵本来也想让喜妹剪掉长辫子,沉下脸问:“什么原因。这条辫子不能剪?”

    秦喜妹很怕自己的言行不当,让妈妈生气,低声说:“小时候,南京丁家庄妈妈经常帮我梳辫子,每次都夸奖我留长辫子最好看。还要我一辈子都要留住长辫子。你说要剪掉,我舍不得哩。还有,我哥也夸我留长辫子很漂亮。”

    通情达理的姜沁婵改口说:“我听出了话音,一鸣喜欢喜妹长辫子,就好好留住吧。两个人和和气气过日子,比什么都好哩。”

    家里人都笑了,秦喜妹的脸“嗵”地红了起来。

    秦喜妹心里在琢磨,哥这一阵忙很了。白天看不见晚上回来太晚,她想上楼找哥,但又不忍心前去打扰他。喜妹心疼哥,希望他别把身体累坏。陈一鸣在秦喜妹眼中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气宇昂扬是个英雄,是观音菩萨安排给她秦喜妹的英雄。

    站在门口忧虑万千的秦喜妹忽然高兴了,说:“哥的车回来了,停在常停的地方。他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早,事情办得一定顺利,这是我的直觉。”

    她猜对了。

    陈一鸣从车里走了出来,秦喜妹高兴地差一点跳起来,自言自语说:“哇,今天哥有一个明显的特点,腰板挺得直直的就像挺拔的大树。与往日不同的是,哥的脸上因为久久抓不到叛徒造成的郁闷,今日都不见了。他今天显得神清气爽,一种兴奋和一种昂扬在随着他坚定的脚步向外漫延。好一副男子汉的气派,真让喜妹惊羡的不得了。自己要是男孩该有多好,那就可以象金童一样紧紧跟在哥哥身旁,就是挤进一个被窝里也无妨呀。”

    陈一鸣对金童说:“感到没有,对蓝天下的大都市,我现在有种特殊的亲切感,甚至空气里都散发着清新和舒畅。”

    金童兴奋地说:“清除杂质的整个过程很艰难,大家自始至终感受到了沉重压力。但是毒瘤毕竟除去了。”

    秦喜妹看着眼里喜在心中。不过,她眼中刹时变换了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点头说:“我得问问哥才放心。”

    大厅内,众目之下陈一鸣又被秦喜妹拦住。秦喜妹昂脸瞅着陈一鸣笑眯眯地乐了。她欢快地对陈一鸣说:“我今天有一件事情告诉你,哥想听吗?”

    陈一鸣今天心情确实不错,微笑地问:“喜妹,什么事?”

    “好吧,我告诉你,你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秦喜妹扑闪着好看的大眼睛自信地扬起手,搬开自己的手指头,伸出三个手指立在俩人之间片刻后,然后按下两个只留下一个食指立着。真让大厅里的其他的人,包括门卫领班周孝民在内都摸不清头脑。

    秦喜妹喜滋滋地说,“这件事你成功了,应该庆贺。哥,我说的话没有错吧?”

    陈一鸣心中可是深深一惊,说:“突如其来,哪件事我办成了?”

    精明的秦喜妹已经捕捉到陈一鸣细小的表情变化,她噗哧一声笑了,笑声从唇缝中轻轻闪露出来。她这种神色又让陈一鸣有点儿发怔。陈一鸣知道妈妈在请人教喜妹学习一个淑女规范知识,心中不由得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淑女应有的笑?

    “哥,你还在瞒我。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就是第一件事呵。”

    陈一鸣心中咯噔一震,他眼光望向来到身边的金童,金童不解的摊开双手。

    “喜妹,不跟你捉迷藏,我事情多呐。”

    陈一鸣转身离开秦喜妹,金童也跟他走了。俩人准备上楼梯时,陈一鸣瞥眼看到秦喜妹转身离开了。

    陈一鸣不解地说,“金童,你刚才向她暗示了什么?”

    “老板,没有呀。上次喜妹手心里写‘妈妈’两个字,在大厅里拦住我们后,我开始怕她了。”

    “怕她什么?”

    “喜妹太精明,脑子转的太快。但是今天我们做的事,她不会知道。”

    “她已经知道了。”陈一鸣肯定自己的判断,他疑惑地自问,“我不明白,她怎么能够知道的呢?”

    他俩的身后,突然响起秦喜妹的声音,把俩人吓了一跳。秦喜妹说:“哥,是你告诉我的。”

    秦喜妹真是异常聪慧,悄无声息走在俩人身后,事情再次表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发挥她体内超群的智力。

    陈一鸣停下脚步,问:“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秦喜妹坦然地说:“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有什么可奇怪吗?”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又跟过来什么事?”

    “今天来换本书,不行吗?刚才,我把书放在值班室,这不——拿本书的工夫,能有多长时间?”

    秦喜妹把手中的书高高举起,她嘴角仍挂着甜蜜的微笑,让人感到她周身都焕发着恬静、温和与可爱。是的呀,陈一鸣和金童相互对望,谁也说不出什么话。

    秦喜妹接着不乐意地撅起好看的小嘴,说:“我听到你们背后讲我坏话,我生气了!”

    陈一鸣说:“你的脚步太轻,突然讲话吓我一大跳。”

    “两个大男人,居然怕一个女孩子走路声,骗人!”

    “进房间再讲。”

    金童打开办公室房门,陈一鸣语调和缓地接着说:“喜妹,你说说知道了什么?”

    秦喜妹眼睛四下扫视一遍,鼻子用力嗅嗅,把脸儿‘呼哧’一变,目光似锐利的尖刀一般狠狠盯住陈一鸣,又狠狠盯了金童一眼。一声不吭往沙发上一坐,不知为什么,女孩子的小脾气又来了。

    陈一鸣说:“我很难理解呀,没有人告诉你,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喜妹眼睛进门时就盯着窗台上的一盆花,脸儿一寒说:“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丑和俊!”

    陈一鸣和金童听了都大吃一惊,陈一鸣说:“喜妹,怎么回事?”

    秦喜妹鄙夷地问:“哥,那是什么花?”

    陈一鸣摇头,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金哥,你知道?”

    金童同样摇头,说:“我不知道。”

    秦喜妹一语双关地说着话,还用明亮的双眼很是不高兴紧紧地盯住陈一鸣不放,说:“你们俩人都推说不知道,装的蛮像一回事情。哥,我来告诉你,它叫夜来香。什么破花的名字,哥喜欢夜来香吗?”

    陈一鸣诚恳地说:“昨天没有呀。”

    秦喜妹不客气地指出说:“房间里有脂粉气!很浓。不是一凤、二杏、怡宁三位姐姐身上的味道,这是另外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她来到了这房间里,还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我问你们俩人,是谁带她进来的?想要干什么?这种不嫌丑的事情不要欺瞒我,敢做就要敢当呀。喜妹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女孩子,是惹不起的,我要是为这件事情生气翻脸,无论如何都是哄不好的!”

    有了喜妹的提醒,霎时,陈一鸣和金童都闻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显然,空气中里充斥着香粉味,房间里确实来了另外一个女孩子。陈一鸣再次用力嗅了嗅,点头同意秦喜妹的判断。

    陈一鸣不高兴地对秦喜妹说:“你在胡说八道,我和金童是那种乱了心性的人?岂有此理!简直是在信口开河。”

    秦喜妹立即反问:“哥,你用不着吵我。你说那是哪个女孩子进到你们房间?她有你们房门钥匙?我都没有呀,她在你们房间内待的时间还不短哩。”

    金童认真地说:“办公室门上装配的是比较先进的斯比林弹子锁。办公室门锁钥匙一共三把,我和老板每人一把,大管家陈福那里也有一把钥匙。我去问问就知道了。”

    金童立即起身向楼下走去,

    大管家陈福匆匆来了,得知情况后他告诉说:“二少爷,上午你们离开后不久,夫人跟前的女佣阿丽捧着一盆花来找我,说是夫人吩咐夜来香能驱蚊,要给二少爷这里送来。我开门让她进来,花放在窗台上时,阿丽说花盆外面太脏,她要擦洗干净。当时楼下有人大声喊我有事,我就先下楼,并要求阿丽离开时一定要把门关好。不过,阿丽下楼时和我打了招呼,说是三楼房门关好了。我看见她是空手离去,事情就是这样。二少爷,不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阿福的话大家听的清楚,秦喜妹不再生气,脸上反而为自己刚才的不当言语有些后悔。

    陈一鸣说:“阿福哥,我知道了。”他亲自送阿福到楼梯口时,小声吩咐说:“阿福哥,你我是自家人,今天没有你的事。以后除了你,我不在时,无论谁都不允许走进我的办公室。”

    “二少爷,你吩咐的话我记住了。”

    大管家阿福下楼后,陈一鸣用手示意金童将侧面的房间门打开,说:“喜妹,你过来。”

    三人一起走进侧面房间。

    秦喜妹脸上红哧红哧地说:“哥,喜妹刚才说错话了,请你原谅吧。”

    陈一鸣说:“喜妹似乎还有话讲。”

    这次轮到秦喜妹吃惊了,问:“哥,你怎么知道?”

    “讲吧,解释你在楼下时说的话。”

    秦喜妹对陈一鸣说:“党组织会上,我知道上级交给红宝石突击队共有三个任务。三个任务中的头条任务,是清除叛徒周尚德,他的危害特别大。自从那时开始,为缉拿狡猾的叛徒,哥每天绞尽脑汁吃睡不安。尤其这两天你更忙,我天天不见你的影子。你知道吗?我都为你愁死了。今天你回来的早,从车上下来雄赳赳的样子叫人看了高兴,说明事情办妥了呗。”

    原来如此,秦喜妹分析的话很有道理,这让陈一鸣和金童一齐笑了。金童打趣地问:“那我们老板天天都无精打彩咯。”

    不饶人的秦喜妹立即反对说:“我没有那么说,我哥一直都精神呐。金哥,你又想欺负我?当心我用小拳头给你挠痒。”

    金童连忙笑着摆动双手。

    陈一鸣沉思后说:“喜妹,你站在楼梯口,不要让人上楼。金童,我们仔细查看一遍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哥,你什么意思呀,又不告诉我。”

    “可以告诉你。上天,肖一凤来时提醒说,我们家中有内鬼。是谁,我还没有查清楚。今天阿丽来送花,是她央求母亲后借机行事,还是母亲安排她这样做?我和金童要查一查。”

    说罢,他和金童俩人在里外两个房间检查一遍。房间再大也经不住耐着性子寻找,书柜上面桌子下面,方方面面都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俩人停手各做各的事情。

    陈一鸣说:“喜妹,你不是要换书吗,可以进来了。金童,喜妹就是一个‘书虫’,一向视书如命。”

    金童说:“难怪喜妹头脑灵光、好使。”

    为了换书,秦喜妹已经来了许多次。她走到里面房间书柜前,把看过的书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一层一层仔细翻找自己喜爱的书。当她蹲下身在一个书柜下面寻找,找到最下一层时伸出的手背似乎碰到了什么。她心中一动,趴在木地板上低头细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本想大声喊:“哥,过来。”出于谨慎又忙用手紧紧地捂住嘴,硬生生把“哥”字咽了回去。她就这样捂着嘴走到陈一鸣面前。

    金童看见后抿嘴笑,说:“这个小丫头又搞什么名堂。”

    陈一鸣不解地问:“怎么啦?好好的突然牙疼了?”

    “呵呵呵”,秦喜妹捂在嘴上的手没有放下,用另一只手指着里面房间的书柜,不停地指点着什么。见俩人没有一个人理睬,她心中急了,一把抓住陈一鸣的手拖到里面房间书柜前。她蹲下身,依然用手指着书柜木板的下方。

    陈一鸣蹲下身低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完全看清楚了,他机警地用手示意大家不要动。

    紧跟而来的金童双手趴在地上,看后也张大了嘴。

    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放窃听器的人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在书柜最下面一层书籍上面的木隔板下面,一个黑黑的小家伙反贴着。刚才,陈一鸣和金童找了一遍,居然没有发现到它。

    金童佩服地朝秦喜妹竖起大拇指,虽没有说出声,秦喜妹似乎已听出:你真棒!

    “哼!看你们还敢小瞧我!”

    秦喜妹得意的很,她欢快地跳跃着,她围着陈一鸣跳了一圈。

    陈一鸣随口说:“真是个孩子!”

    秦喜妹一下子绷起脸,生气地抬起脚要狠狠踢书柜,陈一鸣连忙上前拦腰抱起她,一直抱到外屋,小声吩咐说:“暂时不要动呀,让我仔细考虑它。”

    被抱到外屋的秦喜妹就是站不住,身体紧紧靠在陈一鸣身上。陈一鸣连忙说:“不来这样的,你站好了呀,不能耍赖嘛。”

    秦喜妹娇憨地说:“哥,这是你第一次如此抱着我,让人很幸福哩。但是谁叫你又惹我!你说我是孩子,我就是一个孩子。竟然我是小孩,就可以耍赖嘛。”

    陈一鸣连忙劝她:“是我讲错了,对不起,喜妹已是大人。而且,你今天立了一大功!”

    “这还差不多。哥,你必须再表扬我一次!”

    “喜妹立了一大功!”

    嬉闹过后,陈一鸣手一招,三人一同到侧面房间。这里也是办公室,房间也很大,有外面房间两个大。

    陈一鸣忧心重重地说:“窃听器居然装进我的办公室!是谁主使,都要干什么?是生意场的对手?应该不会。大华贸易公司在生意场上做事有目共睹,一向光明正大,从不干欺行霸市的勾当。那么是谁?金童,我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从来没有和我们谋过面的家伙,帝国樱花先生!”

    金童说:“看到老板愤恨不已,知道是被突然出现的窃听器惹恼的。”

    陈一鸣说:“说说你的想法。”

    金童认真地点点头,说:“这个家伙太可恶!但是他在哪里呢?”

    陈一鸣目光深邃地说:“我们必须要找到他!井田进二已经让我们限于被动,这个隐患更加危险,居然找人把窃听器装到我的办公室,你说讨厌不讨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迅速找出办法尽快把家中内奸的隐患消除。”

    秦喜妹不愿意了,气呼呼地说:“哥,金童,你们俩人让我站在一旁摸不清头脑,又在我的面前打哑谜,说明你们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喜妹呀!告诉你们,从今以后不要再找喜妹,喜妹从今以后也再也不想理睬你们了。你们这样欺负喜妹,喜妹不能告诉别人,但是会把你们的行径告诉爸妈,让爸妈来教训你!我走了。”

    陈一鸣立即说:“喜妹,你想到哪去了?金童,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