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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雏鹰新试翼

    灭世光珠就存放在云飘飘的床底下。师父只把咒语的使用方法教给了云飘飘一人。云飘飘把几种咒语熟记在心,师父便把刻有这些咒语的竹简都销毁了。灭世光珠的发现是仙界的秘密,这样的绝密竟也不胫而走,惊动了四方神怪。看护光珠成了云飘飘几人的一项任务。

    师父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想绝对安全就得让贼断掉念想。”师父把珠子在丹炉里炼成仙丹然后融在水中,让云飘飘喝进了肚里。师父手捻胡须颔首说道:“你与神珠合为一体,人在珠在。防贼防盗,这才是万全之策。”

    师父志在闲云野鹤,不愿分心劳神,把灭世光珠托与云飘飘。云飘飘得神珠在身,从此在三界的地位举足轻重,灭世光珠就是云飘飘,云飘飘就是灭世光珠。她不仅和师父学习本领,师父的处世态度也对她深有影响。师父不去干预世界,就像我们不关注蚂蚁,蟑螂一样,因境界完全不在同一层次。

    虽然灭世光珠已经融于身体,淌在血液,但外界并不知晓。所以云飘飘在洞府附近建起藏珠塔,用匣子装了宝珠赝品置于塔底,目的是乱人耳目。

    不断有人来窃取灭世光珠。

    志在盗取光珠,最属乌多子处心积虑力度最大。她先后十余次派出盗贼,但无一人能够进入宝塔。宝塔既无门也无窗,也无垒砌的缝隙,是整个一块巨石雕凿而成,高五六丈,圆型基座可绕行百步。周围有石砌护栏,有山神昼夜把守。光珠虽实物不存,但这座塔便是光珠的象征。

    显然乌多子拼命要盗取光珠跟她与云氏、猪大氏深结仇恨有关。仇家掌握着无敌天下的神器,叫她怎不日夜忧心。

    说来乌多子此生转人也遭受了千难万险。

    乌氏族的一个女人,在野外采食时生下乌多子。孩子呱呱坠地就遭猛虎突袭,母亲丢下婴儿仓皇逃跑。老虎见到婴儿,探爪拨弄,待看清婴儿面目竟吓得转头就跑。原来这婴儿脸上有一种奇怪的图案,能震吓百兽。后来有卜者说乌多子转世前在阴司掌管百兽生死,等于是百兽的“阎王“。百兽不敢伤害她。一只正在哺乳的胆大的母老虎偶然发现她,怕她饿死,战兢兢把她叼入洞中与其他虎仔一起哺育。后来老虎被乌氏族的猎人打死,在虎洞里发现了这个婴儿,于是抱回村寨,重新回到了乌氏母亲身边。长大后极能生育,十年间生下二十个儿女,每次至少是双胞胎,被族中视为神女。又因聪明异常,很快就成为了本族首领。她虽然脸上有百兽惧怕的黑色图案,但丝毫不碍观瞻,脸上的黑色花纹像是罩着丝质的面纱反添几分神韵,乌多子也是公认的美女,无愧于人称“冷面天娇”。育有二十个子女,年龄已近三十岁,这在当时已经算得长寿。乌氏族善射猎,性凶狠。自从乌氏族占据了云氏族的生存领地,周边几百里内的其他氏族不堪滋扰。在山中行走曾遇逃难的乡人备述乌氏族种种罪恶,云飘飘等人恨不得立刻把乌氏族人个个诛绝。

    师父曾说面壁之功需要十年苦修,由于师父督导甚严,又加之云飘飘天资异常聪颖,到第三年的时候所练就的面壁功底已经十分坚实,完全具备了学习隐身术的基础。在一个秋天的月明之夜,师父单独把云飘飘叫到一片松林,为她演示隐身术,细心为她讲解,并把隐身术三字诀传授于她。

    隐身术三字诀据说是“变木溜”,也有说是“木溜啵”,但无论哪种,不经师父开光也无效。开光是对咒语开光以及对徒弟的肉体开光。咒语开光,师父要对着咒语默祷三天。对肉体开光,是用北极的冰水浸泡昆仑山雪莲花瓣,然后沐浴其中,浸透骨髓,析除俗秽,洗得一尘不染,便得开光。自此云飘飘已能够自由飞升,随意隐身。

    大旺,大壮,云蔼蔼三人也都如愿以偿学得了想学的本领。师父见他们报仇心切,又听说乌多子作恶多端,便加速传授,十几年的功课到第八年时候就讲授完了,只是嘱咐大壮与云蔼蔼还要精进练功,千万不能再犯色戒,否则前功尽弃。他三人虽功法学得多,但并不十分精透和熟练,离开师父后还需要再下一番功夫。云飘飘天赋异禀,只这八年下来,所练功法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八年间日夜苦修,几个人难得有闲好好地游览附近景致。

    正是暮春时节,草木大多过了花期,渐已枝繁叶茂,长出嫩小的果实。鸟雀在绿荫里追逐嬉戏,松鼠在松枝上跳来跳去。蜂蝶往来奔忙,野兽时隐时现。前面转过几块乱石见一汪清泉汩汩喷涌,水流穿岩绕树,不知所终。

    他们一边观赏美景一边闲聊。

    云飘飘问大壮和蔼蔼:“你俩这么好多年没往一屋凑,居然也能活过来。”

    四人哈哈大笑。经过八年的修炼,尤其是面壁之功,能使人照见五蕴皆空,悟透色相真谛,原来一切都是虚空。有形之物尙为幻像,何况无形之欲。现在他们几人在一起已经意识不到性别的差异,内心澄明如水。师父曾经讲过,人的能量都是恒定的,色欲乃至食欲的快感都不是凭空而起,都是要耗散元神才能获得。人的一切快乐都是在透支元气。

    大旺说:“当人彻底参透物欲之后,就会远离七情困扰,不被六欲所困。”

    四人聊得玄奥,大旺改变话题,提议每个人展现一下各自本领。

    蔼蔼说:“飘飘先表演。”

    云飘飘稍加思索:“好吧,就看我如何轻易捉住树上的那只鸟。”

    说话间云飘飘已经施展隐身术不见踪影。树上的鸟见不到云飘飘的身影,待到云飘飘用手抓它时还浑然不觉。不多时,云飘飘一手抓着鸟站在树下。大家一齐叫好。

    云飘飘说:“就数大壮学的东西最怪,我一直好奇,现在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控制人的思想。”

    大壮说:“这个有点难,你没听师父说吗,这个法术不能支配神仙,只能支配凡间生灵。你我几人现在都是神仙,无法配合表演。”

    大旺接过话茬:“凡间生灵有的是,这山中到处都是野兽,鸟雀。”

    蔼蔼看见远处有一只鹿闪进丛林,用手一指说:“那林中刚钻进一指麋鹿,你用法术把它叫出来。”

    大壮说:“好吧,看我表演。”

    大壮盘腿打坐念起咒语,三人旁观笑道:“要真是猛兽来了不等你盘腿打坐,早就把你吃了。真费劲。”

    大壮一心念咒语也无暇与他们理论。众人眼盯着树林,果然见那只鹿从树林走出,就像有人牵着似得朝他们走来。麋鹿一直走到跟前。

    大壮说:“卧下。”

    那鹿就乖乖卧在地上。

    盘坐念咒的大壮起身说:“蔼蔼,你骑上鹿跑两圈。”

    蔼蔼斜眼看他,说:“干嘛?你也要控制我的思想?”

    大壮一笑:“哪里,是叫你骑上鹿兜兜风,享受一下。”

    下一章天外有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