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金伯利永远不可能像母亲关心父亲一样关心自己。杰拉德感觉非常失落，他敢打赌，如果父亲出了车祸，母亲会第一时间赶到父亲的身旁。他了解自己的父母，从他俩的眼神中，杰拉德能看到几十年不变的爱意。
头部检查结果除了轻微的脑震荡，没有任何问题，杰拉德独自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金伯利早已在家了。
“这么早回来啦？”金伯利似乎察觉到了这么问有些不对，她尴尬地笑了笑，想去查看杰拉德的伤势。
杰拉德轻轻推开了金伯利的手，“有些累，我上去休息会。”说完直接上楼去了。
一天很快过去了。
早晨醒来，金伯利告诉杰拉德，她的父母想见见外孙格拉汉姆，所以想带格拉汉姆去她父母家住段时间。
杰拉德正好想清净下，随即答应了。
在床上躺到中午，杰拉德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随后来到书房，他上午查看关于戈德弗鲁瓦州的竞选情况。
目前还处在竞选初期，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新闻。杰拉德想要查查那个工社党竞选人克拉克团队里的猥琐老头是什么身份，然而他只查到那人叫纳比尔.兰德里，当过学校教师，就这些。
正当沮丧的时候，杰拉德无意中看到一则关于安全局在德鲁伊市联合当地警方破获一桩倒卖军火的新闻。在现场拍摄的照片中，他看到了詹尼.弗拉沃斯的身影。
詹尼.弗拉沃斯，那个脾气暴躁的安全局探员。
或许她能帮我。
杰拉德找到了弗拉沃斯的联系方式，考虑要不要联系她。最终他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短暂的等待。
“你是谁？”
杰拉德听到了弗拉沃斯身处的环境有些嘈杂，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嗨！我是维尔伯.杰拉德，你还记得我吗？”
“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太好了，她还记得我。“詹尼！噢，不，弗拉沃斯女士···”
“你叫我詹尼吧。”那边忽然安静了，显然她换了个安静的环境。
“好的。詹尼！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先说说看。”
“你有没有办法弄到戈德弗鲁瓦州竞选州长詹姆斯.克拉克、以及他所领导的竞选团队成员的资料？”
她会帮我吗？杰拉德焦急地等待着。
“给我点时间，明天上午给你。”
杰拉德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么爽快。“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明天我在家随时恭候。”
“···好的。”她挂掉了电话。
杰拉德兴奋地跳了起来，朝空气虚挥了几拳，这三个月来第一次这么心情舒畅。
深夜，杰拉德独自躺在床上，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与弗拉沃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个印第安女子，身材消瘦，性格倔强，她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在国家安全局这样的特殊机构里，她又是以何种信念支撑下去的？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机铃声叫醒了杰拉德。
他慌忙抓起床边的手机，赫然看到是弗拉沃斯打来的电话，他急忙接通电话。
“我十分钟后到你家门口。”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才早晨七点钟，怎么这么早。
拉开窗帘，些许光亮从窗外透漏了进来，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
杰拉德披了件外套走下楼，他来到上次与弗拉沃斯见面的马路对面。
这时候附近没有什么人，居民们应该还没有起床。杰拉德下身只穿了条睡裤，感觉有些冷，他想回去换衣服，又恐怕来不及，只能默默忍受着凛冽的寒风。
一辆黑色野马车从远处驶来，在杰拉德身旁缓缓停下。车窗玻璃打开了，弗拉沃斯看了看杰拉德，甩了下头，“上车。”
杰拉德连忙打开车门钻进车内。
他惊讶地发现弗拉沃斯的额头上包扎着长长的纱布，伤口应该很长，因为纱布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左眼角附近。
“你脸上怎么了？”
两人同时开口问对方。
他们都想起来自己脸上都包扎着纱布，忽然两人又同时笑了起来。
杰拉德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前天出了场车祸，车窗碎玻璃把额头划破了，幸亏没有伤到眼睛。”他又指着弗拉沃斯的脸，“你的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一个军火贩子。我以为我把他控制住了，收走了他的武器，没想到他还藏了一把军用匕首，然后被他偷袭了。很幸运没被他刺中要害部位，他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弗拉沃斯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把他杀了？”
“正中眉心，我想他应该死透了。”
杰拉德惊愕地看着眼前这名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有些难以置信。
“你没见过死人吗？”弗拉沃斯的眼神中带有轻视。
“参加过几次葬礼，不知道这算不算？”
弗拉沃斯没再理会他。她从车内储物盒里拿出一叠文件交给杰拉德，“你要的东西。”
杰拉德接过文件迅速打开看看。
“我记得你已经被哈特曼市长开除了，怎么还惦记着帮他做事？”弗拉沃斯问。
“一直待在家里没什么事做，想了解下竞选情况。”杰拉德随口回答。
他很快找到了纳比尔.兰德里的名字，原来这人曾经在著名的甘多菲尼学院任教过。甘多菲尼学院位于糖枫城，是拜拉斯最富盛名的私立高中。杰拉德记得凯瑟琳出生于糖枫城，大学以前都是在糖枫城度过的，她的父亲当时是糖枫城的市长，她极有可能是在甘多菲尼学院上的高中。
弗拉沃斯察觉到杰拉德看着兰德里的资料看了很久，“你对他很感兴趣？”
合上文件，杰拉德故作轻松地说：“只是随便看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你应该是哈特曼先生的联络官，怎么又回到行动组了？”
弗拉沃斯看了下时间，“那工作不适合我，我推荐了马特.霍尔特，他经验丰富，适合干那工作。作为回报，马特推荐我去了他的行动小组。现在我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抢去功劳，而且也不用看到约翰逊那张小白脸了。”
马特.霍尔特和贾森.约翰逊都是当初布鲁克斯局长推荐去做市长联络官的人选，杰拉德在推荐文件上看到过他俩的名字，他记得约翰逊正是那个有着一张漂亮脸蛋的青年男子。
“太可惜了，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
弗拉沃斯看着杰拉德，眼神中带有一丝愤怒和不甘，“我不是白人，无法像她们那样露露大腿，或者穿件性感的衣服就能平步青云了，我得付出百分之三百的努力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你明白吗？”
杰拉德愣住了，他忽然明白了。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走了。”弗拉沃斯淡淡地说了句，她的双手扶着方向盘，没有看杰拉德。
杰拉德左手搭在车内把手上，并没有打开门，反而侧身伸出右手，似乎要去摸弗拉沃斯的脸。
弗拉沃斯闪到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胶带松了。”杰拉德指了指弗拉沃斯脸上的纱布解释。
弗拉沃斯没再动。
杰拉德帮她把粘在额头上的胶带轻轻地贴好。
弗拉沃斯有些不自然，她的眼里有光，脸上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
“好了。”
弗拉沃斯点了点头。
“那下次再见。”
她又点了点头。
从车上下来，杰拉德回到家门口，他没有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于是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野马汽车还停在马路对面。又过了一小会，野马汽车缓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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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长竞选刚开始前，托马斯.哈特曼一度认为自己依靠最近两年的养老改革法案和平息黑人工人暴乱两项政绩足以单独面对工社党全力支持下的詹姆斯.克拉克的挑战。然而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激烈角逐后，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在克拉克意外拿下戈德弗鲁瓦州的重要城市德鲁伊市后，附近的城市纷纷追随，州长竞选开始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克拉克已经获取了超过百分之四十的选票，而可怜的托马斯才刚刚争取到百分之三十的选票。
在五月份的第一个礼拜日将会举办一场州长竞选电视辩论会，到时候很有可能决定最终的州长归属。
托马斯沮丧地认为自己很有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
杰拉德对于州长竞选颇为关心，他意识到自从托马斯失去重要城市德鲁伊市后，形势已经变得非常糟糕。
德鲁伊市是座沿海城市，位于拜拉斯的东海岸。在两百多年前，海盗横行，他们以德鲁伊市为据点，在那繁衍后代。后来德鲁伊市归顺了拜拉斯，当地人不再以海盗为生，转而当起了渔民。然而德鲁伊人始终保留着海盗的彪悍风气，他们这种风气感染着周边的城市，所以每次戈德弗鲁瓦州举行州长选举，只要候选人能够拿下德鲁伊市就能影响到附近数个城市的选票。
当候选人拥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选票，就能赢得州长选举，现在克拉克离州长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杰拉德注意到凯瑟琳在帮助丈夫托马斯竞选时，时常魂不守舍，没有发挥出她应有的作用。这些细节被媒体无限放大，最近还被记者拍到托马斯和凯瑟琳发生争吵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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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的车祸后，杰拉德因为金伯利没有给予自己足够的关心，所以故意冷落了她一段时间。最近两人的关系才逐渐有些缓和。
杰拉德每天除了在家照看儿子，还会经常上网搜索州长竞选的最新情况。
这天一早，金伯利在客厅里陪儿子玩耍，杰拉德躲在书房里上网查看新闻。
一条《戈德弗鲁瓦时报》发布的新闻吸引了杰拉德的注意：
在与托马斯发生争吵后，凯瑟琳离开了竞争激烈的巴洛伊市回到了安茹市的家中。显然凯瑟琳和托马斯已经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对于托马斯今后的竞选将非常不利······
“维尔伯！你有空吗？”金伯利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怎么了？”杰拉德没有抬头看她。
“前段时间，我在赫菲斯街的汉考克服装店买了条裙子，当时没有货，刚刚店里打电话来，说货已经来了。现在格拉汉姆离不开我，你能帮我去取下吗？”金伯利的口气中有央求的成分。
相比于照看调皮的儿子，杰拉德更愿意出去走走。
“好吧。”杰拉德关闭电脑，起身出门。
赫菲斯街离杰拉德家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中间只要穿越一片公寓楼区。
走到屋外，此时的天气已经开始逐渐回暖，阳光明媚，杰拉德向不远处的赫菲斯街走去。
路上行人寥寥，这个时间像他这样闲散的人很少很少，杰拉德想到自己已经在家闲置了有半年的时间了，是不是应该考虑下将来了。他想过回拉宾公司，继续从事科学研究，但又感觉自己再也无法胜任那份工作了。他又想到了为凯瑟琳以及托马斯工作的那段时光，虽然认识他们夫妻俩才短短的一年，但却经历了许多事，这些难忘的事让他更有成就感，那时候，他认为自己能够操控一切。
自从他被那个头顶不长头发的马洛尼校长设计陷害后，杰拉德曾经仔细想过其中的前因后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马洛尼校长是工社党成员，他曝光了杰拉德的丑事，为的就是搞臭托马斯。
山姆真是个蠢货，当初给自己推荐马洛尼校长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查查对方的党籍。也许那天他实在太忙了，所以疏忽了。
杰拉德忽然想到了凯瑟琳跟她丈夫托马斯发生的争吵。这其中会不会跟那个兰德里有关，毕竟自从凯瑟琳见到兰德里后，一直不在状态。
凯瑟琳回到安茹市看来不光是与丈夫发生了矛盾，还很有可能跟兰德里有关。
想着想着，杰拉德突然想到今天是礼拜日，凯瑟琳昨天回到安茹市，今天会不会去布佐尼神父的教堂？
前面再走三百米就到赫菲斯街了，汉考克服装店就在路口不远处。
杰拉德转身从另一边的路口离开了公寓楼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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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检查结果除了轻微的脑震荡，没有任何问题，杰拉德独自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金伯利早已在家了。
“这么早回来啦？”金伯利似乎察觉到了这么问有些不对，她尴尬地笑了笑，想去查看杰拉德的伤势。
杰拉德轻轻推开了金伯利的手，“有些累，我上去休息会。”说完直接上楼去了。
一天很快过去了。
早晨醒来，金伯利告诉杰拉德，她的父母想见见外孙格拉汉姆，所以想带格拉汉姆去她父母家住段时间。
杰拉德正好想清净下，随即答应了。
在床上躺到中午，杰拉德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随后来到书房，他上午查看关于戈德弗鲁瓦州的竞选情况。
目前还处在竞选初期，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新闻。杰拉德想要查查那个工社党竞选人克拉克团队里的猥琐老头是什么身份，然而他只查到那人叫纳比尔.兰德里，当过学校教师，就这些。
正当沮丧的时候，杰拉德无意中看到一则关于安全局在德鲁伊市联合当地警方破获一桩倒卖军火的新闻。在现场拍摄的照片中，他看到了詹尼.弗拉沃斯的身影。
詹尼.弗拉沃斯，那个脾气暴躁的安全局探员。
或许她能帮我。
杰拉德找到了弗拉沃斯的联系方式，考虑要不要联系她。最终他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短暂的等待。
“你是谁？”
杰拉德听到了弗拉沃斯身处的环境有些嘈杂，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嗨！我是维尔伯.杰拉德，你还记得我吗？”
“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太好了，她还记得我。“詹尼！噢，不，弗拉沃斯女士···”
“你叫我詹尼吧。”那边忽然安静了，显然她换了个安静的环境。
“好的。詹尼！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先说说看。”
“你有没有办法弄到戈德弗鲁瓦州竞选州长詹姆斯.克拉克、以及他所领导的竞选团队成员的资料？”
她会帮我吗？杰拉德焦急地等待着。
“给我点时间，明天上午给你。”
杰拉德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么爽快。“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明天我在家随时恭候。”
“···好的。”她挂掉了电话。
杰拉德兴奋地跳了起来，朝空气虚挥了几拳，这三个月来第一次这么心情舒畅。
深夜，杰拉德独自躺在床上，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与弗拉沃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个印第安女子，身材消瘦，性格倔强，她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在国家安全局这样的特殊机构里，她又是以何种信念支撑下去的？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机铃声叫醒了杰拉德。
他慌忙抓起床边的手机，赫然看到是弗拉沃斯打来的电话，他急忙接通电话。
“我十分钟后到你家门口。”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才早晨七点钟，怎么这么早。
拉开窗帘，些许光亮从窗外透漏了进来，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
杰拉德披了件外套走下楼，他来到上次与弗拉沃斯见面的马路对面。
这时候附近没有什么人，居民们应该还没有起床。杰拉德下身只穿了条睡裤，感觉有些冷，他想回去换衣服，又恐怕来不及，只能默默忍受着凛冽的寒风。
一辆黑色野马车从远处驶来，在杰拉德身旁缓缓停下。车窗玻璃打开了，弗拉沃斯看了看杰拉德，甩了下头，“上车。”
杰拉德连忙打开车门钻进车内。
他惊讶地发现弗拉沃斯的额头上包扎着长长的纱布，伤口应该很长，因为纱布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左眼角附近。
“你脸上怎么了？”
两人同时开口问对方。
他们都想起来自己脸上都包扎着纱布，忽然两人又同时笑了起来。
杰拉德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前天出了场车祸，车窗碎玻璃把额头划破了，幸亏没有伤到眼睛。”他又指着弗拉沃斯的脸，“你的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一个军火贩子。我以为我把他控制住了，收走了他的武器，没想到他还藏了一把军用匕首，然后被他偷袭了。很幸运没被他刺中要害部位，他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弗拉沃斯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把他杀了？”
“正中眉心，我想他应该死透了。”
杰拉德惊愕地看着眼前这名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有些难以置信。
“你没见过死人吗？”弗拉沃斯的眼神中带有轻视。
“参加过几次葬礼，不知道这算不算？”
弗拉沃斯没再理会他。她从车内储物盒里拿出一叠文件交给杰拉德，“你要的东西。”
杰拉德接过文件迅速打开看看。
“我记得你已经被哈特曼市长开除了，怎么还惦记着帮他做事？”弗拉沃斯问。
“一直待在家里没什么事做，想了解下竞选情况。”杰拉德随口回答。
他很快找到了纳比尔.兰德里的名字，原来这人曾经在著名的甘多菲尼学院任教过。甘多菲尼学院位于糖枫城，是拜拉斯最富盛名的私立高中。杰拉德记得凯瑟琳出生于糖枫城，大学以前都是在糖枫城度过的，她的父亲当时是糖枫城的市长，她极有可能是在甘多菲尼学院上的高中。
弗拉沃斯察觉到杰拉德看着兰德里的资料看了很久，“你对他很感兴趣？”
合上文件，杰拉德故作轻松地说：“只是随便看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你应该是哈特曼先生的联络官，怎么又回到行动组了？”
弗拉沃斯看了下时间，“那工作不适合我，我推荐了马特.霍尔特，他经验丰富，适合干那工作。作为回报，马特推荐我去了他的行动小组。现在我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抢去功劳，而且也不用看到约翰逊那张小白脸了。”
马特.霍尔特和贾森.约翰逊都是当初布鲁克斯局长推荐去做市长联络官的人选，杰拉德在推荐文件上看到过他俩的名字，他记得约翰逊正是那个有着一张漂亮脸蛋的青年男子。
“太可惜了，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
弗拉沃斯看着杰拉德，眼神中带有一丝愤怒和不甘，“我不是白人，无法像她们那样露露大腿，或者穿件性感的衣服就能平步青云了，我得付出百分之三百的努力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你明白吗？”
杰拉德愣住了，他忽然明白了。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走了。”弗拉沃斯淡淡地说了句，她的双手扶着方向盘，没有看杰拉德。
杰拉德左手搭在车内把手上，并没有打开门，反而侧身伸出右手，似乎要去摸弗拉沃斯的脸。
弗拉沃斯闪到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胶带松了。”杰拉德指了指弗拉沃斯脸上的纱布解释。
弗拉沃斯没再动。
杰拉德帮她把粘在额头上的胶带轻轻地贴好。
弗拉沃斯有些不自然，她的眼里有光，脸上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
“好了。”
弗拉沃斯点了点头。
“那下次再见。”
她又点了点头。
从车上下来，杰拉德回到家门口，他没有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于是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野马汽车还停在马路对面。又过了一小会，野马汽车缓缓离开了。
--------------------------------------
州长竞选刚开始前，托马斯.哈特曼一度认为自己依靠最近两年的养老改革法案和平息黑人工人暴乱两项政绩足以单独面对工社党全力支持下的詹姆斯.克拉克的挑战。然而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激烈角逐后，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在克拉克意外拿下戈德弗鲁瓦州的重要城市德鲁伊市后，附近的城市纷纷追随，州长竞选开始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克拉克已经获取了超过百分之四十的选票，而可怜的托马斯才刚刚争取到百分之三十的选票。
在五月份的第一个礼拜日将会举办一场州长竞选电视辩论会，到时候很有可能决定最终的州长归属。
托马斯沮丧地认为自己很有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
杰拉德对于州长竞选颇为关心，他意识到自从托马斯失去重要城市德鲁伊市后，形势已经变得非常糟糕。
德鲁伊市是座沿海城市，位于拜拉斯的东海岸。在两百多年前，海盗横行，他们以德鲁伊市为据点，在那繁衍后代。后来德鲁伊市归顺了拜拉斯，当地人不再以海盗为生，转而当起了渔民。然而德鲁伊人始终保留着海盗的彪悍风气，他们这种风气感染着周边的城市，所以每次戈德弗鲁瓦州举行州长选举，只要候选人能够拿下德鲁伊市就能影响到附近数个城市的选票。
当候选人拥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选票，就能赢得州长选举，现在克拉克离州长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杰拉德注意到凯瑟琳在帮助丈夫托马斯竞选时，时常魂不守舍，没有发挥出她应有的作用。这些细节被媒体无限放大，最近还被记者拍到托马斯和凯瑟琳发生争吵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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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的车祸后，杰拉德因为金伯利没有给予自己足够的关心，所以故意冷落了她一段时间。最近两人的关系才逐渐有些缓和。
杰拉德每天除了在家照看儿子，还会经常上网搜索州长竞选的最新情况。
这天一早，金伯利在客厅里陪儿子玩耍，杰拉德躲在书房里上网查看新闻。
一条《戈德弗鲁瓦时报》发布的新闻吸引了杰拉德的注意：
在与托马斯发生争吵后，凯瑟琳离开了竞争激烈的巴洛伊市回到了安茹市的家中。显然凯瑟琳和托马斯已经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对于托马斯今后的竞选将非常不利······
“维尔伯！你有空吗？”金伯利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怎么了？”杰拉德没有抬头看她。
“前段时间，我在赫菲斯街的汉考克服装店买了条裙子，当时没有货，刚刚店里打电话来，说货已经来了。现在格拉汉姆离不开我，你能帮我去取下吗？”金伯利的口气中有央求的成分。
相比于照看调皮的儿子，杰拉德更愿意出去走走。
“好吧。”杰拉德关闭电脑，起身出门。
赫菲斯街离杰拉德家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中间只要穿越一片公寓楼区。
走到屋外，此时的天气已经开始逐渐回暖，阳光明媚，杰拉德向不远处的赫菲斯街走去。
路上行人寥寥，这个时间像他这样闲散的人很少很少，杰拉德想到自己已经在家闲置了有半年的时间了，是不是应该考虑下将来了。他想过回拉宾公司，继续从事科学研究，但又感觉自己再也无法胜任那份工作了。他又想到了为凯瑟琳以及托马斯工作的那段时光，虽然认识他们夫妻俩才短短的一年，但却经历了许多事，这些难忘的事让他更有成就感，那时候，他认为自己能够操控一切。
自从他被那个头顶不长头发的马洛尼校长设计陷害后，杰拉德曾经仔细想过其中的前因后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马洛尼校长是工社党成员，他曝光了杰拉德的丑事，为的就是搞臭托马斯。
山姆真是个蠢货，当初给自己推荐马洛尼校长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查查对方的党籍。也许那天他实在太忙了，所以疏忽了。
杰拉德忽然想到了凯瑟琳跟她丈夫托马斯发生的争吵。这其中会不会跟那个兰德里有关，毕竟自从凯瑟琳见到兰德里后，一直不在状态。
凯瑟琳回到安茹市看来不光是与丈夫发生了矛盾，还很有可能跟兰德里有关。
想着想着，杰拉德突然想到今天是礼拜日，凯瑟琳昨天回到安茹市，今天会不会去布佐尼神父的教堂？
前面再走三百米就到赫菲斯街了，汉考克服装店就在路口不远处。
杰拉德转身从另一边的路口离开了公寓楼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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