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尤尔班
完了，要被卷了。
我环顾四周，那些炮弹的碎片变成了更碎的碎片。再看看墙上，全部都是我留下的痕迹——有的是坑，有的是窟窿，有的是眼儿。
希望没人看见，这个地方也算是够偏的。但是我正准备逃出门时，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人。
梅妮安正倚着门框冲着我乐。
“……你来干什么？”
“这里的工坊可就在旁边呐，你都不会找地方的嘛？”梅妮安指了指旁边，这也解释了她为何消极怠工跑到我这里来看热闹。
我好像确实听到旁边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过我没想到是梅妮安搞出来的动静。
“你闲的发慌吗？武器打造的怎么样了？”我走到门口，推开梅妮安，想上城墙上去看看。
“没有，现在正在泡弩弦呢。”
我也不懂制弩的技艺，所以也没多问：“那么，你的信送到了没？”
“还没呢，那家伙似乎已经离开了，我还要到其他地方找去。不过看样子短期内没法离开。”
梅妮安指了指城墙的方向，“他们吹响了警戒号角，去看看吧。”
我听到了号角的声音，注意到有一队后备的弓箭手排着队走上城墙。
围城才过去三天，帝国人总不至于现在就开始攻城——但保不齐是攻城武器的试射。
从城外森林中飞出的火焰壶拖着长长的尾焰击中了城市上空的防护符文。透明的魔力护罩上面闪烁起了一阵涟漪——
虽然引起了城中居民的一阵恐慌，但是这对于肯德尔的防护系统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围城方的法师还没有出手，应该是在储备魔晶或者是在等待进攻的命令。
在早些时间，守军指挥官组织了一次巨弩齐射，向森林中投放了五百多根弩箭——这次攻击似乎是对方的报复攻击。
双方都没有动用魔法师，但是像这种小型冲突一直在继续着。因为这些冲突，守城指挥官被领主的军事总管骂了不少次——工匠们花了一天半制成的巨型弩箭这个指挥官十分钟就打完了。
“哎，又来了！”
天上又是四道相似的尾焰，护罩上又绽放了四朵涟漪。
“这下总不是事儿。”利沃利亚嘟囔着，“因赛利昂大人，您不是让吕尼西昂他去……”
“没有消息，没有消息。”我摇了摇头，自从几天前我让吕尼西昂北上后，就一直接不到他的消息，“可能在卢克基亚谈判。”
利沃利亚点了点头：“塔洛兰人和梅都灵人一样内向……他们先祖留下的传统他们还没忘记。”
“塔洛兰人失踪的首领是谁？”
“什维林是他们的首领，还是帝国的皇储。”利沃利亚说道，“卢克基亚公爵死去了，而什维林又失踪，所以塔洛兰人的两个公国由幸存的十几个伯爵共同管理，新帝国暂时没有对付那里的想法。”
“为什么？”
“这就牵扯到人种的问题了。塔洛兰与梅都灵交好，因为他们都是奥尼亚人的后代。帝国人是第二次入侵时外来的诺尔尼人，他们深知他们的学院派法师是无法对付梅都灵人的地灵派的，所以他们在战争初期不会对塔洛兰人动手。”
“所以什维林才是‘失踪’么……”
“对。”利沃利亚很肯定，“而且塔洛兰这里还有许多的古代奥尼亚遗迹，只有塔洛兰人自己才会知道他们从遗迹里得到了些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我抬头看着天空——已经傍晚了。身边渐渐到来的弓箭手们是来换班的。
城外的农田已经多了许多小坑，那些都是对面进行试射造成的。借着渐暗的天色，我看到了林中几个光点——
“那是什么？”
利沃利亚没说话。我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利沃利亚也愣住了。
“帝国人……居然……得到了那个……”
什么东西？
“您听到那些嗡嗡声了吗？”利沃利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身后，费昂娜也飞快地赶了过来。
我确实听到了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嗡嗡”声，这难道和森林中的光点有关吗？
“那些是一个小学派的产物……这个学派叫做‘诺梅因皇权’。”
诺梅因皇权，是凡尼亚帝国灭亡时从高塔学派中分裂出来的小派系。据说这个小派系在凡尼亚堡的所做作为是造成凡尼亚首都被毁灭的直接原因。
战后由于高塔派内部的不满，当时还叫做“诺梅因”的组织脱离出高塔派的管辖，他们派系之中的死灵法师用秘法召唤了异族人曾经的一位皇帝“诺梅因希卡利（NorMeinHikari）”作为他们的首领，并更名为“诺梅因皇权”，隐于奥尼菲姆的群山之中。
这个派系最出名的就是对他们灵族同胞的改造——他们定期出门捕捉灵族人，并清除他们的记忆，把他们改造成具有强大毁灭力的战争兵器。他们甚至研究出了具有初等智慧的仿生人偶，并将他们投放在奥尼菲姆东海岸和丹菲姆，以便于它们更好地定位落单的灵族。
由于行为被全大陆的人所不齿，所以没有资格成为第四大学派，但是暗地里他们仍然接受许多其他领主的雇佣——不过这都是五百年前的情况了。
从2853年到3492年，“诺梅因皇权”只活跃了六百多年——因为3492年乌尔诺恩大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铲除“诺梅因皇权”。
三个月之后，大帝的军队成功了——“诺梅因皇权”在留下六千多具成员和仿生人的尸体后消失了。没人发现这个派系的首领诺梅因，可能是死了。
但很明显，乌尔诺恩大帝没有把他们连根拔起——今天，4000年6月，肯德尔的城墙下，利沃利亚发现了“诺梅因皇权”的拿手兵器——诺梅因称之为“尤尔班”，即通用语中的“狂蟒”。
围城方内没发现火炮的原因找到了——它们被藏了起来。
这是他们藏起来的火炮，不过它们使用的炮弹是灵族人，准确的说是灵族被改造后形成的球状物。灵族人殉爆造成的能量冲击比寻常魔法不知高了多少倍——如果它们击中了肯德尔的城防……
“这些能量波动……是那些灵族在求救……一定是他们！”利沃利亚握紧拳头，“准备好，他们可能要来了。”
他背后的费昂娜点了点头，离开了。费昂娜主要负责治疗，她不适合顶在最前线。
而我的话……连弩箭都怕的我要怎么办呢？
“嗡嗡嗡嗡嗡嗡————”
外面的嗡嗡声突然变大了，城墙上扬起了一层灰尘——外面要行动了！
“弓——箭——手——！”
城下有人在叫了，看来是真的开始了。
城下有几个人搬来了一捆长柄的叉枪——这种武器是用来推开敌人搭建的攻城云梯的——但很明显没什么用。对于对面的攻城方来说，用“狂蟒”轰开几段城墙，组织一群法师顶着护盾带人冲进城才是最好的方法。
头顶的护罩也有反应了——它开始闪烁起了亮白色的光芒。我判断是那些振动的影响，因为林中的光芒闪烁地更加猛烈了。
“他们……他们的呼救声消失了。”利沃利亚拿出了他的武器，“我去集结我们的扈从，因赛利昂大人，城墙上就靠你了。”
我刚听到时以为他要跑路了——但下一秒我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林中，攻城者的营地中央升起了一团银白色的光球。它缓慢的速度不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炮弹，而是某些与魔力和超自然有关的东西。
但是当它击中在城镇的护罩上后……
我觉得比雷声要响——就是在头顶上炸的哪一种。
肯德尔的护罩就像是一块弧形的玻璃一样，表面上出现了细碎的裂纹。
虽然下一秒就恢复了，但是它也造成了可见的损失。城中将近一半的士兵都或多或少地受到冲击，有几个特别倒霉的直接从城墙上跌落下来，被几个教士抬进医院了。
而紧接着而来的第二和第三发打中了同一个位置——
第三发灵族炮弹穿过了护罩的空洞，在后面的炮塔上留下了一个大口子——塔楼像一根成精的辣条一样摇晃，因为它的中部被炸出了一个大口子。塔楼上半的结构已经完全垮塌了，散落的炮弹滚得到处都是，至于里面的人怕是凶多吉少——这塔楼眼看就要不得了。
紧接着，还会有更多的炮弹袭来——但是现在还没看见人的影子。而我也看到了从刚才起就没看到的梅妮安，她终于出现了，不过是站在断掉的塔楼上——
她手搭凉棚，看向南方。她看到了我之后，伸手扔给我一枚炮弹。
“艾律！该你了！”
……
艾斯林在讷瓦恩待了几天之后，向伯爵夫人请示离开。
伯爵夫人同意了他的请求，但还是拜托了他一件事——
夫人要找到她的儿子，弗兰德斯。
“我很确定我儿子还活着。”伯爵夫人是这么说的，“我在一些捕奴队里安插的有线人，他们曾经在圣地看到过弗兰德斯。”
虽然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艾斯林还是同意了。他从伯爵夫人那里得知了弗兰德斯后面的行踪。
“吕尼西昂……他在到达罗塞恩后就消失无踪，不过我相信他能挺过去，他这几十年的冒险生活可不是白来的。不过弗兰德斯的话……”
夫人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弗兰德斯被发现时毫发无损，他骑着马向南方而去了。我的线人追了上去，但是追到肯德尔山脉南麓也追丢了。”
最新的消息是，弗兰德斯出现在了贡尼亚——跑得可真远。
所以艾斯林就带着一支加上他一共六个人的队伍出发了——不对不是六个。
之后艾斯林才发现，最令他后悔的是，他没有仔细检查队伍成员的成分。所以当他发现这之中还藏着伯爵夫人的女儿后，一切都晚了。
当艾斯林看到马车上盘着腿坐着的西尔维娅之后，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一部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另一部分是西尔维娅正拿着她的双刃长枪正指着他。
“这都是我母亲的命令，他让我和你一起去寻找我哥哥。”
艾斯林脑袋大了一圈，他从来没跟贵族打过交道。他在当商人时，碰见过的最高身份的人是梅都灵当地城市的工会首领。
虽然身边跟了六个人让他获得了安全感，但他感觉自己日后的日子好像不好过了。
我环顾四周，那些炮弹的碎片变成了更碎的碎片。再看看墙上，全部都是我留下的痕迹——有的是坑，有的是窟窿，有的是眼儿。
希望没人看见，这个地方也算是够偏的。但是我正准备逃出门时，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人。
梅妮安正倚着门框冲着我乐。
“……你来干什么？”
“这里的工坊可就在旁边呐，你都不会找地方的嘛？”梅妮安指了指旁边，这也解释了她为何消极怠工跑到我这里来看热闹。
我好像确实听到旁边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过我没想到是梅妮安搞出来的动静。
“你闲的发慌吗？武器打造的怎么样了？”我走到门口，推开梅妮安，想上城墙上去看看。
“没有，现在正在泡弩弦呢。”
我也不懂制弩的技艺，所以也没多问：“那么，你的信送到了没？”
“还没呢，那家伙似乎已经离开了，我还要到其他地方找去。不过看样子短期内没法离开。”
梅妮安指了指城墙的方向，“他们吹响了警戒号角，去看看吧。”
我听到了号角的声音，注意到有一队后备的弓箭手排着队走上城墙。
围城才过去三天，帝国人总不至于现在就开始攻城——但保不齐是攻城武器的试射。
从城外森林中飞出的火焰壶拖着长长的尾焰击中了城市上空的防护符文。透明的魔力护罩上面闪烁起了一阵涟漪——
虽然引起了城中居民的一阵恐慌，但是这对于肯德尔的防护系统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围城方的法师还没有出手，应该是在储备魔晶或者是在等待进攻的命令。
在早些时间，守军指挥官组织了一次巨弩齐射，向森林中投放了五百多根弩箭——这次攻击似乎是对方的报复攻击。
双方都没有动用魔法师，但是像这种小型冲突一直在继续着。因为这些冲突，守城指挥官被领主的军事总管骂了不少次——工匠们花了一天半制成的巨型弩箭这个指挥官十分钟就打完了。
“哎，又来了！”
天上又是四道相似的尾焰，护罩上又绽放了四朵涟漪。
“这下总不是事儿。”利沃利亚嘟囔着，“因赛利昂大人，您不是让吕尼西昂他去……”
“没有消息，没有消息。”我摇了摇头，自从几天前我让吕尼西昂北上后，就一直接不到他的消息，“可能在卢克基亚谈判。”
利沃利亚点了点头：“塔洛兰人和梅都灵人一样内向……他们先祖留下的传统他们还没忘记。”
“塔洛兰人失踪的首领是谁？”
“什维林是他们的首领，还是帝国的皇储。”利沃利亚说道，“卢克基亚公爵死去了，而什维林又失踪，所以塔洛兰人的两个公国由幸存的十几个伯爵共同管理，新帝国暂时没有对付那里的想法。”
“为什么？”
“这就牵扯到人种的问题了。塔洛兰与梅都灵交好，因为他们都是奥尼亚人的后代。帝国人是第二次入侵时外来的诺尔尼人，他们深知他们的学院派法师是无法对付梅都灵人的地灵派的，所以他们在战争初期不会对塔洛兰人动手。”
“所以什维林才是‘失踪’么……”
“对。”利沃利亚很肯定，“而且塔洛兰这里还有许多的古代奥尼亚遗迹，只有塔洛兰人自己才会知道他们从遗迹里得到了些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我抬头看着天空——已经傍晚了。身边渐渐到来的弓箭手们是来换班的。
城外的农田已经多了许多小坑，那些都是对面进行试射造成的。借着渐暗的天色，我看到了林中几个光点——
“那是什么？”
利沃利亚没说话。我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利沃利亚也愣住了。
“帝国人……居然……得到了那个……”
什么东西？
“您听到那些嗡嗡声了吗？”利沃利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身后，费昂娜也飞快地赶了过来。
我确实听到了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嗡嗡”声，这难道和森林中的光点有关吗？
“那些是一个小学派的产物……这个学派叫做‘诺梅因皇权’。”
诺梅因皇权，是凡尼亚帝国灭亡时从高塔学派中分裂出来的小派系。据说这个小派系在凡尼亚堡的所做作为是造成凡尼亚首都被毁灭的直接原因。
战后由于高塔派内部的不满，当时还叫做“诺梅因”的组织脱离出高塔派的管辖，他们派系之中的死灵法师用秘法召唤了异族人曾经的一位皇帝“诺梅因希卡利（NorMeinHikari）”作为他们的首领，并更名为“诺梅因皇权”，隐于奥尼菲姆的群山之中。
这个派系最出名的就是对他们灵族同胞的改造——他们定期出门捕捉灵族人，并清除他们的记忆，把他们改造成具有强大毁灭力的战争兵器。他们甚至研究出了具有初等智慧的仿生人偶，并将他们投放在奥尼菲姆东海岸和丹菲姆，以便于它们更好地定位落单的灵族。
由于行为被全大陆的人所不齿，所以没有资格成为第四大学派，但是暗地里他们仍然接受许多其他领主的雇佣——不过这都是五百年前的情况了。
从2853年到3492年，“诺梅因皇权”只活跃了六百多年——因为3492年乌尔诺恩大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铲除“诺梅因皇权”。
三个月之后，大帝的军队成功了——“诺梅因皇权”在留下六千多具成员和仿生人的尸体后消失了。没人发现这个派系的首领诺梅因，可能是死了。
但很明显，乌尔诺恩大帝没有把他们连根拔起——今天，4000年6月，肯德尔的城墙下，利沃利亚发现了“诺梅因皇权”的拿手兵器——诺梅因称之为“尤尔班”，即通用语中的“狂蟒”。
围城方内没发现火炮的原因找到了——它们被藏了起来。
这是他们藏起来的火炮，不过它们使用的炮弹是灵族人，准确的说是灵族被改造后形成的球状物。灵族人殉爆造成的能量冲击比寻常魔法不知高了多少倍——如果它们击中了肯德尔的城防……
“这些能量波动……是那些灵族在求救……一定是他们！”利沃利亚握紧拳头，“准备好，他们可能要来了。”
他背后的费昂娜点了点头，离开了。费昂娜主要负责治疗，她不适合顶在最前线。
而我的话……连弩箭都怕的我要怎么办呢？
“嗡嗡嗡嗡嗡嗡————”
外面的嗡嗡声突然变大了，城墙上扬起了一层灰尘——外面要行动了！
“弓——箭——手——！”
城下有人在叫了，看来是真的开始了。
城下有几个人搬来了一捆长柄的叉枪——这种武器是用来推开敌人搭建的攻城云梯的——但很明显没什么用。对于对面的攻城方来说，用“狂蟒”轰开几段城墙，组织一群法师顶着护盾带人冲进城才是最好的方法。
头顶的护罩也有反应了——它开始闪烁起了亮白色的光芒。我判断是那些振动的影响，因为林中的光芒闪烁地更加猛烈了。
“他们……他们的呼救声消失了。”利沃利亚拿出了他的武器，“我去集结我们的扈从，因赛利昂大人，城墙上就靠你了。”
我刚听到时以为他要跑路了——但下一秒我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林中，攻城者的营地中央升起了一团银白色的光球。它缓慢的速度不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炮弹，而是某些与魔力和超自然有关的东西。
但是当它击中在城镇的护罩上后……
我觉得比雷声要响——就是在头顶上炸的哪一种。
肯德尔的护罩就像是一块弧形的玻璃一样，表面上出现了细碎的裂纹。
虽然下一秒就恢复了，但是它也造成了可见的损失。城中将近一半的士兵都或多或少地受到冲击，有几个特别倒霉的直接从城墙上跌落下来，被几个教士抬进医院了。
而紧接着而来的第二和第三发打中了同一个位置——
第三发灵族炮弹穿过了护罩的空洞，在后面的炮塔上留下了一个大口子——塔楼像一根成精的辣条一样摇晃，因为它的中部被炸出了一个大口子。塔楼上半的结构已经完全垮塌了，散落的炮弹滚得到处都是，至于里面的人怕是凶多吉少——这塔楼眼看就要不得了。
紧接着，还会有更多的炮弹袭来——但是现在还没看见人的影子。而我也看到了从刚才起就没看到的梅妮安，她终于出现了，不过是站在断掉的塔楼上——
她手搭凉棚，看向南方。她看到了我之后，伸手扔给我一枚炮弹。
“艾律！该你了！”
……
艾斯林在讷瓦恩待了几天之后，向伯爵夫人请示离开。
伯爵夫人同意了他的请求，但还是拜托了他一件事——
夫人要找到她的儿子，弗兰德斯。
“我很确定我儿子还活着。”伯爵夫人是这么说的，“我在一些捕奴队里安插的有线人，他们曾经在圣地看到过弗兰德斯。”
虽然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艾斯林还是同意了。他从伯爵夫人那里得知了弗兰德斯后面的行踪。
“吕尼西昂……他在到达罗塞恩后就消失无踪，不过我相信他能挺过去，他这几十年的冒险生活可不是白来的。不过弗兰德斯的话……”
夫人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弗兰德斯被发现时毫发无损，他骑着马向南方而去了。我的线人追了上去，但是追到肯德尔山脉南麓也追丢了。”
最新的消息是，弗兰德斯出现在了贡尼亚——跑得可真远。
所以艾斯林就带着一支加上他一共六个人的队伍出发了——不对不是六个。
之后艾斯林才发现，最令他后悔的是，他没有仔细检查队伍成员的成分。所以当他发现这之中还藏着伯爵夫人的女儿后，一切都晚了。
当艾斯林看到马车上盘着腿坐着的西尔维娅之后，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一部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另一部分是西尔维娅正拿着她的双刃长枪正指着他。
“这都是我母亲的命令，他让我和你一起去寻找我哥哥。”
艾斯林脑袋大了一圈，他从来没跟贵族打过交道。他在当商人时，碰见过的最高身份的人是梅都灵当地城市的工会首领。
虽然身边跟了六个人让他获得了安全感，但他感觉自己日后的日子好像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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