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章 红尘乱
神瑛对什么功劳无所谓，对白忙一场也无所谓，只是这对皇上的性子感兴趣：
“皇上不是那种人吧？”
“那是哪种人？我们要做好准备，现在那周中越来越猖狂了。”
“我一直认为，通过这种方法去讨好皇上就为人不齿。那两妃子，皇上也会有腻的时候，周中也总会有没资格猖狂的一天。”
郑中哼了一声：
“皇上什么时候会腻呢？一年两年三年十年，我们就一直等着?何况那周中肯定不会消停，说不定会趁热打铁，把那两个妃子的七亲八大姨再拉上来，那还有我们的日子过？”
神瑛握起拳头，敲敲自己的额头：
“头大，怎么这么啰嗦？”
“所以，不能等，决不能等，现在就要拉周中一把。”
神瑛一愣：
“还要拉他一把？”
郑中轻轻一笑，有点阴恻恻：
“不是往上拉，而是往下拉。”
神瑛眉头一皱：
“你是说找个借口捅他一个小窟窿，把他一身傲气泄泄。”
“不语不语，时，势也，势，借也。”
“又酸了，我听不懂。不过你两把火就把你那叔叔烧没了，我倒很佩服你。”
“不敢不敢，这功劳有你的一半。”
“我可不要这功劳，你就说怎么办吧？”
“不急，月黑风高才好办事，先喝酒，晚上再说。”
两人喝完酒，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走，先办事，回来再犒劳自己。”
郑中说着，扔给神瑛一套黑色的衣衫。
神瑛一看是夜行服，心中叫苦，同时也感到无奈，
--又要陪这郑中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穿着黑漆漆的衣服干黑事。堂堂一个神仙，竟然落到这种地步，才是最丢脸的事儿。
原来今晚有月，刚才在屋里可没太注意。
神瑛盯着清光幽幽的月亮，才发现，原来在这凡间根本看不到月亮里的嫦娥，只有那一个影子，应该是桂树，
--想那吴刚和玉兔也怪可怜的，日复一日，今夕何夕，何时是头？连下凡间来散散心的机会都没有，应该比自己寂寞苦恼多啦。
想到此，神瑛心里就痛快了些。
“怎么搞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啊。”
来皇城多少天了，神瑛还是有点路盲，尤其这晚上又加
上了夜盲。
郑中则熟悉的很，以至于让人怀疑他没事就到处探路，以备做这些鬼鬼唧唧的事。
这不，跟着他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说到了目的地。
月光仍然皎洁，城墙影影绰绰。
“这是什么地方？”
“皇城西门，不用着急，蹲下，等待。”
两人缩在墙角，正是月阴之处，即使巡逻的也不易发现。
不一会，就见黄门吱呀一声，露出一条小缝，有个黑影闪出。
郑中招招手，黑影猫着腰贴了过来，也没与两人搭话。
神瑛和黑影又跟着郑中，沿着原路回到他的家里。
直至进屋，点上烛灯，三人才一起松了口气。
神瑛一看此人，却是一个女子，而且熟悉。
是春妃身边的一个宫女。
“拜见郑尚书、神侍郎。”
神瑛摆摆手：
“别别，郑中你先说清楚。”
“等等，我先带她到偏房安歇。”
郑中全不顾神瑛的焦急之色，又慢腾腾地点了八根烛灯，先把宫女安排到最里间住下，才叫下人安排酒菜。
神瑛一点不怀疑郑中想要憋死自己，从他一边做事一边还不怀好意、得意忘形的笑容上，完全看得出。
神瑛刚想骂声混蛋。
郑混蛋已开口:
“坐下，先喝杯酒庆祝一下。”
“今晚的事已完了？”
“完了。”
“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可知道为了今晚之事我费了多少工夫？你以为在这么黑漆漆的晚上，把一个宫女带出宫那么容易？我先说几个关键词，皇宫，春妃，宫女，晚上，巡逻队，还有规矩，世俗，哪一个不要考虑到？还有我的前程性命都要抵上，就那么容易吗？”
“那岂不更简单，不干就是了。”
“更不容易啊，我的神大人。”
“我不明白。”
“你对人性了解的还不够。”
神瑛心中哼了一下，自己本来就不是人，也不想去了解什么人性。
“你可知道，宫女是不许出皇宫的，而且是春妃身边的，何况是晚上，更有巡逻队，半个时辰一个循环。这里边时间、地点、人物、情节，每一点都不可有误，否则这事就不成，即使把她带出来也没有价值。”
神瑛一脸漠然：
“听不懂。”
“真急死人了，你不懂就不能装懂吗？非让我急？因为这里边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就是周中。”
“周中?与他有关系？”
“与他没有关系?那我同你忙一晚上干什么?你知道，这周中也是娘娘的家人，所以也经常到娘娘那走动。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同这宫女热乎。那天我去娘娘那儿，正好看到他两人卿卿我我，请注意我是偷看。等周中走后，我猛地站在她前面，她被我吓得差点晕过去。我心念一动，连忙扶起她，对她说要不要帮忙。这丫头连忙点头又磕头，我就说某晚某刻，也就是刚才我们做事的时刻，在宫城西门等你，一定让你与周尚书花好月圆。起初她还一脸恍惚，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我。我又说，我是堂堂礼部尚书，又是娘娘的亲侄儿，又是皇上的红人，这点小事摆不平？还骗她说娘娘早知道她和周中的事，心里默许，只是不好明里答应，丫头这才相信我。当时我心想，她要不给我为周中做好事的机会，我立马揭穿她，让她生不如死•••于是事就成了。”
“什么成了？”
“你痴啊，一个户部尚书竟然拐了娘娘的宫女，结果会如何？”
“最多被娘娘训斥一顿，不会怎样的吧？毕竟是她表侄。”
“笨蛋，我就不能想法让皇上知道？而且让娘娘知道皇上已知道？”
“那又如何？”
“皇上会想，这周中真大胆，娘娘身边的人都敢动，将来会不会有胆动自己的身边人，特别那两个爱妃，何况那两个是他选来的，说不定选美之前就有了点什么。我们的娘娘呢，也是当今堂堂太后，宫里竟然出了这等事，威严何在？脸面何在?她要知道皇上也知道这种事，那还不从椅子上跳到桌子上?”
“这样就能扳倒周中？”
“不，这次，皇上和娘娘都不会动他的，但是通过这件事，可以在他两人心中扎上一根刺。官场中人心很黑，但也很脆弱，就怕有意无意扎下的刺，一辈子也拔不掉。”
神瑛心中一沉，
--正如郑中所说，自己对凡间的人性还是了解得太浅。想起下凡前，白衣上仙给自己喝了一杯红尘酒，说是“喝了红尘酒，自知红尘事”。现在看来，红尘酒也不是万能的，下凡以来，虽然许多事不点自通，但也有许多事一直懵懵懂懂，可以说有时候该懂的懂了，不该懂的也不懂；有时候却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懂了。
神瑛更多感受到，自己一入红尘就有点乱了。
但是，对郑中的意思应该已经悟了七七八八。
“皇上不是那种人吧？”
“那是哪种人？我们要做好准备，现在那周中越来越猖狂了。”
“我一直认为，通过这种方法去讨好皇上就为人不齿。那两妃子，皇上也会有腻的时候，周中也总会有没资格猖狂的一天。”
郑中哼了一声：
“皇上什么时候会腻呢？一年两年三年十年，我们就一直等着?何况那周中肯定不会消停，说不定会趁热打铁，把那两个妃子的七亲八大姨再拉上来，那还有我们的日子过？”
神瑛握起拳头，敲敲自己的额头：
“头大，怎么这么啰嗦？”
“所以，不能等，决不能等，现在就要拉周中一把。”
神瑛一愣：
“还要拉他一把？”
郑中轻轻一笑，有点阴恻恻：
“不是往上拉，而是往下拉。”
神瑛眉头一皱：
“你是说找个借口捅他一个小窟窿，把他一身傲气泄泄。”
“不语不语，时，势也，势，借也。”
“又酸了，我听不懂。不过你两把火就把你那叔叔烧没了，我倒很佩服你。”
“不敢不敢，这功劳有你的一半。”
“我可不要这功劳，你就说怎么办吧？”
“不急，月黑风高才好办事，先喝酒，晚上再说。”
两人喝完酒，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走，先办事，回来再犒劳自己。”
郑中说着，扔给神瑛一套黑色的衣衫。
神瑛一看是夜行服，心中叫苦，同时也感到无奈，
--又要陪这郑中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穿着黑漆漆的衣服干黑事。堂堂一个神仙，竟然落到这种地步，才是最丢脸的事儿。
原来今晚有月，刚才在屋里可没太注意。
神瑛盯着清光幽幽的月亮，才发现，原来在这凡间根本看不到月亮里的嫦娥，只有那一个影子，应该是桂树，
--想那吴刚和玉兔也怪可怜的，日复一日，今夕何夕，何时是头？连下凡间来散散心的机会都没有，应该比自己寂寞苦恼多啦。
想到此，神瑛心里就痛快了些。
“怎么搞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啊。”
来皇城多少天了，神瑛还是有点路盲，尤其这晚上又加
上了夜盲。
郑中则熟悉的很，以至于让人怀疑他没事就到处探路，以备做这些鬼鬼唧唧的事。
这不，跟着他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说到了目的地。
月光仍然皎洁，城墙影影绰绰。
“这是什么地方？”
“皇城西门，不用着急，蹲下，等待。”
两人缩在墙角，正是月阴之处，即使巡逻的也不易发现。
不一会，就见黄门吱呀一声，露出一条小缝，有个黑影闪出。
郑中招招手，黑影猫着腰贴了过来，也没与两人搭话。
神瑛和黑影又跟着郑中，沿着原路回到他的家里。
直至进屋，点上烛灯，三人才一起松了口气。
神瑛一看此人，却是一个女子，而且熟悉。
是春妃身边的一个宫女。
“拜见郑尚书、神侍郎。”
神瑛摆摆手：
“别别，郑中你先说清楚。”
“等等，我先带她到偏房安歇。”
郑中全不顾神瑛的焦急之色，又慢腾腾地点了八根烛灯，先把宫女安排到最里间住下，才叫下人安排酒菜。
神瑛一点不怀疑郑中想要憋死自己，从他一边做事一边还不怀好意、得意忘形的笑容上，完全看得出。
神瑛刚想骂声混蛋。
郑混蛋已开口:
“坐下，先喝杯酒庆祝一下。”
“今晚的事已完了？”
“完了。”
“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可知道为了今晚之事我费了多少工夫？你以为在这么黑漆漆的晚上，把一个宫女带出宫那么容易？我先说几个关键词，皇宫，春妃，宫女，晚上，巡逻队，还有规矩，世俗，哪一个不要考虑到？还有我的前程性命都要抵上，就那么容易吗？”
“那岂不更简单，不干就是了。”
“更不容易啊，我的神大人。”
“我不明白。”
“你对人性了解的还不够。”
神瑛心中哼了一下，自己本来就不是人，也不想去了解什么人性。
“你可知道，宫女是不许出皇宫的，而且是春妃身边的，何况是晚上，更有巡逻队，半个时辰一个循环。这里边时间、地点、人物、情节，每一点都不可有误，否则这事就不成，即使把她带出来也没有价值。”
神瑛一脸漠然：
“听不懂。”
“真急死人了，你不懂就不能装懂吗？非让我急？因为这里边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就是周中。”
“周中?与他有关系？”
“与他没有关系?那我同你忙一晚上干什么?你知道，这周中也是娘娘的家人，所以也经常到娘娘那走动。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同这宫女热乎。那天我去娘娘那儿，正好看到他两人卿卿我我，请注意我是偷看。等周中走后，我猛地站在她前面，她被我吓得差点晕过去。我心念一动，连忙扶起她，对她说要不要帮忙。这丫头连忙点头又磕头，我就说某晚某刻，也就是刚才我们做事的时刻，在宫城西门等你，一定让你与周尚书花好月圆。起初她还一脸恍惚，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我。我又说，我是堂堂礼部尚书，又是娘娘的亲侄儿，又是皇上的红人，这点小事摆不平？还骗她说娘娘早知道她和周中的事，心里默许，只是不好明里答应，丫头这才相信我。当时我心想，她要不给我为周中做好事的机会，我立马揭穿她，让她生不如死•••于是事就成了。”
“什么成了？”
“你痴啊，一个户部尚书竟然拐了娘娘的宫女，结果会如何？”
“最多被娘娘训斥一顿，不会怎样的吧？毕竟是她表侄。”
“笨蛋，我就不能想法让皇上知道？而且让娘娘知道皇上已知道？”
“那又如何？”
“皇上会想，这周中真大胆，娘娘身边的人都敢动，将来会不会有胆动自己的身边人，特别那两个爱妃，何况那两个是他选来的，说不定选美之前就有了点什么。我们的娘娘呢，也是当今堂堂太后，宫里竟然出了这等事，威严何在？脸面何在?她要知道皇上也知道这种事，那还不从椅子上跳到桌子上?”
“这样就能扳倒周中？”
“不，这次，皇上和娘娘都不会动他的，但是通过这件事，可以在他两人心中扎上一根刺。官场中人心很黑，但也很脆弱，就怕有意无意扎下的刺，一辈子也拔不掉。”
神瑛心中一沉，
--正如郑中所说，自己对凡间的人性还是了解得太浅。想起下凡前，白衣上仙给自己喝了一杯红尘酒，说是“喝了红尘酒，自知红尘事”。现在看来，红尘酒也不是万能的，下凡以来，虽然许多事不点自通，但也有许多事一直懵懵懂懂，可以说有时候该懂的懂了，不该懂的也不懂；有时候却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懂了。
神瑛更多感受到，自己一入红尘就有点乱了。
但是，对郑中的意思应该已经悟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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