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小姐这么威风？
姚嬷嬷气急攻心，她觉得自己浑身气血要炸开了。
她使劲儿咬了咬牙，对着苏菀青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小姐，老奴刚才失礼了，还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莫与老奴这等小人计较。”
“只是……”她狠狠地瞪了眼不远处的几人，“老奴确实有错，可大小姐院子里这几个人也有错。”
苏菀青没有错过她眼底划过的凶狠与恶毒，她拖腔拉调地问：“她们有何错？”
心里又有了些底气的姚嬷嬷挺直了身子，义正严辞地说道：“这几个人刚才差点撞倒了奴婢，不道歉反而对奴婢动手，打伤了奴婢。”
她动了动自己的右胳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真的吗？”苏菀青看向垂着头不言不语的几个人，脸上多少有些挂彩，但比对面那几个要好上许多。
年长的关嬷嬷率先站了出来，“回大小姐，奴婢们不知道姚嬷嬷趴在大门上，才导致开门时姚嬷嬷差点摔倒。至于动手，是姚嬷嬷先打了杏儿和春月，奴婢们才还手的。”
她没有提春月朝姚嬷嬷扔泥巴之事。
姚嬷嬷闻言，立刻跳了起来，抬起右手指着关嬷嬷大声嚷道：“你胡说，我是打了杏儿，可明明是春月这个小贱蹄子拿泥巴扔我，我才打她，你别……”
“你们几个人有没有看到春月扔泥巴？”苏菀青不想听见姚氏的聒噪声音，径直看向她身侧的几个婢女，眼神犀利，气势逼人。
几个婢女被吓得腿哆嗦，不敢说话。
平日里，她们几个人被姚嬷嬷压制着，也受了不少气，挨了不少打骂。但跟着姚嬷嬷也得了许多好处，也习惯了趾高气昂。
这会儿就是再愚昧无知，也明白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得罪人。
她们在姚嬷嬷手下讨生活，得罪了她，回去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一顿板子丢了小命。
可眼看这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光那一身气势就让人不寒而栗。
听闻大小姐还是习武之人，她们可是亲眼见过大公子收拾不守规矩的下人，那可是直接一巴掌将人拍死几丈远。
何况，姚嬷嬷是下人，大小姐是主子。
不知所措的婢女们欲哭无泪，大小姐这是把她们几人当成了鸭子给架在火上烤呢。
“快说，你们看见了没？”一旁的姚嬷嬷急不可耐地大声道。
得罪了姚嬷嬷可能还能活命，得罪了大小姐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几个婢女面面相觑后，战战兢兢地相继开口。
“回大小姐，婢子当时低着头，什么也没看见。”
“回大小姐，婢子也低着头没看见。”
“回大小姐，婢子也是……”
姚嬷嬷难以置信地瞪着这几个婢女，“你们这几个小贱人，竟敢说谎，给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看见？”
寒气再次逼人，几名婢女噤若寒蝉，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被气的说不出来话的姚嬷嬷，颤抖着手指着几人：“你们……你们……你们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竟敢背叛我，回去后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们！”
“姚嬷嬷，没有人证明春月先对你动手，造谣生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苏菀青的话语气沉沉，不容置喙。
姚嬷嬷的一口牙快被咬碎了。
果真是看走了眼，竟让自个儿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心下懊恼不已。
她知道，自己今日只能生生地吞下这口气，不过来日方长，自己总有法子收拾这些贱人。
她强忍着心底的愤怒和不甘，对着苏菀青又行了一礼：“大小姐，是奴婢胡言乱语了，请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随后，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上歪七竖八的金钗环，喜笑盈盈笑地开口：“奴婢今日是奉夫人的命，来给大小姐送几本书，夫人特意嘱咐大小姐有空多看看书。”
这明显不怀好意地笑，苏菀青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想拿夫人压自己？
她还真不把郭氏那个蠢妇放在眼里。
姚嬷嬷说完后没等面前的人回话，便挺直了腰板转身往外走去，即便仪容狼狈不堪，也可窥见一股子神气劲儿。
“站住！”背后传来一声呵斥。
姚嬷嬷明显又愣住了，她转过身子，不解地问了句，“大小姐这是何意？”
苏菀青语气冰冷地说道：“本姑娘有一个规矩，我不允许有人欺负我，也不允许自己的人被欺负。姚嬷嬷刚刚亲口承认打了我的婢女春月和杏儿，还对我的嬷嬷和婢女们口出恶言。”
姚嬷嬷感觉有些不妙，她眯了眯眼，故作镇定，“大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刚才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一码归一码，你打骂羞辱我的人，这账必须算。”苏菀青的语气强硬，不容狡辩。
“大小姐要做什么？”嬷嬷此时是真得慌了，这个大小姐可是有武力的，这里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她真要收拾自己，就凭自己这几个人毫无还手之力。
她可不能受这等子气！
她快速转动着眼珠子，却见对面的人沉默不动。
莫不是虚张声势，吓唬人？
哼！才不信你有这个胆子！
我可是夫人的人。
有了这个想法，她在心里舒了口气，脸色也淡定下来，还多了几分轻蔑。
苏菀青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故意过了几息后才看向她的婢女和嬷嬷，不紧不慢地直言：“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几个人早就被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这般威风，她们刚才可谓是大开眼界，第一回有人把姚嬷嬷气成这样。
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此时又听到苏菀青的这样一句话，更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很快几人便反应过来。
齐声回到：“回大小姐，知道！”
“记住我昨天说的话。”苏菀青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屋子。
身后，是姚嬷嬷一声盖过一声的呼喊声。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过来！”
“哎呀！”
“你们竟敢打我！我可是夫人的人！你们这是对夫人不敬！”
“你们这些贱蹄子！吃不了兜着走！”
“救命啊！救命啊！”
“老天爷呀！”
……
院子里，姚嬷嬷被摁在地上，狠狠地挨了顿打，她带来的婢女们站在边上束手无策，也不敢上前。
萱楼院子里的人，往日里没少被姚嬷嬷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这报仇的机会千载难逢，下手自然不会轻。
待姚嬷嬷被婢女们扶起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出她本来的模样。
姚嬷嬷来的时候有多张狂，离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
秋阳高照，雁过留声。
枯藤老树在西风里孤寂地瑟索着，墙头残花在风中摇摆，几番挣扎后，仍旧无奈的一片片飘落下来。
今天的风有些大。
姚嬷嬷挨打一事，在秋风的顺水推舟下，很快散遍了整个苏府。
姚嬷嬷挨打？
这简直是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姚嬷嬷可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替夫人掌着后宅大权，最得夫人信任和看重，比陪伴夫人近三十年的吴嬷嬷还要得脸。
加上她的丈夫又是府里的大管家，同样得夫人器重。
这些年，姚嬷嬷明明是个奴婢，却跟个主子似的穿金戴银，呼风唤雨，日子过得比姨娘小姐们还要体面富贵。
此人又是个长袖善舞、多钱善贾的，私下里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狗仗人势地给人使绊子，这府中多少人在她手上明里暗里吃过亏，可又只能忍气吞声。
是以，这会儿听闻姚嬷嬷被打了，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众人无不高兴地抚掌大笑。
打得好！
打得妙！
不过，听到这姚嬷嬷是在大小姐的院子里挨的打，又不禁愕然。
这位新来的大小姐居然这般威风？
明明瞧着就是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女，一脸的淡漠疏冷和清心寡欲，又不得夫人喜欢和老爷重视。
本以为会老老实实地躲起来悄悄过日子，掀不起什么大动静，谁知回来第一日，就敢在竹竿上拴鸡毛，胆子真大。
不过转眼又想到，大小姐自幼长大于山野之间，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不知道，夫人知道后会如何？那位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这热闹有看头！
那厢。
原本一大早就被苏菀青打发去找大管家传话的图嬷嬷，这会儿正脚下生风一般，快步往回赶。
她一早从苏府后宅的东偏院，穿过大半个宅子，去前宅寻找刘管家，累得气喘吁吁，因男女有别，她在二道门那里侯着，打发看门的小厮去通传。
小厮乐呵呵地收了银子进去传话。
结果，她顶着冷风被晾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了一脸贼眉鼠眼的刘管家。
把话传到了，她一息也不敢耽搁，风风火火地往回走。头一回为大小姐办事就碰了钉子，让她脸色很难看。
这不，一路上就听见婢女、小厮和仆人们成对结伴地窃窃私语：“你们听说了没？姚嬷嬷被大小姐打了，可惨了？”
“真的呀？”
“小翠亲眼看见的。”
“我去墨韵居送点心的时候，亲眼看见她去往大小姐的院子，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又亲眼看见她一瘸一拐地从竹园那边过来。”
图嬷嬷：“……”
她竖着耳朵听了一丢后，心里的郁闷和不快霎时间烟消云散，这才脚底生风一般，急匆匆地往回赶。
经过大花园的时候，她顿住脚步，看了眼四周又细想一番后，她转了个弯，往另一头的白桦林走去。
这是一片小树林，地势低洼容易积水，参天的树干遮挡了阳光，平日里不会有人走。
“呀！这是谁呀？大白天的吓死人了！”图嬷嬷看着不远处蓬头散发、鼻青脸肿的人，故作惊讶地拍着心口大呼，还不小心地后退几步。
姚嬷嬷：“……”
她使劲儿咬了咬牙，对着苏菀青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小姐，老奴刚才失礼了，还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莫与老奴这等小人计较。”
“只是……”她狠狠地瞪了眼不远处的几人，“老奴确实有错，可大小姐院子里这几个人也有错。”
苏菀青没有错过她眼底划过的凶狠与恶毒，她拖腔拉调地问：“她们有何错？”
心里又有了些底气的姚嬷嬷挺直了身子，义正严辞地说道：“这几个人刚才差点撞倒了奴婢，不道歉反而对奴婢动手，打伤了奴婢。”
她动了动自己的右胳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真的吗？”苏菀青看向垂着头不言不语的几个人，脸上多少有些挂彩，但比对面那几个要好上许多。
年长的关嬷嬷率先站了出来，“回大小姐，奴婢们不知道姚嬷嬷趴在大门上，才导致开门时姚嬷嬷差点摔倒。至于动手，是姚嬷嬷先打了杏儿和春月，奴婢们才还手的。”
她没有提春月朝姚嬷嬷扔泥巴之事。
姚嬷嬷闻言，立刻跳了起来，抬起右手指着关嬷嬷大声嚷道：“你胡说，我是打了杏儿，可明明是春月这个小贱蹄子拿泥巴扔我，我才打她，你别……”
“你们几个人有没有看到春月扔泥巴？”苏菀青不想听见姚氏的聒噪声音，径直看向她身侧的几个婢女，眼神犀利，气势逼人。
几个婢女被吓得腿哆嗦，不敢说话。
平日里，她们几个人被姚嬷嬷压制着，也受了不少气，挨了不少打骂。但跟着姚嬷嬷也得了许多好处，也习惯了趾高气昂。
这会儿就是再愚昧无知，也明白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得罪人。
她们在姚嬷嬷手下讨生活，得罪了她，回去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一顿板子丢了小命。
可眼看这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光那一身气势就让人不寒而栗。
听闻大小姐还是习武之人，她们可是亲眼见过大公子收拾不守规矩的下人，那可是直接一巴掌将人拍死几丈远。
何况，姚嬷嬷是下人，大小姐是主子。
不知所措的婢女们欲哭无泪，大小姐这是把她们几人当成了鸭子给架在火上烤呢。
“快说，你们看见了没？”一旁的姚嬷嬷急不可耐地大声道。
得罪了姚嬷嬷可能还能活命，得罪了大小姐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几个婢女面面相觑后，战战兢兢地相继开口。
“回大小姐，婢子当时低着头，什么也没看见。”
“回大小姐，婢子也低着头没看见。”
“回大小姐，婢子也是……”
姚嬷嬷难以置信地瞪着这几个婢女，“你们这几个小贱人，竟敢说谎，给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看见？”
寒气再次逼人，几名婢女噤若寒蝉，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被气的说不出来话的姚嬷嬷，颤抖着手指着几人：“你们……你们……你们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竟敢背叛我，回去后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们！”
“姚嬷嬷，没有人证明春月先对你动手，造谣生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苏菀青的话语气沉沉，不容置喙。
姚嬷嬷的一口牙快被咬碎了。
果真是看走了眼，竟让自个儿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心下懊恼不已。
她知道，自己今日只能生生地吞下这口气，不过来日方长，自己总有法子收拾这些贱人。
她强忍着心底的愤怒和不甘，对着苏菀青又行了一礼：“大小姐，是奴婢胡言乱语了，请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随后，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上歪七竖八的金钗环，喜笑盈盈笑地开口：“奴婢今日是奉夫人的命，来给大小姐送几本书，夫人特意嘱咐大小姐有空多看看书。”
这明显不怀好意地笑，苏菀青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想拿夫人压自己？
她还真不把郭氏那个蠢妇放在眼里。
姚嬷嬷说完后没等面前的人回话，便挺直了腰板转身往外走去，即便仪容狼狈不堪，也可窥见一股子神气劲儿。
“站住！”背后传来一声呵斥。
姚嬷嬷明显又愣住了，她转过身子，不解地问了句，“大小姐这是何意？”
苏菀青语气冰冷地说道：“本姑娘有一个规矩，我不允许有人欺负我，也不允许自己的人被欺负。姚嬷嬷刚刚亲口承认打了我的婢女春月和杏儿，还对我的嬷嬷和婢女们口出恶言。”
姚嬷嬷感觉有些不妙，她眯了眯眼，故作镇定，“大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刚才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一码归一码，你打骂羞辱我的人，这账必须算。”苏菀青的语气强硬，不容狡辩。
“大小姐要做什么？”嬷嬷此时是真得慌了，这个大小姐可是有武力的，这里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她真要收拾自己，就凭自己这几个人毫无还手之力。
她可不能受这等子气！
她快速转动着眼珠子，却见对面的人沉默不动。
莫不是虚张声势，吓唬人？
哼！才不信你有这个胆子！
我可是夫人的人。
有了这个想法，她在心里舒了口气，脸色也淡定下来，还多了几分轻蔑。
苏菀青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故意过了几息后才看向她的婢女和嬷嬷，不紧不慢地直言：“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几个人早就被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这般威风，她们刚才可谓是大开眼界，第一回有人把姚嬷嬷气成这样。
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此时又听到苏菀青的这样一句话，更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很快几人便反应过来。
齐声回到：“回大小姐，知道！”
“记住我昨天说的话。”苏菀青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屋子。
身后，是姚嬷嬷一声盖过一声的呼喊声。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过来！”
“哎呀！”
“你们竟敢打我！我可是夫人的人！你们这是对夫人不敬！”
“你们这些贱蹄子！吃不了兜着走！”
“救命啊！救命啊！”
“老天爷呀！”
……
院子里，姚嬷嬷被摁在地上，狠狠地挨了顿打，她带来的婢女们站在边上束手无策，也不敢上前。
萱楼院子里的人，往日里没少被姚嬷嬷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这报仇的机会千载难逢，下手自然不会轻。
待姚嬷嬷被婢女们扶起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出她本来的模样。
姚嬷嬷来的时候有多张狂，离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
秋阳高照，雁过留声。
枯藤老树在西风里孤寂地瑟索着，墙头残花在风中摇摆，几番挣扎后，仍旧无奈的一片片飘落下来。
今天的风有些大。
姚嬷嬷挨打一事，在秋风的顺水推舟下，很快散遍了整个苏府。
姚嬷嬷挨打？
这简直是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姚嬷嬷可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替夫人掌着后宅大权，最得夫人信任和看重，比陪伴夫人近三十年的吴嬷嬷还要得脸。
加上她的丈夫又是府里的大管家，同样得夫人器重。
这些年，姚嬷嬷明明是个奴婢，却跟个主子似的穿金戴银，呼风唤雨，日子过得比姨娘小姐们还要体面富贵。
此人又是个长袖善舞、多钱善贾的，私下里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狗仗人势地给人使绊子，这府中多少人在她手上明里暗里吃过亏，可又只能忍气吞声。
是以，这会儿听闻姚嬷嬷被打了，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众人无不高兴地抚掌大笑。
打得好！
打得妙！
不过，听到这姚嬷嬷是在大小姐的院子里挨的打，又不禁愕然。
这位新来的大小姐居然这般威风？
明明瞧着就是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女，一脸的淡漠疏冷和清心寡欲，又不得夫人喜欢和老爷重视。
本以为会老老实实地躲起来悄悄过日子，掀不起什么大动静，谁知回来第一日，就敢在竹竿上拴鸡毛，胆子真大。
不过转眼又想到，大小姐自幼长大于山野之间，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不知道，夫人知道后会如何？那位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这热闹有看头！
那厢。
原本一大早就被苏菀青打发去找大管家传话的图嬷嬷，这会儿正脚下生风一般，快步往回赶。
她一早从苏府后宅的东偏院，穿过大半个宅子，去前宅寻找刘管家，累得气喘吁吁，因男女有别，她在二道门那里侯着，打发看门的小厮去通传。
小厮乐呵呵地收了银子进去传话。
结果，她顶着冷风被晾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了一脸贼眉鼠眼的刘管家。
把话传到了，她一息也不敢耽搁，风风火火地往回走。头一回为大小姐办事就碰了钉子，让她脸色很难看。
这不，一路上就听见婢女、小厮和仆人们成对结伴地窃窃私语：“你们听说了没？姚嬷嬷被大小姐打了，可惨了？”
“真的呀？”
“小翠亲眼看见的。”
“我去墨韵居送点心的时候，亲眼看见她去往大小姐的院子，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又亲眼看见她一瘸一拐地从竹园那边过来。”
图嬷嬷：“……”
她竖着耳朵听了一丢后，心里的郁闷和不快霎时间烟消云散，这才脚底生风一般，急匆匆地往回赶。
经过大花园的时候，她顿住脚步，看了眼四周又细想一番后，她转了个弯，往另一头的白桦林走去。
这是一片小树林，地势低洼容易积水，参天的树干遮挡了阳光，平日里不会有人走。
“呀！这是谁呀？大白天的吓死人了！”图嬷嬷看着不远处蓬头散发、鼻青脸肿的人，故作惊讶地拍着心口大呼，还不小心地后退几步。
姚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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