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密使
曳庸向伯嚭行礼：“曳庸见过太宰大人。”
伯嚭背着双手，透着一股傲意：“曳庸，你竟敢在我王城露面。”
“曳庸当然不敢露面，只是借贵国王城一角屋檐栖身。”
伯嚭一边踱步，一边说：“你我虽有故交，但毕竟各为其主，何况眼下吴越两国关系紧张，你敢冒死前来，定有要紧之事吧。”
“太宰大人英明，曳庸此来是代表越国恳请大人为夫差公子说一句话。”
“什么话？”
“一句能助夫差公子登上王位的好话。”
此言一出，不光伯嚭感到意外，连伏在屋顶的楚要离都感到震惊。
伯嚭说：“如今我朝中将臣几乎都不看好夫差公子，你觉得本太宰会逆流而动？”
曳庸笑了笑，走到那堆铁箱面前，抚摸着铁箱：“太宰大人，这里面装的是一千镒黄金。”
伯嚭更感到吃惊，瞪着曳庸。
“你把我伯嚭当作何人？我堂堂吴国太宰，岂能受这等恩惠左右？”
他的语气很坚定。
但随后叹了口气，说：“再说，单凭一句话，如何能帮夫差公子登上王位？”
曳庸一直带着微笑。
他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就是胸有成竹。
他走到伯嚭身前，抚着伯嚭胸膛：“事成之后，我王将再为大人送上一千镒黄金。”
伯嚭挡开他的手，走到铁箱前抚着，若有所思。
楚要离一下子坐在屋顶，暗想：“原来越国方面也希望能登上吴国王位，想必夫差出使我国时，他们以为夫差性格敦厚，待人真诚，会是一个单纯的国君，可他们哪里知道，夫差已下定决心要吞灭越国……这个王位无论谁坐，越国都逃不过一劫。”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只见曳庸走出伯嚭的屋子。
楚要离跟上，直到府门口，看到曳庸上了马车离去。
他继续跟在马车后面。
走了二十余里，在一处民居停下。
曳庸进了民居，还有两名随从跟着。
楚要离进入民居，一脚踹开门。
房中曳庸等三人吓了一大跳。
“楚要离！”
曳庸一眼便认出了他。
两名随从上前动手，被楚要离一脚一个地踢倒。
楚要离将胜邪对着曳庸喉咙，毫无表情。
曳庸倒也平静，冷哼：“楚将军，你果然在吴国。现在的你是越国的将军，还是吴国的将军？”
楚要离不想跟他解释，冷冷地说：“行人大人，你来吴国所为何事？”
“曳庸奉大王之命出使吴国。”
“既是出使，应当正大光明地住进国宾驿馆，为何偷偷摸摸地来到这小小的民居？”
“只因两国关系紧张，曳庸秘密前来，完成大王的使命。”
“什么使命？”
“哼，你虽是越国人，却身在吴国，我岂会向你吐露越国的计划？”
楚要离放下剑，说：“我虽身在吴国，但我还是越国人，更没有背叛越国！”
“你杀死了灵姑浮将军，难道还没有背叛越国？”
“灵姑浮之死是我无心之过，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想做多余的解释！”
“只怕你是有口难辨吧。”
“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大王想让夫差继承王位，对吧？”
“不错。”
“你们以为夫差继位，就能保越国太平？”
“夫差的为人，你比我们更了解，他不似阖闾那般野心勃勃、残暴无心，眼下吴越两国天仇已结，只有夫差继位，我越国生存的机会就更大。”
“你错了。”
楚要离向曳庸走近几步，说：“夫差已向吴国将臣立下重誓，他日必定踏平越国，为阖闾报仇。无论谁坐上这个王位，吴国都会向越国复仇。”
曳庸平静、冷冷地说：“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楚要离叹口气，说：“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快点离开这里，否则让吴国人发现你的行踪，谁也保不了你。”
他离开了。
他当然知道曳庸不会听这番话，但他还是要说。
闺房。
胜玉公主看着身前的烛火，时不时地伸手轻轻戳一下。
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要离推门进来。
胜玉公主看着烛火，说：“你回来了。”
回来了？莫非这也是楚要离的家？
楚要离听她这番话，都感到一点懵。
“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谁敢直接推开我的门进来？就连我王兄和父……父王都不会像你这样。”
“对不起。”
胜玉公主笑着拉住了他：“我并没有怪你，反正你在吴国这段时间，不是每天晚上都住在我这儿吗？”
“我没地方住……”
“我知道。这几日晚上，你都是在地上盘腿静坐，一定没休息好吧，今晚你睡我的床。”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是公主，我……我不能……”
胜玉公主看楚要离竟有些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放心吧，我就凑合着趴在桌上歇一晚，就一晚，不会有问题的。”
楚要离还在犹豫。
胜玉公主眼珠转了转，说：“知道你住在我屋里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朝中地位最高的人，比如我王兄、相国大人、王孙雒将军……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告诉他们你非礼我，看你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
楚要离一脸懵。
但随后他笑了。
而且笑出了声。
胜玉公主第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于是比他笑得还要开心。
“你也会笑啊。”
“我笑你一个公主却没公主的样子，而且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父王和王兄都这么说过我，也许我就是这样吧。”
“这样也好，保持永久的纯真，才能活得开心！”
“你不也一样？为什么总要绷着一张脸，干嘛不多笑笑？就像你刚才那样，多可爱啊。”
“我再可爱，也没有你可爱。”
胜玉公主又可爱地笑了。
睡觉的时候，楚要离确实睡在了床上。
胜玉公主趴在桌上。
楚要离并没有睡着。
他看她睡得流了口水，便轻轻地替她擦拭，然后将她抱上床，替她盖上被子。
然后他又在地上盘膝打坐，静静地坐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
楚要离先醒。
胜玉公主醒了后发现自己在床上，便问他是何缘故。
他回答：“我比你先醒，看你仍睡得太熟，就把你抱在了床上。”
胜玉公主脸颊瞬时红了，手指不停地扯着被子。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公主，公主……”
胜玉公主问：“什么人？”
“小的奉王孙雒将军之命，前来询问公主可曾见到越人楚要离。”
胜玉公主看了楚要离一眼，说：“我……我没看见他，怎么了？”
“是这样，王孙雒将军刚才在城中发现了越国的行人大夫，并将其带到将军府上，若是公主见到楚要离，还烦劳公主代为转告他，让他立刻前往将军府上。”
“好了，我知道了。”
屋外的人离去。
楚要离听到曳庸被王孙雒带走，已是震惊。
眼下他就要出去。
胜玉公主立马下床拉住他：“你干嘛？万一让别人看见你大清早地从我屋里出去，那……那我岂不是很……很没面子啊？”
她虽这么说，其实更多的是担心楚要离，被人看见传出去楚要离的名声也不好。
楚要离说：“曳庸的处境很危险，我一定要去。”
“我知道你着急，一会儿再走。”
伯嚭背着双手，透着一股傲意：“曳庸，你竟敢在我王城露面。”
“曳庸当然不敢露面，只是借贵国王城一角屋檐栖身。”
伯嚭一边踱步，一边说：“你我虽有故交，但毕竟各为其主，何况眼下吴越两国关系紧张，你敢冒死前来，定有要紧之事吧。”
“太宰大人英明，曳庸此来是代表越国恳请大人为夫差公子说一句话。”
“什么话？”
“一句能助夫差公子登上王位的好话。”
此言一出，不光伯嚭感到意外，连伏在屋顶的楚要离都感到震惊。
伯嚭说：“如今我朝中将臣几乎都不看好夫差公子，你觉得本太宰会逆流而动？”
曳庸笑了笑，走到那堆铁箱面前，抚摸着铁箱：“太宰大人，这里面装的是一千镒黄金。”
伯嚭更感到吃惊，瞪着曳庸。
“你把我伯嚭当作何人？我堂堂吴国太宰，岂能受这等恩惠左右？”
他的语气很坚定。
但随后叹了口气，说：“再说，单凭一句话，如何能帮夫差公子登上王位？”
曳庸一直带着微笑。
他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就是胸有成竹。
他走到伯嚭身前，抚着伯嚭胸膛：“事成之后，我王将再为大人送上一千镒黄金。”
伯嚭挡开他的手，走到铁箱前抚着，若有所思。
楚要离一下子坐在屋顶，暗想：“原来越国方面也希望能登上吴国王位，想必夫差出使我国时，他们以为夫差性格敦厚，待人真诚，会是一个单纯的国君，可他们哪里知道，夫差已下定决心要吞灭越国……这个王位无论谁坐，越国都逃不过一劫。”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只见曳庸走出伯嚭的屋子。
楚要离跟上，直到府门口，看到曳庸上了马车离去。
他继续跟在马车后面。
走了二十余里，在一处民居停下。
曳庸进了民居，还有两名随从跟着。
楚要离进入民居，一脚踹开门。
房中曳庸等三人吓了一大跳。
“楚要离！”
曳庸一眼便认出了他。
两名随从上前动手，被楚要离一脚一个地踢倒。
楚要离将胜邪对着曳庸喉咙，毫无表情。
曳庸倒也平静，冷哼：“楚将军，你果然在吴国。现在的你是越国的将军，还是吴国的将军？”
楚要离不想跟他解释，冷冷地说：“行人大人，你来吴国所为何事？”
“曳庸奉大王之命出使吴国。”
“既是出使，应当正大光明地住进国宾驿馆，为何偷偷摸摸地来到这小小的民居？”
“只因两国关系紧张，曳庸秘密前来，完成大王的使命。”
“什么使命？”
“哼，你虽是越国人，却身在吴国，我岂会向你吐露越国的计划？”
楚要离放下剑，说：“我虽身在吴国，但我还是越国人，更没有背叛越国！”
“你杀死了灵姑浮将军，难道还没有背叛越国？”
“灵姑浮之死是我无心之过，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想做多余的解释！”
“只怕你是有口难辨吧。”
“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大王想让夫差继承王位，对吧？”
“不错。”
“你们以为夫差继位，就能保越国太平？”
“夫差的为人，你比我们更了解，他不似阖闾那般野心勃勃、残暴无心，眼下吴越两国天仇已结，只有夫差继位，我越国生存的机会就更大。”
“你错了。”
楚要离向曳庸走近几步，说：“夫差已向吴国将臣立下重誓，他日必定踏平越国，为阖闾报仇。无论谁坐上这个王位，吴国都会向越国复仇。”
曳庸平静、冷冷地说：“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楚要离叹口气，说：“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快点离开这里，否则让吴国人发现你的行踪，谁也保不了你。”
他离开了。
他当然知道曳庸不会听这番话，但他还是要说。
闺房。
胜玉公主看着身前的烛火，时不时地伸手轻轻戳一下。
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要离推门进来。
胜玉公主看着烛火，说：“你回来了。”
回来了？莫非这也是楚要离的家？
楚要离听她这番话，都感到一点懵。
“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谁敢直接推开我的门进来？就连我王兄和父……父王都不会像你这样。”
“对不起。”
胜玉公主笑着拉住了他：“我并没有怪你，反正你在吴国这段时间，不是每天晚上都住在我这儿吗？”
“我没地方住……”
“我知道。这几日晚上，你都是在地上盘腿静坐，一定没休息好吧，今晚你睡我的床。”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是公主，我……我不能……”
胜玉公主看楚要离竟有些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放心吧，我就凑合着趴在桌上歇一晚，就一晚，不会有问题的。”
楚要离还在犹豫。
胜玉公主眼珠转了转，说：“知道你住在我屋里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朝中地位最高的人，比如我王兄、相国大人、王孙雒将军……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告诉他们你非礼我，看你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
楚要离一脸懵。
但随后他笑了。
而且笑出了声。
胜玉公主第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于是比他笑得还要开心。
“你也会笑啊。”
“我笑你一个公主却没公主的样子，而且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父王和王兄都这么说过我，也许我就是这样吧。”
“这样也好，保持永久的纯真，才能活得开心！”
“你不也一样？为什么总要绷着一张脸，干嘛不多笑笑？就像你刚才那样，多可爱啊。”
“我再可爱，也没有你可爱。”
胜玉公主又可爱地笑了。
睡觉的时候，楚要离确实睡在了床上。
胜玉公主趴在桌上。
楚要离并没有睡着。
他看她睡得流了口水，便轻轻地替她擦拭，然后将她抱上床，替她盖上被子。
然后他又在地上盘膝打坐，静静地坐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
楚要离先醒。
胜玉公主醒了后发现自己在床上，便问他是何缘故。
他回答：“我比你先醒，看你仍睡得太熟，就把你抱在了床上。”
胜玉公主脸颊瞬时红了，手指不停地扯着被子。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公主，公主……”
胜玉公主问：“什么人？”
“小的奉王孙雒将军之命，前来询问公主可曾见到越人楚要离。”
胜玉公主看了楚要离一眼，说：“我……我没看见他，怎么了？”
“是这样，王孙雒将军刚才在城中发现了越国的行人大夫，并将其带到将军府上，若是公主见到楚要离，还烦劳公主代为转告他，让他立刻前往将军府上。”
“好了，我知道了。”
屋外的人离去。
楚要离听到曳庸被王孙雒带走，已是震惊。
眼下他就要出去。
胜玉公主立马下床拉住他：“你干嘛？万一让别人看见你大清早地从我屋里出去，那……那我岂不是很……很没面子啊？”
她虽这么说，其实更多的是担心楚要离，被人看见传出去楚要离的名声也不好。
楚要离说：“曳庸的处境很危险，我一定要去。”
“我知道你着急，一会儿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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