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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钟离世家

    清晨江雾弥漫,一条由长沙开往巫山县的船,正在江面上缓慢逆流而上,船高共三层,最下船舱装货,甲板上的两层是客舱。前面马上要到巫山县,张逸生在船头甲板上走着行桩,宫柳、钟坤、欧旌站在船头欣赏这两岸风景,可惜是冬季,没法看到书上说的巫山云雨相会的盛景。姜学文靠着栏杆拿着黄色葫芦,喝着酒。船上伙计逐个房门敲着,提醒乘客马上到巫山了,准备好行李。

    一个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灰布儒衫的长脸青年,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拿着一把油布伞,一卷书插在腰间,来到甲板看到张逸生几人,微笑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就站在一边把书抽出来看着。书生叫穆休,前几天在宜归码头上的船,这些天张逸尘在甲板行着桩,书生经常也在甲板拿着一卷书读着,说是怕吵着舱内其他乘客。休息时两人也偶尔聊聊天,张逸生得知穆休为宜县人,得私塾夫子推荐,此去成都草堂书院求学。

    二楼贵宾舱下来两个披着白色毛皮披风似是夫妻的年轻男女,下楼时男子怕江面风大,帮女子把帽子带上,披风衣襟系好。两个中年仆役一人担着2个箱子跟在后面。女子模样倒是俊俏,身材玲珑有致,下拉着的嘴角加上微微上翘的眼角,冷面含霜显得不近人情。女子本来也是想到船头甲板上看看风景,走近看到一个粗俗不堪的满脸胡子的汉子,靠着栏杆大清早的喝着酒,皱眉扇鼻扭腰就走向甲板出口处,男子跟在身后讨好地说着:“锦兰,我已叫家里派人来巫山接我们,备了上好的马车,到时我们坐马车回巴东就不会这么颠簸。”女子面色稍霁说道:“这坐了一天船,骨头都晃散架了,下船后找巫山最好的客栈,今天就在这休息一天。”男子讪讪笑道:“好呐,下船就派人找客栈,叫家里人在这等一天。”

    船马上要靠岸,乘客都慢慢聚集到甲板出口,一满脸皱褶的老伯,背着个大布包袱,一手牵着四五岁的小孩。冬天江上寒风又大,小孩被吹的鼻涕直流,老伯一手牵着小孩,一手拿着一块布手帕不停给小孩擦鼻涕。船到了码头,许是船锚拉了一下船,船身轻晃了一下,老伯一个踉跄没站稳,扑到在甲板上,手里拿着手帕,盖在女子刚抬腿准备下船的脚上。女子看到那擦鼻涕的手帕粘在自己的绣花鞋上,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啊.....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拿开你的臭手。”同时一脚将老伯的手踢开。老伯想用袖子帮女子擦下鞋,女子一脚踩住他的衣袖尖声喊道:“老东西,别碰我。”老伯吓得老泪沿着沟壑直流,朝着女子不停磕头。旁边有乘客看不过去了,说道:“姑娘,你就可怜可怜他,算了吧。”女子理都不理,踩着衣袖的脚上反而更用劲了。男子也过来说道:“锦兰,要不算了,先下船。”女子扭头看向男子吼道:“钟离琦,你这个窝囊废,不给老娘出气,还要我算了?”

    张逸尘、宫柳、钟坤、欧旌等人看不过去,正准备过去劝说一番。书生穆休已经拨开人群,走到青年男女跟前抱拳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一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娘子,这生起气来,也是俏目生波,我见犹怜,一身出尘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这老汉玷污了夫人的绣花鞋,我见了都尤为生气,更别说夫人了。夫人这绝世容颜,站在这里就让我等自行迷醉,真是看了又想看,想想这周围汉子色眯眯的盯着夫人看,就觉得夫人站在这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女子听了冷哼了一声,仰头提起裙摆,快步走过跳板,男子带着仆役赶紧跟上去。

    穆休拉起老伯,抱起吓得大哭的小孩,送他们下了船。

    姜学文拿起葫芦灌了一口酒,笑道:“这书生有点意思。”带着张逸生几人一起下了船。在码头路边的餐馆里与书生一起吃早点,书生在小餐桌上说了一段话让张逸生记忆深刻:“这世上很多人不是不知圣贤教诲、人伦道理,但是人大多都是喜欢听自己想听的,做自己想做的,当他关注的点不同时,喜欢的和想做的也会不同。”

    吃过早点,书生背包拿伞西行,姜学文带着张逸生几人买了一辆马车乘车北去,就此分别。

    张逸生每天还是练着行桩,几人每天晚上还是接受姜学文的极限训练。张逸生查找金膜线头已经找到腹部位置,但还是没找到。内劲却已经能运转一个小周天,行桩时能用内劲慢慢梳理自己的肌肉纹理,用姜学文的话说什么时候肌肉能像玉石一样纹理清晰且紧致光滑炼体才算有成。宫柳三人也是养气有成,能熟练地蕴养浩然气。

    姜学文带着4人边走边炼,走走停停,到巴郡地域已是一个月以后。进了巴郡,就走乡穿镇到处询问钟姓人家,寻到几处钟姓村庄,都说没有家人亲属犯事被流放的。几人寻思这样瞎找不是事,犯事流放当地县府衙门应该都会有档案记录,便决定进县府城里找衙门档案记录。神州大陆儒家礼教天下,文庙制定的规矩甚严,姜学文这次受子渊老夫子所托私下照看几个孩子,没有文庙文书,修为虽高,也不能随便强闯官府索要档案记录,就算闯进去自己翻找档案也不知道要找到何时。

    张逸生询问乡亲得知几人正在巴郡巴东县,姜学文便赶着马车来到巴东县县城,找了家客栈住下,正值中午便点了饭菜,在靠窗的桌子坐下,打算吃完跟客栈东家、伙计打听下县衙谁掌管档案文书。还没开吃便听到街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尖锐的声音,声音是从街上几辆装饰华丽精美的马车上传来:“钟离琦,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给你,每次回娘家都要颠簸几个月,如果不是想着我爹娘给你一些照顾,我至于这样吗?”“锦兰,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家了吗?”“有没有叫家里准备好热水,这一路上可把我给累坏了。”“已经派人回去叫人准备好了。回去就可以洗热水澡了。”

    张逸生叫住上菜的伙计问道:“这是县上谁家的马车,装饰真是精美?”

    “这是钟离家的马车,这县上也只有他家有这排场。”伙计一边上菜一边回答道。

    “这钟离家是做什么的,现在当家的是谁?”张逸尘拿出几枚铜钱递给伙计。

    “他们啊是巴郡钟离世家在咱们巴东县的分支,听说是做盐铁生意的,反正官家盐铁都要经他们的手才能进出巴东。以前这钟离家当家的是钟离琦他爹钟离炳,不过自从钟离琦娶了秭归府知府大小姐,就不知道这当家做主的是谁了。”伙计接过铜钱继续说道。

    张逸生第二天上午一个人买了些东西,就去钟离家拜访钟离琦,身上带了萧姨给的一千多俩银票底气足。姜学文是懒得管这些琐事,跟宫柳、钟坤、欧旌在巴东县逛了一下就一起回客栈修炼。

    钟离家还是很好找的,毕竟巴东最大的院就是他们家。张逸生说是来巫山的船上认识钟离琦,到巴东有事,就来拜访钟离琦。钟离琦也认出这个经常在船上甲板练拳的少年,倒也没有轻慢,请他去大厅坐下。那位叫锦兰的钟离夫人也在,张逸生直接说:“我的一位叔叔叫钟翰,老家是巴郡的,大概是10年前夫妻两被流放至永县,今年双双过世,只留下孤儿姓钟名坤,现来巴郡寻亲。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听闻琦兄在巴东朋友兄弟众多、义薄云天,人缘极好,特来寻求琦兄帮助。请人帮忙查看巴东县衙档案文书,10年前是否有钟姓流放人员,流放至永县。”

    钟离琦倒也没说什么,答应牵桥搭线找衙门的孙主薄查看档案文书。这钟离夫人对这眼睛明亮身着裘皮披风的少年感官不错,在旁边说道:“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当即找到孙主薄翻看巴东刑名档案,却没有找到钟姓犯事流放的记录。孙主薄建议去巴郡府查看刑名档案,这被判流放罪名的都要通过府衙,如果真是巴郡人,府衙应该有记录。

    虽然没有找到,为了表示感谢,下午张逸生在巴东最大的酒楼摆上酒席,请钟离琦、孙主薄赴宴。张逸生秉着花钱不能浪费,带上了宫柳、钟坤、欧旌。姜学文不喜这种应酬,独自一人点上几个小菜,在客栈喝酒。宴会上孙主薄看到钟坤,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张逸生的沉思。孙主薄说的是:“这位钟公子跟琦少爷倒是有几分相像。”张逸生盯着两人看了一会,都是长相俊美、柳叶眼、细长眉,确实有几分相像。

    张逸生回到客栈找到姜学文,没有避开钟坤、宫柳、欧旌,当面跟姜学文说起宴会上的事,说出自己的猜测:“姜伯伯,钟坤可能真是钟离世家的人。毕竟应龙传说民间都口口相传几千年,这些古老世家没道理不知道,崖门石场开采的石料,被这些古老世家得到或者是听到,会猜到崖门石场可能有应龙洞天,于是在十年前安排族人进入崖门石场,这种事又不能大张旗鼓,惊动文庙,便利用与当地府衙的关系,编排罪名暗中将适龄夫妻或是带着幼龄小孩流放至崖门石场,静待应龙洞天出世,至于能不能得到洞天气运,获得秉异天赋,就看各人机缘,反正这些世家也不亏什么,只是几个族人在崖门石场辛苦点,待个几年、十年、几十年,等洞天出世。”

    张逸生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姜伯伯,我记得你跟我们说过《世家说》,书上记载了各地世家,徐州东海欧阳世家、冀州上谷南宫世家加上钟坤祖籍巴郡,巴郡又有钟离世家,这都是传承几千年的古老世家,单独一个或许没什么,可能是偶然。但这些世家都凑到一起就证明了我的猜想,他们都知道崖门石场、知道应龙传说、知道应龙洞天要出世的事。欧旌祖籍徐州东海,真实全名可能为欧阳旌,宫柳祖籍冀州上谷,真实全名可能为南宫柳,钟坤全名钟离坤,梁州巴郡钟离世家。”

    姜学文点了点头。“逸生,你说的极可能是真的。”

    宫柳看着张逸生问道:“如果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爹娘知道这些吗?”

    张逸生想了一会回道:“有可能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大概率应该是知道的。在崖门石场出事之前,洞天出世几十年来都是有些异像,没出过事故,并算危险,反而是得到机缘的好机会,没必要隐瞒实情派族人去洞天出世之地,洞天异像出现也好通知家族。只要叮嘱族人不要大嘴巴,告诉别人自己身份,自己知道就好。当然具体知不知道,现在只有问这些世家当时当家做主的才知道。”

    钟坤有些紧张瞪大他那双柳叶眼看向张逸生问道:“那崖门石场沦陷为湖泊,应龙洞天提前出世这事,这些世家会不会也参与了?”

    姜学文没等张逸生回答,说道:“这种可能性极少,既然提前安排族人进崖门石场,文庙也安排李自敬监察石场,世家没必要不顾匠户生死谋划抢夺洞天。既然咱们在这都能猜到这些,文庙老夫子们事后会想不到?而且这些世家知道就算文庙知晓他们安插族人进了崖门石场,文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不算什么大恶事。但是沦陷石场致死那么多匠户,就算再古老的世家也挡不住文庙的礼教,文庙圣贤老夫子们会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礼教天下。”

    儒家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世家讲传承,儒家修士讲入世为民不是随便说说,在神州大陆老百姓大都知道世间有修士,也不惧怕修士,真有修士犯事,自有官府发海捕文书,那些任职的儒家修士、书院夫子、世家高手将其捉拿归案,按照文庙礼制律例处置。这几千年来神州大地,基本上老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人世间欣欣向荣,世家子弟、儒家修士养浩然气注重名声、官府管理人间事务、香火神灵掌控山水,书院遍布各地,夫子们教化天下开民智监察民生、文庙坐镇天下,虽然还有不足,有些世家膏肓子弟欺凌百姓、衙门官员贪腐钱财,但是没人敢故意草菅人命、害人家破人亡。世家、官府、香火神灵、书院、文庙,这一万年以来已是牵连极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真是这些世家谋划此事,挑战儒家礼制,势必会牵连极广,引起人世间动荡。这些都是姜学文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抢过钟坤的问话,他不愿也认为不会是这些神州世家谋划抢夺应龙洞天,草菅人命。

    三天后姜学文带着张逸生等人赶到了巴郡府,巴郡多山,站在山上看这些房屋鳞次栉比、依山而建。既然猜测钟坤是钟离世家子弟,那么直接找钟离世家当家家主询问是最好的办法。

    姜学文没再隐藏修为、身份,找家酒楼,吃过中饭,就带着几人找到钟离世家,钟离世家族地占据整座三峰山,山高陡峭,正值冬天,远远望去,山脚依旧绿树葱葱,榭亭阁楼在树间若隐若现,三座山头银光闪闪覆盖着白雪甚是壮观。

    张逸生等人来到钟离府,府门大开,精美的花岗岩砌成的院墙透漏出古朴的气息,院门上方刻有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钟离世家,一个青袍绣金猿的中年儒士和一个满头金发随意倒披着、紧身的武夫衫外露出的手、颈脖上也是金色的毛发,一身肌肉紧绷,个头不高只到儒士的肩膀,两人站在院门下。中年儒士就是当代钟离家主钟离轩,旁边是不知活了几千年的钟离世家护院供奉金灿字繁星,一个金丝猴修炼化形而成。张逸生及宫柳等人第一次见到妖兽化形,不由盯着金灿多看了几眼,金灿倒也不以为意,故意呲牙冲几人做了个鬼脸,还挤眉弄眼也盯着几人看,张逸生几人想笑但又不好意思,只好低头忍着。

    钟离轩抱拳向姜学文笑道:“姜大宗师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十多年未见,风采更甚往昔。”

    姜学文随意的挥挥手道:“好了好了,钟离大家主少来这一套。”钟离轩在继任家主之前,两人在白令峡谷也是经常见面倒是相熟。

    待众人在钟离府迎宾厅坐下,厅里还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看的出来年轻时也是一个俊俏郎君,进门就一直盯着孔坤看。姜学文直接问道:“钟离家主,你们是否有族人十多年前,化名钟姓流放至南荒永县?”

    钟离轩看着钟坤,点了点头答道:“确有此事。十多年前,有一新婚夫妇犯事,被官府流放至南荒永县,此子就是钟离翰的儿子?钟离翰夫妇人呢?”崖门石场应龙洞天之事,文庙并没有广而告之,只限极少的几人知道。钟离轩不知此事情理之中。

    姜学文向钟离轩传声道:“应龙洞天出世,整个石场沦为水泽。除了几个小孩,无人生还,此次就是带小孩回家认亲的。”

    钟离轩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姜学文,旋即有些悲伤地传声问道:“姜学文,此事是天灾还是人祸?”钟离轩想起钟离翰是小叔家最少的儿子,没有修行天赋,几岁时总是跟在十几岁的自己屁股后面叫哥哥,大了自己去白令峡谷守边,他则进书院读书准备考取功名,两人就见的少了,最后一次见还是这小子结婚成家那天,想不到那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人祸,文庙已在追查,此事你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跟其他人说起。”姜学文知道自己不说,钟离轩以后也会追问钟坤,只能叮嘱他放到心里就好,不要宣讲。

    钟离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向钟坤,见钟坤有些紧张,双手用力的抓住椅子把,说道:“坤儿,你现在应该知道你真实全名应该叫钟离坤,是我钟离家的子弟,对于你爹娘的事,这是我们之前没有想到的,我代表钟离家跟你和你爹娘说声对不起。”说完站起来走到钟坤身后,摸着他的肩膀,指着老人说:“那是我的小叔,你的爷爷钟离远,你爹娘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有亲人,我们钟离家都是你的亲人。孩子快去叫爷爷。”

    老人撑着椅子站了起来,蹒跚的走过来。钟坤细长的眼角不停地留着泪,看着有些陌生的老人走过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张逸生、宫柳、欧旌,看到他们眼睛湿润但又替自己高兴的眼神,张逸生向自己不停地点头,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站起来跪在来到自己面前的老人身前:“爷爷”,早已是老泪纵横的老人,艰难地蹲下来抱住小孩的头,爷孙俩相拥而泣。

    钟离轩拉起俩人,对着老人和钟坤说道:“小叔,翰第不在了,我会把坤儿当做瑜儿的哥哥一样,当做我钟离轩的儿子。”金灿也过来摸了摸钟坤的头,它有些莫名的喜欢这些小孩。

    钟离轩安排人送老爷子和钟坤回老爷子家,又给张逸生等人安排房间休息后,传音向姜学文问道:“这几个小孩又是那几家的?”

    姜学文答道:“你们这些世家读书人心眼多的跟地下的蚂蚁一样,最大那个男孩叫张逸生,南荒本地人;小女孩叫宫柳,应该是冀州上谷南宫世家的;另一个小男孩叫欧旌,应该是徐州东海欧阳世家的”

    “那你是打算一一送他们过去,跟南宫青山、欧阳晔这两家家主确认吗?你带着几个小孩,这一去不得至少半年时间,听说北边这个冬天又不安稳了,妖兽活动频繁,有些妖兽乘着海面冰川绕过白令峡谷,进入北地流串抢杀掠夺,少了你这大杀才,文庙安排压力要大不少。”

    “这些年极地圈内往外出来的大妖、甚至妖王也越来越多,我深入极地,也是发现这些妖魔鬼怪也是越来越有组织、纪律,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慢慢牵着极地大陆的妖魔鬼怪,改变以前那种各自占山为王的现象。总觉得圈内出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妖兽势力,开始统治极地大陆,我现在还只能在极地圈边上转转,进不了圈内,具体原因不明。”

    “姜学文,要不这样,我传书南宫青山、欧阳晔叫他们来三峰山确认此事,如你们所想宫柳、欧旌是南宫和欧阳世家的可能极大。今天传书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他们收到,再御气远游赶过来也就是三四天的事。如果确认是,他们就各自带自家子弟回各家,你御气远游带张逸生回南荒还是岳麓书院也好,御气远游带几个小孩带不了,带一个还是可以的。如果不是就请他们帮忙暗中调查,总比你盲目去找要好。此间事了,你也好早点回北地,减缓一点北地压力。”

    姜学文想了想,点头说行。

    钟离轩修书传书后继续说道:“姜学文,巴郡五年前在鳌溪河畔一个小洞口发现巴蛇洞天出世,等南宫和欧阳两位家主这几天,可以让几个小孩去洞天里修炼,究竟能不能修炼,就看他们自己的机缘。”

    姜学文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钟离轩:“哎哟,巴蛇洞天出世了?钟离大家主怎么这么大方了?”

    钟离轩白了姜学文一样道:“什么表情吗?巴蛇洞天出世已经跟文庙报备了,就是个方圆十几里的小洞天,这点神仙钱钟离家还是负担的起。这张逸生修行天赋看不透,但是宫柳、欧旌修行天赋是极好,就当结个善缘吧。”

    “我就说了,钟离大家主怎么这么大方了,原来是这样!你就怎么不想跟我结个善缘,送我几坛猴儿酿?”

    “猴儿酿三年才有一坛,你还想要几坛?想多了,最多一坛。”

    “好吧,有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