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佛头刷
联邦环宇斯厄学院主楼，5层。
血星灿烂的光芒从多彩的琉璃窗射入，曼妙地在地面上折射出斑斓的图案。
“·······绘艺，是斯厄星，最最基础的技能。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得好。”一位穿着中式长袍的灰发女人缓慢地在教室中心的高台反复踱步。
“喻岚教授，按理说，我们从出生就被植入了海量的知识在大脑里，为什么会做不好绘艺呢。”台下有位同学举起手礼貌提问。
“哦~我的孩子，绘艺是门复杂的艺术，不仅仅需要你们小脑瓜儿里的理论知识。还需要你有强大的精神力以及情感！想象！我一直都很反对从出生就把历史文化的结晶灌入斯厄人的大脑中，这是一种，多么可笑的行为？！这么做确实会减少知识的传承周期，让我们更好地适应文明和科技。但我们也因此失去了想象，失去了思考。”喻岚教授虽然穿着中式长袍，却长着一个鹰钩鼻，一幅西方面孔。
“学院也是需要适应局势，为了当下的环宇大计，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创作的艺术空间。你们只需要学习一些能在生活中以及在太空旅行中可能用到的东西，正如我们上学期教学的常用载具的画法。想必大家都应该能画出像样的小车了吧，如果让我见到有哪个轮子都不是球的小车在路上开，千万不要说是喻岚教授教你们画的。哦~吼吼吼吼····”喻岚教授突然尖声笑了起来，听起来还怪渗人的。
琮森堵住耳朵，皱着眉头耸耸肩，悄声说：“哎，每次上课都要这么发一顿牢骚，我不理解艺术家。”
南峰和任可艾对视了一下，也都无奈的耸耸肩。
“太可惜了，同学们，我们无法用绘艺去描绘我们理想的世界，只能作为一个用来实现科技的工具。心痛！我太心痛了！”喻岚教授捂住胸口，跪倒在地。
南峰感觉就像在看一场话剧，寻思着外星人的行为艺术这么随处可见吗，一会儿扣扣秀，一会儿罗曼蒂克的。
喻岚教授突然抬起头，深沉地望向下面座位里的同学，“哦~雨桃，希望你能在完成科技进步的同时，不忘绘艺的根本，创作！雨桃！一定要创作！”她望着人群中的李雨桃大声地喊话。
李雨桃也是吓了一跳，发现同学们都在看向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今天，我们不学画大东西，要学画小的东西。小，但并不简单啊，因为要活。”喻岚教授迅速站起身，像是在空中抓着什么，做出了尔康叫紫薇的姿势，忘我地讲述着。
“有人可能要问了，怎么小东西还能比车啊，枪啊，炮啊这些难画嘛？”喻岚老师掐着声音假装学生在提问。
实际上并没有人问她。
“当然！小的东西画好是多么不易！”喻岚教授双手举过头顶，嘶吼着。
“我们要画小东西，活的小东西！他们能帮我们游离穿梭在敌人的秘—密—基地…也能够帮我们探索人类无法前往的危险地带！”她说到“秘密”两字的时候故意压低了音量，又突然一惊一乍地说起了后面的话。
南峰被这“抑扬顿挫”的音调搞得浑身不适，不远处的华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教室上课的，十分安静，毫无平日吵闹的存在感，只是撑着手肘斜眼瞧着南峰，让南峰更加感到浑身不适。
喻岚教授几近干枯的手伸进中式长袍，掏出一杆跟她双手一样干枯的画笔。笔杆虽然干瘪，但笔鬃却细润如云，在空中飘散着。
教授嘴里念叨着什么，俯下身去。画笔老师有了光亮，如同倾泻的月光。
不多久，一直机械老鼠出现在地面上，不停地在地上转着圈。
小老鼠十分精致，灰色的外壳上甚至雕琢着微微的毛发，显得栩栩如生。两只眼时而闪烁着红光，似乎在接受某种信号。身下两个轮子再飞快的旋转，得以让小老鼠飞快的奔跑。
“哦～这是多么美丽的创作，以前我们绘制大型器械，要身处机械内操作。但这样的小玩意儿，我们需要把精神力注入其中，能够操控、指示他们。这将十分不易！”喻岚教授托着机械老鼠在空中展示着，屈眯着眼睛，骄傲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哦～那么～接下来，大家也拿出佛头刷试试吧～凝结精神力，用画笔找到粒子震动的美妙平衡…”教授又闭起眼睛一脸享受着，“让笔刷随着你的心去描绘～”
同学们纷纷拿出自己的佛头刷，教室里陆续出现了各种色彩的光影，应和着琉璃窗，相互成衬。
南峰也在次元口袋翻出了自己的破旧笔刷，笔头的毛依然支棱着，四叉着。
和之前一样，无论怎么挥舞，怎么比划，笔还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毫无变化，更别提发出点光亮。
南峰有些沮丧。
学生们有些人只画了个老鼠脑袋；有的老鼠少一个轮子，只有一边的轮子在旋转；有的同学画了个微型汽车………
琮森也搞出来一只小老鼠，画的中规中矩，但看上去明显是一个假老鼠的样子，而且无论琮森如何大叫着命令他，老鼠都没有移动半步的意思。
任可艾也勾勒出一个简陋的机械耗子，极不相称的眼睛挂在一个三角脑袋上，看上去都无法称为是一个老鼠或什么动物，只能说是一个由图形方块拼接而成的机械。不过神奇的是，可艾绘出来的“耗子”居然能动。任可艾开心极了，感觉做了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
南峰看着朋友们都有进展，而自己这边都不知道是不是带对了笔刷。他之前明明见过这杆笔发出过光亮的，为什么现在半死不活的。
‘是不是没电了？’
他看着笔尾雕刻的人头，企图在这里找到什么插口之类的地方充电。
“啊！…”
前面不远处围着一圈学生，他们似乎正看着什么发出了惊叹声。
向惊叹的人群望去，人群中间正是李雨桃。
李雨桃身着黑色长裙，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执一杆通体蔚蓝的佛头刷。
俯身，贴近地面划懂笔刷，光鬃显出零星闪烁的光影，如璀璨的繁星，也如夺目的钻石。
繁星之下，一只小鼠活灵活现，半透明的外壳下，甚至可以看到细小的齿轮稳定的转动着。机械小鼠虽然没有栩栩如生的皮毛，但半机械化的外观又很赛博朋克。
喻岚老师轻轻捧起李雨桃的机械鼠，眼睛睁的浑圆，甚至顶起了细微的抬头纹。
她轻轻地赞美着：“哦～雨桃，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小艺术家。”生怕吓到小机械鼠。
学生们对雨桃活灵活现的小老鼠赞叹有加，随即也四散开重新尝试创作。
“啊，李雨桃不愧是斯厄才女，太厉害了。”琮森情不自禁赞美道，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躺着的小死老鼠。
任可艾也应和着点点头，似乎每一个人都很认同李雨桃的绘艺。
“她这么厉害？”南峰轻声问。
“是的哦，潘多拉外观DIY区有好多都是雨桃的作品，还免费！只是大多都是限量。”琮森也悄声回应。
“哦？是吗。那这么厉害居然还免费，不赚点小外快吗？”南峰像是掉进钱眼里了，非常迫切想赚一笔钱区吃一顿正经的吃食。
“她家是著名的医学世家，唯一的南医传人，应该不缺钱花吧。”琮森也表示疑惑，不停的磨搓这下巴。
南峰不禁感叹了一下这个安安静静、极为低调的女孩儿，居然有如此显赫的家世，也怪不得校长是哦她可能蕴藏着可怕的力量，原来是有家学渊源。
不过当下他也顾不得看热闹，继续研究着自己的笔刷。
“怎么了南峰，凝结不到笔尖嘛？”任可艾看到南峰毫无进展，望着旧笔发呆。
南峰点点头，没有吱声。
“你试着将注意力提到头顶，这里是百会，应该是精神力发源的地方。你试一试，我平时绘艺的时候就是这样凝结哒。”任可艾背着手，俯在南峰耳边轻轻说。
南峰手握破旧的佛头刷，尝试将注意力放在头顶，闭上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两位朋友期待地看着南峰，笔上的鬃毛轻轻飘起。
琮森长大了嘴巴，面露喜色。
但南峰突然睁开眼，放下了笔，摇摇头说：“完全没有感觉，不知道要怎样搞。”
琮森也显得略有一些失望，不过还是拍拍南峰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呀，你的精神力一直不很稳定。”
任可艾听到琮森这样说，用手肘杵了下琮森，转而说：“诶呀，我们慢慢来嘛，万一是头部的伤还没好呢，不要勉强自己。”
“诶？这是谁呀，连佛头刷都用不了啊？怎么上的咱们学院啊？”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转头一看，果然又是华腾。
“也是，人家后爹是州长大人呢，就算是个傻子都能送到咱这来。怎么现在后爹不管你了？”华腾一阵阴阳怪气之后，就又大笑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闷响。
血星灿烂的光芒从多彩的琉璃窗射入，曼妙地在地面上折射出斑斓的图案。
“·······绘艺，是斯厄星，最最基础的技能。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得好。”一位穿着中式长袍的灰发女人缓慢地在教室中心的高台反复踱步。
“喻岚教授，按理说，我们从出生就被植入了海量的知识在大脑里，为什么会做不好绘艺呢。”台下有位同学举起手礼貌提问。
“哦~我的孩子，绘艺是门复杂的艺术，不仅仅需要你们小脑瓜儿里的理论知识。还需要你有强大的精神力以及情感！想象！我一直都很反对从出生就把历史文化的结晶灌入斯厄人的大脑中，这是一种，多么可笑的行为？！这么做确实会减少知识的传承周期，让我们更好地适应文明和科技。但我们也因此失去了想象，失去了思考。”喻岚教授虽然穿着中式长袍，却长着一个鹰钩鼻，一幅西方面孔。
“学院也是需要适应局势，为了当下的环宇大计，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创作的艺术空间。你们只需要学习一些能在生活中以及在太空旅行中可能用到的东西，正如我们上学期教学的常用载具的画法。想必大家都应该能画出像样的小车了吧，如果让我见到有哪个轮子都不是球的小车在路上开，千万不要说是喻岚教授教你们画的。哦~吼吼吼吼····”喻岚教授突然尖声笑了起来，听起来还怪渗人的。
琮森堵住耳朵，皱着眉头耸耸肩，悄声说：“哎，每次上课都要这么发一顿牢骚，我不理解艺术家。”
南峰和任可艾对视了一下，也都无奈的耸耸肩。
“太可惜了，同学们，我们无法用绘艺去描绘我们理想的世界，只能作为一个用来实现科技的工具。心痛！我太心痛了！”喻岚教授捂住胸口，跪倒在地。
南峰感觉就像在看一场话剧，寻思着外星人的行为艺术这么随处可见吗，一会儿扣扣秀，一会儿罗曼蒂克的。
喻岚教授突然抬起头，深沉地望向下面座位里的同学，“哦~雨桃，希望你能在完成科技进步的同时，不忘绘艺的根本，创作！雨桃！一定要创作！”她望着人群中的李雨桃大声地喊话。
李雨桃也是吓了一跳，发现同学们都在看向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今天，我们不学画大东西，要学画小的东西。小，但并不简单啊，因为要活。”喻岚教授迅速站起身，像是在空中抓着什么，做出了尔康叫紫薇的姿势，忘我地讲述着。
“有人可能要问了，怎么小东西还能比车啊，枪啊，炮啊这些难画嘛？”喻岚老师掐着声音假装学生在提问。
实际上并没有人问她。
“当然！小的东西画好是多么不易！”喻岚教授双手举过头顶，嘶吼着。
“我们要画小东西，活的小东西！他们能帮我们游离穿梭在敌人的秘—密—基地…也能够帮我们探索人类无法前往的危险地带！”她说到“秘密”两字的时候故意压低了音量，又突然一惊一乍地说起了后面的话。
南峰被这“抑扬顿挫”的音调搞得浑身不适，不远处的华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教室上课的，十分安静，毫无平日吵闹的存在感，只是撑着手肘斜眼瞧着南峰，让南峰更加感到浑身不适。
喻岚教授几近干枯的手伸进中式长袍，掏出一杆跟她双手一样干枯的画笔。笔杆虽然干瘪，但笔鬃却细润如云，在空中飘散着。
教授嘴里念叨着什么，俯下身去。画笔老师有了光亮，如同倾泻的月光。
不多久，一直机械老鼠出现在地面上，不停地在地上转着圈。
小老鼠十分精致，灰色的外壳上甚至雕琢着微微的毛发，显得栩栩如生。两只眼时而闪烁着红光，似乎在接受某种信号。身下两个轮子再飞快的旋转，得以让小老鼠飞快的奔跑。
“哦～这是多么美丽的创作，以前我们绘制大型器械，要身处机械内操作。但这样的小玩意儿，我们需要把精神力注入其中，能够操控、指示他们。这将十分不易！”喻岚教授托着机械老鼠在空中展示着，屈眯着眼睛，骄傲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哦～那么～接下来，大家也拿出佛头刷试试吧～凝结精神力，用画笔找到粒子震动的美妙平衡…”教授又闭起眼睛一脸享受着，“让笔刷随着你的心去描绘～”
同学们纷纷拿出自己的佛头刷，教室里陆续出现了各种色彩的光影，应和着琉璃窗，相互成衬。
南峰也在次元口袋翻出了自己的破旧笔刷，笔头的毛依然支棱着，四叉着。
和之前一样，无论怎么挥舞，怎么比划，笔还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毫无变化，更别提发出点光亮。
南峰有些沮丧。
学生们有些人只画了个老鼠脑袋；有的老鼠少一个轮子，只有一边的轮子在旋转；有的同学画了个微型汽车………
琮森也搞出来一只小老鼠，画的中规中矩，但看上去明显是一个假老鼠的样子，而且无论琮森如何大叫着命令他，老鼠都没有移动半步的意思。
任可艾也勾勒出一个简陋的机械耗子，极不相称的眼睛挂在一个三角脑袋上，看上去都无法称为是一个老鼠或什么动物，只能说是一个由图形方块拼接而成的机械。不过神奇的是，可艾绘出来的“耗子”居然能动。任可艾开心极了，感觉做了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
南峰看着朋友们都有进展，而自己这边都不知道是不是带对了笔刷。他之前明明见过这杆笔发出过光亮的，为什么现在半死不活的。
‘是不是没电了？’
他看着笔尾雕刻的人头，企图在这里找到什么插口之类的地方充电。
“啊！…”
前面不远处围着一圈学生，他们似乎正看着什么发出了惊叹声。
向惊叹的人群望去，人群中间正是李雨桃。
李雨桃身着黑色长裙，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执一杆通体蔚蓝的佛头刷。
俯身，贴近地面划懂笔刷，光鬃显出零星闪烁的光影，如璀璨的繁星，也如夺目的钻石。
繁星之下，一只小鼠活灵活现，半透明的外壳下，甚至可以看到细小的齿轮稳定的转动着。机械小鼠虽然没有栩栩如生的皮毛，但半机械化的外观又很赛博朋克。
喻岚老师轻轻捧起李雨桃的机械鼠，眼睛睁的浑圆，甚至顶起了细微的抬头纹。
她轻轻地赞美着：“哦～雨桃，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小艺术家。”生怕吓到小机械鼠。
学生们对雨桃活灵活现的小老鼠赞叹有加，随即也四散开重新尝试创作。
“啊，李雨桃不愧是斯厄才女，太厉害了。”琮森情不自禁赞美道，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躺着的小死老鼠。
任可艾也应和着点点头，似乎每一个人都很认同李雨桃的绘艺。
“她这么厉害？”南峰轻声问。
“是的哦，潘多拉外观DIY区有好多都是雨桃的作品，还免费！只是大多都是限量。”琮森也悄声回应。
“哦？是吗。那这么厉害居然还免费，不赚点小外快吗？”南峰像是掉进钱眼里了，非常迫切想赚一笔钱区吃一顿正经的吃食。
“她家是著名的医学世家，唯一的南医传人，应该不缺钱花吧。”琮森也表示疑惑，不停的磨搓这下巴。
南峰不禁感叹了一下这个安安静静、极为低调的女孩儿，居然有如此显赫的家世，也怪不得校长是哦她可能蕴藏着可怕的力量，原来是有家学渊源。
不过当下他也顾不得看热闹，继续研究着自己的笔刷。
“怎么了南峰，凝结不到笔尖嘛？”任可艾看到南峰毫无进展，望着旧笔发呆。
南峰点点头，没有吱声。
“你试着将注意力提到头顶，这里是百会，应该是精神力发源的地方。你试一试，我平时绘艺的时候就是这样凝结哒。”任可艾背着手，俯在南峰耳边轻轻说。
南峰手握破旧的佛头刷，尝试将注意力放在头顶，闭上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两位朋友期待地看着南峰，笔上的鬃毛轻轻飘起。
琮森长大了嘴巴，面露喜色。
但南峰突然睁开眼，放下了笔，摇摇头说：“完全没有感觉，不知道要怎样搞。”
琮森也显得略有一些失望，不过还是拍拍南峰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呀，你的精神力一直不很稳定。”
任可艾听到琮森这样说，用手肘杵了下琮森，转而说：“诶呀，我们慢慢来嘛，万一是头部的伤还没好呢，不要勉强自己。”
“诶？这是谁呀，连佛头刷都用不了啊？怎么上的咱们学院啊？”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转头一看，果然又是华腾。
“也是，人家后爹是州长大人呢，就算是个傻子都能送到咱这来。怎么现在后爹不管你了？”华腾一阵阴阳怪气之后，就又大笑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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