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训刁奴
苏菀青抬头看了眼东方。
云霞绚烂，金光万丈，一轮圆日浮出云层，金色的阳光穿过薄雾，撒向大地，树叶上的秋霜凝结成水滴，落在人的身上。
院子里光秃秃的，没有景致可观赏。
她起身回了书房。
拿出昨日的图纸，看着上面的标红，垂眸冥思。
十月将至，今年对苏承望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大晋国对中央到地方的官员，设置有一套完善的政绩和资历考核机制。
对地方官员的考核办法是一年一考，五考为满。考满之日，由御史台与吏部量其功过，分成上、中、下三等，依此为据，决定其升降去留。
凡升迁，必满考。
考核的依据是《须知文册》。
文册中，一共有31款规范性条例，在这上面列举了一系列的为官纪要，要求官员必须遵照实行，作为考核的依据。
《须知文册》记载着每一位地方官员任期内的政绩，包括详细的事迹文册、记功文簿等文件。
考满日，官员必须亲自携带这些文件，入朝觐见皇帝，并接受御史台与吏部的考核。
今年十月，正好是苏承望的满考。
大概不出半个月，苏承望便要启程前往京城，参加十月中旬的大朝会并接受考核。
而决定升迁的旨意，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个月甚至更久，才能确定下来。
如此一来，若是顺利，苏承望回京的调令，最快要等到十一月下旬。也就是说，苏家人年前有机会回到京城。
事实上，地方官员的满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一位做官的人都想位列庙堂之上，这并不止是光宗耀祖、兴盛家族之事。
京城里，有丰富的人脉资源，有更广阔的信息渠道，还有更多的升官机会。
就连儿女们的嫁娶之事，也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谁不想有一个名门望族、佩金带紫的高门亲家？谁不想挑一个前途大好的青年才俊做女婿？
若是运气好，攀上龙子皇孙，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富贵与尊容。
这也是维系家族兴盛的重要途径。
最重要的是，这里接近权力中心，有更多的机会往高处爬，满足一些人手握大权掌生死的欲望，实现某些人只手遮天定乾坤的野心。
是以，想要顺利通过满考做个京官，谈何容易？
若是遇到昏君或者徇私枉法的小人，少不得用大笔的银子，打点人脉关系。
想想，当朝的御史大夫和吏部尚书分别是谁？
苏菀青在空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她的目光落在这两个名字上，久久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也是空洞无光，但是细瞧之下，她的手指在细细摩挲。
许久许久之后。
苏菀青拿起纸张，揉成一团，手心微微凝聚力量，瞬间，一把粉末洒在桌子上。
再难，也必须入京。
她要送份大礼。
……
院子外面。
一位穿着打扮富贵体面的老妇人，远远地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四名婢女，手里还抱着东西。
待人走近了，仔细一瞧。
这不是夫人身边的姚嬷嬷吗！
正在院子外面的小路上打扫落叶的杏儿，吓得肩膀一缩，提起扫把，快速往院子里面跑去。
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叫骂声：“你个小贱蹄子，跑什么跑！见到我连打招呼都不会了？才几日就忘了自己是谁？”
杏儿快步进了院子，将门拴推起来。靠在门上缓了缓，才焦急地冲着院子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姚嬷嬷来了！”
正在屋子里做洒扫的三人纷纷走了出来，惊慌失措地站在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来做什么？”川羽一脸怨恨。
“可……可怎么办呀？她好凶，我老远就听到她的骂声。”杏儿带着哭腔说道，她是真的怕这个姚嬷嬷。
春月面无表情，但眼里泛着寒光。
还是关嬷嬷稳重冷静。
她扭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西边卧房，小声说道：“大小姐喜欢清静，不要吵。”
随后边说边往外走：“大小姐说了不见任何人，把她赶走就是。”
几人愣愣地随后跟上。
门外，姚嬷嬷命令婢女去敲门。连喊带敲了两三次，不见有人开门。她生气地走上前，正欲用力推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姚嬷嬷一个不备，往前踉跄了两步。
幸得身后的婢女一把拉住，才避免摔个狗啃地。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姚嬷嬷刚站稳身子，便抬起右手，朝站在她正前面的杏儿甩了一巴掌。
紧接着，用凶恶的声音呵斥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见我站在这里？你想把我撞死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杏儿捂着红肿的脸，眼泪哗哗直流。
“下贱胚子，还敢狡辩！刚才就是你这个小贱蹄子，见了我就跑。欠收拾！”说罢，她扬起左手准备打杏儿另外半边脸。
“住手！”姚嬷嬷的巴掌没有落下，她的手臂在半空中被关嬷嬷给拦住。
姚嬷嬷见状，更加气愤。
她气势汹汹地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姓关的，你想干什么，敢对我动手，你活够了不成？”
关嬷嬷松开了手，没有理会姚嬷嬷的出言不逊，只冷冷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家大小姐喜欢清静，不见任何人，嬷嬷请回吧。”
姚氏听闻，更加生气了，脸色铁青。
想赶她走？哪儿来的胆子？没门！
她指着关嬷嬷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东西，换了个地方，就忘了谁是你主子呢？真以为那个山野里来的大小姐……”
“哎呀！”
一坨泥巴砸在了姚嬷嬷的额头上，扑了她一脸的灰尘，还有一些吃进了嘴里。
身边的婢女赶紧用帕子给她擦干净。
“谁？谁敢打我？是谁？”她猛然一把推开了婢女，脸色黑的看不出表情了。
想起那日在青城山，被一个小道童用同样的方式糊了一脸的泥巴，那泥巴里还含有尿骚味，姚嬷嬷此刻怒不可遏，气得发抖。
她看到最边上站着的春月，瞥了一眼春月身后的泥土，奋力推开面前的人，冲了过去。
“是不是你！你这个小贱人，丑八怪，竟敢打我！反了天了，我揍死你。”失去理智的姚嬷嬷边打边骂。
而春月也不甘示弱，抬起胳膊赢了上去。
很快，两人扭打在一起，众人纷纷上前劝阻，眼见自己人吃亏，又赶紧挥拳相助。
院子里很快便打得热火朝天，乱成一团。
双方更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屋子里，苏菀青正坐在床上打坐，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绪。
良久。
她睁开双眸，清澈的眼睛如泉水般纯净。
“住手！”
院子里的众人在一声冷冷的喝止下，安静了下来。寻着声音抬头望去，见一白衣女子走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苏菀青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姚嬷嬷。
姚嬷嬷本想继续开口怒骂，但是对上苏菀青的眼神那一瞬，顿觉脊背发凉，到嘴边的话愣是被噎住。
不过，很快，她又挺直了腰杆，她才不害怕。不过一个山野里回来的大小姐，夫人又不喜欢，真以为被喊一声大小姐，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呢？
姚嬷嬷顾不得整理仪容，她走了两步上前，对着苏菀青装模作样地行了个不标准的礼，笑着说道：“大小姐，你这院子里的奴婢们不守规矩，差点撞到我不说，还敢动手打我，我正在替大小姐教训她们呢！”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人？”苏菀青一字一顿地冷言。
姚嬷嬷闻言一时愣住了。
这话啥意思？不是昨日才见过吗？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她一时不明所以，皱了皱眉，但还是据实地回答：“大小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姓姚，替夫人掌管着……”
“也就是说，你是熙和堂的奴婢？”苏菀青不容置喙地打断了姚嬷嬷的话。
姚嬷嬷突然被噎住了。
“是不是？”苏菀青紧追着问，锋芒逼人。
“我是。”姚嬷嬷咬牙切齿地回道。
“那么，你的主子，有没有教过你尊卑贵贱的规矩？有没有教过你见到贵人该如何行礼自称？有没有教过你一个奴婢可以私自做主教训别人的奴婢？”苏菀青不紧不慢地冷言。
姚嬷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色难看极了。
合着，是在这里等着挖苦讽刺自己。
这话问得巧妙，知道自己不能把错推到夫人身上，便话里话外给自己挖坑设陷，看着自己跳进去。
这个大小姐竟然是个伶牙俐齿的，难不成是自己看走了眼？
姚嬷嬷此时不敢再小看了苏菀青。
可她也不能白白地挨顿打。
今日一旦出了这个院子，府里上下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出了丑。
那她这个管事嬷嬷，岂不是要被满府的人嘲笑讥讽？以后哪里还有威严？夫人怕是也会厌恶自己。
即便不能大仇得报，也要让这几个贱人剥下一层皮来。
姚嬷嬷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不服气地道：“大小姐，我虽然……”
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到一股冷气袭来，姚嬷嬷顿时觉得胸口闷痛，一口血上涌，可到了喉咙那里又卡住了，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死了。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又听见苏菀青不留情面的话，“姚嬷嬷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那我就再说一遍。”
云霞绚烂，金光万丈，一轮圆日浮出云层，金色的阳光穿过薄雾，撒向大地，树叶上的秋霜凝结成水滴，落在人的身上。
院子里光秃秃的，没有景致可观赏。
她起身回了书房。
拿出昨日的图纸，看着上面的标红，垂眸冥思。
十月将至，今年对苏承望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大晋国对中央到地方的官员，设置有一套完善的政绩和资历考核机制。
对地方官员的考核办法是一年一考，五考为满。考满之日，由御史台与吏部量其功过，分成上、中、下三等，依此为据，决定其升降去留。
凡升迁，必满考。
考核的依据是《须知文册》。
文册中，一共有31款规范性条例，在这上面列举了一系列的为官纪要，要求官员必须遵照实行，作为考核的依据。
《须知文册》记载着每一位地方官员任期内的政绩，包括详细的事迹文册、记功文簿等文件。
考满日，官员必须亲自携带这些文件，入朝觐见皇帝，并接受御史台与吏部的考核。
今年十月，正好是苏承望的满考。
大概不出半个月，苏承望便要启程前往京城，参加十月中旬的大朝会并接受考核。
而决定升迁的旨意，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个月甚至更久，才能确定下来。
如此一来，若是顺利，苏承望回京的调令，最快要等到十一月下旬。也就是说，苏家人年前有机会回到京城。
事实上，地方官员的满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一位做官的人都想位列庙堂之上，这并不止是光宗耀祖、兴盛家族之事。
京城里，有丰富的人脉资源，有更广阔的信息渠道，还有更多的升官机会。
就连儿女们的嫁娶之事，也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谁不想有一个名门望族、佩金带紫的高门亲家？谁不想挑一个前途大好的青年才俊做女婿？
若是运气好，攀上龙子皇孙，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富贵与尊容。
这也是维系家族兴盛的重要途径。
最重要的是，这里接近权力中心，有更多的机会往高处爬，满足一些人手握大权掌生死的欲望，实现某些人只手遮天定乾坤的野心。
是以，想要顺利通过满考做个京官，谈何容易？
若是遇到昏君或者徇私枉法的小人，少不得用大笔的银子，打点人脉关系。
想想，当朝的御史大夫和吏部尚书分别是谁？
苏菀青在空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她的目光落在这两个名字上，久久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也是空洞无光，但是细瞧之下，她的手指在细细摩挲。
许久许久之后。
苏菀青拿起纸张，揉成一团，手心微微凝聚力量，瞬间，一把粉末洒在桌子上。
再难，也必须入京。
她要送份大礼。
……
院子外面。
一位穿着打扮富贵体面的老妇人，远远地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四名婢女，手里还抱着东西。
待人走近了，仔细一瞧。
这不是夫人身边的姚嬷嬷吗！
正在院子外面的小路上打扫落叶的杏儿，吓得肩膀一缩，提起扫把，快速往院子里面跑去。
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叫骂声：“你个小贱蹄子，跑什么跑！见到我连打招呼都不会了？才几日就忘了自己是谁？”
杏儿快步进了院子，将门拴推起来。靠在门上缓了缓，才焦急地冲着院子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姚嬷嬷来了！”
正在屋子里做洒扫的三人纷纷走了出来，惊慌失措地站在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来做什么？”川羽一脸怨恨。
“可……可怎么办呀？她好凶，我老远就听到她的骂声。”杏儿带着哭腔说道，她是真的怕这个姚嬷嬷。
春月面无表情，但眼里泛着寒光。
还是关嬷嬷稳重冷静。
她扭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西边卧房，小声说道：“大小姐喜欢清静，不要吵。”
随后边说边往外走：“大小姐说了不见任何人，把她赶走就是。”
几人愣愣地随后跟上。
门外，姚嬷嬷命令婢女去敲门。连喊带敲了两三次，不见有人开门。她生气地走上前，正欲用力推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姚嬷嬷一个不备，往前踉跄了两步。
幸得身后的婢女一把拉住，才避免摔个狗啃地。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姚嬷嬷刚站稳身子，便抬起右手，朝站在她正前面的杏儿甩了一巴掌。
紧接着，用凶恶的声音呵斥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见我站在这里？你想把我撞死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杏儿捂着红肿的脸，眼泪哗哗直流。
“下贱胚子，还敢狡辩！刚才就是你这个小贱蹄子，见了我就跑。欠收拾！”说罢，她扬起左手准备打杏儿另外半边脸。
“住手！”姚嬷嬷的巴掌没有落下，她的手臂在半空中被关嬷嬷给拦住。
姚嬷嬷见状，更加气愤。
她气势汹汹地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姓关的，你想干什么，敢对我动手，你活够了不成？”
关嬷嬷松开了手，没有理会姚嬷嬷的出言不逊，只冷冷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家大小姐喜欢清静，不见任何人，嬷嬷请回吧。”
姚氏听闻，更加生气了，脸色铁青。
想赶她走？哪儿来的胆子？没门！
她指着关嬷嬷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东西，换了个地方，就忘了谁是你主子呢？真以为那个山野里来的大小姐……”
“哎呀！”
一坨泥巴砸在了姚嬷嬷的额头上，扑了她一脸的灰尘，还有一些吃进了嘴里。
身边的婢女赶紧用帕子给她擦干净。
“谁？谁敢打我？是谁？”她猛然一把推开了婢女，脸色黑的看不出表情了。
想起那日在青城山，被一个小道童用同样的方式糊了一脸的泥巴，那泥巴里还含有尿骚味，姚嬷嬷此刻怒不可遏，气得发抖。
她看到最边上站着的春月，瞥了一眼春月身后的泥土，奋力推开面前的人，冲了过去。
“是不是你！你这个小贱人，丑八怪，竟敢打我！反了天了，我揍死你。”失去理智的姚嬷嬷边打边骂。
而春月也不甘示弱，抬起胳膊赢了上去。
很快，两人扭打在一起，众人纷纷上前劝阻，眼见自己人吃亏，又赶紧挥拳相助。
院子里很快便打得热火朝天，乱成一团。
双方更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屋子里，苏菀青正坐在床上打坐，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绪。
良久。
她睁开双眸，清澈的眼睛如泉水般纯净。
“住手！”
院子里的众人在一声冷冷的喝止下，安静了下来。寻着声音抬头望去，见一白衣女子走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苏菀青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姚嬷嬷。
姚嬷嬷本想继续开口怒骂，但是对上苏菀青的眼神那一瞬，顿觉脊背发凉，到嘴边的话愣是被噎住。
不过，很快，她又挺直了腰杆，她才不害怕。不过一个山野里回来的大小姐，夫人又不喜欢，真以为被喊一声大小姐，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呢？
姚嬷嬷顾不得整理仪容，她走了两步上前，对着苏菀青装模作样地行了个不标准的礼，笑着说道：“大小姐，你这院子里的奴婢们不守规矩，差点撞到我不说，还敢动手打我，我正在替大小姐教训她们呢！”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人？”苏菀青一字一顿地冷言。
姚嬷嬷闻言一时愣住了。
这话啥意思？不是昨日才见过吗？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她一时不明所以，皱了皱眉，但还是据实地回答：“大小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姓姚，替夫人掌管着……”
“也就是说，你是熙和堂的奴婢？”苏菀青不容置喙地打断了姚嬷嬷的话。
姚嬷嬷突然被噎住了。
“是不是？”苏菀青紧追着问，锋芒逼人。
“我是。”姚嬷嬷咬牙切齿地回道。
“那么，你的主子，有没有教过你尊卑贵贱的规矩？有没有教过你见到贵人该如何行礼自称？有没有教过你一个奴婢可以私自做主教训别人的奴婢？”苏菀青不紧不慢地冷言。
姚嬷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色难看极了。
合着，是在这里等着挖苦讽刺自己。
这话问得巧妙，知道自己不能把错推到夫人身上，便话里话外给自己挖坑设陷，看着自己跳进去。
这个大小姐竟然是个伶牙俐齿的，难不成是自己看走了眼？
姚嬷嬷此时不敢再小看了苏菀青。
可她也不能白白地挨顿打。
今日一旦出了这个院子，府里上下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出了丑。
那她这个管事嬷嬷，岂不是要被满府的人嘲笑讥讽？以后哪里还有威严？夫人怕是也会厌恶自己。
即便不能大仇得报，也要让这几个贱人剥下一层皮来。
姚嬷嬷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不服气地道：“大小姐，我虽然……”
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到一股冷气袭来，姚嬷嬷顿时觉得胸口闷痛，一口血上涌，可到了喉咙那里又卡住了，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死了。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又听见苏菀青不留情面的话，“姚嬷嬷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那我就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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