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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3 流浪的梅都灵人

    梅妮安哈瓦林叉着腰站在我面前,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她自称是乌尔诺亚堡那里拉维娅派来的使节,但是我问过梅妮安为什么到这里来,她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我和利沃利亚把梅妮安带到了客房,她在利沃利亚告退离开后才终于开了口。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是枯燥的外交辞令,贵族们好像极其热衷于这些东西。”梅妮安把她的方锤立在门边,从她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封信来——我注意到她的方锤似乎重新镀上了一层浮雕。

    她拿的信件还没开封:“拉维娅告诉我,这封信可不能交给其他人……你也不行!”

    梅妮安打掉了我伸出的手,把我推到了一旁:“这封信是拉维娅让我交给特定的人的,不让我告诉你!”

    那行吧……

    “嗯。”梅妮安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些人又是谁?你好像又结交了一个大势力?”

    “是伊妮米尔教团的人,这些人你知道吗?”我问道。

    我注意到梅妮安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的眼中有着一分惊讶一分怀疑一分释然一分疑虑一分焦躁一分好奇一分冷漠一分热血一分惊恐一分怀念。

    “听说过,也很熟悉。不过不是这里的那一部分。”梅妮安透过窗口看着外面——城墙上仍然有些守军神经兮兮地举着盾牌叫喊着。

    梅妮安在当普尼什的铁匠之前当过近十年的旅行者——她说她从十五岁就出外冒险了——不过我是不太相信,毕竟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拉维娅这样……

    “那你认识的是哪一部分?”

    “不告诉你。”

    “……”

    “我不熟悉他们就对了,弗利文我之前认都不认识。”梅妮安摆了摆手,“这个你就不要问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当然有。

    我让梅妮安在屋里等着,我到教团城堡的医院里找到了薇拉——她一直在和费昂娜在一起,没敢出去,毕竟她经历过战争……而且她的弩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然后我把薇拉带到了梅妮安的面前。

    “这孩子现在跟着我,叫薇若妮卡奥菲勒洛伦,需要一柄趁手的兵器……是单手弩类。”

    “哦豁——是新面孔。”梅妮安一看到薇拉就好奇地凑了过来,“嘿!这孩子有梅都灵血统诶!你家乡是哪里?”

    薇拉理所当然地就没反应过来,她之前可从没见到过这么热情(?)的人。她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我,拼命的眨眼睛——我确定如果不是梅妮安抓住她的肩膀的话,她早就逃出门去了。

    “你就回答她呗。”我觉得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并没有阻止梅妮安的想法。薇若妮卡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孩子,而梅妮安的话……看吧。

    梅妮安稍稍低下头,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薇拉。

    “我家……在……在……格利尔……奥……奥特兰……”

    “哈!我就知道!格利尔奥特兰!”梅妮安终于松开了薇拉的肩膀,后者像风一样躲到了我和费昂娜的身后,梅妮安则是毫不在意:

    “对对对!就是大沙漠北边的那个,那里有好多的梅都灵人在!嘻嘻,没想到是从那里来的人……”

    梅妮安试图跑到我的背后抓住薇拉,但是薇拉敏捷地逃开了。于是梅妮安放弃了抓住薇拉的想法,转而使用语言利诱:“我学过制弩,而且做得还不错……不过我需要她的帮助。”

    薇拉也没有再躲了,而是看着梅妮安,没说话。

    梅妮安见薇拉已经被她吸引到了注意力,点了点头,很满意的样子:“我需要测量一下她的臂长,臂力和身高。”

    薇拉在我身后小声嘀咕:“还不如让我学制药呢……”

    “炼金术我也会!我可擅长药效动力啦!”

    我觉得薇拉当时就绝望了。

    最后还是我拦住了滔滔不绝的梅妮安,并劝服薇拉接受梅妮安的测量的——当然薇拉也要求我和费昂娜全程不允许离开屋子,虽然费昂娜以照顾病人为由中途离开了。

    半个多小时后,梅妮安抱着一堆图纸心满意足地出门了。薇拉才得以继续躲在医院,去找费昂娜。

    在梅妮安去找城堡内铁匠锻炉的时候,我也正准备做点什么。

    在刚开始围城时,我出去逛了一圈,差点把我的胳膊留在外面。这时我才意识到提升我自身实力的必要性。虽然我觉得我可能死不掉,但是身体太脆弱了可不是件好事。

    每天的魔力冲洗已经提上了日程,我也拿出了好久没碰的《奥尼菲姆灵能基础》。但问题到了:除了没啥用的第一页和闪电枪的第二页外,剩下的我怎么抠都翻不开——我判断这种东西是需要机遇的,但是这个机遇在哪里我却不知道。

    可能各地的神殿中会有线索,但是这些神殿最主要的功能是吸收奥尼菲姆的魔法能量,以支持空岛的魔法活动,我并不确定这对我有什么帮助。而最近的大型神殿除了乌尔诺亚堡外,好像还有南方格兰贡的卫城之一——格兰尼亚。

    这个消息是从利沃利亚那里打听到的,教团在格兰尼亚还有个分部——教团在世俗世界并没有多少分部,而且大部分都废弃了。这个地方由于塞满了去南方探险受伤的冒险者们,所以利沃利亚决定不关闭这个分部。

    要去那里也不难,要去先解决这里的问题——先把教团带到乌尔诺亚堡安置好之后,我才能自由行动。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书上。书面上依旧泛着淡淡的蓝白色荧光。我合上书,决定不再用书上提供的知识——我在对抗费昂娜的攻击时用到了磁力,我确信这在战斗的方面会有极大的用处。

    我在训练场中找到了几块石头。我觉得这块石头的里面有金属成分存在,因为我把石头放在手上并通电后,这块石头“嗖”的一声蹿上了天空——还把二楼的一扇窗户砸碎了。

    这个行为成功吸引了训练场内其他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转头看着我。

    我只能向训练场的其他人摊了摊手,逃出了这个地方——我觉得这种东西还是待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实验比较好。

    ——这里是地下仓库,主要用来存储炮弹——而更危险的火药存在另一个安全的地方。教团把仓库里面的东西搬了出来后,把这个地方给暂时废弃了。现场还剩下一些保管不良而碎裂的炮弹……毕竟最近的战争还是在几十年前。

    这些碎裂的炮弹将会成为我训练的工具。

    ……

    讷瓦恩堡是个近似五角星形的堡垒,五个角各有一座塔楼。这个城堡所属的城市正在城堡的北方,有一层木墙保护着,木墙外是几年前新建起的城市,墙内外的居民加起来有上万人。艾斯林就住在东南角的塔楼中,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两天岗了。

    这两天确实没什么仗可打。讷瓦恩的军队就驻扎在城南边的平原上,远处的运粮队伍也在有条不紊地行进着。艾斯林没关注过这里一共有多少人的军队,因为数量一直在变化。

    伯爵夫人几乎每天都外出,带着她的女儿和一群轻骑兵们出门进行“小型围猎活动”——这是伯爵夫人的原话,而且战果还不错。几乎每天他们都能从外面带回来几个俘虏,这些俘虏们自从进了地牢就在也没出来过。

    艾斯林终于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他的魔法这两天只用过了一次。

    那是一场小型突袭,敌军——好像是南方晨灵城派来的一队精英士兵。他们接受了晨灵僭位者公爵的雇佣,试图在夜晚偷偷潜入讷瓦恩城堡,处理掉几个核心人物后逃走。但他们可没注意到过塔楼里住了个梅都灵派的魔法师——

    艾斯林在他们离城堡还有一百多米时就感觉到有异常了,原因是他们潜入的时候首先处理掉了几个营帐里站岗的士兵。而身为梅都灵魔法的传承者之一,艾斯林对生命的消逝是很敏感的。而这种特殊的感应是梅都灵人由于多年进化而特有的,它甚至强烈到能够让艾斯林从睡梦中惊醒……

    第二天,晨灵城的港口有渔民报告,发现十艘用铁链绑着的小船沿着晨灵河支流顺流而下,从讷瓦恩的方向而来。当士兵们发现每艘小船上都有一具间谍的尸体后,晨灵的僭位者公爵特兰肯特·冯·霍恩林顿(TlankenttevonHohenLentonn)就知道,这次任务失败了。

    经过这一次事件,艾斯林获得了讷瓦恩的信任,而且晨灵城也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讷瓦恩这个有魔法师的城市了——它还有其他好几个躁动不安的伯爵领要敲打呢。

    艾斯林此时正趴在他的窗口上,看着外面布满了密密麻麻营帐的平原。已经是傍晚了,昏黄的光线照射在平原上,营帐拖着长长的影子——营地内的士兵好像在吃晚饭,军营内整体都没什么警惕性。

    艾斯林不禁思考起来他之后的行动——他来到南方的目的原先是去格兰贡,只是没想到在路上发生了这么多的情况……

    他决定再呆上几天后向伯爵夫人请示一下,他要离开讷瓦恩,绕过晨灵继续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